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他與慕千秋在天靈城, 第二天就得了慕千秋一碗清湯寡水的糯米粥。還強撐著跑了半座天靈城,去給師尊買吃的!
師尊他娘的吃飽喝足,神清氣爽了, 自己還琢磨著去給他買豬頭肉!
太羞恥了!
他被慕千秋這樣那樣, 顛過來倒過去的雙修了!還跟個傻子一樣, 問慕千秋舒不舒服!
太太太難以啟齒了!!!!!
這麽久了, 他居然沒有一次是在上面的!
被師尊按在床上, 桌子上,各種地方啪啪啪地打屁股,被人吃乾抹淨之後, 還傻乎乎地問師尊,以後能不能一日三餐。
阮星闌現在就想給自己一錘子, 還活著幹嘛, 不夠丟人現眼的!
他覺得自己好委屈,好想哭啊!
真心居然就這麽輕易地錯付了?
慕千秋把他當個什麽似的, 雙修的時候, 究竟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個局面!
“你不要喊我名字!你不是我師尊, 我也不是你徒弟!”阮星闌氣急敗壞, 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氣。
怎麽就跟個傻逼一樣。都被人吃成那樣了, 還傻乎乎地說要生五胞胎!
怪不得慕千秋之前對他忽冷忽熱,肯定是覺得他太賤了!
阮星闌氣到控制不住體內的神火,氣到煞氣幾乎把靈力全數覆蓋住了。
就聽旁邊的逍遙真人冷笑道:“原來是魔君的轉世!本座原本還奇怪,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到底哪裡來這麽大的本事!聽聞三百余年,魔君對慕仙尊一見傾心,事後死纏爛打,不惜投懷送抱!不知慕仙尊教養阮星闌的這些年中, 可否知曉阮星闌是魔君的轉世?又可否日久生情,與其有了什麽不正經的情分?”
此話一出,郎竹立馬道:“賤人!閉上你的臭嘴!我們魔君才看不上慕千秋!不過就是看他皮相好,起了玩弄的心思!眼下魔君逐漸恢復魔力,定然要將整個修真界攪個天翻地覆!問鼎仙門,指日可待!待魔君踏平你們合歡宗!殺光合歡宗的女修!”
郎竹說著,吐出自己的妖丹來,自願分割一半,妖丹在半空中旋轉,煞氣盤旋左右。
“魔族的子民們!我們的魔君重淵大人終於回來了!吾在此命令你們,以妖丹為引,助魔君脫胎換骨,早日回歸魔界,率領魔族一舉問鼎仙門!”
此話一出,從天裂開的地方,密密麻麻飛出了無數妖丹來,在眾人的面前匯聚成型。
小鳳凰既怕阮星闌徹底魔化,又怕魔君回來後,阮星闌再也回不來了。當即低吼道:“不準,不準!阮星闌,你給我回來!”
腳下一輕,整個人就飄浮起來。
阮星闌渾渾噩噩,覺得自己快死掉了。
頭頂的妖丹逐漸成型,煞氣將他身上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慕千秋站在人群中,一身白衣,手持長劍。與其他人一般仰頭看他。
阮星闌晃了晃腦袋,頭痛欲裂,掙扎著道:“師尊!不管我變成了什麽樣子,師尊都不要忘了我!”
逍遙真人道:“慕仙尊,你還等什麽?阮星闌既是魔君轉世,定不可再繼續留著,慕仙尊還不清理門戶,難道要等他徹底魔化,回來報復整個修真界?”
慕千秋不語,仰頭看著妖丹在郎竹的操縱下,緩緩進入了阮星闌的身體。眸子一沉,整個人翩然飛起,試圖阻止。
郎竹哈哈大笑:“慕千秋,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阻止,不僅是魔君,就連阮星闌也必死無疑!”
小鳳凰吼道:“師尊,不要傷他,師尊,不要傷害阮星闌!”
慕千秋手裡的長劍嗡嗡作響,竟一時半會兒無法出手。底下仙門百家各個面色凝重,七嘴八舌催促著他趕緊阻止。
不過瞬息之間,妖丹入體。阮星闌隻覺得身體脹得很厲害,急切需要發泄。
緩緩睜開眸子,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竟隱隱血色縈繞。身上的長袍寸寸化作灰燼,取而代之是一身玄色長袍。血紅色的衣袖翻湧,烈烈如焚。
高束的馬尾也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冠冕,束著他的長發。法器在其身側縈繞,發出嗚嗚嗚的可憐聲音。
稍一抬手,一條漆黑無比的小蛇就纏繞在他的腕上。面向眾人吐著信子。
“慕千秋,你竟然敢騙我!”
他抬眸審視著慕千秋,語氣冰冷冷的。
慕千秋攥緊長劍,沉聲道:“星闌,收手,同本座回去!”
“我不回去,你現在已經沒資格管束我了!”
說完這句,阮星闌抬手就要殺慕千秋。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咆哮,那是師尊啊,是師尊,怎麽可以傷害師尊呢。
眉心的朱砂印紅得烈烈如焚,記憶海中,一條漆黑的蛟龍被粗重的鎖鏈束縛著,發出暴怒的聲音。隨即又被狠狠拖拽回去。嘶吼著想要控制這具身體。
可又因為某種力量,始終無法脫困。
阮星闌難得還有幾分清明,怕自己魔氣太重,會被操縱,遂努力用靈力壓製。不讓自己完全失去神志。
見小鳳凰面如死灰,林知意簌簌掉眼淚,心尖一顫。神火往蛟龍身上狠狠一撞,轟隆一聲,重重將蛟龍拍回了記憶海。
神志便又清明幾分,可眼珠子仍舊很紅。這身衣服,這種妝容,完完全全就不應該屬於他的。
阮星闌不喜歡這種玄色長袍,也不喜歡冰冷冷的冠冕,甚至不想站在慕千秋的對立面。
暗想必須得跟天衍劍宗劃清界線才行,否則以後師尊等人就沒法在天衍劍宗立足了。
遂在考慮,究竟怎麽做才顯得自己絕情。
都這種時候了,他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會不會消失,也不是今日是否能活著離開此地,而是考慮會不會牽連身邊的人。
卻聽逍遙真人道:“慕千秋,你究竟在做什麽?難不成你真的愛上了阮星闌,竟不舍得殺他了?”
阮星闌一聽,覺得這婆娘在找死。眸色一厲。
一抬右手,便將逍遙真人隔空抓在手裡,狠狠提在了半空中。冷笑道:“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在本君的面前放肆!”
郎竹欣喜若狂,大聲道:“魔君!弄死她,弄死她!魔君威武!魔君萬歲!魔君終於回來了,魔君要重新問鼎仙門了!”
阮星闌覺得竹子精聒噪,隨手將其打飛。
郎竹倒飛吐血在地,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痛哭流涕道:“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魔君又打我了!魔君又打我了!三百余年了,魔君終於又打我了!”
阮星闌:“……”
慕千秋:“……”
眾人:“啊,這……”
玄霜厲聲呵斥道:“阮星闌!快放開掌門!”
“你這女人當真不知好歹!聽聞合歡宗內鬥得厲害,本君今日若殺了逍遙真人,你不就能順利繼承合歡宗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我!”
竟該死的有那麽幾分道理,以至於玄霜一時半會兒無法反駁。
逍遙真人惱羞成怒,從未被人這般當眾侮辱過,更何況阮星闌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輩,雖說他是魔君的轉世,但如今的確只有十七歲。
又聽此話,便覺得阮星闌在挑撥離間,越發惱怒道:“孽障猖狂!竟然敢當著本座的面,挑唆合歡宗的弟子!慕千秋能教出你這種徒弟來,他就不配……”
話音戛然而止。阮星闌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手裡加重力道,捏鴨子似的,直接把逍遙真人的後半句話掐了回去。冷冰冰道:“誰也不準說慕千秋的半字不是,他是屬於本君的,只有本君可以!”
玄霜道:“阮星闌!你快放開掌門!有什麽事,你衝著我來!”
“你也配與本君這般說話?何來的資格?”阮星闌表面上冷酷無情,暗地裡急得不行,一直拚命用靈力壓製魔氣。
頭頂的天裂開一條大口子,數以萬計的妖魔鬼怪爭先恐後地往外爬,發出桀桀桀的詭異笑聲。
慕千秋二話不說,飛身而起,欲將這些妖魔鬼怪驅逐回魔界,便與阮星闌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星闌,你讓開!”
“慕千秋,你居然敢騙我!”反反覆複就這麽一句話,阮星闌微微眯著眼睛。
腦子暫且還算清明,並沒有大殺四方的念頭。他知道就憑自己一個人的靈力,很難完全控制住自己。
但因為慕千秋此前的所作所為,遂不想尋求他的幫助。心田滾燙,阮星闌又道:“你也要殺我?”
“星闌,師尊會同你解釋清楚,你且退開,不能讓這些邪祟闖入人間!”
“還同他講什麽道理?慕千秋,快,殺了他!這是你犯下的罪行,要不是你收養了阮星闌,還傳授其功法劍術,他如何有今日?!還不快殺了他!”逍遙真人叫囂著,聲嘶力竭地破口大罵,“阮星闌!你不得好死!”
“真人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不得好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本君。”阮星闌笑了起來,冷不丁問她,“真人,你還記得元真麽?”
此話一出,逍遙真人神色大變,眸色一厲,連聲音都尖細起來:“你怎麽知道元真?你到底想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啊,主要還是星闌和師尊的故事,所以基本上都是星闌的主場,魔君就是過來打醬油的。也不算黑化吧,就是星闌換了套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