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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1059 悠悠歲月(76)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悠悠歲月(76)

    轉學轉去哪裡,這是個問題。

    林雨桐的意思,這學期已經上了一半了,要不就算了,別折騰了。初二再有半學期就完了,乾脆就初三再去學校這行。

    提前放假了,在家裡自己學,或者是玩,看看閑書,怎麼都行啊。

    到了初三,開發區所屬的學校也該開學了,直接去那邊念書。

    於是,清寧就在家裡了。

    早上陪著弟弟跑步,順便送弟弟放學。清遠表示想吃學校門口的肉醬包子吃不成了。姐姐比媽媽管的嚴,吃飽就行了,不許多吃或是浪費。主要是怕把他書包裡帶的早飯給浪費了。其實不會的。偶爾出一次醬肉包子也沒事。

    媽媽給的早飯當然也很好了,同學都愛吃。可是吧,就一點,油水控制的很嚴格。

    早上不許吃太油膩的東西。

    然後他就特別饞醬肉包子。都是用大肥肉做的,哎呦,咬一口,油順著嘴角流。

    沒辦法,到了教室拿他自己帶的早飯換人家的肉包子吃。

    太解饞了。

    晚上姐姐準時在學校門口接,再想跟同學玩一會子遊戲,那是別想了。

    自家這姐姐你說得多好命。不去上學就不去了,自己申請了一下就被擠兌回來了。是!自己沒人家那腦子聰明嘛。

    但是這自由慣了的被束縛住了手腳老不爽利了。

    他試著用談判的手段跟自家姐姐談:「我自己上下學都習慣了,你這樣接我,同學們都笑話我呢?」

    沒聽說過!

    「那就笑話唄。」他姐特別淡定:「誰沒被人笑話過,誰沒笑話過別人。習慣就好!」

    沒道理可講,而且絕對打不過她的。

    回來纏媽媽:「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我又不會調皮搗蛋……」

    「你不會調皮搗蛋,跟個人怕什麼?」她媽從文件中抬起頭,反問了一句。

    清遠閉嘴,發現自己辦了一件蠢事。是啊!這麼上躥下跳的,不是心虛是啥?

    就這樣吧。

    他太想念家裡那個漂亮的老太太了,她是最無私支持他的人。現在沒了。

    林雨桐是真忙了。

    忙什麼呢?

    忙教師的工資問題。今年開發區所轄的所有學校,工資都是按時發放的。但是往年所欠下來的工資這都是要補發的。

    孩子上學所引發的一系列問題,追根究底,還是給老師的待遇不夠。

    別說待遇了,老師的基本生活保障都成了問題。

    這雖然不能說就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至少情況能有所好轉。這是自家的孩子,說轉學就轉學了。要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轉學容易嗎?找個學校求爺爺告奶奶的。老師說啥就是啥。心疼孩子但還得說叫老師管著吧,別慣著。

    老師也是人,個體存在差異很正常。

    但是能叫老師少因為經濟的因素分心,生活有保障,這是最基本該做到的事。

    在說給清寧轉學的當天,林雨桐就找了老孫,說了這事。今年不管如何,哪怕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教師的工資得足額補發下去。

    全縣沒有哪個鄉鎮做到了這一點。

    因此這個決定,又是一個風口浪尖的決定。說出口的話就得兌現。林雨桐還說了,「中學可以面對全社會招聘老師。」

    不過給予的其他待遇,就只全額工資這一點,好些老師都開始找關係,想往開發區調。

    何小婉催老三:「去找桐說說唄,小山跟他媳婦,要是調過去,咱連買房的錢都省了,沒聽說嗎?那邊給分房的。」

    老三不去:「你也別去!不是說了嗎?是招聘!招聘懂不?就是得滿足人家的條件。最低也要大專畢業。小山是中專師範學校吧,根本不夠資格。還有啊!別說函授,人家說了……要全日制大學……不懂別摻和……」

    「那人家也說了,還要教學經驗豐富呢。」何小婉就推了老三一把,「有那退休的肯定沒那麼高的學歷,不也要嗎?」

    「人家有職稱的。」老三其實也不懂。是給倆孩子補課的這位家教老師說的。他就是大專畢業的,去應聘了,然後應聘上了。也沒走門路嘛。桐連這老師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也不管這麼具體的事。

    那些退休的老師,開發區返聘回來。給的待遇很好,經驗豐富的老師人家都要的。

    「去小學也行啊。」何小婉見老三忙著整理貨,就從他手裡把東西給奪了,「那兩口子是中學老師,去了教小學這總成吧。」

    「他在學校教政治課的,在中學那還是主科。到了小學,他去教啥?」老三又把貨搶過來,她不會整理。

    「小學不就那點東西,他還不會教了?一二三四五看我能教不?」何小婉擋住放貨的架子,不叫老三放,瞪著眼睛就等著他答應。

    「他會教?」老三往回一退,往裝貨的袋子上一坐,「那我上次說清輝在他舅那學的還不及格,換了個老師咋回回都在九十以上呢?你是咋說的,你說他舅舅又不是教數學語文的。現在這話頭咋改了呢。」

    「我弟不光教政治,不是還教初一的英語嗎?」何小婉拉老三,「說真的呢,不是在這裡跟你閑磕牙。」

    你弟弟那初一英語是拿著磁帶自己學的。磁帶還是我叫人從省城捎回來的。

    老三正兒八經的說:「要是啥條件都符合,那我不去跑這一趟,是王八蛋!就是桐給人家說句話,那也好說。反正夠條件嘛,對不對!可這不是不夠條件嗎?桐為啥說從全社會招聘呢?就是要辦名校的,不要那濫竽充數,也不要那些關係戶。她定的規矩她第一個去破壞?不像話!你這是為了你弟弟的飯碗要砸桐的飯碗。」

    「咋說的那麼嚴重那麼難聽呢?」何小婉黑著臉,「都是自己人……」

    「等等!」老三站起來,看著何小婉,一字一句的道:「桐跟咱們是自己人沒錯,但是跟你弟弟真算不上是自己人。這不能就劃上連等號。」

    還連等號呢?

    跟著孩子聽家教上課還學會新詞了!

    何小婉就說:「那桐能給趙愛華那倆八竿子打不著的孩子安排工作,咋就不能給我親弟弟說句話呢?」

    還講道理不講道理了?

    「安排倆孩子,她趙愛華拿清雪清雨當寶貝疙瘩。」老三冷笑一聲,「給你弟安排了,你弟把咱家孩子當啥?」

    人家知道知恩圖報,你弟弟呢?

    理所當然!

    我這當姐夫的都能為你上學操心。你是孩子嫡親舅舅,過問孩子兩句怎麼了?我能虧待了你?

    不過也沒心思計較這個!不會來事嘛!計較啥啊?

    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大家都不好,就自家好是吧?

    那說明自家的問題更大!

    人就不能只那麼想。

    誰的心都是偏的,理自然也都是向著自家人的。這都不用問的事。只看心裡跟誰親了。

    老三就說這個道理:「你跟你弟弟是親的,我跟我弟弟也是親的,你為了你弟弟的飯碗,我也為了我弟弟的飯碗。我理解你的上躥下跳,你也該理解我的不得已。相互理解理解,行吧?」

    理解不了!

    何小婉往出走:「你不去我去!」

    「何小婉!」老三扭頭喊了一聲:「你要是敢去,咱倆就離婚。你弟弟是弟弟,我弟弟就不是弟弟對吧?這些年了,我家人到底還不是你的家人,是吧?」

    何小婉莫名其妙的看老三:「你這都說的是啥啊?不是自家人我幹啥找桐去。不就是覺得是自家人,才去的嗎?」

    自家人就是要被坑嗎?

    如果這事反過來,你能為了我弟弟去求你弟弟嗎?

    老三這麼問,何小婉理所當然的點頭,「這不是廢話嗎?有能力搭把手的事為什麼不幫呢?」

    老三眨了眨眼睛,覺得兩人的思維不在一條線上。

    他喘了一口氣粗氣,盡量叫自己心平氣和,「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我這邊收拾完了,回家一趟跟小山談談。看他是怎麼想的。你這又是初中又是小學的,完全是沒譜。你來之前,跟小山兩口子說過了?」

    「沒有啊!」何小婉白了老三一眼,「我就是來的路上聽人家說了一耳朵,才問的。」

    「那你就跟我吵!」老三真被氣炸了,「你連人家的意見都沒問……」

    「問啥啊?」何小婉理所當然,「啥好啥壞分不清楚嗎?那是我弟弟……」

    「可你弟弟娶媳婦了!」老三瞪眼:「這娶媳婦跟沒娶媳婦,是倆樣!沒娶媳婦,長姐能當家!娶媳婦了,你就一邊去,少惹人嫌。人家家裡得是媳婦當家。」

    你個大姑子跟著摻和什麼的?

    何小婉愣了一下,「哦!你要這麼說,也對!」這話她能明白。就跟老三想出去幹嘛,哪怕這些兄弟都贊成,也都會先徵求自己的意見是一樣的道理。沒結婚,哥哥就能當弟弟的家。結了婚,就得先問弟弟媳婦。

    是這個道理!

    「你這麼說我不就知道了。」何小婉白眼一翻,「那我回去問問。」

    「你問啥啊?」老三趕緊攔了,「你對人家那招聘知道多少你就問。你別管,晚上我就回去,我自己去問。」

    對老三何小婉是信任的。他說問肯定就會問。

    老三其實回去的時候挺多的。騎摩托車要是速度快,不用半個小時就飆到家了。打個來回並不費事。

    兩口子這半年,吵的時候不多了。

    回去的時候去了英子的飯館一趟,門口的烤肉還挺紅火。

    老三停下車,跟英子說:「二姐,叫灘底下那些養魚的,給天天送魚來,多點花樣。菜也能烤。要啤酒嗎?我有路子,回頭叫人給送貨。」說著,順手拿了一串烤肉吃著,「我二哥也是,也手藝拿到縣城去,賺翻了都!」

    英子遞給他一串,「你二哥是離不開莊稼地。跟你不一樣,我呢,守在家門口,賺幾個算幾個。這世上的錢多了去了,咱能賺完不?」

    老三趕緊告饒:「您又變著法的教訓我。知道著呢,我這不是天天往回跑,也差不多吧。」

    英子看著那摩托就點頭,「還得是日子好,擱在以前,走著來回,可得類死個人。哪裡像是現在,一個小時打個來回還得是輕鬆的。你開的慢著些。」

    老三一邊吃這,一邊應著,又不時的跟過來喝酒的熟人打一聲招呼,這才騎著車一溜煙的跑了。

    坐在最外圍的被噴了一桌子的土,這些以前都跟老三是一塊玩的,如今被這麼故意的對待,也不惱,指著老三離開的方向就笑罵:「金怪!你這孫子給我等著……」

    這個說:「瞧!都是土,吃不成了!」

    那個說:「就你講究多,忘了挨餓的時候,地上撿啥都往嘴裡塞的日子了。」

    英子端了一盤子鹵好的下水送過去,「吃吧,這算到老三賬上。」

    哪裡是算到老三賬上,明顯就是白送的嘛。還非得給老三臉上貼金。難怪老三把嫂子叫姐呢,是不一樣。

    「二姐,您看又叫您破費。」這麼客氣一句。

    「叫二姐就別客氣。」英子笑著應承,這都是跟著老三一塊叫的,都叫二姐。人家覺得這些都有些流氓氣,不愛打交道。可英子呢,是人家敬咱們一尺,咱還人家一丈。處的挺好的。

    這處的好了有個好處,就是做生意特別消停。

    近處的人跟老二處的好,沒人胡來。可外處的就不一樣了。每次處理這事都麻煩的很。雖然不叫事是吧。但有這伙子就不一樣了。放話出去了,這是咱們二哥二姐的買賣,都規矩點。

    於是,生意做的特別清凈。沒賒賬的,沒拖欠不給的。反正啥心都不操,做生意就好。

    老三去了老丈人家,給了丈母娘五十塊錢,「夏天了,給您置辦兩身衣裳去。我也不會買。您想吃什麼自己個上街上買去。」

    何家媽就說老三:「不用的。回回來,不是買東西就是給錢,自己攢著吧,倆孩子以後上學得花不少……」

    老三給丈母娘放到炕席底下,就問:「小山呢?」

    「西屋呢。」丈母娘給倒了水,指了指西屋。

    老三就往過走,「青兒呢?」

    青兒是小山的媳婦。問了媳婦,就是問能直接進去不?

    小山掀開帘子出來,悶聲悶氣的叫了一聲姐夫。

    老三就跟著他做西屋去了,「聽你姐說,你想去開發區那邊,把你的函授大專那些資料給我一份,我去替你問問。你說你也是,您要想調動,直接跟我說就行了。跟你姐說,你姐咋咋呼呼的,啥也不知道就跑去了。要不是我攔著,直接問出來,但時候咱學歷不夠,鬧的人盡皆知,你將來到單位也不好處……」

    何小山一張臉漲的紅里發青:「我要留縣城當時就留了,不會等到現在。我在鎮上挺好的,開發區開了頭,其他鎮就是再想拖欠工資,也拖欠不了多久。不來回折騰了。欠的他總得補給我的,只當是存著了。我根本就沒找我姐說要調動……」

    老三眉頭一挑,「咱不是外人,你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別跟我客氣。真要有這想法,我想法子都要給你辦成的。不就是學歷不夠嗎?有啥的!你姐夫這張臉還值幾個錢的。畢竟那邊分房子嘛。待遇是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也不去。我在鎮上能照看媽,也能照看莊稼地。真挺好的。」何小山抿著嘴,「姐夫費心了,別聽我姐瞎說。」

    正說話呢,何小婉咋咋呼呼的進院子了,「媽,老三來了嗎?我跟你說,可是大好事……」

    老三在裡面截住了話頭:「啥好事好事的!都是你生的事。人小山根本就沒打算去!你看你把這事整的。」

    自尊心那麼強,又特別好面子的人,一句一個學歷不夠的,他要是還堅持就見鬼了。

    何小婉能氣死:「你缺心眼啊!那麼好的待遇為啥不去?」

    為啥?

    因為學歷不夠!

    何小山抿著嘴不說話。

    老三就說何小婉:「我就說你是無事忙吧。看!幸虧今兒我攔了。小山是男人,還有學問,見識不比你高?」他又開始給對方戴高帽子,「去了開發區,跟那些有經驗有職稱的老教師競爭,能出頭嗎?啥時候出頭啊?可再鎮上就不一樣了!將來年級主任、教務主任一級一級的往上走,傻婆娘,有權啥都有了。房子是個屁!」

    嗯!

    好像是這個道理!

    在學校當領導,那是跟普通的教師不一樣的。

    何小婉『哦』了一聲,「我光想著分房子的事了。」

    何小弟跟不知道啥時候進院子的青兒心說:你主要是怕叫你們出錢買房子,趕緊找了個分房子的去處。

    老三白了這傻娘們一句,就這說話不過腦子這勁,你弟都受不了你。他罵了一句:「鼠目寸光。」又說,「以後別好心辦壞事。你看著折騰的。跟我回縣城吧,明兒送你回來。」

    哦!

    那就走吧。

    跟他媽打了一聲招呼就上了摩托車抱著老三的腰走了。

    林雨桐之前是不知道這事的,還是過來送甜瓜的何小婉自己說的,「我還說找你求情呢,結果你三哥非不讓。幸虧他攔了,要不然我弟還得怪我,整個一裡外不是人。」

    清寧都聽出這話不對勁了,可看自家三伯母完全沒意識到,就默默的拿了甜瓜去洗了抱著啃。

    等何小婉走了,清寧才跟她媽說:「我三伯母這腦子真讓人著急。」

    不是腦子讓人著急。

    主要是老三一直對他娘家好,她從沒想過老三在這事上動了歪腦子。

    清寧抖了抖肩膀:「媽,你說著枕邊人的要是存心欺騙,這得多可怕。」

    林雨桐一愣,是挺可怕的。但你現在想這個問題有點早。

    清遠一回來就抱著洗好的甜瓜啃,倒是不急著吃飯了,跟林雨桐說:「媽,老師讓捐款,你說我捐多少。」

    華北地區受水災特別嚴重,到處都號召捐款。

    不光是學校號召,各個企業事業單位都是一樣的。孩子們哪裡來的錢?都是跟父母要的。

    去年亞運會,剛過了年,就要捐款,說是大家出把力,把亞運會辦好。

    倆孩子一人捐款十塊錢。

    在當時算是多的。大多數都是一塊五毛的時候,十塊錢就算多的。

    老師表揚是表揚了,但是還有很多同學說,他爸他媽都是當官的,才捐十塊。

    這次該捐多少?

    林雨桐說:「你自己拿主意。」

    清遠把他的零用錢都拿出來,一千大幾呢。他拿了十塊錢,「明兒再學校就捐獻這麼多。剩下的媽幫我直接打到災區的賬號上吧。」

    又不是為表揚的。

    林雨桐在這小子的腦袋摸了一把,說了一聲好。

    暑假來的很快,本來打算暑假帶孩子出去玩的,但因為災情的事情,這個計劃只能往後推延了。

    去不成,那也得給暑假找點事干吧。

    去哪呢?

    兩人吵著要回鎮上去。

    「你姨媽正忙呢。你們回去就是添亂。」以前有小老太幫著照看,送回去就回去了。如今,兩人就不敢叫孩子回家。至少晚上睡覺沒人看著。老二忙著果園的事呢,蘋果陸續的該採收了,忙的腳打後腦勺。英子一個人守著店,你們回去幹嘛去。

    四爺時不時的得去看看果子品質,回回去,偶爾也帶他們下去。

    果園子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美好,看著美好的都是電視上演的。蚊蟲到處都是,從果樹上把果子摘下來也不容易。

    清平和清安都已經開始下地了,姐弟倆一個筐子,摘上半筐子就抬著往地頭去。

    農村的孩子也不止清平和清安是這樣,劉成家的燕兒和敏兒,早都當大人用了。敏兒上學老是留級,去年就不念書了。去了哪裡呢?去了雪梨家給雪梨看孩子去了。一月也有幾十塊錢的工資。過年回來的時候說是雪梨這不好那不好,冬天洗衣服洗碗都是叫她用涼水,手都生了凍瘡了。雪梨的家人就很不高興,說你那凍瘡是往年凍出來的,天一冷就複發了,怪我家雪梨乾啥。城裡有暖氣的,屋裡用涼水其實也沒那麼冷的。各說各有理,雪梨也不叫敏兒再去了。還不是一樣得在地里幹活。還比清平和清寧小了一歲。那燕兒雖然上學,但是回來得做飯,吃完都刷鍋洗碗然後再跑去學校上課,十次得有九次是遲到的。晚上回來幫著帶弟弟,等弟弟睡了才能寫作業。

    四爺看清平的手都糙了,就說:「跟四叔去縣城吧,想回來四叔帶你回來。」

    清平搖搖頭:「不了!家裡正忙著呢。我還能幫把手。」

    老二就笑的特別驕傲:「我就稀罕我家閨女,特別懂事。」

    不是爹媽不疼孩子,而是這麼一種環境下,所有人說起懂事的孩子都是那種,幫著幹家務,學習還好。你說就是你看那誰家的誰誰誰,幹活是一把好手,學校里也不耽擱。就說那孩子如何知道爹媽辛苦,如何如何的懂事。

    別人家的孩子那都是榜樣啊。

    孩子就在這樣的榜樣的感召下,懂事了起來。

    知道體貼父母辛苦,知道幫父母分擔壓力。

    不能說這樣的教育是錯的,這要農家教出來個大小姐小少爺來,那才是要鬧笑話的。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生活環境,影響出了什麼樣性格氣質的人。

    不是所有的孩子跟清寧似的,家裡有保姆,爹媽給他們能提供一輩子的生活保障。在老二看來,不管啥時候,勤快、肯吃苦,有這兩點,將來就是孩子最大的保障。

    清寧回來的時候就說:「我二伯這人心軟,也心狠。」

    覺得對孩子下得了狠心。@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農家的孩子,要是連勤快和吃苦都做不到,將來又能依靠什麼呢?爹媽給不了幫助,在自己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就不要靠著親戚過日子。人得自立自強,就得對自己狠點。

    去了幾回鎮上,看了幾回果園,就不去了。別人都忙,他們幫忙幹不了一小時,就受不了了。

    沒地方去玩,四爺傍晚的時候就帶著倆孩子去三里庄哪裡修的堤壩去游泳。

    那邊游泳的人還不少,有那野釣的也在岸邊玩呢。

    林雨桐跟著去,卻不下水,下水的女人基本絕跡了。清寧也只等到天黑了,才敢下去。這麼多人看著,怪難為情的。

    連著去了三次,清寧都覺得岸邊有個老太太盯著自家媽看。

    她這麼跟她媽說,但卻沒有回頭去指。

    林雨桐早知道了,那是當初那個養母的娘家媽。她肯定是知道自己,也認出自己了。但是就是不敢上前來的。她笑了笑對閨女道:「沒事,看看就走了。」

    要不然還能如何?

    以為不會如何,卻沒想到林家大姑來了,帶了一對夫妻,就是當年的養父母。

    想過他們可能會找來,沒想到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的。

    當年是他們從林家大姑手裡抱走了原主的,也是他們將七八歲的孩子又給遺棄的。

    不牽扯什麼虐待不虐待的,可遺棄了就是遺棄了。

    但有些人不這麼想,就比如林大姑,「再怎麼說,也養活了你七八年了。你也生孩子養孩子,知道那從吃奶的娃娃養的能滿地跑多不容易。」

    這是要自己報恩啊。

    林雨桐就打電話給林玉瓏,叫他給林家成說一聲:「……大姑說養了我七八年,那就叫爸跟人家算算這筆賬……」

    你們是替林家成養閨女的,找他去。

    我如今認了他了,病了也給錢,這算是贍養了。七八歲以後是小老太養的,這個恩林家成還不上。這不是來了一個討要能還上的恩情的,那叫林家成去算去。

    自己半贍養著他,反正病了是給錢的。那他就得半養過自己,要算你們坐一塊算去。

    這兩口子拘謹的很,誰能想到當年的小姑娘,如今當了大官了。

    林大姑戳了戳那當媽的:「自家的閨女,說話啊!」

    「桐!」這女人張嘴了,「你弟弟……」

    還是為了工作的事。這弟弟弄了個民辦教師的工作,在村裡的小學教書呢。如今也是聽到信兒,想往開發區這邊來。

    這邊沒絮叨完呢,林玉瓏氣喘吁吁的趕來了,就問林大姑說:「姑啊!你咋就不知道遠近呢?你是跟我姐近,還是跟他們近?你來給我姐惹麻煩,你到底是圖啥?」

    林大姑指著外甥:「你咋跟我說話的?你忘了小時候我是咋對你們姐弟的……」

    聲音高亢嘹亮,有理的不得了。

    林雨桐算是把面子給足了,對林大姑比對這夫妻倆更反感。

    這兩人還知道不好意思,還知道是做了虧心事了。來也是為了他們兒子。

    可這林大姑簡直了,就是活脫脫的事兒精。

    林雨桐跟那夫妻說:「你們先回去吧,說的事我知道的。」

    沒給準話,但兩口子也覺得鬆了一口氣,趕緊起身,也沒管林大姑,直接給出門去了。

    林大姑一點也沒察覺,正跟林玉瓏說她當年給林家立下的汗馬功勞。

    你跟林家立下功勞管我屁事!林家養我一天沒?我得縱著你!

    林雨桐拿起電話:「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馬上走。第二,我打電話叫派出所請你走。你選哪個?」

    林大姑有恃無恐:「好好好!當官了就六親不認是吧。」

    說著就往外走。

    這是告訴林雨桐,這事沒完。

    沒完?

    你想完我還不想完呢。

    林玉瓏跟著林大姑走了,防著他去外面或是單位嚷嚷,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林雨桐直接找了老三:「三哥,你回家一趟幫我給二哥帶句話。」

    老三忙問怎麼了?

    林雨桐把事給說了,「這事得叫二哥辦。」

    然後這林大姑家,真是哪哪都覺得不順。兒子家,閨女家,家裡的水果摘下來就是賣不出去。人家代售點收的好好的,自家一去,不是挑揀這個就是挑揀那個。反正是不合格,人家不要。

    水果這東西,不比別的,新鮮的賣不掉,放到第二天,人家就更不要了。這玩意騙不了人,只看水果的果把兒就知道了,發黑髮黃的,那都是不新鮮的。只有那摘下來的茬口是新鮮的,給的價格才高。也有那不好的,給的價格低的很。可就是當做次果賣,也沒人要。

    這不是見了鬼是啥?

    真賣不了,這就真只能倒到臭水溝去了。

    林大姑說發到省城,叫林玉健想辦法。林玉健就說:「您跟外人親,我們這些侄兒侄女的都不親近,我一個外人哪裡好意思摻和您的事。」然後把電話給掛了。

    她這才知道事情不對了。

    找林家成去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都是你的閨女,心怎麼那麼狠呢?我是她親大姑,她是咋對我的?一點情面就不講。」

    鄧春花躺在炕上,也知道林家成拿了不少錢給當年抱養孩子的那兩口子,說是兩清了。本來就心疼錢心疼的什麼似的,結果這罪魁禍首還敢來!

    她就罵啊:「你就是個神經病,就是個瘋子。在家裡擺布男人,回娘家還想擺布娘家!你就是個瘋子!你的瘋病根本就沒好!」

    林大姑面色白的嚇人,「誰瘋了?」

    「你就是個瘋子。」鄧春花是怎麼扎心怎麼罵,「忘了當年是誰半夜三更□□的跑回來的……」

    林大姑閉著眼睛直直的朝後倒了下去。

    直到送到醫院,林雨桐才知道這事。

    林家成說,「這事不怪你!她就是腦子有點問題,過去好些年了,一提她就犯病。沒事都沒人招惹她。」林家上下也都讓著她。

    啥事呢?

    當年是林大姑才十二三就被送去當童養媳了。男人窩囊沒出息,還有點憨憨的。結果那邊的婆婆意思,那老公公不是東西,把兒媳婦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打哪以後,林大姑這腦子就受不得刺激了。每次醒過來,那過去不堪回首的事,她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誰提她都犯病。

    林家除了瞎子爹,其他人都知道。當年是不敢給那瞎子大哥說的。

    事兒太臟,後輩們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林玉奇知道,林玉玲知道一些,林玉瓏最小,他就不知道。更別說英子和林雨桐了。

    曾經也有人拿著話頭說過林大姑,結果當場犯病。那惹人犯病的人,反倒是賠了不少錢和糧食給林大姑看病。因著這事,沒人說這閑話了。就怕被訛上。再說了,年紀大的人死的死,年輕人知道的不多了,也就更沒人說了。

    當年,還有些人說林大姑這一兒一女不是她男人的孩子,是公爹的。

    這事,除了當事人,沒人說的清。

    不過林雨桐心裡的疑惑倒是解開了,就說嘛,正常人哪裡有這麼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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