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嘶。
這麽看他做什麽,他穿錯衣服了?
他被看的渾身不自在,隻好裝作面色不改的樣子回望過去:“夫人可是有事?”
見赫連城不說話,他便又道:“方才那小魔許是不懂規矩冒犯了夫人,本尊已經命人罰了。”
殿內十分安靜,赫連城冷眼看著對方,猝然笑了聲。
“魔尊是認真的?”
謝池淵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赫連城握著劍,見他這樣不由眉心壓下:“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是什麽話,他可是他好不容易搶來的天下第一美人。
謝池淵以為他不願意嫁給自己所以才這樣說,皺了皺眉冷淡道:“無論你接不接受,你都是本尊的夫人。”
“喜帖已經發出去了。”
“過幾日新衣過來你試一試。”
他語氣不容置疑,殿上氛圍霎時冷到了極致。這時被魔侍喚來的大夫在門外不由打了個寒顫,機智的出聲打破僵持。
“尊、尊上。”
這句話總算是消弭了空氣中的冷意。
感覺到赫連城看向別處的謝池淵也松了口氣,心下趁著這個機會示意大夫進來。
“他方才運功,舊傷應該複發了,替他看一看。”
赫連城原本以為是魔尊自己受傷了,誰知道他卻是叫大夫替他看。聽到剛才運功舊傷複發,赫連城眸光沉了些。
“你怎麽知道我舊傷複發?”他這幾日已經表現的無事,謝池淵是怎麽知道的?
在他這句話後那面容蒼白精致的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似是在思索:“那魔龜以你平常修為來看自然不是對手,但現在你身受重傷,打那魔龜恐怕費了不少力。”
這句話若是平常人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是嘲諷,但是謝池淵此時眼神淡淡,看著赫連城時也再無其他,叫赫連城不由心下微頓。
這人的模樣竟像是在真的關心他。
但是怎麽可能,這可是魔族。
他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嗤笑了聲祛除錯覺,在閉目任由大夫處理肩上傷口時冷聲道:“我不喜歡男子。”
正在包扎的大夫手中一抖,隻覺得這新夫人脾氣也太差了些,竟當眾不給尊上面子。
更出乎意料的是,尊上聽了這話也神情平靜。
嘖,拒絕不喜歡的人就是直男,他懂!
他了然的看了赫連城一眼。
赫連城說完之後本以為謝池淵會發怒,誰知道對方卻用包容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說了什麽胡鬧的話一樣。
赫連城心下不悅,聲音也沉了下來:“你不信?”
信,當然信。
謝池淵面癱臉十分平靜,淡色唇瓣微抿,在赫連城眉梢鋒銳冷意散去一些後皺眉不讚同道:“可是直男也還是要嫁人的。”
第七章
“咳咳”。
房間內溫度驟降,一旁換藥的大夫差點笑出聲。只不過在顧及到夫人陰鷙的雙目時忍了下來。
赫連城本是臉色冰冷到極致,此時愕然之後竟不知該說什麽。
謝池淵看著再氣下去美人便要氣死了,心中微微頓了頓後,又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緊繃的薄唇,勾起唇角。
“開個玩笑。”
“你好生養病,有什麽需要告訴本尊便是。”
看著大夫有話要說的樣子,謝池淵在他唇邊觸了觸便收回手站起身來,完全沒有在意赫連城的神情。
“你”赫連城還未說話那冰涼柔軟的指尖便已從唇角離開,像是無意中碰到一般。
他嗅到那人袖間竟隱隱帶了些清冽的香氣。
輪廓冰冷深邃的劍修微微抿了抿唇。他是劍修,平日裡身上劍氣環繞,沒有人敢來接觸,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觸碰唇上。
偏偏謝池淵就敢觸碰他逆鱗。
“夫人,我走了。”他皺眉看著那人,便見謝池淵回過頭來,雪色長睫微微落下,方才升起的淺淡笑意也消弭於無形。
赫連城閉上眼,聲音沉戾:“不送。”他面上待人冷淡,心中卻並不平靜。
剛才那一幕在眼前閃現,他不自覺握緊了劍。謝池淵雖是魔,但卻渾身上下不染一絲魔氣,反倒像是真正的仙。
那人身上的香氣仿佛還縈繞在空氣中。
赫連城眉心壓下,在對方離開之後才睜開眼來,看著謝池淵背影神色莫名。
……
謝池淵今天摸到了美人十分開心,指尖藏在袖中不由摩挲了兩下,不過在出去後卻皺起了眉。
他剛才觸碰美人唇角時,又摸到了對方皮膚。美人的皮膚雖然有韌性,但也太硬了吧?
也許是這些日子生病沒有好好保養吧。
謝池淵心中這樣想著,想起身旁還有個大夫,不由開口:“你有時間去調製些適合男子用的香膏,送去給新夫人。”
大夫聽見這話倒是有些意外。
天下第一美人的皮膚居然不好嗎?看不出來啊,人長的那麽美居然皮膚不好。他心中八卦了一把,這才想起正事來。
他今天正好要跟尊上稟告這件事,沒想到就在側殿內遇見了。
“尊上,夫人雖然現在傷勢控制住了,但是想要徹底治愈舊疾還需要一味藥引。”
“您看現在是繼續治還是不治?”
在大夫看來這夫人既然入了魔宮,以後動不動武都是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