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熊那邊，因為有李璇這一層關係在，他要麼倒向裴宇那邊，要麼中立。

本來一團和氣的我們，如今真的一分為二了。

我想著就一陣頭大。

陳鵬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突然問我，這次他帶人跟楊迅、韓飛他們幹起來，是不是做錯了。我說：「沒錯，要是我在的話，肯定也會這樣的。」

陳鵬佳苦笑了一下，說：「呵呵，現在我真他媽感覺跟做夢似的，韓飛他們，之前跟我關係也不錯，我們沒事兒還經常去抽根煙什麼的，沒想到現在……我真的是不想跟他們打呀……」

我聽了陳鵬佳的話，突然感覺到很心酸，說：「我也不想……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跟申劍拼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保護的東西，誰都想兩邊都安置好，可是哪有這麼好的事兒。裴哥在楊馨被捅的時候沒有爆發，事後在醫院才徹底失去了理智，要跟申劍拚命。恐怕在這個過程中，他在內心裡也是跟另一個自己鬥爭了很久吧。一面是恨，一面是義武堂，他也不好選。」

「問君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尋哥，咱們真的很像，所以，你要選的，就是我要選的。」陳鵬佳說。

過了一會兒，陳鵬佳又說道：「尋哥，來學校看看吧，太亂了，你不在，一些事情我跟顧城也拿不定主意。」

我說：「好，我現在就過去。」然後我們掛了電話。

逃避是沒有用的，學校里的事兒，還得讓我去處理。

洗漱了一下之後，我就直接去了學校。因為太晚，正門肯定是沒法走了，只能翻牆。翻牆進去之後，我回到了班裡。當時正好是下課，在我走到班裡的一瞬間，原本很鬧騰的班級立馬就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不用想也知道，估計我跟裴宇的事兒，整個學校都傳遍了。誰都知道陳鵬佳是我的人，一大早，陳鵬佳就跟申劍一起，和韓飛、大毛、楊迅懟起來了，聰明點的人都知道，我跟裴宇鬧開了！

估計具體是因為什麼，不少人肯定也知道，昨天的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相信過一段時間，我、申劍，楊迅、裴宇為什麼鬧成這樣的原因，就會傳遍這裡。

我也懶得跟所有人說什麼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我看到韓飛、大毛他們臉上都掛了彩，估計是今天早上打出來的。我的位置，還有裴宇的位置都空著，我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身邊，就是韓飛、大毛他們。

頓時，他們臉色就複雜起來，但是還是對我叫了聲：「尋哥……」

我點點頭，看了看他們臉上的傷，說：「陳鵬佳乾的？」

大毛點點頭，直接說了：「是的，早上搞出來的。」

「早上是裴哥讓你們去堵申劍的？」

大毛想了想，說：「不是，是楊迅。因為裴哥說過，他不在這裡的時候，我們就暫時跟著楊迅，所以他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了。」

我點點頭，說：「那行，我知道了。」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倒是韓飛跟大毛有點不之所措了，良久，他們問我了一個我自己也想知道的問題——「咱們這是怎麼了？以後還能回去嗎？」

這個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再一次的，我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候，在申晴跟秦淺之間做著選擇。明明哪個都不能選，可是又偏偏逼著我去選，去傷害一個人。最終，這件事兒的後果就是讓我心中有一個不可癒合的疤，覺得永遠欠了秦淺什麼。

如今，這種兩難的局面又一次擺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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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跟韓飛、大毛他們就不怎麼說話了，不再跟以前一樣，一起嘻嘻哈哈地看漫畫，扯犢子。這也沒辦法，註定我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人，雖然我們之間本來沒有什麼矛盾，但是現在，再跟以前一樣，確實不太合適。

或許，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還是兄弟。可是，那個時候什麼能到來？

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去找了楊迅，想試試看能不能尋找一些轉機。不過可惜，楊迅不在自己班裡，我無功而返。

無奈之下，我又去找了申劍。申劍倒是在班裡，跟他的幾個弟兄整了兩瓶啤酒，買了點花生米，就這麼吃著喝著。看得出來，他好像也因為早上的事兒掛了彩，胳膊上用了一塊夾板。

見到我，申劍強笑了一下，叫我過去一起整點兒，順手還給我開了一瓶啤酒。

我強笑了一下，說：「劍哥直接在教室喝酒，不怕老師看見啊？」

申劍擺擺手，說：「看見就看見嘍，又能把我怎麼樣？處分？那個什麼狗屁東西，我才不在乎。」

我「呵呵」笑了一下，端起申劍遞過來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申劍也灌了幾口酒，擦擦嘴，說：「昨天晚上我去找我媳婦兒了，當著她家裡人的面把她打了一頓，她老子想要報警來著，也讓我掄了一拳。呵呵，他媽的，都是她家裡人從小慣出來的臭毛病，我愛她，不捨得讓她改，依舊這麼寵著，現在想想，自己真他媽就是一個臭煞筆。要是早點收拾她一頓，也不至於給我惹那麼大的亂子。」

「我他媽就是這樣的人，跟我妹妹差不多，我愛她，就是要寵著她，現在，我也算是得到教訓了吧。不過昨天晚上跟楊迅動手我可沒後悔，我承認責任是我這邊的，不過不管怎麼樣，老子的女人，老子自己怎麼打都行，但是他楊迅動一下都不行！」

說著，申劍又灌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