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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峰魔戀 - 第61章字體大小: A+
     
    第十三卷 第六十一章 婚禮

     下午五點整,夕陽已西下。

     房間裏的喘息聲已平靜,「淫根」和「淫肉」也早已分開。

     不過一對男女卻仍然彼此摟抱著,仿佛在回味高潮後的餘韻。

     終於,阿威戀戀不捨的脫離了肢體纏繞,站起身從沙發後的地板上拎起了一

     束鮮花,遞到了石冰蘭手中。

     這買給你的,我親愛的老婆!「石冰蘭接過一看,原來是一束顏色素淡的蘭

     花,雖然並非新娘常用的鮮紅色花束,但與她此刻的裝扮倒頗為相配。

     「謝謝主人,冰奴很喜歡!」阿威點點頭,微屈右臂,說道:「好啦,該辦

     正事了!我們走吧!」

     石冰蘭柔順的「嗯」了一聲,右手抱著花束,左手挽住了他的臂彎,默默跟

     著他走出了房間,來到了走廊上。

     這時兩人身上的衣著都可謂不堪入目。石冰蘭固然是不著寸縷,赤足而行,

     只有一襲半透明的婚紗包裹嬌軀,婚紗上還沾染著不少髒兮兮的斑點。

     阿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身西裝皺得不成模樣,仿佛剛跟人打架過似的,西

     褲上更是濕了一大片,令人懷疑是不是尿了褲子。

     按理說,這個樣子是無法外出見人的,更不用說去參加莊嚴的婚禮了。可是

     阿威好像忘記了一般,毫不在乎的拉著石冰蘭直接向電梯走去。而她也絲毫沒有

     反對的意思,亦步亦趨的跟隨著,就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電梯到了。兩人舉步而入。

     「咦,我們這是去哪里?」石冰蘭發現電梯是向上攀升的,定睛一看阿威按

     動的是「五十」樓,並不是到底層的婚宴大廳去。

     「當然是換衣服啊,難道你以為,我們真的這個樣子出去見人?」阿威啞然

     失笑,一副惡作劇的模樣,不過聲音卻是少有的溫柔。

     石冰蘭恭恭敬敬答道:「只要主人喜歡,冰奴無論什麼樣子都可以見人,就

     算……就算穿的再少一些,冰奴也絕無怨言!」

     「嗯,這個我相信!剛才你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哈!不過你放心,既然

     你是真心想嫁給我,服服貼貼的當一個最忠實的性奴,主人也捨不得讓你吃大虧

     的!」

     阿威說完,儼然如保護神一般摟緊石冰蘭,快步將她帶進了前面的VIP化

     妝室。

     「快進來!」

     孟璿低聲催促,不等蘇忠平答話就搶著將他拉進房間,趕緊「砰」的關上了

     門。

     「別那麼緊張!我確認過了,外面沒有可疑人物!」蘇忠平吐出一口長氣,

     神色疲憊的走到桌邊,自己倒了杯茶咕嚕咕嚕暍下。

     「難說,誰知道色魔還有沒有其他眼線呢?」孟璿沒好氣的埋怨道,「隊長

     不是說了嗎,叫你無論如何別上來找我們,以免暴露行跡,你怎麼不聽她的話?

     哎,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蘇忠平苦笑一聲說:「我還不夠聽她的話嗎?一個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

     老婆不惜犧牲色相,跟全世界最危險的色魔共處一室。他強行控制住自己,沒有

     沖進去」壞事「,沒有不顧一切的阻止,忍受著最大的痛苦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

     等待指示……這樣子,還一沉不住氣」嗎?

     孟璿吐吐舌頭:「是我說錯話了,蘇大哥!你已經算非常沉得住氣、非常堅

     忍了。換了其他男人,要不就會選擇逃避,要不就只會逞匹夫之勇,沒有幾個人

     能像你這樣又頑強又敢於犧牲……」

     蘇忠平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黯然說:「犧牲……嘿,你說的沒錯……

     為了抓住色魔,我們夫妻倆都已經犧牲得太多、太多了!」他說著,情不自禁的

     回想起了十天前發生的事。

     當時,妻子孤身一人去試探剛剛出院的色魔,而他則按捺不住煩亂的心情,

     趕到了恊和醫院婦產科,要求查看妻子的病歷。

     儘管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一看之下,蘇忠平還是感到極度的震驚、極

     度的憤怒。

     ——病歷上寫得清清楚楚,妻子根本就沒有「子宮後傾」的毛病!

     也就是說,如果她真想墮胎,早就可以墮掉那該死的孽種了!然而她居然沒

     有這麼做,而且還找藉口欺騙他這個丈夫!難道,她真的想把孽種生下來,乖乖

     做色魔的傳宗接代工具不成?

     這想法令蘇忠平幾乎要抓狂了,但就在這時,婦產科護士又喋喋不休說了幾

     句話。

     「你太太上次不停追問,醫學上允許的最遲墮胎時間是多久?似乎是想拖到

     不能再拖了才動手術……哎,這是何必呢?其實純粹以技術來說,哪怕八個月了

     都可以墮掉,只要去一些鄉村診所偷偷做就行啦!但那真是太殘忍了……」

     蘇忠平一驚,猛然醒悟了過來,暗罵自己糊塗。

     ——冰蘭哪里是不願意墮胎?

     她分明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暫時不想做手術而已。

     但一旦到了「不能再拖」的時候,她還是會破釜沉舟墮掉的,所以才會不停

     打聽「最遲墮胎時間」……想到這裏,蘇忠平雖然還是既痛苦又憤怒,但情緒上

     卻已穩定了許多。

     不過,當婦產科護士兀自嘮叨,說不墮胎其實也是好事時,蘇忠平仿佛又被

     激怒了,突然暴跳如雷起來,不但大罵對方胡說八道,還動手亂砸亂拋物品,將

     整個科室搞得一塌糊塗,並擊倒了一個聞訊趕來阻止的保安。

     護士們都嚇壞了,只好倉惶報警。於是蘇忠平就這樣被帶到了刑警總局。

     警員們幾乎都認得他,為難之下,索性直接打電話叫來了石冰蘭,讓她自己

     處理家務事夫妻倆單獨待在辦公室裏,緊閉房門,沒多久就爆發出了一聲高過一

     聲的爭吵,厶整個警局的值班人員都被驚動了,人人都感慨不已:心想這對夫妻

     是就此玩完了。

     然而,事情的真相卻恰恰相反。

     辦公室的門剛一關上,蘇忠平就收起了滿臉怒容,壓低聲音對妻子說:「什

     麼也別解釋了,冰蘭,我相信你!我這是在演戲!」石冰蘭立刻如釋重負,會意

     的點點頭,蒼白的俏臉恢復了血色。

     兩個人彼此互望著,從對方的眸子裏都看懂了彼此的心意。

     目前的情勢很明顯,誰也不知道色魔在警局裏是否還有其他眼線,就憑夫妻

     倆的力量,想要查出來更加困難了,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出奇制勝。

     「我借題發揮,假裝大怒,跟你狠狠的吵一架,然後甩手而去,令色魔誤以

     為我果然受不了他的挑撥離間,已經和你決裂!這樣他就會放鬆對我的警戒,一

     心一意的對付你。而我就可以躲在暗處,作為奇兵反過來對付他了!」

     蘇忠平毫無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在協和醫院婦產科裏,他靈光一

     閃想出來的一條計策,並且馬上就付諸行動了。

     石冰蘭不禁暗暗佩服丈夫的急智,但也謹慎的指出,色魔是個疑心病很重的

     人,恐怕不會這麼容易上當。

     「色魔一定會千方百計進行調查,直到確認你是真的跟我決裂,並且遠遠地

     離開了我,他才會放心的!」

     「那……應該怎麼辦呢?」

     石冰蘭沉默了很久,欲言又止的說:「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得更像一些!忠

     平,我們……我們離婚吧!」

     蘇忠平臉頰肌肉一抖,明白了妻子的意圖。

     只有付出最大的犧牲,切斷所有退路,才有希望令狡猾的色魔上鉤。

     「好,就這麼辦!」

     他聽見自己的心在滴血,但痛苦權衡再三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接下來的事情就照足「劇本」進行了。夫妻倆激烈吵嚷了一整夜,次日更當

     著警局同事們的面「反目成仇」,直接到轄區派出所辦理了離婚手續。

     然後蘇忠平收拾簡單行李,毅然決然搬出了家,住到了酒店裏這期間有不少

     朋友、同事來勸過兩夫妻,但兩人都鐵了心不動搖,並且沒有透露半點真相。為

     了騙過最熟悉的人,兩人甚至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通過電話,以

     免在細節處露出馬腳。

     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孟璿!

     她充當了夫妻倆的「仲介」,不斷為他們傳遞消息,共同商量對付色魔的步

     驟。

     這些天來一直如此,直到此時此刻……「蘇大哥,你在想什麼?怎麼發呆起

     來了?蘇大哥。」孟璿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將蘇忠平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他定了定神說:「沒什麼……嗯,我急著過來找你,是因為有好消息」什麼

     好消息?「

     「我剛剛接到電話,精液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事實跟我們推想的一樣,那

     具死胎果然是那傢伙的孽種!」

     孟璿振奮的跳起身來:「太好了!終於找到證據可以指控他了!」蘇忠平點

     了點頭: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這個最關鍵的「證據」,也是妻子犧牲色相

     換來的。幾天前她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採集到了懷疑對象的少量精液。由於之前

     女高中生蕭珊曾被色魔強暴後懷孕,雖然後來不幸流產了,但死胎卻作為證物保

     留了下來。只要通過DNA技術驗證,就可以知道它到底是不是懷疑物件的「傑

     作」。

     因為害怕打草驚蛇,石冰蘭沒有選擇刑警總局進行鑒定,而是囑咐孟璿拿到

     了其他城市的醫學機構予以驗證,所以拖了好些天才得到結果。

     但不管怎樣,這個結果已經無可辯駁的證明了,那個現在即將成為新郎的男

     人,就是強暴蕭珊的變態色魔!

     「我剛才起就一直在打電話,可是冰蘭始終沒有開機。沒法子,我只好沖上

     來找你了!」

     「啊,你打電話給她幹嘛?」

     「告訴她證據已經到手了啊!叫她趕緊取消婚禮,把那傢伙捉拿歸案!」

     「可是隊長之前明明說過,就算鑒定結果吻合,也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按

     原計劃行事,等商量好了才動手呀,」

     「話是這麼說,可我相信,那是因為她之前對鑒定結果沒有把握。畢竟她自

     己肚裏胎兒的鑒定,得出的是意外的結論,所以她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現在

     不同了,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罪證,沒有理由再讓她去跟色魔周旋!」

     孟璿想了想說:「嗯,有道理。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好。我先打電話到隊長房

     間去,告訴她這件事,看她怎麼決定吧。」

     「盱,陝打吧!一於是孟璿拿起電話,撥打到了十八樓的房間。但是一直沒

     有人接聽。

     她失聲說:「糟糕!會不會……色魔提前動手,自己把隊長綁架走了?」

     「什麼?」蘇忠平跺了跺腳,轉身拉開門就要往外沖。但這時婚慶公司的司

     儀正好迎面走來,一見到孟璿就高喊道:「孟小姐,新娘叫你先下去應酬一下客

     人,她馬上就回來……」

     蘇忠平聞聲回頭,顫聲問道:「你見到新娘了?她……她現在在哪?」

     司儀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說:「是啊,十分鐘前在樓下停車場見到的,她和

     新郎一起走的,說是要趕緊去辦登記手續,不然人家下班就來不及了,」

     蘇忠平面色慘變,身軀搖搖欲墜。

     「蘇大哥,你冷靜一些!冷靜……」孟璿忙扶住蘇忠平,湊近他耳邊低聲分

     析說,「隊長既然能跟司儀說話,說明她並不是被色魔綁架走的。兩個人登記完

     就會回來這裏舉行婚禮,一切都還來得及!」

     蘇忠平慘笑說:「不,來不及了……從法律的角度來說,色魔已經贏了!這

     次他是以合法的方式,光明正大的奪走了冰蘭!」

     孟璿一愣,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這個男人傷心的是,已經無法阻止妻子

     「改嫁」給色魔了。因為婚姻登記所離這裏不過幾步遠,兩分鐘就能到達。如果

     是一般人,說不定還會遇到排隊、手續等情況耽誤時間,但石冰蘭事前早已動用

     警方特權,跟該所打過了招呼,會以最高效率來幫她下專案處理,一進去就能拿

     到結婚證了。

     此時此刻,她和色魔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你別難過,蘇大哥!會有辦法的……別難過……」

     孟璿只能連聲安慰,但以她的頭腦,自然不可能真的想出什麼辦法來,因此

     聽起來也就顯得毫無說服力。

     司儀莫名其妙的望著這一男一女,囁嚅著又催促了兩句後,就找藉口先告辭

     了。

     剩下孟璿和蘇忠平默然怨言,各懷心事的呆立原地發怔。

     片刻後,蘇忠平用拳頭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就算領了結婚證,也是可以離婚的!就算來不及今天就離,但至少還來得

     及取消婚禮!」

     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兩句話,他頓時精神大振,邁開大步就向電梯奔去。

     但孟璿卻箭步竄上,攔住了他。

     「等等,蘇大哥!還是等我先跟隊長連絡一聲,商量妥當了再行動吧……」

     「商量?還要商量到什麼時候?」蘇忠平雙眼通紅,有些粗暴的一把推開了

     孟璿。

     「我已經忍耐得夠久了!也窩囊得夠了……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冰蘭被迫嫁

     給那個惡魔……」孟璿焦急的喊道,「就是因為你已經忍耐很久了,所以在這最

     後關頭,才更應該沉住氣!否則隊長的犧牲和心血都白費了,你之前的所有忍耐

     也會全部失去意義!」

     蘇忠平的腳步猛然停止。顯然,孟璿的話直接擊中了他的心坎。

     半晌,他艱難的點了點頭:好,我就再忍耐一陣吧……不過,小璿你怎麼跟

     冰蘭連絡呢?在色魔的監控之下,我就怕你根本沒機會跟冰蘭說悄悄話!「

     「怎麼會呢?我是伴娘呀,要偷偷跟新娘子說幾句話並不是難事!」

     孟璿很有把握的拍著胸脯,一副打包票的表情。

     到此地步,蘇忠平也只能寄望於她了。兩人計議已定,由孟璿先搭乘電梯返

     回婚宴大廳,一方面可以見機行事,同時也可以穩住色魔,使其不產生疑心。

     蘇忠平則回到房間裏坐下,掏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大口吞咽起來。雖然他一點

     胃口也沒有,但卻要強迫自己吃飽暍足,以便有足夠體力應付今夜的各種狀況。

     吃完後,他在焦躁不安的情緒中悶坐著。等待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之一,令

     他感到時光漫長的可怕,恨不得伸手撥快時鐘。

     無聊之下,他無意中伸手拉開了抽屜,發現裏面有一份檔案。大概是孟璿臨

     走時遺忘在這裏的,淩亂的散落在抽屜深處。

     蘇忠平隨手取出檔案一看,首頁上「郭永坤」三個字霎時吸引了他的目光他

     迅速翻閱著檔案的每一頁。

     檔案很快得讀完了。

     蘇忠平閉上眼,仿佛有些頭暈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皮,神色十

     分複雜,仿佛是在憤怒,又仿佛是在悲傷。

     時間仍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天已經黑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忠平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身,悄悄走出了房間。晚上七

     點整。西湖酒店婚宴大廳裏人聲鼎沸,歡笑不絕。三個小時前,賓客的人數還只

     有百餘人,一半以上的酒席都空置著,但現在已經幾乎坐滿了,密密麻麻的都是

     人影。

     之所以會如此,一方面是因為隨著下班時間的到來,更多賓客陸續趕來了。

     不過更主要的原因卻是,現在每個人都知道這是一場真真正正的婚禮,絕非

     「愚人節」惡作劇!因此一些原本持觀望態度、甚至根本不打算前來的賓客,風

     聞消息後也都紛紛趕了過來。

     今晚註定是個熱鬧之夜、喜慶之夜!

     「小璿啊,你今晚打扮得這麼漂亮,是不是也想當新娘子,準備請我們喝喜

     酒啊?」

     刑警總局局長李天明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眯眯的開孟璿的玩笑。

     周圍響起了一片爽朗的笑聲。整個警局的同事差不多都來了,滿滿的坐了三

     大桌。他們都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孟璿,態度親熱而友善。

     「是啊,小璿,什麼時候跟阿宇結婚啊?我們的阿宇都等不及了呢!」

     刑警老田也附和著開起玩笑,還伸手拍了拍坐在他旁邊的王宇。

     「我已經跟小璿姐姐結婚了呀……我是爸爸,她是媽媽!我們在家裏都玩過

     好多次辦家家酒了!」王宇一臉天真的說著,引來警員們一陣笑聲。很明顯得,

     他的智力仍停留在孩童階段,絲毫沒有改善的跡象。

     李天明呵呵大笑:「那你們玩辦家家酒的時候,你小璿姐姐是不是也穿得這

     麼好看呢?」

     王宇卻不懂大家在笑啥,眨巴著眼睛,自顧自的剝開一顆顆花生塞進嘴裏,

     然後把花生殼堆成寶塔的形狀,興高采烈的玩了起來。

     孟璿含羞嬌瞋:「局長!您再取笑我,我就不當伴娘了!這身衣服已經讓我

     不舒服半天了,感覺好彆扭噢!」她說著,一張蘋果臉紅紅的,流露出平時少見

     的害羞、扭捏表情。

     此刻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淡粉色的伴娘禮服,款式相當新穎,圓領開口微露一

     點乳溝,貼身的剪裁配上燈籠肩和薄紗的喇叭袖,再加上緊身的東腰馬甲,將她

     有如運動員一般的健康青春胴體完全勾勒了出來,雖然身材十分嬌小,但卻凹凸

     有致,該大的大,該小的小,該鼓起來的地方絕對不含糊,醒目的高高聳起,隔

     著禮服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女人味,跟她可愛的圓圓臉蛋相映成趣。

     「怎麼會彆扭呢?我們男同事都看得快流口水了!哈,比警服好看多了!」

     「是啊!嘖嘖嘖,想不到小璿這麼性感,身材這麼有料!哈哈哈……」

     幾個男警員你三口、我一語,繼續半真半假的油嘴滑舌。

     孟璿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別言不由衷啦!我只

     是個當配角的小伴娘。什麼‘漂亮啦、性感啦、有料啦’,肉麻死了,你們還是

     對今晚的新娘子說去吧!這些形容詞用在她身上,那才是名副其實。」說完又哼

     了一聲,自顧自的走開了。

     警員們面面相覷,互相使了個眼色。有人點頭贊同,有入神色詭異,有人更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下一秒,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望向了婚宴大廳的正門口。

     從這個角度望去,可以看見在那用各色鮮花、彩燈佈置而成的拱形門前,一

     對形象、氣質俱佳的新人正含笑而立,用不卑不亢而又禮貌的態度,歡迎著每一

     位剛到的賓客。

     新郎一身筆挺的燕尾服,打著領結,胸前別著一朵紅花,看上去就像一個標

     准的太平紳士。雖然相貌不甚英俊,但炯炯發亮的雙眸精光四射,嘴角似乎掛著

     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諷笑意,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新娘則令所有見到她的人眼前一亮,不管是賓客還是過路人,都會不由自主

     的眼光發直,捨不得栘開視線!

     雖然這些視線裏不乏貪婪、饑渴和色眯眯的醜態,但讚歎和欣賞還是占了大

     多數。

     畢竟,新娘現在穿著的,已經不是那驚世駭俗的「裸體婚紗」,雖然比起一

     般的婚紗來,仍然比較性感和暴露,可畢竟屬於可以「見光」、可以上街的正常

     裝扮。

     最大的區別是,現在這套婚紗已經不是透明的了,而是跟頭頂的紗花一樣,

     潔白如雪!

     上身則是常見的深V低胸開口,胸前全部由摟空的蕾絲組成,除了乳尖部位

     較為密集足以遮羞外,其餘均難以擋住春光,令整個豐滿的胸部若隱若現、肉光

     四溢。而領口開叉處的設計更獨具匠心,不僅大幅敞開,令兩個渾圓巨乳各露出

     一半,而且還用七八條細繩互相緊緊箍住,猛一看就像捆綁著大半顆乳球似的,

     充滿了SM特有的淫靡味道。

     下身的裙擺倒是沒有太多特別,有如雲朵一般的蓬蓬裙。不過似乎過於「蓬

     松」

     了一些,當偶爾有大風吹來時,裙擺隨風飄開,旁人可以清晰的望見裏面那

     雙修長迷人的玉腿,包裹在潔白的絲襪裏,雖然看到不根部美景,但一望便知是

     最性感的吊帶襪款式,雙足踏著白色的水晶高跟鞋。又細又長的後跟,令新娘的

     身姿更加玲瓏有致,盡顯前凸後翹的完美曲線。

     如果說伴娘的服裝已經是「性感」了,那新娘的就只能用「極其性感」來形

     容。

     如果說伴娘的身材已經給人「玲瓏浮凸」的震撼感覺,那新娘的魔鬼胴體更

     是驚豔全場,堪稱造物主的傑作,無論是已經暴露出來的部分,還是半遮半掩在

     婚紗裏的神秘之處,都散發出一種最原始的肉欲誘惑!

     就連平常已經見慣了這兩個美女的警員們,此刻都不禁目眩神迷,暗中慶倖

     今晚真是眼福不淺。畢竟她們平常幾乎都穿警服,要不是這場婚禮,絕對不可能

     有機會欣賞到眼前的美景。

     只聽到附近幾桌也是吞口水聲音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低聲的議論和淫笑。

     「哇,我今天才知道,‘F市第一警花’的胸部大到這種地步!」

     「不會吧?石隊長奶子大,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別跟我說你平常從沒偷瞄

     過她那裏哦!」

     「瞄當然瞄過,可是她以前從來都包裹得密不透風的,誰知道是不是魔術胸

     罩撐起來的啊?今天親眼看見她露了這麼多出來,才敢肯定那是一對貨真價實的

     巨乳!」

     「倒也是!哈,這麼多年來,我也是頭一次看見她穿這麼大膽的低胸裝!兩

     年前她第一次結婚我也有參加,當時她穿的還是最保守款式的婚紗呢!」

     「所以說,女人都是最善變的!說起來她跟蘇忠平離婚才幾天啊,這麼快就

     又迎來了第二春,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噓!小聲一點……其實這也難怪呀,你想想,她的肚子都被搞大了,再不

     趕緊結婚,以後要掩飾就來不及了!」

     「切!還掩飾什麼啊?誰都看得出她是個大肚婆啦,而且至少也有四五個月

     了……」竊竊私語聲中,現場播放的音樂突然停止了,接著麥克風「吭哧吭哧」

     幾聲響後,傳來了司儀嫺熟而職業化的高亢語調。「女士們,先生們,親愛的朋

     友們,大家晚上好!」

     所有賓客都聞聲轉頭,視線投向了大廳的舞臺正中,原本喧囂的現場也迅速

     安靜了下來。

     婚禮終於正式開始了晚上七點十五分。西湖酒店婚宴大廳。阿威滿臉喜悅之

     色,挽著石冰蘭的手臂,在莊嚴的婚禮進行曲樂聲中,緩步踏過紅地毯,走上了

     舞臺。

     兩人就像一般的新郎新娘一樣,面對著所有賓客,平穩沉靜的微笑揮手。

     由於雙方的父母均已過世,因此也就沒有安排向長輩行禮的儀式,直接進入

     到證婚人致辭。證婚人是李天明。他油光滿面,挺著更加發福的肚腩,站在新郎

     新娘身邊口沫橫飛的念著講稿。無聊而又冗長的內容,就跟官員講話一樣,要多

     沉悶就有多沉悶,幾乎令賓客們聽得昏昏欲睡。幸好新娘子的性感裝扮耀眼奪目,

     起了極佳的吸引注意力和提神的效果,這才令大家沒有當場睡著。

     好不容易,李天明總算發言完畢了。接下來司儀又插科打諢、胡亂逗趣了一

     陣,然後把麥克風遞到了阿威面前,要他談一談和新娘的戀愛經過。這是婚禮中

     通常都有的「節目」,賓客們也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因為大家早就在暗中好奇,

     為何石冰蘭離婚還不到半個月,就突然急著改嫁,難道是雙方早就有「姦情」麼?

     之前出於禮貌,誰也沒有直接開口詢問,但現在既然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於是都齊聲喧囂起來,紛紛要求新郎吐露內情。

     阿威也不推辭,清了清嗓子,微笑說:「好,既然大家都想聽,而我老婆又

     是員警,我就只好如實招供了!」賓客們都露出大感興趣的表情,原本聊天的也

     都停了下來,轉頭望向舞臺,個個眾精會神的傾聽他說話。

     大廳裏霎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阿威渾厚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在迴響。

     「各位,我想你們剛收到結婚請柬的時候,一定覺得蠻驚訝也蠻好笑,怎麼

     上面居然不寫新郎新娘的名字,只寫這是「F市第一警花」和她親手抓到的「罪

     犯」的婚禮!這算是玩什麼把戲呀?你們大概都以為,這不過是個無聊的噱頭,

     目的無非是大家開開玩笑罷了!是不是呢?」

     阿威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笑吟吟的環顧台下,只見有不少人都在點頭。司儀

     顯然很懂得如何處理這種場面,忙插嘴說:「我先澄清一下,這絕對不是我們婚

     慶公司想出來的噱頭。新郎長得這麼風度翩翩、儀錶堂堂,要是擅自把他比喻成

     罪犯,那才是真正的犯罪啊,在座的女士們也一定不會答應的,台下響起一陣笑

     聲。」

     阿威向司儀點頭表示感謝後,又沉穩的開了口。

     「司儀說得沒錯,這個比喻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比

     喻呢?其實原因說穿了非常簡單。對於冰蘭來說,我的的確確是個「罪犯」,曾

     經先後三次被她捉拿歸案過!」

     此言一出,眾人都滿臉詫異之色,就連石冰蘭和孟璿都面面相覷。她們印象

     之中,唯一一次抓到色魔還是半年多前,在「黑豹」舞廳裏曾給他戴上過手銬。

     但隨後他就逃脫了,根本來不及帶回警局「歸案」。連一次都失敗了,何來三次

     之多呢?

     阿威看在眼裏,嘴角浮現神秘的笑容,一隻手摟住石冰蘭的肩膀,緩緩吐露

     了原委。

     「先說第一次,那是許多年前了。當時冰蘭還是個初中生,年紀不大,但已

     經是遠近聞名的「校花」了。就連我這個正在海外的學子,都聽說了她的芳名,

     特地回國來一看究竟。結果一看之下,我就對她一見鍾情了!」

     這番話令所有人都更加驚訝,想不到二人的淵源竟能追溯到那麼早。司儀也

     誇張的「哇」了一聲,打趣說:「真是想不到哦,原來這份戀情是從小時候就開

     始啦!新郎是不是當時就向新娘求愛了呢?還是只是暗戀不敢開口?」

     阿威淡淡一笑:「當然是當場就求愛了!」

     「哇!好浪漫哦!那新娘是什麼反應呢?」

     「她把我當成了騷擾她的小流氓,氣哭了!而且還在她爸爸的幫助下,把我

     送進了警察局!」賓客們先是一怔,隨即都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司儀也忍不住好笑:運氣這麼背啊!哈,原來新娘子小時候已經懂得抓壞人

     了,難怪長大會成為本市的「第一警花」!

     「是呀。這就是我第一次被她抓住的經過!」阿威雙眸閃動著詭異的光芒,

     望著石冰蘭意味深長的說,「不過這件事她百己恐怕早就忘了……你說是吧?我

     親愛的老婆!」

     石冰蘭愕然,但是微微一怔之後,她突然全身劇震,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

     面色霎時蒼白。儘管她極力控制著自己沒有失態,但雙眼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震

     驚、駭然而又沉痛的表情,顯然那是一件幾乎已經湮沒在記憶深處、令人不願回

     想起來的往事。

     阿威感覺到手臂摟著的軀體在輕微顫抖,知道這女警終於明白了真相,一顆

     心不由快慰之極,腦子裏有如放電影般迅速掠過當年的一幕幕鏡頭。當年他本已

     成功逃到海外,用全新的身份安定了下來,並且還苦練了一年多的拳腳功夫,自

     己覺得已經具備了一身好本領。於是他熱血沸騰的買了張機票飛回國內,悄悄潛

     伏進了F市,準備尋找機會為父親報仇。

     他首先找到了唯一信賴的長輩孫德富,滿心以為會獲得大力支持。誰知孫德

     富竟生氣的責備他「輕舉妄動」,這樣子擅自偷跑回來,置自己的安全於不顧,

     屬於極度愚蠢的行為。

     ——現在還不到報仇的時候。你的仇人出入都有保鏢跟隨,就憑你那半生不

     熟的三腳貓功夫,絕對沒有機會下手!

     可惜當時阿威一點也聽不進去,反而產生了賭氣的心理。他索性不告而別,

     一個人遊蕩在街頭伺機而動。

     當天下午,阿威就從報紙上看到了仇人的消息,並找到了他的工作地點。但

     是,正如孫德富所說,仇人出入都有保鏢跟隨,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

     旁徨無計之下,阿威惡向膽邊生,決定把復仇的怒火撒向仇人的親人!總不

     至於每一個親戚都有保鏢時時刻刻護衛吧!

     經過觀察,他發現仇人有一個正在上中學的女兒,名字叫做「小冰」。這個

     女孩子很自立,每天都自己上學放學,身邊也沒有保鏢,正是下手的好目標!

     這又是一個很漂亮、身材發育得早熟的女孩子,而且還是附近聞名的「小波

     霸」。要是能將她「先奸後殺」,不但可以給仇人造成嚴重打擊,也能滿足自己

     邪惡變態的欲望!

     ——哼哼,你搶走了我的母親,那我就玩弄你的女兒上讓你知道什麼叫做

     「報應」於是計畫就這麼定了!

     那時候阿威並不知道,「小波霸」還有一個姐姐,正在外地念護士學校,平

     常跟家人聯繫更少,更容易下手!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將對手的情況完全瞭解清

     楚,就貿然採取了行動,這也就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失敗的結局。

     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季夜晚,在一條漆黑、僻靜的小巷子裏,

     他截住了晚自修下課回家的「小波霸」,將她挾持到了巷子深處。

     在她恐懼的眼神中,他感到了一股復仇的快意,而她裹在校服裏含苞欲放的

     青春胴體,則喚起了他更加強烈的獸欲。輕而易舉的,他撕裂了她的校服,裏面

     是一件樣式保守的少女綿質胸罩,尺碼遠遠超過同齡的女生,根本無法遮掩住那

     對飽滿、挺拔而又脹鼓鼓的肉球。

     不知怎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母親!想起了目睹母親與仇人通姦時,那對

     劇烈晃蕩的豐滿雪白大奶子……眼前這少女的乳房雖然還沒有暴露出來,但是即

     便隔著胸罩也可以看出那高聳的弧度、驚人的份量,以這樣的進度發育下去,將

     來絕對比母親更加壯觀……那麼,她將來會不會也跟母親一樣淫蕩呢?

     一股怒火猛然沖上心頭。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動物!只要胸部大了,有了勾

     引男人的本錢,就會露出淫蕩的本性來,不知自愛的墮落於肉欲的深淵,不僅害

     了自己,也害了身邊的親人!

     追根究底,一切都是大胸部造成的。

     奶大,就是女人的原罪!

     欲望和憤怒一起燃燒起來,令他幾乎瘋狂,獰笑著朝那對碩大的果實伸出了

     魔掌。

     「認命吧,小波霸!今晚我要捏爆你的大奶奶……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胸

     部發育得太豐滿了!哈哈哈……再有自製力的男人,看到你這對大奶奶都會瘋狂

     的……都會變成野獸……」狂笑聲中,眼看胸罩就要扯脫,然而就在這時,石父

     大概是在家久等女兒不至,帶了保鏢出來尋找,正好找到了小巷子裏。現場強弱

     之勢頓時逆轉,阿威雖然奮力拚鬥企圖突圍,但還是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制服了。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阿威心中充滿了絕望,以為自己就此完蛋了。

     誰知仇人雖然狂怒的揍了他一頓,但因為時隔數年,阿威的軀體個頭早已截

     然不同,瞼上又戴了精巧面具,因此仇人居然沒有認出他來,只把他當成一般的

     小流氓,揍完就直接將他扭送到警局了。

     而孫德富也聞聲及時趕到,暗中疏通關係,花了一大筆錢,總算將他保釋了

     出來,並且免於追究責任。而石父大概也是為女兒的名聲著想,不願意將事情鬧

     大,之後居然也沒有再窮追猛打下去,就此不了了之。

     僥倖逃脫災難的阿威這才接受了慘痛教訓,羞愧的向孫德富認了錯,並在他

     安排下當晚就離開了F市,返回海外繼續深造學習。這之後的十多年裏他都堅忍

     沉穩的等待著時機,再也不敢擅自返回國內輕舉妄動了……「那第二次呢?新郎

     就別吊大家的胃口啦,趕緊說說吧,第二次又是怎麼被新娘捉拿歸案的?」

     司儀的聲音打斷了阿威的回憶。他定了定神,微笑著又敍述了起來。

     「第二次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啦,發生的地點就是在這裏,在這間西湖酒店的

     門口!當時我暍多了,跟人打架,結果正好撞在這位」F市第一警花「手裏,當

     場就被她押到了警局,蹲了一晚的牢房才放出來!」

     大廳裏傳來一片驚歎聲和唏噓聲。

     司儀則翹起大拇指恭維石冰蘭:「哇!看來新娘子真不愧是鐵面無私的女警

     官,連未來的老公都沒有情面可講。能不能跟大家說說,當時你的心情是怎樣的

     呢?有沒有經過內心掙扎?」石冰蘭勉強一笑,搖了搖頭,仿佛還沒有從之前的

     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她自然還記得這「第二次」發生的

     事,當時是為了給姐姐的兒子慶祝滿月,酒宴結束後,她本已駕車離開了,但卻

     突然接到姐姐打來的電話,說是沈松、郭永坤和餘新三個人因為爭風吃醋,互相

     鬥毆了起來。她急忙趕回去阻止,混亂之中,胸部不知被誰「無意中」抓了一下,

     令她勃然大怒,這才將三個人一起抓回警局施以懲罰。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抓她

     胸部吃豆腐的人,自然就是眼前這位新郎官了。可笑當時的自己懵然無知,竟然

     還以為對方是無意的。

     耳邊只聽到阿威那略帶嘲諷的語音,透過麥克風繼續在大廳裏迴響。

     「至於第三次嘛,呵呵呵,就是發生在現在!大家都已經親眼看到了,我再

     一次被她俘虜了,捉拿歸案丫!雖然不需要再被帶到警局,但從今以後我的身體

     將被判無期徒刑,不能再隨便到別的女人那裏出差了,大家說說,這種待遇不就

     是跟罪犯的下場一樣嗎,都是一輩子被關起來了嘛!」眾人發出會心的哄笑聲,

     就連司儀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為什麼要把新郎比喻成「罪犯」。

     但阿威突然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我想說一句真心話,當罪犯

     沒啥不好。為了愛情,我願意今生今世都為她當罪犯,直到永遠!」

     「說得好!」司儀大聲稱讚,啪啪的帶頭鼓掌起來。賓客們也都跟著拍手叫

     好,不少女性還流露出感動的表情,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場浪漫而又獨特的愛情表

     白。

     只有深知內情的孟璿伸手掩嘴,一副差點要吐出來的模樣,心中暗罵這麼虛

     偽的話也能說得出口?真是太肉麻太嗯心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才更令她瞠目結舌!當司儀把麥克風遞給石冰蘭,要求

     新娘子也談幾句感想時,後者竟也面容平靜的娓娓而談了起來。

     「我呢,想告訴大家一個秘密,是連我老公也不知道的。其實就在我十五歲

     那一年,他的那次」求愛「對我造成了巨大的、終生的影響:永遠改變了我的命

     運!」

     「哦?是什麼影響啊?」司儀忙問出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難道新娘子你在

     當時也愛上了他麼?」

     「那倒沒有啦,當時我氣得要命,回家哭了一整個晚上!」石冰蘭回眸瞟著

     阿威,認真的說,「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以為這個騷擾了我的壞蛋會受到法

     律制裁,誰知居然沒有!員警第二天就把他釋放了,而且跟我解釋說,因為他是

     鄰校的優秀高中生,一時糊塗才會舉止失當,希望我能原諒他,給他一個機會改

     過自新!」

     「是嗎?那你同意了嗎?」

     石冰蘭噗哧一笑:「呵呵,當時我還小呀,員警叔叔都這麼說了,我不同意

     也沒用。」

     看上去,她似乎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了,對當年的事情也不再介懷,所以

     神色輕鬆得多了,語調也十分愉快。

     司儀也即興開起了玩笑:「看來新娘子還蠻記仇的。要是換成了現在,早戀

     已經這麼普遍,女中學生一遇到求愛就報警要求抓人,恐怕每間中學至少一半的

     男生都要蹲牢房了。」眾人也都深有同感,嘻嘻哈哈的又笑了起來。

     石冰蘭緩緩說道:「當時我就想,員警叔叔不是應該懲罰壞人的嗎?為什麼

     偏偏沒有懲罰他呢?我想了很久也沒有得到答案,但是一個念頭卻漸漸浮現了出

     來。那就是,假如我自己就是員警的話,這種事就絕不會發生!我一定會非常嚴

     格的執行法律,維護市民安全,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像他這樣的壞蛋!」

     眾人哄堂大笑,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有些人笑得前仰後合,有

     些人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只有孟璿沒有笑。她瞪著台下這一張張笑臉:心裏只感覺到深深的悲哀。

     司儀則忍住笑誇張的「啊」了一聲:「我明白了。原來新娘子是因為這個原

     因,才立志成為女員警的!」

     「是的。說來也怪,在那之前,我憧憬過許多職業,就是沒有員警這一行。

     但自從產生當員警的念頭之後,我的想法就越來越堅定,再也沒有動搖過!雖然

     過程中遇到不少困難和阻礙,但我最終還是成功了,如願以償的考上了警校,畢

     業以後披上了心愛的警服!」

     石冰蘭說到這裏,再次轉頭望著阿威,雙眸中仿佛充滿深刻的感情。

     「所以,我今天要大聲的告訴所有人,是因為你——我親愛的老公——因為

     你的緣故,我才會成為員警的!沒有你,也就沒有今天的石冰蘭!是你造就了我

     的事業。我不能想像,如果沒有你,我會是什麼樣子!」

     「哇,好感人哦!」司儀又誇張的起哄起來,「這算不算是愛情表白呢?如

     果是拍電影,這個時候男女王角應該已經情不自禁的互相擁抱、深情接吻了。大

     家說是不是啊?」

     賓客們自然心領神會,紛紛叫嚷稱是,男士們更沖著阿威連連做加油手勢,

     「吻她」、「吻她」的喊聲此起彼伏。

     阿威仿佛也被現場這熱烈的氣氛感染了,當真轉過身來,凝視著身披婚紗的

     新娘。只見她俏臉泛紅,仿佛有些扭捏,但卻柔順的閉上眼睛,而且微微踮起了

     足尖。

     這個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現場的氣氛更加沸騰高漲,笑聲和口啃聲不絕於耳,起哄聲也更響亮。

     在這樣的情形下,即便冷酷如阿威,也不禁泛起一種夢幻般的溫馨感覺。他

     的心臟也激動的跳了起來,雙手環抱住石冰蘭的腰肢,低下頭來,大嘴緩緩的封

     住了她的雙唇。

     雷鳴般的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向這對新人送上深深的祝福。

     就在這喧囂的掌聲和歡呼聲中,阿威和石冰蘭旁若無人的站在舞臺上,接了

     一個長長的法式熱吻。兩人的舌頭互相追逐、交纏著「彼此探入對方口中,猶如

     饑渴的孩子一樣,發出」嘖嘖「的吸吮聲,通過麥克風清晰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

     耳朵,引來的是更大聲、更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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