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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1468 江湖有你(40)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江湖有你(40)

    入了八月,燕京的風都透著冷意了。可南地,還帶著幾分沒有退去的暑熱。

    饒是覺得這幾年北地也不錯,但進入了南地,呼吸著不一樣的空氣,看著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也覺得頗有些不同。

    這街面上,穿的衣衫襤褸的多,但穿著綾羅綢緞的,同樣也多。

    恆兒就嘆氣:「江南到底是富庶,終究是不一樣的。」

    完顏康就道:「少爺也別長了別人的志氣,這江南富庶是沒錯,但這是在城裡。若是去普通的百姓之家,您再看看……還是貧寒人家多……」

    恆兒卻不當真,出來看便是看人家長處的。他這一路走來,感觸頗多。南地文風鼎盛,這確實是北地無法比擬的。像是農家,哪怕是家貧,家中孩子,也總有那麼一兩個是進過學的。十戶人家,八戶里都有讀書郎。這便是安居樂業的生活帶來的好處。戰禍沒有波及到,便能安心耕地,供養孩子讀書。不像是北地,戰亂剛過去,也只能算是剛剛緩過一口氣,吃飽了一餐飯。若不是朝廷辦官學,讓六到十歲的孩童能去開蒙認字,北地只怕還到處都是目不識丁的愚民。若論好的地方,北地比之南地風氣開放,民風彪悍。因著普遍孩童都識字,識字之後若是願意,是可以去更高等的學府繼續學習的。這裡面有不少自費的學校,大部分朝著科舉努力的,得去專門的書院就讀。但是一些寒門子弟,若是想從別的地方出仕,也可。像是工部、戶部、刑部,兵部,在各地都設立了學堂。工部主要是工坊手藝,戶部主要是算籌人才,這些人考進去之後,食宿是免費的,其他的卻不管。學成之後,擇優而用,算是官吏體系中的吏。而刑部和兵部,也是食宿免費。這兩種類型的學堂,有規定的制式服裝,因此,衣服也是免費的,按季發放,每個月還會有一些生活補助。刑部開設的學堂出來的這些學生出來之後就充當衙役,他們其實是跟百姓接觸最多的人,謹防這一類人成為惡吏。而兵部這些類似於軍校出來的這些學生,就厲害了。他們一撥一撥下去,安插入各級的軍營中,融入軍中體系,但卻又有不同。主要是管著下面士兵的活動傾向的。尤其是金人漢人党項人還有部分蒙人混雜的軍隊,這一點就特別重要了。政策上說各族平等,那不管是哪個方面都得平等。要入伍,那就入伍。之後呢?還是得採取必要的措施的。也因為這一措施得當,在軍中提前掐滅了好幾撥嘩變。

    也因為這個性質的辦學,猛的一瞧,這識字率還是挺高的。但論起底蘊,還當屬南地。

    恆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便問四爺說:「按說,這絲織還是從漢唐之後才從北傳到南的……北方連年戰亂,百姓南遷,這個都能理解……可為何咱們不在北地重振絲織呢?」

    四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孩子會這麼問。他就問說:「有產量更大的棉花做棉織物,為何非要南北打擂呢?」

    恆兒也一愣,看著四爺沒說話,良久,才反應過來一件事:自己生在新宋,長在新宋,生來便是新宋的太子。在他眼裡,新宋是新宋,南宋是南宋,這一腳踏出來,踩上的是別國的土地。但爹爹卻不一樣。在他的心裡,這南宋本就該是自家的天下。哪怕如今不在自家治下,但從心理上來說,這就是一個整體。

    新宋南宋兩國人長成一般的模樣,說著雖口音不同,但意思去能懂的話。習一樣的書,寫一樣的字,一個祖先傳至如今,又怎麼能分割呢?

    他正色道:「爹,我懂了。」

    這一懂,看問題的角度就又立馬不一樣了。他開始看優點,也開始找尋缺點,並開始思考,這若是叫自己來做,該怎麼去做才能清除這些弊端。

    完顏康看人家兒子就嘆,再回頭看自家兒子,平時看著也還好呀,如今是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了。

    楊過心說,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姓楊,爵位都不給我了,你能對我有多滿意。

    於是一路上只奔著能給他爵位和媳婦的四爺使勁,客棧的房間要自己先進去檢查一遍,鋪蓋的話更是路上置辦了新的,馬車上裝著呢。到了地方親自給鋪好收拾了,打著弟子服侍師傅的名義,恨不能晚上的洗腳水都試試冷熱。

    可饒是如此,四爺也感覺到了這出門在外的不方便。馬車上顛簸呀,這就本就很不舒服了。這要是桐桐在,三兩下摁下去,疲憊全消了。龍兒和恆兒都會醫術,可他們學的都很有針對性。什麼下du解du呀,這一類的。跟桐桐那種立志於消除世上所有病痛的努力方向,是完全不同的。他們能在路上打坐,運轉內功然後疲憊全消,自己是沒好意思說自己還做不到這一點的。當爹的不好意思,但做孩子的是完全想不到這一點的。

    所以,晚上躺在床上,這個難受啊。

    被桐桐慣的,身嬌的不行,一點苦的受不了了。好似比當年出門去辦差,在馬背上一顛簸就是一整天還要難受難熬。

    恆兒年紀小,四爺不放心他一個人住。而龍兒正好也不放心爹爹一個人住,有恆兒在,等閑人可別想近身。她和阿丑住在東隔壁,楊家父子住在西隔壁。這麼夾在中間,想來是無礙的。於是就四爺就跟恆兒爺倆住嘛。孩子習武,耳目聰明,他晚上渾身疼的一翻身,孩子就醒了,還翻身起來還以為他爹晚上睡不著,是想南宋這邊的事呢。畢竟看了一天了,晚上靜下來了,有點心得,心裡存點事,這都是正常的。因此孩子就說:「……這都是很遠以後的事了,咱們現在不能急。您想到什麼,跟我說,我都用筆記在本本上,將來看情況再定,肯定不會忘了的……」

    正在偷偷跟自己按摩胳膊的四爺:「………………知道了,趕緊睡吧!」

    心裡就想:果然兒女靠不上,要靠還得靠老伴兒。

    這一點就不說了。只說這路上吃喝吧,在外面,這不能說想吃熱的就能碰上熱的,飯點找不到地方打尖,可不就得隨便對付一口乾糧拉倒嗎?至於說路上打獵自己烤……除非是晚上在外面趕不上宿頭的時候,晚上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那倒是也行。但叫你天天吃那個,你受的了嗎?

    還有喝的……更別提了。路上倒是有小泥爐子燒著熱水泡茶呢。可這不是到哪用哪的水嗎?能跟隨身帶著桐桐一樣,幾輩子了,水的味道都一樣。關鍵是那水喝了人真的舒服,絕對沒出現過什麼水土不服之類的事情。如今倒是好了,一到南邊就有點癥狀,還是桐桐給掛的荷包里常年都備著藥丸子,偷偷的吃了幾顆這才沒把人丟在外面來。

    如此想想,心裡就後悔。叫龍兒帶著恆兒出來看看多好的,非得撲騰的跑出來,還撇下人家出來浪了。現在好了吧,遭罪了吧。

    躺在床上難受還不敢動彈,第二天難免神色蔫蔫。他自己心裡都覺得,現在這毛病都是慣的。這是真心話,如今真不敢想以前的日子。現在再叫自己回去重頭來,再當一個那麼勤政的,早上三更起,不到子時不睡的帝王,那真是不成的,過不了。要麼說過去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呢。

    見爹爹一早這種神情,龍兒就偷著問恆兒:「怎麼了這是?」

    恆兒就把晚上沒睡好的緣由說了,當然了,這緣由是他自以為的緣由。這叫龍兒連安慰的話都找不到了。

    可等吃了早飯,雕兒飛回來了。兩天前撒出它們回燕京送平安信的,如今回復了。

    龍兒拿著信神色有些奇怪。信上幾乎是事無巨細的交代了安排她爹爹衣食住行的事。

    什麼晚上要給定期按摩,按摩哪些穴道之類的,說的非常詳細。此時她才悟了:哦!原來爹爹不是琢磨事所以睡不安穩,是身上不大妥當睡不安穩。

    龍兒想說馬上給她爹摁吧,好像這樣有損爹爹的威嚴,只得先拉了恆兒:「叫我試試手。」

    直把恆兒摁的狼哭鬼嚎才鬆手。

    楊過也以為是龍兒又學了什麼新療法,急著湊過去:「用我……用我……我不怕疼……」

    完顏康一把拉過來:「老實呆著,有你什麼事。」

    沒一點穩重氣,人家能把閨女嫁給你么?到現在也沒看懂,人家喜歡什麼樣的小夥子么?

    龍兒給恆兒和阿丑都揉搓了一遍,這才找她爹去了。

    四爺一看摁壓的穴位,就明白了,桐桐專門傳信交代了。可這手勁吧……哎呦呦,還是不對呀。你娘摁的時候,那是我睡著了都沒把我驚醒過。閨女你這手勁,我就是暈過去了也得被你弄醒。偏還得忍著不能露出來,臉上還得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叫人一看就得是:我閨女如此孝順,老父心甚慰之。

    於是,龍兒給她娘的回信上寫著:爹爹甚為享受。

    桐桐:「……」你娘我要是這麼輕易能被人取代,也就不是你娘了。只想想,都能想到四爺是怎麼一副『享受』的樣子。想叮囑那孩子幾句,該用幾分的力,可這力氣因人而異,沒法度量的。拿著信,在手裡抖了抖,沒有辦法可想,徒呼奈何。

    可那邊覺得辦了大事的龍兒還挺心滿意足,安頓了爹爹和弟弟睡下,回來的時候也說洗漱睡了。坐在床沿上,摸了摸頭上,就叫阿丑:「先把頭髮散了,再弄熱水吧。」

    說著,她自己把頭花簪子都取下兩個了,那邊阿丑還兀自把提來的熱水往澡盆里倒。

    她便又叫了一聲:「阿丑,那個先放下,後面的簪子不好取……」

    結果阿丑還是沒有動靜,只做她的。

    龍兒的手僵在頭上,朝她看去,只見阿丑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只機械的干她的活,她說的話像是半句也沒聽到一樣。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別樣的神色,隨即又消失無蹤。當初帶阿丑回去的時候,就知道阿丑有問題。但是這十多年了,她一句也沒多問,對方也是一句都沒說。

    阿丑長的不醜,她曾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阿丑下過miyao,等她睡過去了,去了她臉上的偽裝看了。她不光是長的不醜,甚至於可以說是長的非常美艷的。

    這些年,她對她很寬鬆,也只當沒發現她的偽裝。出宮的時候甚至只帶著她出去,但卻也從來沒發現她有過任何異常,更沒見過跟什麼人有過特殊的接觸。

    如今這樣,還是第一次。

    她過去,自己伸手試了試水溫,阿丑這才反應過來:「姑娘,我馬上就兌好了。」

    龍兒擺手:「這就行了。留點熱水,正好洗頭。」

    阿丑應著,取了瓢來。龍兒已經在水裡泡著了。只一頭黑髮,垂下木桶外面。阿丑把木盆放在頭髮下面,一瓢水一瓢水的,先把頭髮打濕,然後取了罐子里的發膏,輕輕的抹在頭髮上揉搓,三兩下拽的龍兒『嘶』的一聲,阿丑這才驚醒:「姑娘……」

    龍兒就笑:「我娘總是你貼心又聰明,自打服侍我以來,從來沒出過差錯。給我洗臉不曾涼著燙著,給我束髮不曾拽扯過一次……」

    「那是奴婢生來便是服侍人的。」阿丑低頭說了這麼一句。

    「你這是渾話。」龍兒閉著眼睛,也不看她,只道:「沒有誰生來便是服侍人的。像是阮軟,親事都定下來了,以後也是官家夫人。出入門庭,誰敢小瞧。或者,你是覺得服侍我委屈你了?」

    阿丑忙道:「姑娘,您這說的都是什麼呀。我何曾委屈了?姑娘待我親厚,從不因我生的醜陋便下眼看我。帶我回家,給我治傷,讓我重活於這世上。雖名為下人,但何曾真拿我當下人。吃的是一桌的飯,穿的也是頂好的衣衫。有姑娘一身,便有我一身。教我讀書明理,習武強身。姑娘於我,便是有再造之恩。」說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盆里掉。她的手比之剛才穩了很多,一下一下的輕揉著頭皮,一瓢一瓢的溫水順著頭頂澆下,看著白沫流進水盆,才用干毛巾將頭髮包起來。

    龍兒順勢也起來,把身子裹起來直接就進了被窩。頭髮散著慢慢干就好了。她拍了拍身邊:「你洗洗也趕緊過來睡。」

    阿丑也洗漱了,把屋子收拾好,也躺過去了。

    龍兒背過身,眼睛睜的大大的,等著阿丑說話。可緊跟著,是阿丑平穩的呼吸聲,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睡著了。

    一晚上,她都睡的警醒。阿丑必然是碰見什麼了,就在這客棧了。因此,第二天,她就格外留心客棧里的每個人,從年逾花甲的老掌柜,到十一二歲的小跑堂,都留意到了。裡面的每個人,都沒有會武功。客棧里的客人,不是每一個都見到了,但見到的……也就那樣。有四處遊歷增長見識的學子,有來往貿易的小商人。偶爾進去的有進來巡邏的衙役,卻都沒有發現異常。

    四爺一看龍兒這樣,便知道必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的。本來還說要多留兩天,四處轉轉,看看名勝古迹的,如今也就算了,「……早日到臨安,事情辦完去哪都行……先辦正事要緊……」

    路上,四爺把龍兒叫上他的馬車才問:「怎麼了?有人識破咱們的身份?」

    龍兒低聲道:「是阿丑。」

    四爺便瞭然,阿丑有了不一樣的動向,那就是說明教在活動。

    他見孩子緊張,便笑道:「在新宋不見任何不妥,到了南宋卻馬上有了不對勁的地方。這說明你的朝聞閣經營的好,明教的勢力一直就沒有滲透進來。」

    換言之,那便是南宋……已經有明教活動了。

    見孩子往這方面想,他就道:「很不必緊張。許是沒有你想的那般危險重重……明教信奉光明,相信黑暗遲早會過去……若是在南宋百姓中有信奉此教者……那倒也不全是壞事……」

    龍兒皺眉:「爹爹的意思……誰是光明使者,咱們說了算。能是他們,也能是咱們。善加用之,或有奇效。」

    孺子可教也。

    龍兒心頭大暢,便也歡喜起來。一路上,也留心這些消息。

    楊過在車轅上坐著,聽到了一言半語,他是有心人,見官家關注的是這個,他就把心思用在這事上。每到一個地方,他半夜總也起來出來一趟。去東家轉轉西家看看,看家裡有沒有供奉什麼牌位。

    還真有!哪怕是藏的嚴實,也能根據想香燭氣能找到佛龕,供奉的可不正是明王。

    他把這事說給官家聽:「十之二三,是信奉的。」

    這也就是說,有好些人,對當下的生活境況是有不滿的。越是靠近臨安,好似這種現象也越是嚴重,有的村落竟是有不知名的寺廟,供奉著那不知名的神仙。他們一行專門進去看過,瞧那樣子,八成就是明王。

    四爺就問恆兒:「何為『明』?」

    恆兒肅容道:「明,便是光明普照。盼望光明普照,相信黑暗終會過去。可百姓們盼的『明』又是什麼呢?天下太平,世道清明,不求綾羅綢緞富貴加身,但求吃飽穿暖心裡踏實安穩。誰能做到這一點,他便是當之無愧的明王。不管信奉不信奉明教,他都是。」

    龍兒嘴角含笑,眼角瞥了阿丑一眼,阿丑卻只盯著明王的神像愣愣的出神,等其他人都從裡面出來了,她還站在沒動。

    龍兒也不催她,只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楊過看了這個一眼,又看了那個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什麼。就連完顏康也跟四爺提醒:「龍兒那孩子心善,還是得提防著些。」

    沒等誰跟龍兒說要提防,阿丑到底是借著晚上,把什麼都說了。

    「……我是在明教出生的……我娘是明教的聖女……明教的聖女不能成親,也不能有孩子……所以,我是我娘偷偷生下來的……我一直被養在我娘寢室的密室里……」

    龍兒皺眉:「我見你時,你也不過才幾歲大,這些事倒是都記著?」

    阿丑苦笑:「正像是姑娘之前所說,我自來便會伺候姑娘梳頭穿衣……那是因為我自己生活,也是因為我原本就比姑娘年長好幾歲。我娘也不想叫我一直在密室里長大,因此找了秘法,**歲了,也依舊看起來如同三五歲的孩童。她是想著,便是有人懷疑她那一年閉關有貓膩,便也不會聯繫到生孩子這件事上……」

    原來如此!

    不過,竟是有此等秘法,那真真是為所未聞見所未見。便是娘那樣的醫術,也沒有把脈把出問題來,可見其高明。

    她心裡的疑問解答了,便已然瞭然,當年的阿丑年歲便已經不小,怕是在十歲上下吧。十歲的孩子,早已經是記事的年紀。

    她就問說:「你是因為什麼,到我身邊的。」

    龍兒苦笑:「教中一位長老,她的弟子也到了年紀了。她一直想讓她的弟子成為聖女,我娘當年生我的事,她雖沒抓住把柄,但似乎也有察覺。只是苦於沒找到證據。我長到五歲的時候,因為秘法,看起來只有兩歲的樣子,我娘偷偷的將我帶出去,三個月後,又以收弟子的名義將我帶huijiao里,總想著如此便能瞞天過海了。更為了怕人從容貌上將我們二人聯繫起來……」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胎記,「我娘便給我貼上這個……帶我回去的時候,倒是真沒有人懷疑,我娘隨手把我交給管教嬤嬤管,不管是打還是罵,她都只做看不見。就這麼著,我在教里,也一天一天的大了。可年紀大了,身形卻比別人長的慢。那秘法誰也沒用過,不知道到底會如何。當年,跟我一般大的孩子早已經比我高處一個頭了,可三四年下來,我卻只像是長了一兩歲。而且,我這一雙眼睛,也越來越像是我娘了。那一年年祭,我們這樣的幼童是要進大殿供奉的。偏巧有一個事先選好的女孩傷著了,不能去。能臨時拉去的就只有我了。我臉上的胎記太丑,上去必是有礙觀瞻的。於是,嬤嬤便用白紗將我的臉遮了起來,只餘一雙眼睛在外面。姑娘可能不知道,明教的聖女,便是日常,也總是遮擋著容貌的。有些人沒見過我娘小時候或是記不準,也沒認出來。可是長老她看著我娘長大,當時就拉住我,打量我,說我跟我娘年幼的時候一般無二。我娘當時便否認了,還刻意的將我的面巾拉下來,並大怒,說是長老故意譏諷於她……可我的事很好查,哪一年進的明教,進來的時候幾歲,進了幾年了,如今幾歲等等,這麼一問,不懷疑的便也懷疑了……長老便糾集教內幾大護法,抓了我,脅迫我娘,逼我娘退位。從聖女的位置上下來的聖女,其結局是怎樣的,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我娘當時很害怕……她說那是污衊,她根本就沒有生過孩子,也不知道我是誰……那長老便說,正好需要一孩子往中原去,若我真不是她的女兒,就請按計行事……」

    龍兒面色一變,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了。

    阿丑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姑娘想的不錯,姑娘當年遇到我,我身上的傷,全都是拜我娘所賜……她親手挑斷了我的腳筋,折斷了我的腿,用柳葉刀在我身上劃上了九九八十一刀……就這樣,我被那位長老的人帶出了明教,帶到了中原……她一路上,打我罵我,折磨我,只為了叫我說出,我是我娘的女兒……我是我娘的女兒,但我也不是我娘的女兒……在她親自動手,手裡的刀劍用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們的母女緣分便也斷了。我那時候恨極了我娘,怎麼會承認我是我娘的女兒?她見事有不成,便在我身上種下了蠱……此蠱若是無人喚醒,那誰也查不出來……」

    「你……」龍兒唬了一跳,「你是說,你察覺到你的蠱被喚醒了……」

    阿丑點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我就知道……他們找來了……我不知道那老妖婆所種的蠱是何種蠱,但這種東西不可控的。我怕真留在姑娘身邊,萬一不被控制傷了姑娘或是做出叫我後悔莫及的事……所以,姑娘,叫我離開,或是你殺了我吧!」

    龍兒伸出手:「你的胳膊給我,我號脈看看。」

    阿丑將胳膊伸過去,龍兒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眉頭不由的皺起來:這手段當真高明。她覺察不出來有什麼不好。相反,她倒是覺得脈象強勁,似是她的武藝更精進了一般。

    這還是真是叫人費解。她確實是沒見過這種東西。

    但是放了阿丑,也不是不行。可她這種情況,對方想利用她,若是再拿這蠱蟲操縱了她,她這一生可就毀了。什麼都能是假的,但這十餘年來的朝夕相處,這總是假不了的。撇下她不管,於心何忍?

    更不要說殺了她了!她母親能下手廢了她,自己卻真下不了手殺了她。事情不是那麼一個解決的辦法:「要是你沒有感知錯誤,那就是我沒診出來。但我診不出來,不等於我娘也沒法子。你在我身邊也這麼多年了,你該知道我娘的手段……這麼著,我叫雕兒給我娘傳個消息,問問我娘,看她可懂蠱……」

    蠱?

    林雨桐看著手裡的信,這孩子怎麼遇上這麼邪門的東西了?

    蠱這東西,林雨桐真就只能用邪門來形容。要說懂嗎?其實這玩意還是毒蟲的一種,只要是毒蟲,她就有法子。神木王鼎對劇毒之物有巨大的吸引力。配合這個東西,應該不難吧。她又寫了幾個暫時壓制方子,料想暫時應該無礙。

    叫雕兒把信放走,她又寫信叫人捎信給段皇爺。

    大理國地處西南邊陲,對這方面的東西應該懂的更多些才是。而且,龍兒說阿丑身上被種蠱,那豈不是說波斯明教有人會種蠱。這蠱是怎麼傳過去的?

    送走了信,心裡又難免擔心四爺和兩個孩子,本事再大,這世上未知的,不能完全掌握的依舊有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的來。

    龍兒也不知道這葯能不能頂用,分了幾個藥鋪買了藥材,她親自熬藥,看著阿丑喝下去了,然後靜靜的等待,「感覺怎麼樣?」

    阿丑的頭上細密的出了一層汗,剛才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一頂一頂的疼,非常的活躍,這會子又沒有知覺了,「……感覺好多了……」

    龍兒若有所思:「看來短期內是能控制住的。」她叮囑阿丑,「以後碰到藥店,就分著買了葯來備用。回頭我做成丸藥,若是覺得不對,趕緊服藥。我娘說她有法子,別擔心。」

    阿丑不由的哽咽起來:「姑娘,這些年,我只噹噹姑娘是親人……我……」

    「我知道,沒人趕你。」龍兒想安慰兩句,卻不知從何說起。而且,被親生母親如此對待,她也不是很明白,這聖女生女兒的根源是什麼?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之,生下孩子又是這麼一番作態。這都叫什麼事!不叫當聖女就不當唄,既想要聖女帶來的特權,又不想過聖女那般清苦的日子,想要男女情愛,想要母女親緣,這不是過於苛求了嗎?

    阿丑也說:「當年,我被帶走,其實……我娘曾經攆上來,趁著那老妖婆不在的時候,跟我說過話的,她告訴我,不要怪她心狠,若是她不那樣做,我和她都活不了。如今,算是給我們都掙出一條活路來了……她叫我好好的,只要活著,就會好起來的……我恨過之後,也常想,也許她說的是真的……我還抱著幻想,說不定我娘為了我,能真的掌控明教,然後說不定哪一天,就接我回家了……可是一等二等三等不見來……我卻日日見娘娘是怎麼對姑娘的……我這才知道,娘原來該是那個樣子的……原來我娘從來都沒疼愛過我……從來沒有……姑娘,我是出身明教,我娘是明教聖女,但是我……恨明教!」她噗通一聲跪下,「如果姑娘用我,讓我回明教去探聽消息,我都願意去的……」

    龍兒就笑:「我幹嘛要叫你去探聽消息?你覺得他們比咱們的朝聞閣更高明?」

    阿丑一愣,「姑娘的意思?」

    龍兒哈哈就笑:「若是非要有個名頭,你來當朝聞閣的聖女好了。你放心,我不攔著你。該成親你一樣成親,該生娃也一樣生娃,誰也不攔著你……這聖女你想做多久都能……還有……」她指了指阿丑的臉,「那東西我看不順眼,你趕緊把那丑東西扔掉吧,好好的一張臉,愣是弄成了倆顏色。」

    撕掉遮擋的地方,明顯比其他地方白了不止一個色度。

    打從這一天,阿丑把臉上的丑東西撕了。這姑娘是個頗為明艷的美人,誰看了都不由的想要多看兩眼。反倒是阿丑,一向是以丑示人,還不太習慣眾人的視線。不過到底是在宮裡這麼多年了,跟著龍兒什麼人都見。害羞是有的,但瑟縮,是真沒有。

    她從每個人的臉上看到的都是驚艷,卻並無訝異。於是,她便知道,她的身份,在這些人眼裡,只怕並不是秘密。

    可便是這樣,卻也能善待於她,心裡便愈發的酸軟難受起來。

    早上,客棧里最忙。牲口餵了料,這都準備再出發了。這一行人也要走了,阿恆已經扶著四爺上馬車了,卻見後院的馬棚又走進來幾個人。幾個隨從,幾個丫頭,簇擁在中間的是一對中年夫妻,中年夫妻身後,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姑娘,一身的綠衣,低著頭跟著後面。跟容易看的出,這是一家三口。

    阿丑坐在龍兒馬車的車轅上,問了裡面一聲:「姑娘……坐好呀。咱們就走了!」

    龍兒還沒應答,就聽到一聲低沉的男音:「誰家的丫頭,倒是長了一副好相貌……」

    這是誇阿丑嗎?

    龍兒還沒反應過來,耳朵一動,就不由的皺眉,她身子朝後一仰,一抹金光就劃了過去,『砰』的一聲,什麼東西從車窗上扔進去,嵌在了對面車壁上。

    睜眼細看之下,是一塊不小的金子。緊跟著,就聽到一聲冷冽的女聲:「那金子,買你那長了一張狐媚臉的丫頭……」

    話音沒落,人已經近前,阿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就見一雙跟對方的長相不相符的粗糙大手,跟鐵掌似的朝自己拍來。這哪裡是要抓自己,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眼見這鐵掌要抓過來了,車廂里『嗖』的一聲,跟靈蛇似的探出一截白色的錦緞來,將那一雙手拉扯住了。她這才得以脫身,順著車轅滾了下來。

    四爺撩開帘子朝外看,裡面卻被恆兒死死拉住:「爹。你別出去呀,這些人不是我姐的對手,您出去了只會添亂……」

    四爺:「……」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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