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斂財人生[綜]» 1026 悠悠歲月(43)三合一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斂財人生[綜] - 1026 悠悠歲月(43)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悠悠歲月(43)

    黑煙是從西邊冒出來的。

    老三和老大家的方向,都在西邊。說遠也遠,路不是直線的距離。平時走著去,肯定是不近的。但火不會按照路的方向燒,中間隔著兩道溝梁,都在一個方向上。老大家那邊是麥場。老三家是原來的飼養場。飼養場周圍的空地被劃分了宅基地,但很多都是空院子,還沒蓋起房子。人家不會叫地白空著,當做自家的場院晒晒東西,這是很正常的事。但農村有啥可曬的?小麥的秸稈,玉米的秸稈,棉花稈,花生秧子、紅薯秧子……大部分其實都能當牲口的飼料的。所以這都是寶貝的很,除了一些用來引火之外,都小心的存著呢。

    場院里堆著高高的垛。遠遠看去,跟蘑菇造型似的。下面細上面粗,頂上還跟草帽似的帶著飛檐。有那高的草垛,能堆十多米高。每年夏天,往上搭草垛的時候,都有恰好趕在雷雨天被雷擊死在草垛上的人。但就是這樣,依舊每年家家戶戶都在堆草垛。這玩意對農家來說太重要了。沒有乾柴,火就升不起來,飯就做不熟。沒有乾柴,冬天就得挨凍。因此,草垛子對家家戶戶都是要緊的存在。場院里堆著大垛,院子里堆著小垛。用完了再從場院里往家裡拉。這種玩意遭賊的不多,借用一點的情況有,誰也不會真較真。但一下子給人偷了,這真沒有。一是偷起來費事,二是你偷來藏哪?那麼一大堆的!

    要是急著用,或是有些欠缺了,看誰家有多餘的,一句話的事,因此,都放心的在場院堆著呢。

    這種垛,下面是圓柱形的,一層一層的,得碼的整整齊齊,結結實實的。到了最上面,向外挑出去一點,封頂的時候,用從小麥麥粒上脫下倆的稃,在上面鋪上厚厚的一層。要是再細緻的人,和泥往上面一抹,那就更完美了。

    下雨淋不透,颳風吹不倒。就算是被雨漂濕了,也是外圍的一點點,將那點撥開,裡面還是一樣乾燥的。

    兩口子看那火,正愣神了。

    清寧『哎呦』了一聲:「不好了……劉燕兒她們在場院躲貓貓呢。」

    這種躲貓貓,是孩子們喜歡的遊戲。怎麼玩呢?就是把這種草垛從中間抽空,從這頭抽到那頭,就跟幾十年後隨處可見的那種滑梯似的,鑽的洞進去,然後從洞里出來從滑梯上滑下去。這種草垛也可以這麼玩,把裡面抽空,抽出一個能容一個小孩子爬進爬出的洞口,把抽出來的秸稈堆在兩邊的洞口,小麥的秸稈本來就滑順,順著就下來了。就是下不來,朝下一滾就行。反正那麼厚,輕軟輕軟的,怎麼摔都不疼。

    也因此,一到假期,那地方就成了孩子的樂園了。

    如今這孩子,大人不會看著說,這裡不能去那裡不能去。四五歲大的,跟著大孩子到處就野去了。大家沒覺得擔心,說把孩子丟了咋辦。也沒考慮過說是不是有啥危險。

    這地方沒什麼機動車輛,又不是山溝溝或是到處都是水的地方。幾乎是不需要太擔心的。

    夏天嘛,孩子們在外面玩的晚,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說實話,也就是自家管孩子管的嚴,清寧才沒跟著去。而清平呢,是本來就不愛動。所以,這會子兩口子慶幸的事,自家的孩子都在家。

    但著火了,不能當沒看見啊。

    小老太出來了,打發兩人:「你們去看看,孩子有我呢……」

    兩人一人拎著個水桶過去了。

    出門家門才看見巷子里都是急匆匆拿著桶和盆往出跑的人。

    劉保邊跑邊罵:「死丫頭,跑出去就不知道回來……」她家最小的那個是個閨女,算算年齡都十二三歲了,怕是也在外面玩呢。這會子嘴上罵的再狠,可那心裡的著急是騙不了人。

    巷子口劉成急著跑,忍冬大著肚子攆出來,「你慢點,燕兒都多大了,還不知道跑?」

    事實上,還真是。

    孩子們沒一個笨蛋,都躲開了。只是這火卻越發的旺了。

    飼養場老三家的房子還有邊上的兩三家,都被波及了。

    老三家的廚房,是後來何小婉自己蓋的草房,這玩意一間火星子,瞬間就著了。

    裡面的東西也顧不上了,趕緊撲火吧。別再這正房給引著了。

    結果是不幸中的萬幸,只燒了廚房。

    但其他幾家就不行了,不是誰都有老二這麼大的面子,一聲吆喝就有這麼多人趕來救火的。趕不及的,都燒的差不多了。

    然後,問題來了。

    這火是這麼燒起來的?

    是自燃的?還是這些孩子們玩火了?都有誰家的孩子,家裡是不是應該負責人啊?

    畢竟蓋個房子,哪怕是兩間廈房,都不是容易的事。差不多家家都是借債蓋起來的。

    孩子站了一排排,都有誰家的?

    劉成家的劉燕兒劉敏兒,劉保家的劉婉兒,韓彩兒家的大兒子潘潘,柳成的外甥外甥女,金滿城的兒子清豐,老三家的清輝,還有幾個,都被熏的烏漆嘛黑的,根本就看不清楚臉。也可能是林雨桐對人家不熟悉,叫不上來孩子的名字。

    這裡面就柳成的外甥外甥女年紀最大,一個十五了,一個十三了。剩下的都還小,尤其是清豐和清輝,這倆還都是只會跟在大孩子後面晃悠的小屁孩而已。

    何小婉拉住清輝就打,「一眼看不住,你就給我闖禍……」

    孩子打也打了,自家也燒了,賠償這事,就輪不到她身上了。

    這點小聰明她玩的特別順溜。

    這邊的聲音剛落,那邊劉燕兒抱著肚子就哭:「……肚子疼……爸……我肚子疼……」

    劉成一手拎一個女兒,撒丫子就跑,「我給孩子瞧瞧去……」我家孩子都病了,還不知道病的多重呢,別跟我提賠償,你們要賠償,我還想找那個帶頭的給我家賠償醫藥費呢。

    邊上圍觀的就小聲罵:「劉家抱來的這丫頭真賊……」孩子裝肚子疼,不會很到位,捧著心嚷著肚子疼,那能是真疼嗎?

    機靈的都躲了,雞賊的都逃了。剩下的,就得認真算一算了。

    還剩下幾個?

    劉保家的劉婉兒,韓彩兒家的潘潘,柳成家的外甥,然後就是清豐了。

    這四家,就只老大家的日子不好過、

    劉保家原來是地主,當年受了波及了,但如今日子好過了。有那收古董的,都愛到他家去,隨便拿出點,日子都過的油水的很。人家還真就拿的出來。

    韓彩兒說是半年前跟邱成離婚了,家裡的房子,兩人的錢都歸了韓彩兒,孩子呢,是大的這個潘潘跟爸爸,剩下的那個小的跟媽媽。邱成在縣城上班,不可能帶著孩子。潘潘跟著爺爺奶奶,其實跟跟著媽媽差不多的。一個村裡住著,這邊半天那邊半天的,就那麼過了。邱成那是真能弄錢,這點賠償,人家也出的起。沒瞧見邱成他爸過來帶潘潘是怎麼說的,「……我孫子沒嚇著就行,要陪多少,找他老子要去……」財大就是氣粗。

    還有柳成的外甥,就算柳成那事兒精姐姐的孩子,不說柳成的奶奶有家底,就是柳成看著他姐夫招贅進來對他早年的照顧,其實對他姐是挺照顧的。

    就只清豐這邊,金老大兩口子是真心賠不起。

    金滿城和李仙兒趕來的時候,都不言語了。人家說一家拿八十齣來,這事就算是完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上哪弄八十去。

    這些人逼著兩口子要,眼睛卻看四爺和金老二。

    好似雙方都等著兩人說話把這事給攬過去似的。

    可這兩人憑啥說話?

    金滿城看了兩弟弟一眼,賭氣一般的道:「現在沒錢,等工資下來吧。要是等不到……我們拿院子是青磚大瓦的,你們能用你們就拆去。另外,堆了半院子的草席子,你們上樑的時候肯定要用,都拿去。再不夠,那就真沒辦法了。縱火犯才六歲大,你們帶去,要打要罵要殺要剮你們隨便……」

    話都說成這樣了,還叫人怎麼說?

    林雨桐以為這些人不會真干出扒房的事,結果還真是出人意料。

    第二天,柳成的姐姐就來報信了,「趕緊看看去吧,那些人要翻天了,要扒你們家老大的房子……」

    扒唄。

    吃了飯,兩人沒摻和,直接把金大嬸的東西收拾收拾給放到新蓋的那小房間去了。沒幹不要緊,先不住人,先把屋子佔下再說吧。

    等收拾好了,兩人才溜達著過去了。

    拆房子哪裡是那麼容易的?這會子頂多就是拆了圍牆。

    李仙兒在一邊抹淚,也不跳腳的罵了。看見林雨桐和英子也不翻著眼皮看人了,只指著清豐跟兩人道:「也不知道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討債的?」

    林雨桐看看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院子,又看了看李仙兒,「……你是不是又有了?」

    李仙兒看看肚子:「有了?」

    啥意思?

    林雨桐不多說,拉著英子就走。回去的路上才道:「我看你這點時間也不對,要不去醫院查查,怕是有了。」

    「真有了?」英子摸摸肚子,「這李芬芳那兩塊錢沒白拿啊。」

    林雨桐知道是啥意思。規定是規定要麼結紮要麼上環的。可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那上環不是人操作嗎?上面派了人下來,在每個村的衛生所做手術。吳和平和李芬芳這兩口子說是助手,其實大部分情況下還是兩口子動手的,那個上來的人不用那麼辛苦,就坐在邊上拿著名冊做記錄呢。不做肯定不行,人家在邊上看著呢。但怎麼做,卻是這兩口子說話。私底下收兩塊錢,能叫這玩意不頂用。那麼生下來,這不能說是違反政策。罰款肯定也要,但不多,村上看著要。有的收一兩百,有的只收三五十。全看跟村幹部的關係了。

    不管是張狼剩還是袁改弟,跟金家的關係都不錯。這事頂多也就是三五十的事。再不行就是張家那些兒子多到小飯館蹭吃幾頓飯的事。

    不管是男是女,這一胎都要生的。

    到家門口了,英子才問林雨桐:「老大婆子真是有了?」

    八成是。

    「咋在那個時候說這個?」英子還不解呢。

    為啥說?

    這就看李仙兒的悟性了。

    果然,這女人沒叫人失望,等院子被拆了一半,眼看連最後一間屋子也不給他們留了的時候,她終於悟了。抱著肚子擋在眾人跟前,「你們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裝死在這裡。正好一屍兩命……」

    本來想過去拉扯的女人也不動了。真要流產了,這就不是拆屋扒房那麼簡單的事了。把家當賠進去一半還不知道人家樂意不樂意呢。

    就有人說:「算了算了!事別做絕了。都是一個村的,平時抬頭見低頭見的……」

    一個人縮了,就沒人往前沖了。

    不能你當好人,咱們都是壞人吧。

    大房就這麼地,留下了一間廈房,夠一家三口住的。其他地方,連廁所的牆都被拆了帶走了。

    有跟金老大關係好的,就過來說了:「席子綁住做著圍擋,就等當廁所先用著。給屋檐底下盤個爐子就能做飯,湊活湊活吧。」

    廁所能湊活,可這過日子呢,廚房就不能湊活吧。

    金老大想著不行先蓋個草房,好歹是間屋子不是。結果找金老二去了,老二忙著給老三家弄廚房呢。四爺真忙著呢,一是寫論文,動不動就閉關了。二是去黃河灘,測水文。

    等到孩子們要開學了,前一天晚上林雨桐給清寧收拾書包,準備第二天送孩子去學校報名呢。結果大半夜的,金大嬸哭著來了。

    有多晚呢?

    得有十二點過了吧。她不是個膽大的老太太。城外晚上還是有些冷清,八點都不怎麼見人了。這都十二點了,除了風吹著楊樹的樹葉聲,再沒有其他聲音了。

    她一到這邊就有點怕了。老遠的就開始哭著罵了,罵老二呢:「金滿川你羞了人了!金滿川你個挨千刀子的不孝子。」

    這是一邊大聲哭著給她自己壯膽,一邊露個聲叫人呢。

    能叫誰?

    叫她的倆兒子唄。

    這半夜三更的,肯定是有事啊。

    連小老太都吵起來了,披著衣服上後面來,看孩子叫兩口子過去。

    結果到了巷子口了,後面金老二跟英子也攆出來了。金大嬸一見兒子媳婦,也給膽壯了。本來說著就不嚎哭了吧。人家不!偏哭!

    哭啥呢?

    又開始哭去世的金老頭,也不進巷子了,直接從巷子口過去,走小路往墳場的方向去。

    一邊走一邊哭啊。腳下生風似的還走的挺快。

    四個人跟著後面比較傻眼,這不知道這唱的是哪出啊?

    那個墳場不是深嘛,剛過了老大家那個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院子不久,最多也就是過了有五十來米的樣子吧。金大嬸往地上一坐,拍著墳頭就哭啊,「你咋走了呢……你走了誰管我哩……留下些不孝子能活活把人氣死……」

    林雨桐差點笑出來,她那明顯是怕了,不敢朝裡面走了。

    金老二憋著笑過去,「媽!錯了!這不是我爸的墳!」

    「嗯?!」金大嬸蹭一下站起來,「錯了?」

    「可不錯了嗎?」金老二趕緊拉著人往回走,「行了大半夜的,家裡孩子還都小,英子肚子里還有呢,上這地方來,您也不說忌諱。」

    金大嬸把兒子一推,也不要她扶了,走的倒是快,還催英子和林雨桐,「誰叫你倆跟來了?」

    這是說只想整治兒子不想整治兒媳婦。

    回去也去的是老二家,兩口子把清平在家鎖著呢。

    進了屋坐下,四爺才說了:「有啥氣消不了,非得大半夜的折騰?這事我們聽見了,要是我們聽不見,您咋辦呢?一個人上墳上?」

    你當你媽傻?

    不是看見你們出來,我敢去嗎?

    不過嘴上沒說,還是一副氣哼哼的樣子。

    林雨桐算是看出來了,這是真被啥事給氣著了。氣的躺下都睡不著,非得起來把這氣給撒出來才行。

    老五在家,都不拿老五撒氣。看來還是有理智的,主要是那邊的孩子小,怕把孩子給嚇著。老大呢,又是個動不動半夜就驚厥過去的人。她更不敢折騰。

    能折騰的也就是這倆了。都能想象的出來,四爺不在,老三進去了,老二在家過的是啥日子。

    說了幾句閑話,才說到正題。

    氣成這樣,到底是為了啥?

    說起這個,金大嬸的眼淚就又下來了,瞪著眼睛看金老二,「這裡沒外人,你說句老實話,你跟小婉到底是咋回事?」

    嗯?

    啊?

    啊!

    這話的意思可就豐富了。

    問大伯子跟小嬸子是啥關係,還當著英子的面。您到底想說啥?

    英子都懵了:「媽啊!您這是打哪起的話頭啊!」

    自家男人是啥人,她清楚的很。哪裡有什麼花花心思,還是跟自家的兄弟媳婦!要知道誰這麼造謠,她非得把對方的舌頭給揪下來不可。

    這事小事嗎?

    絕對不是!

    真要是有這事,叫英子如何自處,叫老二這邊的清平還有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自處?叫老三知道了,這兄弟得成了仇人。叫人家小婉知道了,更沒法做人了!那邊還有倆孩子呢。

    這閑話造的太臟,說的太缺德了!

    金老二面色鐵青:「誰說的?你說出來,這事不能這麼完了。」老三不在,地里的重活得他干。廚房被燒了,得他這個二哥給幫著蓋起來。要不然叫老三的媳婦帶著倆孩子咋過日子。這怎麼就傳出這種閑話了呢?

    林雨桐也說:「人家何家,在咱們村上那也是家大業大。別看小婉只一個弟弟,還文質彬彬的,但你看人家堂兄弟多少,叫人知道這麼給她們家姑娘造謠,看會不會撕了他。」

    四爺也說:「我二哥是啥人,誰不知道。別人還沒說啥呢。咋到了媽你這,就信了?你怎麼不大嘴巴抽他!」說著,看著金大嬸就道:「你可別說,這事是老大跟您嘀咕的?」

    金大嬸就不言語了,低著頭抿著嘴,氣的渾身都顫。

    也不知道是信了生老二的氣,還是沒信在這裡氣老大造謠呢。

    一看她這表情和反應,得了!四個人心裡都明白,這事果然還是老大搬弄的是非。

    英子氣的直接站起來,「我去問問,我去問問他金滿城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金老二一把拉住,反扭臉問金大嬸:「他把這話還跟誰說過?」

    「沒有!」金大嬸保證道:「我罵他了,他不敢對外說的。」

    金老二這才對英子道:「這事不能鬧!你坐下。」

    這事是不能鬧。

    找金滿城鬧了,本來別人不知道的,也都鬧的人盡皆知了。沒事也說成事了。

    不管是不能鬧的人盡皆知,就是除了眼前的這幾個人,誰都不能叫知道。包括何小婉在內。要不然,這得多尷尬!

    金老二低聲道:「就是老大那裡,媽,你去跟他說道理。別叫他知道我們已經知道是他搬弄的是非,要不然那人肚子里擱不下三兩香油,遲早得禿嚕出來。你就跟他說,你從來就不信,也不許他胡說,要敢再說半個字,你就找村上,把他們趕出村去。反正戶口也不在村上。只當沒他這個兒子……」

    「這事,就咱們五個人,爛到肚子里,以後誰也別往出提。」金老二顫抖著手掏出煙,「媽,你大兒子那人,您心裡也有數了。我對他算是仁至義盡了……我這次放過他,不是為了他,也不是顧著您……我是為了老三……為了老三將來出來就有渾渾全全的一家人的……」

    金大嬸捂著嘴壓抑著哭聲抽泣起來,她心裡又何嘗信了?

    不過是心裡沒底啊,就怕那不著調的真說出啥,叫老三出來兄弟反目夫妻成仇啊。

    老二忍下了這口子,事情就好辦了。

    金老二和四爺送金大嬸回老宅,林雨桐就回家了。

    小老太守著孩子還沒睡呢。問啥事,林雨桐就說了:「……金滿城那人啊……一般的娘們都沒他是非多……為啥鬧出這一出呢?一是老二在兄弟們中間遮了他的風頭了,心裡不爽快。二是老二給老三家蓋廚房,沒搭理他。」

    小老太就說:「老二忍的對!」

    背著大人面向牆躺著的清寧睜著眼睛,聽的似懂非懂的,就是大伯誣陷二伯,二伯為了三伯忍了唄。她腦子裡只想起兩句話來:……兄弟不忍失愛敬……忍得骨肉存人倫……

    這件事彷如風過無痕。真就沒人再提起過。

    誰也不知道,這事一忍就是三十年。而在三十年之後,又會醞釀出怎樣的風波,如今就更不是人能預知的出來的。

    第三天,九月一號,早早的吃了早飯,林雨桐和四爺帶著清寧去報名了。

    老二兩口子顧不上去,直接把清平給塞過來了,叫兩人帶著一塊去。

    太平三村是個大村子,小學辦的不錯,是整個鎮上的中心小學。教育質量來說,都說有些縣城的小學都比不上。

    小學離家裡不算遠,就在公社的後面。從家走到學校,以孩子的小短腿來衡量的話,得十五分鐘左右。實在是不算遠的。

    學校是小老太當年捐錢之後,從裡面拿出一部分前給新蓋的。一共兩列三排的教室,正中間是禮堂會議室和校長的辦公室。其他的都是教室。每個教室中間,都會夾著兩三間小點的房間,既充當老師的辦公室,又充當宿舍。

    一個年級一個班,一個班二三十人不等。

    連學前班也安排在小學內部。在最後面的一排教室里。

    帶著倆孩子進了學校,進門以後的花壇前面,靠著個黑板。黑板上寫著需要交納的費用。

    小學一年級,學費28.6元,書本費12.5元,雜費3.2元,總計:44.3元。

    邊上的家長就議論呢,咋這麼多呢?二村那邊才要三十八,這多出來的幾塊是啥意思啊。那個說不要書本行不行,我家老大用過的,老二能接著用。雖然是一個班的吧,交的費用還都不一樣。很多就是不要書本,我們家孩子借書完全可以。還有賒賬的,過來給老師寫個欠條,保證這個學期內把錢給學校叫了,先叫孩子過來上學就行。

    甭管家裡有錢沒錢吧,孩子們出來個個都穿的整整齊齊的,哪怕不是新衣服,但也都洗的乾乾淨淨。書包呢?大部分都是自家做的布書包,斜著背著。有的是新做的,也有的是用哥哥姐姐淘汰的。大部分都是那種用碎布頭拼接起來的五顏六色,誰也不笑話誰。反倒是清寧和清平這種,一人背一個雙肩背包,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第一天報名不上學嘛,回來清寧就不願意了,覺得雙肩包並不好。帶著拉鏈,沒人家那種直接塞的方便。小老太拿帆布給另外做了一個,她倒是覺得挺美。

    小皮鞋也不穿了,就穿布鞋,「跑起來不方便。」

    最叫林雨桐覺得不得勁的,就是孩子早上上學,得拿一個掃帚。分清潔區,去掃地。

    上學的時間也不是什麼七點半八點,小學一年級,六點半得到校。先是早自習半個小時,然後值日生打掃衛生,教室以及校園,其餘人去操場,上早操。七點半就得上課,上到九點半,放學。這才回家吃早飯。

    中間的早飯時間,一個半小時。孩子們在路上稍微逛盪一下,吃飯的時間就比較緊了。

    所以導致林雨桐和四爺的作息也得跟著孩子改了。以前都習慣七點吃飯的,如今只得等著孩子回來再吃。

    中午飯也跟著推遲,得到兩點半以後。

    然後三點半去學校上自習課,一直到晚上的六點半放學。孩子們才能回來。

    回來頭一天晚上,別的作業肯定沒有,就是包書皮。

    四爺拿白紙出來,說拿這個包吧。清寧非不,「人家都說要拿報紙包。」

    報紙包的能好嗎?

    林雨桐偏不,把去年單位發的掛歷拿出來,給清寧包完了,又把清平的拿過來,一起給包了。

    這玩意不比報紙好用?

    好像是挺好用的。

    清寧高興了,洗洗睡了,第二天要上學嘛。睡覺前把衣服疊的放在枕頭邊上,把鬧鐘上好,還從她的匣子里摸了兩毛錢帶上,「我明兒去買酸梅粉。」

    零花錢帶兩毛是奢侈的事。好些人家一家人過日子,一天也花不了兩毛錢。

    小老太把錢沒收了,「只許給五分。」

    五分夠幹啥的?

    放學回來兜里裝了五根粘牙糖。細細的一根,每個都獨立的封在塑料里。你說要幾根,人家給你數幾根撕下來。紅的綠的黃的。她還想拿回來跟清遠一起分享,被林雨桐給攔了,「你正換牙,吃那個,不怕粘掉你的大門牙?」

    才不怕!

    啥都喜歡嘗試一樣。

    正在這裡貧嘴,門口清平又喊了,「……寧寧……去喝醪糟,我帶雞蛋了……」

    市場門口,有挑著擔子賣醪糟的。五分錢一碗,不帶雞蛋。要加雞蛋,得一毛錢。要是自家帶雞蛋了,那就只收五分錢就行。

    其實英子那邊也有醪糟,很好做的。可孩子偏偏喜歡喝人家擔子里挑著賣的。啥營養也沒有,喝一碗回來尿兩回,啥也不剩了。

    清寧一聽聲,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出去了才回頭喊:「我跟我姐一會子就回來。」

    然後倆孩子剛走,就聽見那邊劉成家罵孩子的聲音:「饞癆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是吃你爸的肉還是喝我的湯……」

    怕是劉燕兒和劉敏兒聽見這邊喊了,也想去喝一碗醪糟,被忍冬給罵了。

    孩子們一天花上五分一毛的,算是非常奢侈了。不是家裡的寶貝孩子,都捨不得給孩子花這一份錢的。

    林雨桐最是見不得忍冬罵倆孩子,反正是只要孩子在家,橫也罵豎也罵,就不見消停的時候。

    農村都是這環境,看不慣也不能攔著人家教育孩子。她就是那樣的教育方式,誰能說啥?

    安頓好孩子的事,四爺安排人收玉米了。嫩玉米長的飽滿了也摘,直接往城裡發。如今賣嫩玉米的還少,城裡基本不見。有老家的親戚了,還能託人要點,要不然,可不好找。

    林雨桐呢,安排陸陸續續來的了實習生了。

    如今的大學生,那真是埋頭做學問的。並不那麼不好管理。只要看著他們,別叫出事,別叫女學生在這邊被欺負就行。

    張狼剩家的五兒子,可不是啥好東西。見了女學生就跟蒼蠅似的,就想圍過來。

    林雨桐就叫了他到邊上,只說了一句:「你再敢打歪主意,你信不信我把你一家老老少少全送進去。這話你可以直接跟你爸說,就說是我說的。信不信隨你們!」

    張狼剩當天晚上就過來了,大侄女大侄女的叫著,「……老五那就是個混球。我跟你保證大侄女,學生娃在咱們這裡的安全,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跟你爸當年的關係,那都是鐵打的。我的命都是金家爺爺給救回來的。咱們這交情,大侄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出不了岔子。」

    林雨桐虎著臉:「不是我不念情面,你們家小五真是膽大包天了。你知道我老師是什麼人嗎?那是當年ZL親自寫信請回來的人。他的報告和信件,是能直達天聽的。他的學生到了這地面上,不說好好的表現表現,敢過去騷情。當年嚴|打槍斃了多少人,老叔你是知道的……」

    「那是那是!」張狼剩擦了擦頭上的汗:「我保證不出岔子,要出了岔子……」

    「出了岔子就晚了。」林雨桐半點都不鬆口。

    張狼剩就看四爺,「大侄子,你看這?」

    四爺笑了笑:「老叔先回去,我跟她說說……」

    張狼剩這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把一瓶酒一包點心放下,出門了。

    四爺送人回來,才問林雨桐,「張家真的過分的很了?」他是不怎麼知道村裡的事。

    林雨桐搖搖頭:「那倒是沒有,換誰上去估計跟張狼剩都差不多。就是張家這父子幾個,在男女事上,有點葷素不忌。我是防患於未然。」

    「怕這個啊?」四爺就笑:「那把這些地痞無賴都調開就行了。」

    「調哪去啊?」林雨桐問他。

    「調黃河灘去。」四爺皺眉,「咱那點莊稼啊,可是招了不少賊。」當地離得近的村民,都快把那莊稼當他們家自己的了。地大看管不過來,大白天的都敢有人去偷。@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些地痞無賴正好!看誰強的過誰。



    上一頁 ←    → 下一頁

    迷霧紀元仙王的日常生活抗日之特戰兵王聖墟邪王嗜寵:鬼醫狂妃
    快穿女配逆襲:男神請上最強醫仙神荒龍帝夜少的二婚新妻腹黑娘親帶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