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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其實這個情況我也想到了，韓古在外面，就韓若柳跟亮子一個人撐場子，他們能幫的也有限。

「那，韓姐，你能借給我多少？」

韓若柳想了想，說：「兩萬吧。」

我一聽，心裡一喜：「那麼多？」

韓若柳眨了眨眼睛，說：「這麼些錢夠嗎？」

我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我爸住院，那張費用單上的數字，然後搖搖頭，說：「不夠，不過，應該能頂一段時間了吧。多謝你了，韓姐。」

韓若柳點點頭說：「沒事，能幫的我肯定幫。」

申晴也是高興地臉紅撲撲的，抱著韓若柳的胳膊說了不少好聽的話。

韓若柳終於是笑了，說：「得了吧你們，有事就說，沒事兒就走吧，天挺晚的了，時間還夠用嗎？」

韓若柳話中的深意我們都明白，申晴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韓姐，你真是……」

「好了好了，韓姐都說了，咱們還不趕緊回家？」能借到那麼多錢，我心裡也是高興不少，笑嘻嘻地拉著申晴就走了。

這一晚自然不必多言。

第二天一早，我跟申晴到學校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門口停著的那輛亮子的奧迪。我走過去，韓若柳就從車上走了下來，給了我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我一看，裡面有三疊錢，全都是百元大鈔。

我問道：「韓姐，不是兩萬嗎，怎麼又多了一萬？」

這時候，車窗被打開，亮子的禿頭從裡面探了出來，沖我樂了樂，說：「裡面還有我的一萬。最近存娶媳婦兒的錢呢，拿不出來多少，數目少了點，別介意啊。」

「怎麼會，亮子哥。多謝你了，你可幫了我大忙了！」我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韓若柳抱著膀子，笑道：「我們的一片心意。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攤上什麼事兒了，有困難就說吧，小晴家裡就那樣，普通人家，幫不了你太多，我這個當姐姐的，怎麼不得幫襯著點？」

我覺得眼睛有點酸了——能認識韓若柳，真的是我的榮幸。

這錢，我還是別揣在身上了，先給武奕送過去再說！要是丟了，我非抽自己巴掌不可！我讓申晴先跟著韓若柳去學校，自己則騎著申晴送我的生日禮物——山地車，一路去了醫院。

我到醫院的時候，天還很早，武奕沒去宏遠呢，剛剛給武靜買完了早飯，他們兄妹倆個正吃著。

那只是普通的饅頭，還有一包榨菜，連粥都沒有，喝的也是醫院的熱水。我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兩個人還是長身體的時候，竟然早飯只吃這些東西。

看得出來，他們兄妹倆一直在這裡守著，連家都沒回。而他們的媽媽依舊昏迷，靠葡萄糖維持著生命——之前武奕也說了，似乎是他媽媽頭部有一塊淤血，壓住了神經，所以才昏迷不醒。除了日常住院的錢之外，武奕要存的，就是把這塊淤血取出來的手術費！

這個手術，越拖，越不好做。所以，武奕的時間真的非常迫切。

見到我來了，武奕看了看自己跟武靜的「早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阿尋，你怎麼來了？你看看，這種早飯，我也不好意思請你吃，你早上吃飯了嗎？」

我一臉正色，說：「阿武，你怎麼能給你妹妹吃這個？一點營養都沒有，她一個小姑娘，萬一撐不住怎麼辦？」

聽到我這麼說，武靜連忙搖搖頭，比劃著說這是她自己願意這麼吃的。我想想也知道，就算武奕要給武靜買點包子、煎餅之類正經的早飯，武靜也不會答應的。

不過，當哥哥的，我怎麼能忍心看武靜這麼受罪？

「阿武，跟我出來，咱們去買點吃的。小靜，別吃這個了，一會兒吃包子啊，聽話。」說著，我就把武靜手裡的饅頭給搶下來了。

武奕吃完了最後一口饅頭，跟我走了出去。

一出去，我就把門關上了，然後把藏在我羽絨服最裡面的兜里的信封拿了出來，塞給了武奕，說：「你看看，這筆錢，到底能撐多久？」

武奕打開信封看了看，嚇了一跳，說：「阿尋，你這是從哪裡搞到的？」

我說：「借的，反正不是偷來，搶來的。你就說，到底夠用多久的？」

武奕眼睛紅了，抱了我一下，說：「能用一個月吧。謝謝你了，阿尋，這筆錢，我一定會連本兒帶利地還給你！我媽的開顱手術，只要五萬就能做了，你這筆錢，就是我的救命錢！」

我咧嘴笑了一下，說：「那就好，感覺把手術做了，老是拖著也不是個事兒。走吧，買點包子、油茶什麼的，給小靜吃。咱們可以吃點苦，但是她不能。」

武奕抹了抹眼睛，點點頭，跟我出去了。

我們買了早飯給武靜帶回去了，但是武靜怎麼也不願意吃。武奕說自己已經吃飽了，小靜你自己吃了它就好。

我可以明顯看到武靜眼睛也紅紅的——她所承受的壓力也是很大，就這麼一個小姑娘就能跟著武奕承擔得起這麼多，真的太不容易了。

最終，武靜默默把我和武奕買的早飯都吃完了。

錢，阿武已經交上去了，再交兩萬，開顱手術就可以做了。而這兩萬，除了指望裴宇那邊的會費之外，也只能靠武奕打黑拳來掙。

我走的時候，還問了問武奕準備地怎麼樣了，武奕笑了笑，說：「都準備好了，這兩天又完善了一下自己的搏擊技巧，還悄悄跟自由搏擊的學員學了點自由搏擊的招式，打黑拳的話，應該是夠了。阿尋，周六晚上我就去，已經跟澤西說好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在門口等著，萬一我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