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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1122 悠悠歲月(139)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悠悠歲月(139)

    沒等清寧回答高潔的話,醫生就從病房出來,宣布:老太太去了。

    然後嚴大伯母的哭聲瞬間就溢出來了,特別的響亮。

    城裡的葬禮儀式相對來說比較簡單,開個追悼會,然後火化遺體,最後把骨灰防盜墓地里也就行了。

    但就是這樣,也出了問題。

    嚴肅老爺子一直資助著好幾個貧困學生,壓根就沒有多餘的積蓄。到了如今,都沒有給老兩口把墓地買下來。

    如今的墓地還不算貴,差不多的也就一萬多點。

    問到這事上了,誰都不說話。

    嚴顏就說:「放在家裡也行的。爸爸還常能看見?要不然學學人家,埋了給上面種樹,還有紀念意義……」

    這是啥話?老爺子心裡得多難受。

    嚴厲跟史可在忙弔唁的客人的事,沒到後面來,還不知道有這麼一茬事。

    嚴格就冷笑一聲,拉了站在門邊的清寧出來,低聲跟清寧商量:「我想……咱們給奶奶買墓地算了……」

    那就買雙人的吧。

    啥事上都能省錢,別再老人最後一回的事上摳唆。

    清寧這麼說,嚴格就抱了抱她,說謝謝。

    有人出頭願意出這一分錢,那就沒人多話了。

    開追悼會,客人必然是不少的。嚴厲畢竟還在位子上嘛,蒙省就派了代表來了。還有一些親近的下屬,怎麼也得趕來的。

    又有以前的老同事,人很多,也很體面。

    葬禮不像是農村那樣哭靈,但真到火葬的時候,親人也都忍不住的。

    嚴家大伯母哭的,撅過去了好幾次。

    清寧心說:這種戲精,不分城裡農村,都一個慫樣。

    活著的時候未必有多孝順,老太太要咽氣了,你還顧著你的房子呢。人死了又哭的不得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平時有多孝敬呢。

    葬禮簡單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比如分姻親朋親之類的,就沒有必要了。

    四爺跟林雨桐隨禮按著之前自家辦事的時候嚴家給的禮。那時候的一兩千,頂的上現在的一萬。因此,禮金上就隨了一萬。

    又有老三剛好在京城,以前嚴厲在縣上工作的時候又多有照顧,他也就隨了禮。

    清平這邊代表老二家,徐強跟嚴格是朋友,又可能成為連襟,禮都不輕。

    高潔的父母呢,肯定在這事上是想跟金家擺在一條水平線上的。因此兩人比較關注。但是一萬塊錢,對他們來說,這就有點多了。

    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兩千多點,兩口子一個月也不到五千。所以這一萬拿出來,就有點肉疼了。

    但有啥辦法呢?

    不能叫人小看了去吧。

    咬著牙上了一萬塊錢。

    因著嚴厲的關係,這禮簿上的禮金肯定是不老少的。辦完喪事了,嚴家大伯母就說了:「禮金三家分了。」

    嚴格就看他哥:「……奶要是生前有存款,那拿出來,三家分了沒問題。但這禮金,這麼幹不成。我的意思,這錢直接給我爺,老爺子保管著。」

    然後嚴家大伯母不樂意:「光想美事呢。你爺爺跟你爸去了蒙省,錢還不是落到你們家腰包里了……」

    嚴格就說:「那這麼著,把禮簿打開,誰的關係,這禮金歸誰家。這總沒異議吧。」

    老爺子老太太有老關係,還有老爺子的學生,這佔了很大的一部分。但給的錢數都是有限的,加起來一兩萬頂天了。大伯父大伯母是企業職工,單位上的同事給禮金,也都是有樣子的,一個人五十一百的,派了工會的領導做代表,就算了。除了非常好的幾個人,給的多些,也就沒了。大多數是自家這邊的。

    禮金這東西,人家不會平白給你。

    這都是禮尚往來的。

    你給了人家多少,人家掂量著給自家多少。

    收回的禮金,其實就是自家放出去的債。

    他也不跟長輩頂著來,只看著嚴冬。

    嚴冬能說啥,他自己還欠著堂弟成十萬的債呢。如今再拿這錢,就真是要翻臉的節奏了。

    他趕緊拉他媽:「按格格說的辦,給我爺吧。」

    嚴家大伯母氣的不行,瞪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眼一直不說話的男人,然後就哭著跟老爺子說:「我媽不在了,您要是走了,這家都空了。聽說蒙省那邊的氣候不好……風沙還大,冬天又冷。您是一輩子都沒怎麼離開過京城了。要不您還是留下吧。有您在,我就有主心骨。」

    老爺子擺手:「哪個兒子我都不跟。我去秦市去。那裡有好些老夥計……在講台上,我還能發光發熱,不是老廢物……」

    這哪行啊?

    這都多大歲數了!

    嚴格就跟他爸商量:「蒙省大學也不錯,叫老爺子去那算了。他有事幹了,也恰好在呼市,您也能照看的到……」

    也只能這麼安排了。

    房子的事,到底弄了個不清不楚。老大家住著,還能攆出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清寧就說嚴格:「你姑又不缺房子住,經濟也過的去。她盯著那房子幹啥?」

    「我表弟上學……小姑家的房子不在好的學區里。」嚴格擺手,「隨他們鬧去吧。」

    還是學區給鬧的。

    想置換房子都不行,好的學區房在價格上能上天。

    清平是在跟那位神秘的導演見面之後,跟清寧和嚴格一起去拜訪嚴厲的一些老關係的時候,才知道高潔的事的。

    她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劉燕兒的事:「她是真能耐。」

    徐強開車著呢,關注的卻是高潔跟了別人,「……什麼時候的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得有小半年了吧。」清寧聽高潔說的那些,推測了大致的時間,「還沒來得及告訴韓超……」

    不是來不及來得及的事,誰都知道,這事不好開口。

    越是轟轟烈烈的,越是到了分手的時候開不了口。

    清平就說徐強:「這事別摻和。留住人也留不住心。別叫韓超干傻事就行了。」說不定離了高潔,韓超還能過的更輕鬆一些。

    她是見識過韓超對高潔的小心翼翼,去找高潔之前,光是刷牙洗臉都不行,得洗澡,里裡外外的換一份衣服。衣服是比照著徐強的樣式買的。就怕給高潔丟人。

    可是天長日久的,想想都覺得累。

    徐強『嗯』了一聲,就又嘆:「他剛在通州買了房子。四居室的大房子,說是高潔是獨生女,他這邊父母沒的早,將來老人接過來,好照顧……」

    結果呢?

    那邊悄莫聲息的另找了一個。

    叫人覺得有些唏噓,但說到底,那是別人家的事。

    就算找的人是嚴冬,嚴格和清寧都沒怎麼當回事。這種堂兄弟妯娌,有事的時候見一面。老爺子在世,大家的交集會多一些。等沒了老爺子,一個在部隊,一個在科研單位。日常能跟他們有多少交集?

    一年見上一兩面,也沒什麼不自在的。

    幾個人就說起如今賣版權的事,清平自己也知道:「估計是賣不了多少錢。看現在的電影電視劇行情,我那部的題材,跟世面上大火的類型相差太大。」

    屬於勵志但又深度挖掘的欠火候,可如今呢?

    悲劇題材的好像更受歡迎。

    但第一炮能打響,這就已經超出預期了。

    果不其然,最後稅後落了個十萬,版權給了人家,改電影劇本去了。

    說不清楚是啥心情吧。

    清平比較實在:「我也沒想成名成家的。能靠這個養家糊口,掙一碗飯吃,也就行了。」

    這事也就家裡人知道,同宿舍的同學都不知道這事。

    第一次掙到錢了嘛,給了家裡五萬,自己留了五萬。然後給四叔買了幾隻好的狼毫筆,給自家小姨買了香水。反正就是親近的人都買了小禮物。

    回來送禮物的時候還說:「四叔,我覺得您寫的字跟雍正皇帝的字相似度特別高……」

    她是學考古的嘛,研究的就是這方面的東西。故宮是她必須的地方之一。然後也見到了雍正爺的真跡。這話在外面她是不管隨便說的,但在家裡,送了筆了,她就不由的誇他四叔:「好像寫的還更好……」

    四爺:「……」不錯!在學校算是沒白學,看出了幾分端倪了。

    其實四爺到現在這個位子上,下面好些人求字呢。送下屬一副自己寫的字畫,是表示親近的做法。四爺都輕易不動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四爺是模仿誰呢。

    但是模仿誰不好,偏偏模仿的是一位帝王。這就容易讓人想偏了,所以乾脆只送畫,從來不題字。

    你看,幸虧如此。連清平都看出筆跡的相仿了,更何況是別人。

    孩子送禮物了,兩口子都挺高興。

    林雨桐給清平了一個手鐲,白玉的,配上白嫩豐腴的胳膊,特別好看。

    清寧是從來不帶這些的,她嫌在實驗室里累贅。

    倒是清平愛不釋手,但真不敢要。她現在也屬於識貨的這一類人,知道這東西不光是玉質的價格嚇人,就其本身來說,一看工藝,就知道這是古物。

    價值更高了。

    「您先幫我收著。」清平不敢直接說不要,只道:「宿舍那邊我不方便帶,掛在手上又怕蹭著了……」

    然後林雨桐給找了一件不打眼的銀飾,掛在手腕上也挺好看的。

    她不免問起清平以後的打算:「畢業了是想找個博物館呆著,還是想繼續寫寫東西……」

    清平是真心不喜歡朝九晚五的日子,「……還有兩年畢業,這兩年我先試試,看到底靠寫寫文章,能不能養活自己。要是收入跟上班差不多的話,我希望自由一點……」

    就是不是實在不行,不打算受拘束。

    四爺和林雨桐在這事上不刻板,每個人擅長和愛好都不一樣。能靠著愛好養家糊口,是最理想的狀態。關鍵是她自己高興。

    清平得了兩人的肯定,心裡就挺高興,回去還跟徐強說:「我爸我媽都是老腦筋。覺得不找個單位就是每根的浮萍,不把穩。如今我四叔和小姨都覺得我的想法行,我爸我媽那邊就不會說什麼了。」

    不過像是她這樣的,想賺大錢可就難了。

    除非真是成名了。

    她就嘆氣:「其實想賺錢,也不難。」她的聲音低下來,「我們班好些東西,都開始賺外快了。作假你知道的吧,做成一件,五千八千一萬不等的收入就來了。我剛開始沒想著做舊,就是說做仿品的話,估計真開一工藝店,也能賺錢。」

    徐強心說,真那樣,估計還賺的是大錢。

    但就像是清平說的,她自己不樂意,不是實在找不到一碗飯吃,都懶的費那個精神。

    正說話了,韓超打電話叫了:「兄弟,出來一起吃頓飯,哥們今兒高興,房子買了。要是你媳婦在,叫你媳婦一起出來……」

    徐強應了一聲,苦笑著看清平:「這就是樂極生悲吧。」

    叫帶上清平,那肯定是他也約了高潔出來了。

    韓超是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T恤白色的運動鞋,帶著一副金絲邊的平鏡,裝的跟在校大學生似的。

    等徐強和清平進了包間,就招手,然後高聲叫服務員,「拿一件啤酒,冰鎮過的。」然後抹了一把汗,「熱死個慫了。」

    徐強就笑:「錢花了,心裡舒坦了。」

    韓超就樂:「雖然房子還是個大土坑,但明年就能交房。晾一晾,再裝修,再晾一晾,等到高潔畢業了,就能搬進去了。」

    這話徐強沒法接,啤酒上了,他開了兩瓶,給韓超倒上:「咱們兄弟在這京城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了,是大喜事。」

    韓超高興:「剛才給我哥打了電話,我哥就哭了。說要給我爹媽上墳去,說是祖宗保佑。他也是不容易。」

    說著話,包廂門就被推開了,一身白色長裙的高潔進來了。看見清平和徐強,還愣了愣,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韓超忙招手,從褲兜里掏出摺疊的一張紙,「快看看,咱買的房子的戶型圖……一百六十平,住的開……」

    有外人在,高潔還是接過去了,皺著眉看了看:「通州的房子……你跑到鄉下買房子幹什麼……你怎麼不在你老家買算了……」

    怎麼就鄉下了?

    徐強在那邊買了好大一片地說是開駕校的分校。他扔下那麼多錢是白扔的?那塊也是沒有發展的前途,他會那麼乾脆的扔錢進去?

    而徐強有啥決定,不得回家說一聲?

    人家那叔岳丈是什麼身份?還能坑自家人。

    咱看的明白,心裡清楚,然後跟在後面喝一口肉湯,偷摸的佔便宜唄。

    怎麼就鄉下了?

    這邊買完,還打算叫自家哥哥在通州哪怕是買個小戶型的,就算是給孩子買保障了。眼看就升值的事對不對?

    有徐強和清平在當面,他這話不好直接跟她說,就只道:「這地方可不是鄉下地方。咱手裡的錢緊,在城裡買能買個小公寓,可一家三口都住的緊張,這以後……」

    高潔把戶型圖推給韓超,不去看徐強和清平,只站起身對韓超道:「你跟我出來一趟,我找你有話說。」

    韓超『哦』了一聲,跟徐強表示歉意,「兄弟,先坐著,我出去說幾句話。」

    外面大廳里只有風扇呼呼的吹,他見高潔擦汗,就跟服務員說:「再開一個包間。」

    然後兩人就去了隔壁。

    裡面開著空調,涼快多了。

    韓超給要了飲料遞過去:「怎麼了?是不是阿姨又難為你了?要啥你跟我說,我來辦?」

    高潔的心裡一下子就難受了起來:「你來辦你來辦!什麼都是你來辦!你再我爸我媽面前除了唯唯諾諾,還能幹什麼?」

    這話說的。

    韓超就說:「怎麼又提這個?當年確實是咱們不對,我這邊也就是爹媽都不在了,要是在的話,不定也氣成什麼樣了。何況是他們,家裡養的嬌嬌女這麼白搭給我了,心裡難受是必然的,日久見人心……」

    「什麼日久見人心。」高潔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日子久了未必見人心,卻容易變了人心。」

    「你這話……」韓超才說了這個,突然看向高潔,「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高潔捂住嘴,「你是不是傻?什麼意思聽不出來嗎?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變心!我不想跟你好了!咱們分手吧。我太累了!」

    「怎麼就鬧起這脾氣了呢。」韓超遞了紙巾給她:「有什麼話好好說,分手這話別輕易說出口……」

    「我都想了小半年了,不想再瞞你了。」高潔擦了眼淚,長吁了一口氣,「你累我也累,你被刁難,我心裡不比你輕鬆。感覺跟你在一塊,心裡就跟背著債一樣。在家裡我就是個罪人,我爸我媽一天好臉都沒給過我。對你愧疚,對我爸我媽愧疚。全天下就我一個人是罪人。後來,上了大學了,在大學里遇到那麼多好的同學,他們跟你都是不一樣的。我們再一起說話,有共同的話題,他們聽的懂鋼琴,知道我的音樂里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知道我今兒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這些,你都不懂!我沒興趣聽你那破駕校里有多少學車的奇葩事,你也聽不懂我感興趣的音樂會。我不知道要是跟你走下去,日子該怎麼往下過。每天就是油鹽醬醋……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需要的是能融進我的那個圈子裡的男朋友……我知道你努力,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咱們之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這種差距,叫咱們將來能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變的越來越小。我想不到除了分手以外的解決辦法。」

    韓超對這話聽的明白又好似不明白:「聽的懂你的鋼琴能怎麼樣?不是一樣要吃一日三餐?」

    「這就是問題。」高潔激動了起來,「跟你分手,不是說對你沒感情。一輩子純粹的喜歡一個人,只喜歡一個人,哪怕分開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也就那麼一個人。你就是那個人。我能把你放在心裡一輩子,但是我卻不能跟你油鹽醬醋的過一輩子。我希望有個人,早上起來能送我一朵鮮花,而不是一睜眼就問我是要吃包子還是油條。中午有人陪我去吃午飯,不管吃什麼,能找個環境好的地方,而不是路邊攤,隨便往那裡一坐,吃一份盒飯就算了。晚上一起去聽聽音樂會,然後慢慢的漫步回家……而不是擼串啤酒完了一身酒氣的就想著床上的那點事……」說完,她就直接起身,「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別來找我……」

    韓超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而徐強和清平在隔壁聽了全場,多少有些尷尬。

    兩人都準備起身乾脆離開算了,門推開了,韓超進來了。一言不發的拿著啤酒就灌了一瓶子,打了個酒嗝之後才苦笑:「都聽見了吧。」

    徐強給他倒酒:「想開點。」

    韓超抿嘴:「不管是送花還是吃包子油條,都得有錢吧。錢從哪來啊?得掙啊!累的跟三孫子似的,不就是為了她在學校能吃的好穿的好。一起聽音樂會?一起慢慢的漫步回家?為了不叫她走路累了,我還說趕緊攢錢,趕在年底買一台車……」

    清平聽的心裡難受:等到她知道走路累了,就想起有車的好了。

    這不都是矯情的。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幹了!

    徐強看了好幾眼,都不敢不叫她喝。不定哪句話又觸發了她的靈感了。一般這種情況下,他不幹討人嫌的事。

    一邊關注著不敢叫清平真喝多了,一邊還得勸著韓超:「……如今也不是以前了……再干荒唐事,只怕高潔家更不答應……」

    這個我當然懂了。

    韓超擺手:「她還是想法不成熟,我給她點時間……」

    「給什麼時間。」清平把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你傻不傻?君既無情我便休!都不如一個女人乾脆!」

    完了!這是喝多了。

    徐強拉她起來:「回家,咱回家。喝多了。」

    「沒多。」清平氣哼哼的,「信任,忠誠,是感情中不可或缺的。信任缺失,背叛感情,這感情還有維繫的必要嗎?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韓超一把拉住徐強:「兄弟,咱們的關係可是鐵打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這又是背叛,又是缺失信任的,這肯定是有事啊。

    徐強把清平前面的酒瓶子全都拿開,然後慢慢的對韓超點點頭。

    韓超的面色比剛才更難看了一些:「多久了?」

    這事當事人只要想想,肯定知道是多久了。這外面有人沒人,態度肯定是不一樣的。

    韓超抿著嘴,手裡攥著杯子,眼神惡狠狠的:「誰?」

    徐強一把奪了他手裡的杯子:「你想幹什麼?剁了對方去?多想想高潔……那時候為了你吃的那些苦都是真的……她想過不一樣的日子,你放手讓她過……」

    韓超想問一句:那這些年自己的努力又算什麼?

    但隨即,他的手頹然的垂下了。沒有她,也就沒有如今的自己。

    失去了,也得到了。

    怨誰呢?

    韓超擺擺手:「帶你媳婦回去吧。真喝多餓了。我沒事,不會幹蠢事的!走到今天,我的努力也是真的,不會搭進去的。」

    徐強鬆了一口氣,這才抱著清平往出去,把人塞到車裡,他才道:「以後你再喝酒試試。」

    訂了婚的未婚妻,就躺在裡間的床上。夏天穿著短袖牛仔裙,露出白嫩的胳膊和小腿,躺在哪兒,翻個身,肉肉的小腰和可愛的肚臍就這麼露了出來。

    他吞了吞口水,渾身燥熱的不行。

    進了衛生間沖了涼,再出來,連裙子也滑到大腿根上了。

    他過去搖她:「清平,醒醒。」

    清平睜開眼睛迷濛的看他:「別鬧……」

    他順勢躺過去,跟她面對面:「今晚回去嗎?」

    清平閉上眼睛睡她的。

    然後第二天醒來,只覺得胸口沉的很,抬手一抹,毛茸茸的大腦袋貼在胸口,一隻大手還覆蓋在禁區上。

    她愕然的睜大眼睛,蹭一下就要起來。

    徐強圈著她:「再睡一會兒……」

    清平小心的摸了摸身上,衣服還在身上掛著,內衣擁上去……

    徐強悶悶的笑:「你當我幹什麼了?」

    「流氓!」清平罵他,趕緊起。

    「昨晚差點沒忍住。」徐強趴在她胸口不起來,「我不進去……行不行……憋出毛病了……」

    說憋出毛病了就真憋出毛病了。清平推他,先是摸他額頭有些燙,「發燒了?昨晚空調開的大了?」

    結果不是!

    清平不敢大意,硬是拽著徐強起來,結果他呻|吟了一聲,很痛苦的樣子。

    這可不是作偽的,他是真疼。

    「哪疼啊?」肚子嗎?

    徐強自己都嚇住了,他自己知道,不是肚子疼,是大腿根,是下身疼。

    這可是大事。

    還不好跟清平說。

    就趕緊道:「你先走吧。我一會子就好,今兒不送你了。你不是找那個誰逛街嗎?去吧。」

    找於文文。

    但你都這樣了我怎麼去啊?

    她給於文文打了電話,「今兒顧不上了,有點事。」

    徐強是有苦說不出啊,他不想叫她跟著去的。

    清平也顧不上尷尬了,把衣服整理好,就拉他起身:「走!上醫院,我開車。」

    自家有駕校,她也學會了。不過一直沒機會開就是了。急著上醫院,肯定是顧不上其他了。

    「我自己行的。」尷尬死了。

    清平都惱了,「你到底去不去?」

    徐強只得低著頭跟著,然後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她這個二把刀上路還不定怎麼著呢。

    然後新手開車嘛,徐強總覺得車都在打飄。

    看見一中醫門診的小門面,他趕緊叫停:「這邊好停車,就停這兒吧。這診所是一老中醫開的,口碑可好了……周末帶孩子看診的排了老長的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清平不信,但是他那樣又實在是疼的厲害。她就想著,哪怕是開個止疼葯呢先。停車進去了。

    來的早,剛開門。

    老大夫正泡茶呢,清平就問:「您給看看,他肚子疼……」

    「肚子疼?」老大夫上下打量了徐強一眼,「不像啊。」然後朝里指了指,「進去躺著,褲子解開……」

    嗯?

    清平看徐強:啥意思啊?

    徐強老臉一紅,知道這大夫有兩下子,麻溜的進去了。

    所謂的裡面,就是葯柜子的後面,擋得住視線就行了。

    清平就不好跟過去了。

    然後見老大夫洗了手進去,清平在外面只聽得見老大夫的聲音:「……褲子脫下來……是這裡疼吧……一邊還是兩邊都疼……」

    徐強說:「兩邊都疼……」

    然後老大夫就朝外看了一眼:「沒事……就是輸|精|管發炎了……年輕人還是悠著點……昨晚幾次啊……」

    「沒數……」反正興奮的一晚上沒睡。

    清平覺得要是有地縫她得鑽進去,不光是臉上燙的,渾身都是燙的。

    老大夫西藥中藥都給開了,然後還叮囑:「一星期之內,禁止房|事……」

    兩人給臊的,都不知道怎麼從裡面給出來的。

    回家了,徐強見清平的視線一直躲著他,他反倒坦然了,「我就說……你看,真給我憋出毛病了……」

    清平把葯扔給他:「按時吃。這兩天先歇著,別去上班了。我自己走,這一周我都不過來……」

    「那下下周你過來……我去接你……」徐強拉她,「要不然真憋出毛病了……」

    清平『啐』了他一口就出門了,出來又不由的笑。

    什麼烏龍事都能給碰上。

    出門正等公交呢,清寧的電話打過來了,「……姐,你考慮買車嗎?」

    買車?

    「五萬下面我會考慮。」清平說了句玩笑話,她並不認為這點錢能買車。

    清寧就說:「真心想買還是敷衍的。要是真想買,楊東你知道嗎?他現在在汽車城賣車呢……」

    估計是找客戶吧。

    反正也閑著,「那我就去轉轉。」

    結果跑了一圈回來就跟清寧說:「你那同學生意火的很……車一輛接著一輛的往出賣……哪裡需要咱們照顧生意……」

    「真的?」清寧嘴裡嘖嘖有聲,「怪不得說咱要是買車,給折扣。看來是有底氣啊。你真不買啊?」

    清平搖頭:「沒啥用處。倒是有一款迷你的車型很好,價格也不貴,可我幹啥能用到車?」

    「你來來回回叫我姐夫接送,多不方便。你自己有車就不一樣了,想去哪裡抬腳急走了。」她就說:「聽楊東跟我說,再過幾年想要一京城的牌照,花的錢估摸得比車錢貴。」

    「那就……買一輛?」兩三萬塊錢而已,自己代步也不是不行。

    說了會子閑話,清平要走的時候才又問清寧:「……你跟嚴格……那個……那個……挺好的吧……」

    那個是哪個?

    清寧一頭霧水:「我倆挺好的。」

    這是明白了還是沒聽明白?

    可清平卻不好意思再問第二遍了。

    開學了,帶著一肚子心事回宿舍,原本四個人的宿舍,只剩下三個人了。

    那個搬出去,跟男朋友住了。

    大一過後,宿舍管理的就沒那麼嚴格了。

    大家好像對這種事也見怪不怪了。大家還幫著舍友收拾東西,幫著搬家。

    耿直姑娘還問清平:「你不出去跟你未婚夫住嗎?」

    這個問題問的?

    清平假裝沒聽見,也幫著收拾東西:「要幫忙搬嗎?」

    有個人幫忙更好了。

    然後一人一個自行車,後面綁著被褥包包。

    等到了地方,一瞧,是地下室。

    三十平米大小的地方,帶著一個小小的衛生間。煤氣罐這些放在角落,應該是準備做飯吧。房子中間擺著一張雙人床,鋪著外面十塊錢就能買到的那種床單。

    「住在這裡……不如宿舍的條件好吧。」清平幫著拿東西,見她把衣服往簡易的衣櫃里放,就說:「住這裡來回也挺費時間的。」

    舍友低頭淺笑,手裡也沒停著,「他大四要實習了,住在外面方便。他又不會照顧自己,我不住出來也不放心。」

    耿直姑娘就插話:「你這事有情飲水飽吧。」她擠過來,「說說,跟喜歡的人住在一起是什麼滋味……」

    清寧幫她收拾衣服,卻豎著耳朵聽著。

    這姑娘面帶春|色,眼波流轉間有幾分瀲灧:「你找個喜歡的人不就知道了。」

    跟舍友住了兩年,從來沒有發現她的表情這麼動人過。

    也許相愛就是這樣,不瞻前顧後,不左顧右盼,就是認準瞭然后往前沖,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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