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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1403 煙火人間(37)三合一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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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火人間(37)

    見倆孩子還隔著車窗玻璃往外看,便笑道:「別擔心,大金牙家裡的老婆是厲害的,他也就是出門支應面子,其實廠子里拿事的還是他老婆。」

    哦!

    兩孩子知道那個林豆的媽媽又得悲劇了,就收回視線。

    因唯問說:「咱家用的糖還有糖稀,都是他們家的嗎?」

    「嗯!」林雨桐跟她解釋,「他們是咱家當地的糖廠,甜菜榨糖,玉米小麥做糖稀。中間省了很多運送的消耗,也送貨上門,咱們家一直用他們家的貨。」

    因何嘆氣:「那位嬸嬸會跟金大牙離婚吧?」

    不知道啊!

    林雨桐不想跟孩子繼續成人的話題,直接轉移:「那倆小的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出來?」

    今兒倆大的能回家休息一天,倆小的也周末要回家了。

    因何正想說要不我進去看看,結果因緣拽著因果氣喘吁吁的跑來了,兩人跟逃難的似的,裝著作業和臟衣服臟床單的包拎的亂七八糟的,因緣拽著因果,因果手裡拎著雙肩包的一根背帶,感覺書包能拖拉在地上了。林雨桐就從副駕駛上下去:「你們這是幹啥呢?」說著就去把後備箱打開,叫把書包塞裡面。

    因緣把書包塞給因果:「還不是賴他,可討厭了。都說了爸媽接了,還在球場上打球,媽你看他那身上,都臭死了。」

    然後因果把兩個包塞進去,直接將衣服撩起來擦了頭上的汗,到車上之後他一個人去最後面坐了,前面三個姐姐都不願意挨著他。四爺就笑:「過分了啊!有那麼臭嗎?」

    「他天天打球。打完了沒條件洗澡,不臭才怪。」因緣嫌棄的不行。

    因果自己聞自己,到家門口下車還湊到爹媽跟前叫聞,看到底臭不臭。被四爺摁進去關衛生間叫洗澡去才罷手。幾個孩子分散著洗澡,林雨桐叫保姆擺飯,正想趁幾個孩子沒出來的空檔做倆菜呢,就有電話打進來。一看來電顯示林雨桐不由的就笑,跟四爺說:「好事人多著呢,這不,咱還沒斷人家的貨呢,人家老婆就把電話打來了。」

    她接通了,那邊粗糲的嗓子渾似不像個女人:「林董,我們家那位就是忘了自己姓啥叫啥了,您放心,廠子里的事他管不了,家裡的事他也插不上手,有他沒他,咱這生意還得做,對吧?」

    林雨桐就明白了,人家不光知道他男人在外面有女人,連這女人的根底都給刨出來了。又先來了這麼一通電話,她就不好說啥了,只道:「我也才知道,還想著跟你提個醒。既然你知道了,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好好的,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話說的就很貼心了,又表示關心,又表明態度,那邊就連聲說感謝,這才道:「那賤|貨跟我們是一個村出來的,當年那可是村花,不知道多少人稀罕,我男人當年沒娶上,人家不帶搭理他的。後來沒法子了娶了我,如今日子好了,那邊不好了,倒是回過頭來兩人舊夢重圓了。他既然這麼想,我怎麼著都得圓了他的夢啊!」

    林雨桐聽的都想笑。

    既然是舊夢,那就得過舊日子。舊日子是啥日子?舊日子就是窮的都娶不起媳婦的日子。得了,大金牙好自為之吧,不被媳婦兒子收拾利索了,才算怪。那倆兒子林雨桐是見過的,每次給自家送貨都是兩兒子換著來,從來不假他人之手。這倆兒子都隨媽,長的高高的壯壯的,跟鐵塔似的。而且,這倆孩子還有七個舅舅,根據這位大嫂子的說法,「都隨著我兄弟們了,一個個的黑不溜秋的就知道傻長個子。」

    試想娘家七個兄弟是啥排場?周桃兒娘家都得跟著遭殃。一個村的住著呢,欺負不死你家都不算完。

    叫林雨桐說,這周桃兒的腦子真不行,那倆孩子的智商大概隨了他們爸爸了。你說你干這麼丟人現眼的事,你就不能避著熟人嗎?到外邊,到大城市,哪裡找不到幾個好色有錢的男人?你擱在這裡吃窩邊草,名聲能不壞嗎?

    當然了,這麼快速找到下家,只能是早前就認識的人。要不然上哪搭關係去?

    過了國慶,就真的冷的。兩個大的去學校,不光是把毛衣毛褲叫帶著,就是羽絨服這些,也塞在裡面。要是突然變天,總不至於冷著。

    把孩子送到學校還沒到公司了,林雨枝一個電話給打過來了,語氣很急,「姐,幫我打聽打聽,到底出啥事了。我公公剛才被警察給帶走了,說是要帶回去調查……」

    「什麼案子就調查?」林雨桐蹭一下給坐直了。四爺乾脆將車子停在路邊,聽那邊怎麼說。

    林雨枝糊裡糊塗的:「不知道啊!」

    「那還把誰帶走了?」林雨桐想著,要真是廠里的事,就不可能只帶走一個小小的廠辦主任。廠辦主任說是領導沒錯,對職工而言就是領導。但其實他就是廠長的大管家,看人家臉色幹活。人家吃肉,他都未必能喝的上湯的一類人。不能只把他帶走吧,他就是想干無法無天的事,也沒那個許可權,對吧?

    結果林雨枝語氣更慌了:「還帶走了別的人嗎?我不知道啊!」

    林雨桐:「……」遇事就慌,一問三不知,我還能問你啥。

    四爺隔著電話聽的真真的,他就說:「叫曹經聽電話。」

    林雨桐就問林雨枝:「曹經呢?」

    「曹經在醫院呢。」林雨枝還怕林雨桐誤會以為是自家的醫院,忙道:「我婆婆一著急,嘴歪了,眼斜了,好像中風了,曹經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了,我這也得馬上過去。」

    那還說啥?「你先去忙吧,我再打聽到底出了啥事了。」

    四爺撥出兩電話,三五分鐘的事就掛了,然後看林雨桐:「圖展堂那邊發力了。」

    那這發力怎麼發到了一廠了?

    「倒賣物資,為掩蓋真相縱火殺人。」四爺嘆了一口氣:「廠子不行以前,就有人從一廠拿貨,做邊貿生意……」是說有人白拿了公家的貨賺了自家的錢。

    比如,把一廠的貨白拿了,拉過去跟過去的SULIAN做生意,用布匹能換來很多緊俏的商品,當時的邊貿十倍幾十倍的利潤都不止。

    那既然是這事,曹海就不可能有多大的事。他一廠辦主任,就是管那點雞零狗碎的事。廠長葛秋成肯定是跑不了的,裡面經手的像是運輸科,供銷科,財務科,都跑不了的。但要說曹海一點也不知情,那倒也未必。至少他是知道風聲的,只不過是瞞報了而已。如今要調查,而且是有實錘的調查,他被請過去,才是正常的。

    但應該沒大事。

    林雨桐給林雨枝打了電話,沒說詳細的,只道:「其實你們自己應該清楚,要是家裡的存款各方面沒有異常,你公公婆婆沒有偷著存下大筆的錢的話,那不用擔心,就是了解情況,沒事。」

    林雨枝『嗯嗯嗯』的,掛了電話,就把曹經叫出來:「你問問你媽,家裡是不是還偷著存著錢呢。要是沒有就沒事,要是還有……那就趕緊拿出來,早點拿出來早點坦白,就早早沒事了……」

    曹經被她說的心都慌了,自家媽還不能激動,他就說:「你守著,我回去找找去。」

    這種事真說不好的,曹經也不敢保證說自家爸就真的清廉如水。如果真收了不該收的錢,以自家爸媽的性子,這錢是得捂著。不敢花也不敢用,就怕出事。一旦出事,這錢拿出來至少有說頭,總之,這種情況是能被原諒的一類。

    開了房門,翻箱倒櫃,只有六十平的房子,能藏在哪呢?除了爹媽屋裡,能在哪裡。

    他是把柜子里的衣服都翻出來,然後把柜子挪開,就差把被子枕頭拆開檢查一遍了,都沒有。他剛鬆一口氣,就把視線落在屁股下的床上。這床是老傢具了,父母結婚的時候叫木匠打的。這兩年日子好了,他之前還說把這床給換了吧,換上席夢思,睡不慣太軟的床墊子,有那種硬一些的,可以選的。可父母是死活不願意換這床。

    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將床上的東西都挪開,然後把上面的床板掀開,才發現床頭的木架子上嵌著一個木柜子,把柜子打開,他頓時臉都白了,四四方方的用麻繩捆在一起的一捆大團結。錢的邊子有些地方都泛黃,有些都返潮上面有些霉點子,他小心的數了數匝子,整整五萬。

    對自家而言,五萬不是小錢,但也不是拿不出手。可這若是八十年代末就存著的五萬,到現在可遠遠不止五萬。這錢拿回來,爹媽小心的藏了,但肯定是再也沒拿出來過。甚至看都沒看過,要不然,錢不能放成這個樣子。

    他抖著手,給四爺打了電話:「能來一下嗎?有點事。在家屬院這邊。」

    得!那就什麼都知道了。

    曹海肯定沒有那麼清白。

    到了地方一看,就嘆氣,到底是拿了人家的封口錢了。

    曹海默默的掏了一支煙:「錢肯定得交上去,就是要求咱們給利息,罰款,我都認。我就想著,先把我爸弄出來,只要人沒事就行……我爸是收了錢了,但是一分也沒花……」

    這是知道四爺人脈廣,叫四爺想想辦法。

    四爺給姜有為打了電話,把這情況說了。然後很快的,就有辦案人員上門,人家是這麼說的:「你父親自從被帶去調查,一句話都沒說。」

    曹經忙道:「我能見見嗎?我信我爸,他收了沒花,那肯定是有不得不收的理由。廠里的人事關係複雜,他當時若是不收,結果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了,必然是要被拉下水的……我覺得應該考慮我父親當時的處境……」

    林雨桐覺得,曹海是不知道對方的調查力度有多大。他害怕他撂乾淨了,結果上面卻半途而廢,那就真壞菜了。因此,他一言不發。

    叫他見見曹經,必然就明白不說不行。而能見到曹經,曹海也該知道,他兒子必然是從四爺這裡得到消息了,知道該說了。

    所以,不管怎麼說,見見沒壞處。

    辦案人員也這麼想,如果家屬做工作能撬開對方的嘴,那就再省事沒有了。

    看著曹經上了對方的車,四爺就去見了姜有為,這事怎麼著了,具體過程他也不知道。而林雨桐呢?既然知道妹妹的婆婆住院了,於情於理她都該去看看的。

    在醫院門口買了一個果籃,別的什麼也沒帶,就去了。

    馬大姐是中風了,嘴斜了,還不停的流口水,一邊的胳膊和手哆哆嗦嗦,腿都是僵硬的。以如今的醫療水平,她這情況,在醫院穩定穩定,然後找中醫針灸,再加上勤加鍛煉,許是三五年,能恢復的生活自理。

    林雨桐進去的時候,馬大姐是醒著的。看見林雨桐來,臉上的怒氣還沒消。然後嘴裡嗚嗚嗚的,話也說不清楚,看起來特別暴躁。一看又不是喜歡見的人,立馬把頭扭向一邊,看也不看。

    這樣的病人林雨桐見的多了。一輩子性情好強,然後覺得得了病了,就跟幹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何況,家裡確實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而且,她又是領導,也一直以領導自居,在誰面前那都覺得高人一等。如今這麼著了,心理就先適應不了。

    林雨枝指了指外面,跟林雨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聲道:「別人要是得了這病,沒事,養養,養著養著,就慢慢的養過來了。反正不要命,對吧。可我婆婆這,那真是要命了。她大概覺得,都不如跟咱媽那樣,出門被車撞了,嘎嘣一下沒了,乾脆利索。你是不知道她那脾氣,要上廁所,我說給她接,非不讓,就要起身去上廁所去。你說她那情況,壓根就起不了身,怎麼上廁所?我拿著尿盆過去,她把我打開,我再過去,要脫人家的褲子,那條能動的腿把我踹開,接著就尿褲子了,我要給換,人家不讓……還是叫了兩護士給摁住,把褲子給換下來了。」

    這病最忌諱的就是生氣,越是情緒激動越是壞事。這不能動了,她得天天處在暴躁中,她能好嗎?

    這種病,就是個養。養的不光身,還有心。

    可惜啊,一輩子的領導當的,性情就那樣,性子也不好,各種事的攪和在一起,只會比以前更暴躁。

    林雨桐就說:「請個保姆吧。她一輩子在你面前要強,如今處處都得你伺候。人得活的有尊嚴不是,得叫你天天的這麼給她接尿,她覺得在你面前沒臉,沒尊嚴,自然跟你犟。多花幾個錢,叫人伺候著。不行找關係叫一直在醫院住著吧,只當是療養了。然後雇個護工,她舒服了,你也就解放了……」

    「能行才怪。」林雨枝搖頭:「我要是請保姆請護工照看,你看唾沫星子會不會淹死我?到哪都得說我不孝順,不說別人,我家曹經這一關就過不了……」

    是!兒女把老人送到養老院,多少人罵呢?解釋說著養老院不是敬老院。敬老院是政府辦的,收的都是無兒無女無依靠的老人。這養老院不是,人家是為了盈利的。得子女花錢,父母住進去,每天跟住酒店似的,床單被罩有人換,衣服有人給洗,然後吃飯的時候去食堂,食堂的伙食也不錯。裡面還不寂寞,老頭老太太的聚在一塊,熱鬧。

    可誰理解?還不是罵說養的兒女都是白眼狼,爹媽老了就扔到外面去了。

    世情如此。

    林雨桐就沒法說了,不行就接回家,雇個保姆,還得林雨枝在家看著,別受了虐待就好。反正得把一個人的時間全搭上,啥也別管,只管著父母,那就齊活了。

    見裡面沒鬧騰,林雨桐還低聲給林雨枝把之前那五萬塊說了,林雨枝都嚇懵了,聲音都尖利起來:「五萬?」

    惹的路過的人都看過來,對門病房的人還探出頭來好奇的瞧。

    林雨桐朝病房裡指了指,林雨枝馬上捂嘴:「我還說老兩口的存摺上沒多少錢,原來真……」她的臉都白了:「我公公不會真坐牢吧?」那可丟死人了!覺得在廠里都沒法做人了。倆孩子還不定怎麼受影響了。這會子真是心裡火燒火燎的。

    「錢都交上去了。」林雨桐低聲道:「人應該沒事。」

    林雨枝穩下心神,還想問呢,林雨桐那邊電話又響了,公司那邊催呢,只能這麼著了。目送姐姐離開,林雨枝進了病房。見婆婆扭臉過來,小心的打量自己的臉色,她就知道,之前自己喊的那一聲『五萬』,被她聽見了。

    但她一點也不想解釋。收了那麼多錢,還整天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姿態來。自己嫁過來,外面看著是和睦的很,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家婆婆是多挑剔的一個人。喜歡自己嗎?不喜歡!她是喜歡他兒子,喜歡自己給她生的孫子,喜歡她在外的面子,這兩年還喜歡自己賺回家的票子,卻從來沒說多喜歡自己。整日里那話里的意思,都是自己要不是嫁給她兒子,這會子還在農村種地呢。這也就是自己看在曹經和倆孩子的面子上不願意計較。如今她年紀大了,平時又分開住,矛盾倒是少了。但正像是俗話說的那樣,婆媳是冤家!她又多不喜歡自己,自己就有多不喜歡她,誰也別說誰。

    吊瓶還掛著,她坐在邊上兀自出神,很有些神思不屬。

    馬大姐的心跟掉到冰窟窿里了一樣,只看兒媳婦,她便知道,那五萬塊錢的事露出來了。她狠狠的閉上眼睛,後悔的要死。當時,是有人來家裡,是葛秋成的那個女婿,二話不說,直接塞了一個包進來,叫自己收下。這啥東西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收,當時她就看了。然後看到那麼多那麼多的錢,那時候的工資才多少錢?一個人一月不到一百。而那錢比自己四十年的工資加起來還多。

    四十年啊!

    當時她就收下了,回來曹海動手打了她,是這輩子里唯一一次動手。他問說:「你不要命了?」

    那麼多錢,真的會要命的。

    於是,錢就藏起來了,這都十年了吧。放進去就沒取出來過,如今退休了也都不敢動。可總算知道什麼是『偷來的鑼兒敲不得』。果然,有些事不能幹,幹了遲早得露餡,不過是早與晚。

    她艱難又含混的道:「你爸……」

    林雨枝聽明白了,「我爸……誰知道呢。叫我姐和我姐夫幫著想辦法了……」

    馬大姐就知道,人還沒放回來。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林雨枝就發現,婆婆這嘴裡好像不好含飯了,嘴歪的更厲害了。一口喂不進去,再喂一口,不停的喂,十幾下之後,馬大姐煩了,脾氣就上來了,那個能動的胳膊掄過去,一把將粥碗給掀了。得虧是不燙,林雨枝又穿的厚,要不然非燙出個好歹來。

    曹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媽怒目而視,自家媳婦衣服上全是米粒和粘稠的米湯。

    林雨枝是委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不作法,老來名聲毀了,叫自家和孩子跟著受牽連。本來就膽戰心驚的,這麼晚了也不能回家,還得拜託姐姐接自家倆孩子回她家去幫著暫時照看照看,一天里在醫院,跑上跑下的聯繫醫生交費取葯,買飯喂飯,給她換尿濕的褲子,坐在一邊守著盯著藥水瓶子,自家是不喜歡她,但該兒媳婦做的,得都做了。

    還要怎樣?!

    是!你病了,你脾氣不好!但憑啥我就得忍著。

    你家對我娘家好過,但如今不還得我姐姐為家裡的事找人託人情嘛。我欠了你們家的嗎?

    曹經一進來,她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二話不出,就直接出了病房。

    曹經追出去,見她去了洗手間,就等在外面,直到出來,見她臉上無事,才道:「你回去吧,換身衣服,我守著。」

    林雨枝出去先給曹經買了飯送上來,走到病房門口,聽見婆婆嗚嗚啦啦的說話:「……你爸爸……沒收……我收……我去……」

    她直接進去,把飯放下,「你先吃飯吧。」

    曹經應了一聲,叫林雨枝趕緊回去。

    林雨枝先去林雨桐這邊,林雨桐在家呢,四爺還沒回來。她在沙發上看電視,兩個外甥在樓上,白老師正上課呢。這倆孩子晚上睡因果那屋,床不算小,能睡下兩個。

    林雨枝來了,林雨桐一看那身上,就先叫她去樓上洗澡,拿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換。叫保姆簡單的弄了一點,她出來正好吃。

    林雨枝端著湯碗,問林雨桐說:「我公公出的來嗎?」

    「問題交代清楚了,也就是十天半月的事。」林雨桐這麼說,安她的心,「倆孩子你放這邊就行,孩子放學直接過來吃飯,張嫂在家也沒啥事,就做倆孩子的飯。晚上在這邊住,有老師看著,放心忙你的去。」

    晚上本來說叫林雨枝在這邊住算了,她到底是沒住,等孩子下課了交代了孩子幾聲,說家裡有事,先在你姨媽家呆幾天。倆孩子都上高一了,大人撒手也沒事。

    走的時候跟林雨桐說:「家裡肯定亂了,我得回去收拾好。還得找幾身換洗的衣服給我婆婆,看我公公那邊要不要送換洗的衣服……」還有弄髒的衣服得天天洗,照著一天尿幾件這樣,明兒趕早得去批發市場,也不用多好的衣服,秋褲得批發十幾二條的替換了。

    四爺回來的時候,林雨桐才弄明白了來龍去脈。

    這裡面牽扯到一個人,是辛SHUJI的內侄。靠著邊貿生意,這傢伙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就成了億萬富翁了。起家就是靠無本的買賣。那是趕上好時候了,但至於本人,才幹有限。

    林雨桐就笑:「以當時賺的錢,賒賬從廠里拿貨,可這賺了錢了,你把本錢給廠里,叫廠里把賬目給平了也好。」

    四爺搖頭:「當時人家給了廠里一部分錢,廠里給面子,說那是瑕疵布,按照低價處理了,這事過境遷想追究也沒法追究了。可廠里的領導當時貪了這筆錢,只把這些布,說成是積壓貨,在倉庫里……」其實倉庫里哪有那麼多?

    只是這後來積壓再積壓,積壓的量越來越多,又加上廠里的人心不穩,這庫房肯定是他們自己人管著,因此沒爆出來。後來,這不是就有火燒庫房的事了嗎?

    這事廠里的領導倒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其實間隔了這麼好幾年,像是發霉報廢等等的原因,未嘗不能把當初貪的那些給搪塞過去,可這後來從庫房裡偷布和當年的那一樁交易,根本就不是一撥人。燒庫房的這些是不是被人家利用了,這都不好說。反正燒了好,燒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了,還有人頂杠。反正這案子這都幾年了,都算不上是完全結案。

    如今又被拉扯出來的,還越扯越深,偷盜國家資產,這從八十年代就有了。

    而辛家這內侄,當年撈了一筆撈足了,直接南下了。南邊這幾年是地皮熱的很,當年投下去的,如今收的盤滿缽滿。早就淡出眾人視線的這麼一個人,要不是圖展堂是辛家的女婿,真未必誰能捏的住這條線。當年參與的,像是曹海這樣的,都已經退休了。再過兩年,說不得有的都病死了,有的跟兒女去了國外了,你還查什麼啊!

    扯到了辛SHUJI的內侄,那這很多事情,辛SHUJI想全身而退是不能了。

    既然圖展堂敢拉出這個人來,那就一定是這個人的作用非常大。

    四爺道:「當年辛SHUJI任過西澤的市EI書JI,當時西澤大力的改造了西澤的地下排污系統,花費巨大……」

    林雨桐瞭然,花費巨大,但地下排水系統好似並沒有多好用,去過西澤的都知道,山區多雨,雨是說來就來,可那街道,見點雨就積水,試問,錢花哪裡去了?

    「當時承包工程的公司老闆是時任省ZUZHI部部長的親侄兒。」四爺這麼說。

    所以,這是拿當時財政的錢,給他自己鋪路了。

    「沒錯。當時給兩方牽線搭橋的,就是辛SHUJI的內侄。」這是個知情人。

    那這真完蛋了。只要查實了,進去沒有小二十年是出不來的。

    算算這一件事一件事的,按照日子推算,只怕是圖展堂在辛欣死後,就開始動腦子搜集辛家的罪證了。

    也是辛家做事太缺德,圖展堂哪怕是被逼的,跟辛欣結了婚,婚都結了,願意不願意,圖展堂都算是咬牙認了。可辛欣死後,那個雲溪的保姆實在是安排的噁心人。那個時候,只怕看著孩子小,圖展堂未必沒有跟郝寧破鏡重圓的想法。可惜,辛家不許啊!如今孩子都十五了,是大孩子了。很多大人的恩恩怨怨,該怎麼跟孩子說呢?作為父親,考慮郝寧的情況下,能不顧忌孩子的感受嗎?

    他有多顧忌,就有多恨辛家吧。

    這個案子做到這份上,那就是誰也別想跑,也跑不了了。

    天冷了,第一場大雪下來的時候,姜有為給四爺打了個電話:「御宴樓,今晚我請。」

    四爺就知道,辛SHUJI進去了。姜有為給自己電話,是想說,事情成了,去慶祝一下吧。

    姜有為喜歡御宴樓,大多數時候,他待客的地方都安排在這裡。不是瑞錦軒不好,相反,瑞錦軒很好。但是瑞錦軒里,一不小心,就能碰見想見的或是不想見的人。圈子都是固定的圈子,沒有這裡自在。

    林雨桐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另外還有胡海、關廳,閑聊了幾句,郝豐帶著郝寧也來了。這如今就是一個圈子了。這個圈子之前剛乾成了一件大事。

    林雨桐看了看,不見圖展堂。她低聲問郝寧:「怎麼不見圖SHUJI?」

    「他一會就來。」郝寧這麼說。

    圖展堂來的晚了,他還正在半路上。想起之前去見自家的岳父,對方的頭髮像是一夜之間白完了,灰白灰白的,只一雙眼睛還猶如狼一般。

    他說:「我知道是你。」

    圖展堂點頭:「是我!我沒想瞞著你。」

    他又說:「我不知道你這麼恨我!辛欣是我的女兒,她是個很好的孩子……」

    「是!」圖展堂點頭:「在這事上,我恨過你,但卻看在辛欣和念慈的份上,盡量去寬恕你。我甚至想,許是真是我太孬種了。我若是再堅持一分,若是真像年輕不知事時候跟郝寧說的那樣,我能為她去死,我若真做到我的承諾,結果又會如何呢?你真的會因為那事,致我於死地?」

    辛SHUJI搖頭:「我不知道。」

    圖展堂就笑:「是啊!若是另外一種選擇,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所以,我恨我比恨你更多些。」

    辛SHUJI就明白了:「是因為雲溪?」

    圖展堂恥笑一聲:「我吃過一回虧,怎麼可能不防著?」

    辛SHUJI搖頭:「你真誤會我了。我真是就是叫雲溪去照顧念慈的。你花錢養著雲溪的兒子,給他最好的生活條件學習環境,她雲溪不管怎麼樣,都會對念慈視如己出的。」

    可誰知道雲溪心大了,不甘心做保姆了,想做女主人了。甚至花錢瞞著他男人辦了離婚證,又說動了念慈,叫念慈纏著自家老婆子,說要雲溪做媽。老婆子心疼外孫女,見雲溪對孩子也好,又聽雲溪說圖展堂去見那個什麼郝寧,一下子著急了,找了圖展堂逼著他娶雲溪。圖展堂不答應,這老婆子跟中了迷魂藥似的,非說是圖展堂有了外心。後來,連自家的兒子都這麼說,說一點小忙,圖DA書|記都不給面子,連章少的面子都不給云云。

    那時候,真覺得圖展堂是要做郝家的女婿去了。

    如今,再想這些怪沒意思的。他就問:「你不怕我把你牽扯進去。」嘴隨便歪一歪,只堅持說你是知情者,你的仕途到這裡就終止了。

    圖展堂篤定的道:「你不會的。」

    辛SHUJI笑了:是啊!自己不會的!自己進來了,兒子如何還不知道,在裡面還得需要人關照。外面還有老婆子得要人照看,更有外孫女,這都是自己放不下的。當時辛欣看上圖展堂,自己很滿意,除了本身能力不錯,不要求自家閨女生孩子這一點以外,還是因為——他長情。

    圖展堂從裡面出來了,他知道,辛SHJI不僅不會害他,還會把他摘的乾乾淨淨。

    到了御宴樓,下了車,一步一步走上去,他意識到,他的天地又寬了。

    圖展堂來了,可以開席了,關廳特意帶了一壇三十年的陳釀,「老家釀的純糧食酒,在地下埋了三十年,我今早上給老家打電話,叫人送來的。」

    結果倒出來粘稠掛杯,酒香濃郁撲鼻,聞著就醉人。

    林雨桐端了一杯放在鼻子下面,正要嘗呢,就聽到包廂門被推開,然後一個聽過的聲音傳來:「喲!好香的酒,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章澤成!

    誰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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