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出了門，他指了指李世豪的摩托車，說：「會騎嗎？」

我連忙搖搖頭。這個玩意兒，申劍會騎，申晴也會，但是我就玩不了。

王曉卓點點頭，把李世豪的頭盔摘下來，扔給了我，說：「戴上，跟我坐一個，我帶著你。」然後他就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車。

我帶上頭盔之後，發現他自己腦袋上空空的，於是就說：「卓哥，你的頭盔呢？」

王曉卓聳聳肩，說：「我才用不著那個玩意兒，你自己帶著吧。」

王曉卓的車技，還是比較讓人信服的。他自己也說了嘛，只要走路不摔，摩托車就能玩兒漂移。

我上了車，王曉卓一擰車把，我就感覺自己飛出去了。

王曉卓的車技確實是飄，飄到了我根本承受不了的程度。我就只看到旁邊的一切都風馳電掣，就連各種開得極快的車，也被我們一輛輛超越。最為刺激的，還是轉彎的時候，我甚至已經感覺摩托車歪斜的程度，已經快讓自己的膝蓋擦到地了。

我才坐了不到十分鐘，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不行了。

「卓……卓哥，咱慢點吧，我有點受不了了……」

王曉卓在前面吼了聲：「你說啥？！我聽不清！」

「我說咱們慢點吧！」

「對，油箱滿的，你不用擔心！」

「……我說，咱們慢點吧！！」

「沒錯，這輛摩托車的發動機是我專門換的，馬力牛逼吧！」

「……」我放棄了。

大約二十分鐘，王曉卓帶我停在了一個街角的電線杆下面。我下去之後一摘頭盔，立馬就吐了。

王曉卓坐在自己的摩托車上，點著煙，笑著說道：「你不行了倒是告訴我啊，幹嘛還硬撐著？」

我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老子沒有告訴你嗎？

「不過，」王曉卓摩挲著自己胯下的摩托，笑容中有一絲苦澀，「今天，也是我最後一天騎它了。可惜了，跟了我這麼久，都有感情了。」

我隨口問了句：「好好的，為什麼是最後一天？」

王曉卓回答道：「因為我把它給賣了，明天就去交貨。今天，是它最後一天跟著我。」

我一愣：「賣了它？為什麼？」

「因為我缺錢！」王曉卓深深抽了口煙，皺起了眉頭，「不止這一輛，還有其他幾輛都是。除了兩輛車用來搞事情，其他的都被我賣了。呵呵，以後我們飛車黨，恐怕就要名存實亡了。不過沒辦法，我手底下那麼多人，總要吃飯。我們替人打抱不平，都是白乾的，碰上幾個有錢的，倒是能給一點，也就幾頓飯錢，屁用頂不上。古董店現在不景氣了，我必須得盤出去，再租個地方，干點別的生意。」

「但是想做出來點產業，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只能玩兒命了湊錢唄。能搞到的錢，我都去搞了，其中就包括賣摩托車。」

聽王曉卓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剛剛李世豪跟杜廣臣不就是在收拾東西，準備把古董店給賣了嗎？看起來，一向風光的飛車黨，現在也遇到極大的經濟危機了。

王曉卓把最後一口煙抽完，然後扔在了地上，從車上下來，一腳把煙頭踩滅了：「不過沒關係，新的場子已經找好了，設備也談好價了，接下來就是錢的問題。雖然現在還有一筆漏洞沒有填上，但是只要我們弟兄們努力，沒什麼做不到的。」

「可是，」我皺了下眉頭，想到了剛剛那個網吧老闆知道王曉卓身份后的樣子，「卓哥，你的場子應該沒這麼難吧。不然，那個網吧的老闆為什麼這麼怕你？」

王曉卓哈哈大笑，說：「這有什麼？我王鱷魚的名號，在東關都爛大街了，人人都知道我是一個無賴一樣的人。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寧願得罪小人，也不得罪無賴。我雖然手底下沒多少錢，但是我的人敢打敢拼，他那一個小網吧，還不夠我折騰的呢，你說說，你能不怕我嗎？說實在的，在這東關，我的名氣不算大，但是凡是知道我的為人的人，還真沒幾個敢惹我的。」

這麼說，我就懂了。有人出名是靠錢，用錢砸人，就像是楊初八，雖然實力不濟，但是靠著背後田元風的勢力和財力，壓得韓若柳跟鬼子抬不起頭來。再有一種牛人就是王曉卓了，手底下的人敢打敢拼，赤腳不怕穿鞋，你惹我，我玩死你。

估計，他王鱷魚的名號，在東關也挺出名的。

我點點頭，說：「卓哥，就沖你現在的實力，眼前的難關肯定能度過去的！」

王曉卓笑了，罵道：「你小子現在拍我的馬屁也沒用。等見著周文岩，你就來跟我好好嘮嘮我妹妹的事兒。對了，現在好點了沒？」

我點點頭，說：「好多了。不過卓哥，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周文岩呢？」

我看了看這裡，是一個學校的對面。學校叫「實驗中學」，是東關一個普通的中學而已。

王曉卓看了看時間，說：「差不多該放學了，你就看著就行。周文岩跟我幾個弟弟在一起呢，你放心好了，一會兒就能見到。」

我狐疑地看了看王曉卓，怎麼也想不通周文岩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們在這裡，沒有等多大會兒，放學的鈴聲就響了。然後，學校門被打開，很多學生從裡面出來，都是走讀生，要回家吃飯的。

我眼睛胡亂地掃著，試著找尋周文岩的身影。可惜，並沒有。

突然，王曉卓拉了我一把，指了指剛剛從學校裡面出來的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學生，說：「看著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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