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微微皺了皺眉,想著君輕裘聽見這話之後會有的表情,仿照君輕裘的模樣回答。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一開始露出的破綻太多,這時候反問簡直就像是狡辯。
謝池淵在聽到他的反問之後神色更冷了。他勉強的剛扯起嘴角,就聽謝池淵道:“君輕裘不會這麽叫我。”
在謝池淵印象中好心人叫他大多數都是小鹿,幾乎沒有嚴肅的叫過他大名。現在他又沒有犯什麽錯,叫他名字做什麽?
這人果真是假的,來冒充好心人簡直是居心叵測。
他面色冷了下來,就連聲音也變了。見那個冒牌貨還愣著,便道:“你知道上一個冒充君輕裘的人現在怎麽樣了嗎?”
拍賣場不允許鬥法,為了不被趕出去,謝池淵此時暫且忍耐下將面前這人揍一頓的想法,但卻不代表他能冷眼看著這人冒充好心人。
於是面具下正好是上一次冒充君輕裘的姬羽就聽見魔尊道:“上個冒充的人已經被本尊扔出枯榮海去了。”
姬羽:……
謝池淵:“嘶,還不承認嗎?你摘下面具本尊瞧瞧便知。”
他這話說的自然無比,仿佛篤定面前的人是假的。叫姬羽以為謝池淵已經能夠認出人臉了。
他垂眸頓了頓,心想反正已經被發現了,摘下便摘下。他那時候被趕出枯榮海時謝池淵好像不認識他,現在叫他看看自己面容也好。
姬羽被拆穿後也不裝了,他自詡不比君輕裘差,聞言身上那股子矜持去掉,忽然又勾起唇角。
“既然魔尊已經認出來了,那我便不裝了。”
他這話又透著股試探的意味兒,桃花眼中神色微閃盯著謝池淵,然而謝池淵眉頭皺都沒皺,直到對面那冒充好心人的人摘下了面具。
謝池淵自然是不知道他是誰的,但是想到這人假扮好心人肯定是不知道從哪兒聽來了他臉盲的事情來試探他。
他堂堂一個魔尊自然不能露怯。反正已經確定這個不是好心人了,就大膽的讓他摘了,順便將人扔出去。
就在面具落下的一瞬,姬羽看向謝池淵,卻見此時,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君輕裘開口道:“姬羽?”
“你怎麽在這兒?”
君輕裘語氣有些不太好。
謝池淵原本只打算裝模作樣一下的,沒想到卻知道了對面的人是誰,他怔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
好哇,又是他!
三番兩次的假扮好心人!
謝池淵沒想到這人上次被拆穿後竟然還有本事,這時隱隱端著的神色霎時便變了。
“姬羽,你當本尊是傻子嗎?”
姬羽:……
他沒料到試探就這麽被君輕裘一語叫破,臉色淡了些。不過正主在這兒,謝池淵又明顯一副維護對方的樣子,就是有事他也不能在這兒說。
姬羽心中將沒有按計劃行事的江寰罵了幾遍,雖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些不對,但在兩人的目光下卻只能站起身來。
“阿淵何必生氣,我只是看你在這兒過來打個招呼罷了。”
“我們不是熟人嗎?”姬羽早覺得江寰的計劃不靠譜,再騙一次謝池淵什麽的根本不可能。
他不扮演君輕裘之後又恢復了以往,桃花眼中似漫不經心。
打招呼?
謝池淵可不信!
姬羽之前騙他就不說了,光是原著中說姬羽與好心人是死對頭便叫謝池淵足夠警惕了。這人冒充好心人過來,還在好心人換了砝碼走過來時故意靠近他,就是為了膈應好心人,離間他們感情。
謝池淵自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於是離姬羽遠了些,道:“你哪位?本尊與你不熟。”
兩人對話傳到旁邊,自然叫剛走過來的君輕裘輕笑了聲。謝池淵想到自己是在為好心人出氣,便驕傲的抬起了頭。
君輕裘看向謝池淵說不熟的合歡宮宮主,開口道:“拍賣會要開始了,姬宮主還要留在這兒嗎?”
姬羽神色一怔,皺眉看了眼那君輕裘。雖有些不甘心但是卻也不想在這兒鬧事。
他在枯榮海被丟出去的事情知道的人少,要是在這裡被丟出去,那可真是沒臉了。他雖然突破自尊模仿君輕裘,但卻還是要臉的。於是只能冷然看了君輕裘一眼。
不過在臨走前,他還是看著謝池淵道:“謝池淵,我不是有意騙你。”
白發青年表情古怪。他這句話剛出來,又想到自己剛才第二次冒充君輕裘的事情,頓了頓隻好道:“我雖然騙你,但之前與你相處都是真的。”
“你若是介意,我便拍了那雲鼎與你賠罪。”
與謝池淵之前相處的片段在眼前一閃而逝,想到魔尊之前因為他是君輕裘而緊張的樣子,姬羽微微抿了抿唇,心下有些不舒服。
他說完之後這才收回目光來,想到那雲鼎眉梢舒展了些,對著君輕裘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而站在一旁的君輕裘卻沒有說什麽。
在姬羽離開之後,他才走過去。
謝池淵得意洋洋地拆穿了好心人的死對頭,心裡好歹是舒坦了點。對於對方說要幫他拍雲鼎的事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抬起頭來看向好心人,開口道:“你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
那穿著青色劍袍的青年道:“被姬羽的人拖住,耽誤了一些時間。”
他連聲音都與好心人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