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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兄太可怕了怎麽辦 - 第69章字體大小: A+
     
    第69章

      轎子的速度和馬車自然比不得,回到忠勇侯府時,已近黃昏。初妍叫香椽問了門房,知道接送她的馬車不知去了哪裡,還未到家。

      她想了想,叫香椽跟著,直接去正院找尤氏。

      夕陽餘輝將黛瓦白墻的院落染成金紅色,參天古木掩映下,郎朗書聲透過院墻傳出:「鸞對鳳,犬對鶏。塞北對關西。長生對益智,老幼對旄倪……」

      姬浩然坐在院子中的老榆樹下,聽恩成和義來背《笠翁對韵》。

      兩個孩子一高一矮,梳著統一的抓髻,髻上紅綢垂下,綴玉玉雕的小羊,穿著一模一樣的湖水綠薄綢對襟衫,青綢褲子,脚上則是綉著雪團猫兒的緞布鞋子,背著手站在他對面,奶聲奶氣地背著書。

      六歲的恩成背得熟練,三歲的義來却結結巴巴的,到後來實在跟不上,索性光張嘴不發聲,跟在哥哥後面瞎混。

      姬浩然聽得又好笑又好氣,示意恩成停下,對義來道:「你單獨背給我聽。」

      義來左顧右盼,支吾片刻,忽地看到初妍,眼睛一亮,撒腿就跑了過來,熱情地叫道:「姑姑來啦。」

      恩成見到她,眼睛也是一亮,他年紀雖小,倒比弟弟穩重得多,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響亮地喊了聲:「姑姑。」

      初妍笑著攬住義來,又摸了摸恩成的頭。不知是不是錯覺,昨日她爲恩成出頭後,兩個孩子似乎待她都熱情了不少。

      姬浩然站了起來:「妹妹回來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關心道,「宮裡有沒有爲難你?」

      初妍搖了搖頭。宮裡沒人爲難她,爲難她的是忠勇侯府的人。

      姬浩然露出笑來:「那就好。」頓了頓,又問道,「太后娘娘有沒有什麽吩咐?」

      初妍又搖了搖頭,問道:「嫂嫂在嗎?」

      姬浩然道:「她去了厨房,說要親手做一道三絲羹,應該快要回來了。」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通傳聲:「夫人回來了。」尤氏在幾個僕婦的簇擁下走入。她今日打扮得嬌艶,描了眉,點了唇,鬢角的赤金點翠鳳尾熠熠生輝,一身胭脂色的綉金掐腰長褙子光鮮亮麗。

      見到初妍在,尤氏露出意外之色:「妹妹是剛從宮中回來就來我這兒了?」

      姬浩然奇道:「你怎麽知道她剛回來。」

      尤氏揶揄地笑道:「我怎麽不知?我還知道妹妹沒有坐自家的馬車,而是坐了宋大人的轎子回來的。」

      姬浩然一愣:初妍這次進宮是因爲什麽,宮中雖然沒有明說,彼此却心知肚明,是那位看上妹妹了。妹妹素來懂分寸,知進退,怎麽會不避嫌地坐知寒的官轎?而且,妹妹坐了知寒的官轎,知寒怎麽回去,難不成是坐妹妹的馬車?

      姬浩然心中奇怪,開口問道:「我們家的馬車呢?」

      初妍道:「馬車在宮門外被人叫走了。」

      姬浩然神色微變:「被誰叫走了?」

      初妍道:「我不知。我出宮時便沒見到馬車,還是問了守門的侍衛才知道有人叫走了車子。這次過來找嫂嫂,正是想叫嫂嫂派人去問問怎麽回事,是不是還有旁人要用馬車?」

      姬浩然和尤氏這才知道初妍爲何會坐宋熾的官轎,如果不坐,初妍只怕會在宮門口乾等,或者只能步行回家。真要那樣,忠勇侯府就得鬧個大笑話了。

      究竟誰如此用心歹毒?

      兩人都變了臉色,尤氏尤其生氣,叫唐媽媽馬上去查。

      初妍道:「這件事,只怕有人對我們府不滿,欺上瞞下,從中作祟。我一個女兒家,沒什麽打緊的,哥哥的清譽却不能因此受累。」

      尤氏感激地道:「妹妹,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讓妹妹受委屈了,你還這麽體恤你哥哥。」

      初妍道:「原是一家人,嫂嫂何必見外。」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閒雲院吧,不然,母親該著急了。」

      這個點,平時他們都已到了閒雲院。

      尤氏「唉喲」一聲:「誤了時間了。」忙叫奶娘們幫恩成和義來收拾好,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閒雲院去。

      初妍不動聲色地看了姬浩然一眼,從尤氏叫唐媽媽去查開始,他就一直神思恍惚,沉默不語。看來,誰做下的好事,她這個好哥哥心中是門兒清。

      石太夫人果然等急了,一行人還未走出多遠,便見到前來催人的立夏。等到衆人到了閒雲院,碗筷都已擺好了。

      立春帶著小丫鬟們上菜,石太夫人把初妍叫到一邊,問她今天進宮的情形。

      聽到初妍說一切順利,她哼了聲:「那就好,她敢爲難你,我就找她理論去。」

      初妍笑著安撫她:「無緣無故的,太后娘娘爲難我做什麽?」

      石太夫人哼道:「那可不一定,她在閨閣時就是個爭强好勝的,事事要壓人一頭。我就不信老了這脾氣還能改。」

      初妍微訝:「母親出閣前就認得太后?」

      石太夫人道:「認得。她原本是我師兄未過門的妻子,最後却攀了高枝。」

      初妍驚訝萬分:這件事她上輩子可從來沒聽說過。她喃喃道:「我從沒聽人說過。」

      石太夫人冷笑道:「你怎麽可能聽說,她許給我師兄時不再京城,後來進了京,她捂著還來不及,根本就不敢讓人知道。」

      初妍目瞪口呆:石太夫人的意思,難道是梁太后翻臉無情,拋弃了她的師兄?

      石太夫人沒有多說這件事,只對初妍道:「娘跟你說這些,沒別的用意,就是叫你不要怕。她自己還一堆爛帳呢,經不起人翻。娘的女兒,不用受任何人的氣。」

      初妍咕噥道:「你就不怕她殺人滅口?」這件事揭露出來,可是天大的醜聞。

      石太夫人道:「不會的。」沒有多解釋爲什麽不會。

      晚上要回去的時候,石太夫人又叫住初妍,問她道:「我記得你屋中現在有兩個一等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四個粗使丫鬟,還有兩個粗使婆子?」

      初妍道:「是。」

      石太夫人問:「管事媽媽的位置還空著?」

      初妍又應了聲「是」。她原本的管事媽媽和奶娘都在那場浩劫中喪了性命,又不想隨便找個人頂替。畢竟,管事媽媽管著她院中的大小丫鬟,非同小可。

      初妍不想讓不熟悉,不信任的人插手太多她院中事務,因此,玉溪館的管事媽媽一開始就空在了那裡。

      石太夫人讓人把原本守門的林媽媽叫來,指著林媽媽對初妍道:「你屋中全是小丫鬟,也沒個老成的,我讓阿林過去幫你打理,順帶教出幾個人來。」

      林媽媽和方媽媽,還有已經去世的薛媽媽一樣,昔日也是石太夫人的陪嫁丫鬟,還是石太夫人幾個陪嫁丫鬟中,武藝學得最好的一個。

      石太夫人得病糊塗後,爲了安全,需要人看守閒雲院。林媽媽主動請纓,日日在門口守門。

      這些日子,初妍先是住在閒雲院,搬出去後也日日來此,和林媽媽熟悉得很。知道她看著腰圓膀粗,實則思慮周全,心細如發,做事極有主意和條理。

      她能去玉溪館幫自己擔起管事媽媽之責,真是再好不過。

      石太夫人對林媽媽道:「阿林,我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了,你待她要比待我更盡心。」

      初妍看向林媽媽,對她笑了笑。林媽媽克制住激動的心情,先給石太夫人磕了個頭,又在初妍面前跪下,也磕了個頭:鄭重道:「太夫人放心,老奴一定盡心盡力地服侍姑娘。」

      石太夫人點點頭:「記住你今日的話。」想了想,「今兒晚了,你收拾收拾,明日一早直接去玉溪館。」

      林媽媽恭敬地應道:「是。」

      初妍又陪著石太夫人說了一會兒話才起身告退。剛走出閒雲院,就看到正院的小丫鬟提著一盞燈,在墻角探頭探腦的。見到初妍主僕出來,忙迎上前道:「姑娘,夫人請您過去。」

      唐媽媽那邊,已經查清楚了?

      唐媽媽果然查清楚了馬車被叫走的原因。或者說,對方有意給她一個警告,根本不屑於掩飾。

      馬車是被姬淩安的人叫走的,說是要去承天坊接大夫去他府上給貴哥兒看傷。

      尤氏聽一次氣一次,險些將手中的茶盞都砸了:「他家又不是沒馬車,分明是是故意的。你昨兒給了他好大沒臉,叫人打了貴哥兒,今兒他就故意支走接你的馬車,一方面是告誡我們,另一方面也是想讓你丟臉丟到宮裡。」

      她氣憤難平地問唐媽媽:「車夫現在在哪裡?」這件事,車夫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是忠勇侯府的車夫,職責所在,却不顧府上的姑娘,被姬淩安的人一叫就叫走了,委實失職。

      唐媽媽道:「韋總管已經叫人把他看起來了。」

      尤氏板著臉道:「當衆杖二十,以儆效尤。」

      唐媽媽露出爲難之色。

      尤氏勃然:「怎麽,我的話也不頂用了?」

      唐媽媽道:「車夫是錢六。」

      尤氏一楞,皺起眉來。

      初妍不解:「這人有什麽特別嗎?」

      唐媽媽道:「錢六是太夫人的陪房,一把好力氣,種田經營却一概不行。侯爺做主,安排他做了個車夫。」

      尤氏身爲兒媳,當衆責打婆婆的陪房,的確不便。何况,石太夫人又是個護短的火爆脾氣。尤氏不免顧慮重重。

      唐媽媽建議道:「夫人,不妨將此事告知太夫人,請太夫人做主。」石太夫人寵女如命,聽到這種事,必定比尤氏還要憤怒。

      「不妥,」尤氏皺眉,「太夫人身子剛好,殷大夫回保定前再三關照,不可刺激她,不可讓她情緒激動,以免病情反復。昨日因木劍與六叔父子起衝突的事,侯爺都怕太夫人生氣不好,特意瞞著她。你將這事告訴她,豈不是瞞不住了?」

      以石太夫人烈火般的性子,該氣成什麽樣!

      唐媽媽道:「難道就這麽放過他?」

      尤氏露出爲難之色,看向初妍:「妹妹,你看……」

      初妍心中嘆氣:哥哥的性子已然如此,這個嫂子居然也是個優柔寡斷的,難怪兩個人被姬淩安壓得死死的。只可憐了恩成,堂堂一個侯府世子,沒有父母幫他出頭,不得不忍氣吞聲。

      她上輩子被利用,算計了人,也被人算計,但至少,在宋府時有宋熾撑腰,進宮後有衛昀寵愛,除了最初記憶空白,慌張無措的那段日子,再沒有委屈過自己。沒道理這輩子回了自己家,反而要委曲求全。

      她開口道:「嫂嫂,下人既犯了錯,該怎麽罰就怎麽罰。若僅僅因爲他是母親陪房的緣故,輕拿輕放,知道的,是嫂嫂孝順母親,顧忌母親的身體,不忍責罰母親的陪房;不知道的,還以爲嫂子也怕了六叔,以後只要有六叔的話,就可以爲所欲爲,連主子都不必顧忌。」

      尤氏心頭一凜,冷汗沁出:「妹妹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

      初妍又道:「你放心,母親那裡有我呢。」

      尤氏下了决心,吩咐唐媽媽道,「就依我先前定的,吩咐韋總管。」

      唐媽媽見初妍三言兩語讓尤氏想明白了,鬆了口氣:她早就覺得這些認不清主人的惡奴該收拾了,夫人却投鼠忌器,以至於管家都束手束脚的。

      她感激地看了初妍一眼,恭敬應下:「是。」

      尤氏看向初妍:「多謝妹妹提醒,不然的話,家裡只怕亂了套。」

      初妍聲音溫軟,說的話却是毫不客氣:「不是已經亂套了嗎?太阿倒持,喧賓奪主,以致人心浮動,爲人所趁。」

      尤氏變了臉色,半晌,露出羞愧之色:「是我無能,爲妻,不能勸諫侯爺;爲主,不能賞罰分明,收攏人心。」

      尤氏這麽綿軟沒脾氣,把錯都攬到了自己頭上,初妍倒不忍再責怪她了。初妍的語氣柔軟下來:「嫂嫂何必自責?大錯不在你,甚至罰不罰他車夫,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車夫不過是奉命行事,真正的症結在別處。」

      尤氏捏緊了手中的帕子:「侯爺護著他,我實在沒有辦法。」

      初妍目光微閃:「嫂嫂仔細想想,哥哥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中?否則爲何鐵了心要護著他,讓嫂嫂和恩成義來受他們的委屈。」

      尤氏撑著額頭細想:「不會吧。你哥哥向來行得正坐得直,能有什麽把柄落入人手?不過是那人在侯府經營多年,根深葉茂,又是長輩,你哥哥讓他三分罷了。」

      初妍垂下眼眸,掩住眸中的思緒:尤氏已經是第二次否認「把柄」的存在了,如果誠王所說的把柄當真有,尤氏又全然不知,那多半是在尤氏不在哥哥身邊時發生的事,甚至很可能是在兩人成親前發生的。

      難道是姬浩然在前綫打仗的那段時間?

      初妍悚然一驚,這個時候落下的把柄,總不成是姬浩然通敵了?不可能吧,他再糊塗,也不至於做下這種事來。

      尤氏期期艾艾地道:「妹妹,你哥哥疼你,要不你勸勸他吧?六叔前幾年還好,這幾年越發過分了,縱著貴哥欺淩恩成和義來不說,還妄想讓紅蓼頂替你,實在出格了。」

      說到還在大獄中等待秋後問斬的紅蓼,初妍想起:「紅蓼和六叔究竟有什麽關係,爲什麽他不遺餘力地要扶紅蓼上位?」

      甚至在紅蓼的罪行被揭露後,如虞媽媽之流還受人所托,妄圖救出紅蓼。她可不信,光憑紅蓼一個小丫鬟,會有這個本事讓人效忠。要知道,虞媽媽可是姬淩安的人。

      尤氏猶豫了一下。

      初妍目光微動:居然還真有猫膩嗎?

      尤氏道:「我也是聽說,六叔和常媽媽以前相好過一段時間。」

      初妍驚住:尤氏的意思,莫非紅蓼是姬淩安的私生女?她想到紅蓼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面容,想到紅蓼最後的不甘和妒恨,不知怎的,對這個荒謬的結論竟有幾分信服。

      尤氏含蓄地道:「六叔對紅蓼極好,金銀珠寶,名貴藥材不要錢般往紅蓼房中送,真像對親生女兒一樣。」

      什麽叫像親生女兒,是真的親生女兒吧!

      初妍想著當初紅蓼有恃無恐的跋扈模樣,心中微動:關於姬浩然的把柄,紅蓼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所以那會兒底氣才那麽足?

      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今日之事不再重演,必須儘快解决把柄一事。只有姬浩然强硬起來,姬淩安才會安分。

      看來,她得去會會紅蓼才行。

      烏雲壓城,狂風卷地。轟隆隆一聲雷響,閃電撕破了天空,雨又下了起來。比不得昨日那場大雨的氣勢,却也很快綿延成一片。

      天暗了下來,京兆尹大獄的值房中燃起了燈火。許多人乾了一會兒活,偷偷瞧向外面站在檐下和他們頭兒錢五說話的絕色少女。

      說是絕色,他們其實看不到她的真面目。少女戴著幃帽,過膝的黑紗從帽檐四周垂下,將她的容顔遮得嚴嚴實實。然而光那裊娜纖薄的背影,那嬌柔婉轉的聲音,已能勾起人無數遐思。

      跟著她的小丫鬟也是俏麗可愛,分外惹人心動。

      錢五滿面橫肉的臉上滿是歉意,搖了搖頭:「那位是陛下欽點的死囚,我們大人下過嚴令,任何人不得私下探視。」

      香椽塞了一個荷包過去:「大人,還請通融通融。我們姑娘委實有要緊事要問那位。你看,我們兩個弱女子,就算去見了犯人,也不至於做出什麽事來。」

      錢五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堆出笑來:「這倒也是。」口風鬆動下來。

      香椽又道:「錢大人這回幫了我們,以後有事,可去侯府找我。」

      錢五眼睛一亮,這可是天大的人情,這個險冒得值得。他下了决心道:「去看也可以,但姑娘千萬別說是去見那位的。」

      香椽滿口答應:「大人放心。」

      錢五回頭關照了手下幾句,領著兩人往大牢方向走去。

      外面大雨傾盆,大牢中也格外潮濕,地面冒著水珠,氣味難聞,光綫晦暗。一路走過,不時聽見鐵煉的哐啷聲響起,分外瘮人。

      紅蓼是死囚,被單獨囚禁在牢房的最深處,與其他囚犯遠遠隔開。

      牢房極小,幾乎只能容下一人坐臥,裡面沒有床鋪,只在地上鋪著稻草。紅蓼穿著髒污不堪的囚衣,頭髮散亂,神情呆滯,抱膝坐在女牢角落的稻草上,一動不動。

      錢五陪著笑對初妍道:「小的只能帶姑娘到這裡了。按照規矩,牢門不能開。姑娘有話問犯人,就在這裡問吧。」

      初妍點頭應下,走到鐵欄前,輕聲叫道:「紅蓼。」

      紅蓼驚愕地抬起頭來,哪怕是隔著幃帽,也一眼就認出人來。她驀地站了起來,目中燃起憤怒與喜悅。

      初妍心中閃過疑惑:憤怒她理解,但喜悅……紅蓼是關在這裡關得昏頭了嗎?見到她居然會感到高興?

      紅蓼踉踉蹌蹌地撲了過來,一把抓住鐵欄杆。

      難聞的氣味襲來,初妍注意到了紅蓼臉上手上的鞭痕。

      紅蓼在忠勇侯府先是受了笞刑,又被石太夫人還結結實實賞了一頓鞭子,隨後就被送到牢中,一直沒有得到妥善的醫治。有些傷口已經開始化膿。

      初妍想到了前世她賜死自己時高高在上,光鮮亮麗的模樣。前世,她踩著自己的血泪步步登高時大概不會想到,重來一世,會落到如此凄慘的地步。

      紅蓼穩住身形,一手從裡面探出去抓初妍,笑聲難聽之極:「你終於來了。怎麽,你不是厲害得很嗎,還不是要來接我回去?」

      初妍挑眉:紅蓼似乎誤解了什麽?她淡淡道:「我什麽時候要接你回去了?」

      紅蓼一楞:「你不是來接我回去的?」

      初妍微笑:「你覺得我像是不計前嫌,寬容大度的人嗎?」

      紅蓼神色微變:「不可能,他明明說了……」說到這裡,她總算發現不妥,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初妍笑了,笑意却未達眼底。看來她這趟沒有白來,果然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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