第42章
大叔看了一眼， 就收回了目光。
可往前走了一段路，慢慢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這個人在跑步，他在走路，按照兩人的速度來說，那個穿著運動服的少年應該早就超過他了， 可是過去這麼久了， 那個“呼哧呼哧”的聲音還保持在他的身後。
大叔側過頭，餘光一瞥。
運動服少年還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面色煞白， 用盡渾身力氣再向前奔跑，讓人擔心他隨時都會斷氣。
可是運動服少年跑得這麼費勁，卻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與他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大叔見他身體虛弱， 正想過去詢問一下需不需要幫助。
可剛剛邁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一點，這學校已經荒廢了很久了， 哪裡來的學生過來跑步？
大叔瞬間冷汗直流。
他再也不敢看這個運動服少年，果斷朝著節目組所在的地方快步跑去。
“呼哧呼哧……”
可身後的呼吸聲一直在身後響起，根本擺脫不了。
大叔暗暗罵了一聲“倒楣”，加快了腳步。只是不管他怎麼跑，餘光總能瞥見那個運動服少年不近不遠的綴在身後。
一點汗水從額間滑落。
也不知道怎麼了， 他距離節目組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按道理來說兩三步就到了， 可現在他費了吃奶的力氣， 跑了大半天，和節目組的距離連一步都沒有拉近。
大叔氣喘吁吁。
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距離，恐怕跑了五千米都不止了，要知道繞整個操場跑一圈都沒有五千米。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又撞鬼了。
“來人啊！救命！”
大叔不再白費力氣，停了下來，朝著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呼喊求救。
兩邊相距並不遠，只要說話大聲一些就能聽見了。
可現在大叔撕心裂肺地大喊，那邊的工作人員連動都沒動一下，明顯沒聽到。兩個地方好像被一層無形的薄膜隔離了開來，兩邊處在不同的地方。
“呼哧呼哧……”
粗粗的呼吸聲還在身後。
可與剛才不同的是，這個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就在耳邊。
大叔瞥了一眼。
這才發現，一直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的運動服少年漸漸開始向他靠近。
運動服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大叔的目光，抬頭向他看過去，原本煞白的臉龐上浮現了一個詭異扭曲的笑容。
大叔打了個顫。
不用想，要是被運動服少年追上來，肯定會發生一些他不想看見的事情。
他喘了一口氣，拔腿就向前跑去，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還好，運動服少年的速度不是很快，沒有立刻追上來。
大叔一邊跑，一邊關注著兩人的距離，發現了一個令他絕望的事實——只要這麼跑下去，他總會有力竭的時候，那時候運動服少年肯定會追上他！
怎麼辦？
迎面的風猛烈拍來，大叔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想該怎麼擺脫身後的運動服少年，只能埋頭向前奔跑。
還好他平時泡在健身房裡面，體力還算可以，這運動服少年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叔突然覺得胸口傳來了一陣陣刺痛。
他低頭一看，刺痛傳來的地方正是心臟的位置！
*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休息的差不多了，就開始準備接下來的拍攝。
網紅補好了妝，正想找大叔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拍攝怎麼樣節目效果好一點，只是在附近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大叔的身影。
她喊住了一個工作人員，問：“有看見大叔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好像一直都沒看見他。”
網紅只好作罷，正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正面迎上了另一個男性工作人員。
“大叔？他去上廁所了。”他朝著左右張望了一眼，“只是好像去得有點久了，不會在學校裡面迷路了吧？”
網紅在過來前看過學校的分部圖。
這個私立學校確實挺大的，教學樓、食堂、宿舍、體育館等等，但怎麼大都只是一所學校，迷路的可能不怎麼大。
她想起了關於學校的怪談傳聞，神情嚴肅：“快去找人！”
工作人員見網紅這種鄭重其事，還有些不解：“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說著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大叔的電話，可聽筒裡傳來一個機械的女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沒信號？”工作人員看了看手機螢幕，“不可能啊。”
學校雖然荒廢了多年，但它並不是位於郊區，在哪裡都不可能沒有信號的。
這時，江可樂走了過來，見兩人湊做一團，問了一句：“怎麼了？”
網紅看見他，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將大叔消失不見的事情說了出來：“現在電話也打不通，你能找到人在哪裡嗎？”
江可樂想了想。
學校這麼小的一塊地方， 大叔一個成年人，不可能會平白無故消失不見的，加上電話都打不通，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就是撞鬼了。
他問：“你們最後看見大叔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那個男性工作人員說：“我在一個小時前看見大叔的，他問我哪裡有廁所。我說要不去教學樓，要不就在雜草堆裡解決，他應該是去雜草堆那邊了。”
江可樂果斷地說：“我過去看看。”
他們三個人聚集在一起，也沒想著瞞著別人，不一會兒整個劇組的人都知道大叔消失不見了。
有人擔憂：“我就覺得這個學校挺邪乎的。”
“是啊，我之前進來的時候，還拍到教學樓的牆壁上貼著什麼黃符，怪瘮人的。”
“現在連大叔都不見，是不是……”
聽著他們越說越邪乎，秘書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大聲道：“鬼神之說都是無稽之談，要相信科學，世界是唯物的！你們有沒有學過馬克思主義？”
這句話說來，頓時沉默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個人弱弱地舉手：“我都畢業十多年了……”
“我初中畢業就出來打拼了，還沒學過。”
“我政治總掛科，求別提。”
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還好節目組負責人站了出來，與其他人的擔憂、害怕不同，他顯得有些興奮：“你們不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主題嗎？拍攝途中，節目組嘉賓消失不見，我敢打保票，這次的播放量穩了！”
一提到節目，眾人的熱情一下子就被點燃，瞬間蓋過了恐慌。
一個個全都扛起裝備，準備拍攝難得一見的一幕，就連柔弱的網紅都拿出小鏡子照了照，確定妝容完美後，一馬當先地走在了最前面。
“我們走！”
工作人員說：“就在那邊。”
江可樂順著他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身後跟著一群拍攝的工作人員。
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了操場上的大叔。他正在操場上不斷地奔跑，一圈又一圈，看他面色疲憊，身上都被汗水浸濕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連停下來歇息一下都不敢，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逐他一般。
大家往他身後看了看，操場上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網紅不解：“大叔，你要健身也不要在這個時候吧？我們節目拍攝都要開始了，你快點過來準備啊！”
大叔置若罔聞，還在向前奔跑。
網紅看他已經筋疲力盡了，臉色煞白，隨時都會癱倒在地。
可就算如此，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眾人不解。
“他在幹嘛？”
“不會是撞鬼了吧？”
“我看他的樣子，像是像鬼打牆。”
“快點去攔住他！再這樣跑下去會出人命的！”
工作人員想攔下大叔，可架不住他跑得太快了，根本攔不住他。
兩三人工作人員打算組成人牆，攔在大叔的必經之路上。
江可樂攔住了工作人員：“我來。”
工作人員瞥了眼他的小身板，將信將疑地退開，還好心提醒道：“要是不行的話，還是我們來。”
江可樂點了點頭，走上了操場。他沒有去阻攔一直在奔跑的大叔，而是到了操場跑道上，伸手往虛空中一按。
那個追趕在大叔身後的運動服少年不甘心地看了江可樂一眼。
那邊還在跑步的大叔轟然倒在了地上，雙腿不斷抽搐，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濕淋淋的人影。
工作人員連忙簇擁了上去。
因為節目組拍攝地點的特殊性，節目組是有醫護人員的。醫護人員上去診治了一下，松了一口氣：“只是脫力，沒什麼大礙，先送去醫院吧。”
負責人指了兩個人：“你們先把人送到醫院去。”
那邊忙著把暈迷的大叔送去醫院，倒是沒人注意到江可樂還站在操場跑道上。
運動服少年想要掙脫江可樂的控制，可那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就好像是泰山壓頂，怎麼也動彈不得，他試了兩次，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想做什麼？”他的聲音嘶啞，氣管裡好像是漏了風，說起話來都夾雜著粗粗的呼吸聲。
江可樂問：“你是犯心臟病死的？”
按道理來說，犯急病死的人很快就會去投胎，不太可能化作地縛靈，一直徘徊在死之前的地方。
運動服少年點了點頭：“是。”
江可樂又問：“為什麼你會變成地縛靈？”
運動服少年的臉龐微微扭曲：“因為我不是單純地犯病死的！我是被老師體罰的！”
在十幾年前，網路遠沒現在這麼開放。
現在老師要是敢做出體罰、打人的事，馬上就會被爆到網上。十幾年前，老師的權利還是相當大的。
運動服少年有心臟病，體質比較弱，不像同齡人這麼調皮，喜歡安安靜靜地讀書，學習成績很好。但又因為有心臟病，被同學所排擠，就連老師都不喜歡他，老師甚至迷信的以為他的病是會傳染的。後來見他平時生活沒有大 礙，就以為這個病是裝得，在一次被同學的捉弄下，他弄壞了老師的教案，被老師罰跑圈。
一圈兩圈三圈……直到心臟病發作，沒有人救他，在眾多同學的冷漠目光下，他死在了操場上。
“我以為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
沒想到，死了以後還被困在這個學校裡面，還要不斷地跑步。
江可樂道：“你想找替身？”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運動服少年瞬間落下了兩行清淚。
“這破學校沒多久就倒閉了，連個人都沒有，更不用說抓替身了。”他字字血淚，“後來有些大膽的來學校探險，但他們陽氣足又精力旺盛，我都不敢靠近。現在好不容易撞上個倒楣的人，沒想到他這麼能跑！我都跑不過他！”
江可樂回想了一下大叔的身材，又看看運動服少年瘦弱的體魄。
好像是大叔比較能跑哦。
“他也太能跑了！”
江可樂思索了一下。
運動服少年是想害人當替身，但也沒有成功，頂多算個殺人未遂。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於是他問：“你想投胎嗎？”
運動服少年眼睛一亮，連煞白的臉頰都紅潤了起來：“可以嗎？”
“可以，不過……”江可樂話鋒一轉，“你得和我說說學校裡的事，有什麼比較特殊的地方嗎？”
運動服少年死得比較晚，在他死了沒多久以後，學校就發生了火災，裡面的學生都轉移到了其他學校裡面，故而他也不知道什麼事。
不過事關投胎，他只能絞盡腦汁：“學校裡面……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他仔細回想，突然靈光一閃，“我記得學校裡面有個禁區，是禁止學生進去的。我們班有個學生膽子很大，跑去偷偷看了一眼，說是外面都貼著符咒，但沒過多久這學生就生病回家了，再也沒見過他了。”
江可樂聽完，問：“還記得那個同學的電話嗎？”
運動服少年想了想：“那時候好像不是每個人都有手機。”他停頓了一下，“而且我隱隱覺得那個同學已經死了。”
江可樂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只能親自去一探究竟：“那個禁區在哪裡？”
運動服少年指了指最深處：“那裡。”
江可樂看了過去，那是在學校的深處，沿途那兩棟教學樓都遭了火災，看起來黑漆漆的一片，十分不詳，好像巨獸張開的口，等待著獵物進來。
江可樂順手超度了運動服少年，走回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
大叔身強體壯，陽氣十足，一般鬼魅都會繞著這種人走，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撞鬼，還差點被鬼害了性命？
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鬼王的身上。
小鬼王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微笑。
江可樂捏捏小鬼王的臉頰，警告道：“不准再亂來了。”
小鬼王的眼中滿滿地都是“我不喜歡他”，但最後還是妥協了，小手勾勾，一道黑氣從不遠處鑽回了他的身體裡面。
大叔出了這種事，不管是什麼在作祟，節目的拍攝都只能終止了。
一群人收拾了一下，正打算離開學校，改日再進來拍攝。可設備剛收拾好，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見一輛小車開了回來。
正是那輛送大叔去醫院的車。
網紅驚訝：“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車停在了一群人的面前，車上下來兩個人，都是面帶驚慌：“我們出不去了！”
節目組負責人心頭一驚，但面上看不出什麼，鎮定地說：“你們不要著急，慢慢說。”
一個人緩了口氣：“我們剛剛開車出去，明明五分鐘就能開出去的路，開了很久都還沒開出去，後來我們發現，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轉！”
“我們又開了一陣子，發現外面霧氣特別大，根本看不清路，只能先開回來了。”
這下大家都慌亂了起來。
“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是大晴天嗎？怎麼一下子就起霧了？”
“我手機沒信號了！”
“我也沒了！”
“現在該怎麼辦？”
節目組負責人趕緊站了出來：“大家都不用害怕，至少到現在為止，到這所學校探險直播的人都沒有出現意外，不會有事的。”
呃……這麼說起來好像沒什麼說服力。
但眾人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有個人問：“那我們怎麼出去？”
節目組負責人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心理慌亂，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法。
“我們先待在原地……”
在這想辦法的時間裡，霧氣慢慢從週邊湧來，明媚的陽光也黯淡了下來，就算站在陽光下都能感受到一股陰冷。
眾人惶惶不安。
甚至有膽小的人都低聲啜泣了起來。
“這麼待在這裡不是辦法。”有人提議，“我們還是開車出去看看，說不定就出去了。”
這句話一出，瞬間就獲得了不少人的贊同。
節目組有四輛車，都停在了學校的空地上。
眾人上了車，緩緩朝著學校外面駕 去。
外面的霧氣實在是太濃了，就算開了遠光燈，還是只能看見一米距離的路。故而司機開的特別小心翼翼，時不時地按下喇叭，確定其他車還在附近。
按道理來說，從學校裡出去，不過五分鐘的路程。可現在開了二十分鐘不止了，還是沒從學校裡面出去。
霧氣越來越濃，越發看不清前面的情況了。
還好節目組為了方便，有配無線電對講機，四輛車的人都能能互相角落，在通過消息後，決定停下車。
網紅看著被霧氣糊滿的窗戶，擔憂道：“出不去了，這該怎麼辦？”
她憂心忡忡，旁人正想安慰一下，就聽她歎了一口氣：“晚上還有個通告，萬一趕不上了可怎麼辦？”
江可樂坐在網紅的對面，他倒是不擔心，轉頭看向了坐在斜對面的秘書，開口：“現在這個情況，你還要瞞著我們嗎？”
秘書慌亂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我說，這所學校到底有什麼秘密？”江可樂的眸光有些冷。
秘書咳嗽了一聲，掩飾了他不安的情緒：“學校能有什麼秘密？我警告你，在這種情況下不要危言聳聽了，會引起恐慌的。”
“哦？”江可樂不慌不忙地說，“學校禁地是怎麼回事？牆上貼著的符紙又是怎麼回事？”
秘書的右手不自覺地抓了一下褲子：“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傳聞，我想，每個學校都會有一個兩個在學生中流傳著的禁地，我想這很正常吧。至於符紙，上任校長比較迷信，喜歡用這種符紙做裝飾。”
秘書不肯說，江可樂也不強求，他點點頭，轉而對節目組負責人說：“這樣繞下去，怕是油耗完了還出不去。”
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負責人也覺得江可樂可能確實是個能人異士，所以聽他這麼一說，立刻直起了腰，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江可樂說：“調頭回去。”
負責人有些遲疑：“調頭？”
江可樂解釋：“濃霧圍繞在學校周圍，但只是阻止我們離開，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我有個猜測，濃霧是為了逼我們去某一個地方。如果不去這個地方，根本離開不了這個學校。”
負責人聽他越說越邪乎，兩滴冷汗從臉頰上滑落。
“那……會不會有危險？”
江可樂斬釘截鐵：“你放心，不會有事，直接調頭回去，說不定還能拍到什麼畫面。”
一聽到拍攝，負責人燃起了雞血。
不過在行動前，他還是先詢問下大家的意見。
網紅點頭：“你想，這種情況我們根本出不去，還不如回去搏一搏。而且我覺得這個劇情特別有意思，‘節目組被困學校，冒險一探’，熱度不是蹭蹭上去了？”
大有一副願意為熱度粉絲上刀山下火海的意思。
負責人瞬間就被打動了。
秘書有些猶豫。
但江可樂來了兩句：“你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嗎？那又在害怕什麼？是不是知道什麼真相？”讓他不得不答應。
負責人看向了顧聞宗。
這位顧總身價不菲，他還不敢讓顧總去冒險。
“顧總？”
顧聞宗睜開了雙眼，端得是四平八穩：“去看看。”
一車人的意見統一了以後，負責人拿出對講機聯繫其他人，他三言兩語就說服了其他人，一群節目組的小青年立刻就答應了。
四輛車又雄赳赳氣昂昂地開了回去。
奇怪的是，一回到教學樓前的空地上，世界就又恢復了一片清明，濃霧只是包圍在教學樓的附近，並沒有湧進來。
江可樂指了指學校深處：“我們進去看看。”
但也不能全部人都進去，不然真的遇到什麼事，他顧及不過來。
幾個膽子小的和女生都自覺留了下來，還有還在昏迷的大叔自然也不可能進去，醫護人員留下來照顧他。
這麼一來，進到學校深處的，也沒幾個人了。
節目組負責人、秘書、負責拍攝的、打光的、收音的……還有江可樂。
網紅舉手：“我也去。”
負責人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擔憂道：“你能行嗎？”
網紅：“我跑得很快，如果出事了，我保管是第一個跑的。”
負責人只能同意了，他轉頭：“顧總，你也去？”
去就去了，怎麼還帶個小孩？
小鬼王咧嘴一笑。
但顧聞宗堅持，負責人只能任由他了。
一行人準備好出發，朝著一片被燒焦的教學樓走了過去。
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落在後面。
寂靜的校園裡，只有他們的腳步聲想起。
他的餘光突然瞥見了旁邊教學樓裡一道人影飄過，他猛地抬起了頭，看見焦黑的窗戶裡，貼著幾張稚嫩的臉。
在注意到他的目光後，每一張臉上都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只是笑容僵硬，好像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