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哥……」我眼睛同樣紅了，「不管怎麼樣，你就是我大舅哥，小晴的爸媽，就是我的爸媽。要真是瞞不住了，就把什麼都說了吧，我去你家，二老該怎麼打，怎麼罵，我都認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小晴是楊初八那個狗雜碎打死的，你也幫她報了仇，為什麼要把事兒推到你身上？」申劍把煙按滅在了牆上，吐出來最後一口煙，突然笑了，「其實，我到現在還在想，小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屍體，是不是她還真的活著？我真的奢望著，有一天能再帶著小晴，回到我家，讓我爸媽他們能再抱我妹妹一次……」

「肯定會的，劍哥！」我心裡苦澀，把澤西說的話瞞了下來。我知道了當時到底是誰帶走了申晴，但是申晴真的死了，這個消息，我不能跟申劍說。

我突然想，自己真的要去再找澤西一趟，就算找不到澤西，也應該去找孫爺。不管怎麼說，澤西也是八龍的人，通過孫爺，我應該是可以得到澤西的一些下落的。只不過，孫爺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總覺得，跟他有什麼接觸的話，不是一件好事兒。

不過，這可是我唯一的突破口了。

想到這裡，我狠狠地把自己手裡的煙也給掐了。

我跟申劍都沉默了很久，申劍嘆了口氣，跟我說起了正事兒。我告訴他，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寒假了就去起興街，到時候，東關三中那邊應該已經把什麼事兒都處理妥當了。

申劍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自己也會開始著手準備的。申劍也沒了上學的心情，出去混社會，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老魏那邊，他也會通知的，不用我去找。我們說完之後，我也是借口自己要回去了。申劍沒留我，他回去之後，應該跟我們一樣，開始挑幾個信得過的人，準備著手接管南關一中。到時候，影堂會跟著一起去起興街，鎮在南關一中的，就是義務堂了。

我出了南關一中，叼了根煙，自行車也沒騎，直接打車，去了中陽里，在八龍那邊找了個飲品店坐下了。透過櫥窗，我看到八龍娛樂城一輛輛車進來出去，突然覺得心裡壓抑起來。

我想了想，摸出了手機，開始給澤西的那個手機打電話，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是空號。

然後，我又翻出了孫爺的電話，這個號碼已經很久沒碰過了，幸好我上次存上了，要不然，非整丟了不可。

不過，給孫爺打電話，真的有用嗎？我又想起了澤西的話，還有張正的忠告。似乎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兒就這麼放著，我相信申晴確確實實是死了，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難道真的就這麼放棄了？每每想到和申晴有關的點點滴滴，我的心都是痛的，再這麼下去，我非得瘋了不可！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打的時候，手機赫然就響了。而且這個號碼，竟然正是孫爺的！我幾乎是一個哆嗦，手機差點都掉了。

真是巧了，我正想著要不要跟他打電話呢，他倒是先打過來了！

我想了想，接了。

「喂。」

「呵呵，趙尋，好久不見了。」電話那頭，不是孫爺還能是誰？

我咬了咬牙，說道：「孫爺，正好，我想還行找你呢。我有幾件事兒想要問你，是關於澤西的……」

「可以，正好我也有事兒找你。我知道你就在八龍外面，進來吧，地下拳場里，你應該知道怎麼來吧？」

我心裡一緊，往外看了看，就看到了八龍外面安的幾個攝像頭。怪不得，孫爺知道我過來了！瞬間我彷彿想到了什麼，但是這個感覺轉瞬即逝，我沒有抓到，就這麼錯過了。

我搖搖頭，不讓自己多想，說道：「好，我現在過去。」

孫爺到底是什麼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不管怎麼樣，當年打博爾杯預選賽的時候，他能黑白通吃，幫我們硬生生拉出了一場重戰賽，我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絕對是八龍首腦級的人物。

我掛了電話，起身，就往八龍地下停車場里走。出乎意料的，一路上也沒什麼人攔著我，彷彿我像是空氣一般，就直接到了第一次看到孫爺的那個小警衛室。

這裡面坐著四個保安服的大漢正打牌呢，嘴裡都叼著煙，不經意間從脖頸處露出的紋身就能看出不是什麼善茬子。

我進去之後，他們看了看我，嘴裡淫穢的段子也沒停，隨手就把電梯給我打開了。我也沒說話，就走了上去。

電梯直接就去了地下拳場。

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這裡跟以前也沒有什麼變化，因為還是中午的緣故，地下拳場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大鐵籠，極為引人注目。

這裡的燈沒有亮太多，但是看清東西還是可以的。

我順著過道就往下走，果然，在第一排的豪華沙發座椅上，看到了抱著瓷茶杯的孫爺。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管多冷，永遠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跨欄背心，披著一件軍大衣。

見到我來了，孫爺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來，坐這裡。」

我點點頭，就坐到了旁邊。這沙發，看起來並不是很奢華，但是一坐上去，頓時就能感覺得出不同來。

特別舒服！估摸著，這沙發就不是什麼便宜玩意兒。想想也是八龍地下拳場，一晚上光是算上做莊的賭金和門票，決定是六位數進賬了，自然會給這個場子下點本。

我坐下之後，直接說道：「孫爺，我想找澤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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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爺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你想找什麼。你想要的，我這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