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如雪還是沒有問題的啰？」蔣浩然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真不希望這些假設和推測都是成立的，冷如雪真是鬼子派來的間諜，果真如此，冷如霜該有多傷心，他簡直不敢想象，但庄富國的回答馬上就又讓他的心懸了起來。

庄富國道：「現在下這個結論還為時過早，一切只能等空降旅不遭遇意外才能徹底洗脫她的嫌疑，雖然將這件事情硬綁在她身上似乎也有些不公平，但只有她有可能接觸到我們的核心秘密，而且她還經常出入如意齋。」

蔣浩然奇道：「你不是說如意齋沒有問題嗎？那她出入如意齋又有什麼問題？」

庄富國道：「如意齋的人是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但也不能說明他們沒有問題，潛伏人員都會有一個十分合理的身份，這一點不容置疑。但有一點讓人無法放心，那就是他們有將情報送出去的條件。」

「哦，什麼條件？」

「你還記得你們那天吃的野羊、野鹿嗎？」

「當然記得，正是由於他們使用的食材都是新鮮的，所以味道十分鮮美。」

「問題就出在這，獵人，進山打獵的獵人！我們監測了防區里所有的電台，敵人的間諜在一百里範圍內根本不可能使用電台發送情報出去，但如果他們把電台架設在一百里開外的地方，我們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也只有這些獵人能有合理的身份進入叢林而不被我們懷疑。」

「嘶！」蔣浩然倒吸了一口涼氣，諜戰並不是他的專長，這些問題他可能無法想到，但庄富國一說他還是能明白，也深感無力，原本希望在部隊出發之前能將情報是否泄密的事情落實下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同時，洗脫不了冷如雪的嫌疑，也讓他有些小小的失落，嘆了口氣，道：「行了，就按照你的思路查下去吧。」

說完抬腿就準備走人，但庄富國又叫住了他。

「總座，能把小刀借給我用幾天嗎？」

「小刀？這幾天我安排他保護梁小天去了，你要他幹嘛？」

庄富國苦笑道：「要在叢林里追蹤一個獵人，而且還有可能帶著間諜身份的獵人，要想不被他發現，除了小刀，我想不出誰還有這樣的本領。」

「這樣啊，那行，我另派人保護梁小天，小刀就暫時借給你了。」

蔣浩然回到辦公室，換下了一身濕衣服，剛剛坐定，劉現偉就敲門進來。

一臉喜氣，進門就嚷嚷道：「總座，先遣小分隊剛剛已經成功空降，是波奈溫親自來接的他們，一切看來沒有什麼問題。」

這麼大規模的空降行動，當然得有一支小部隊在前面探路，為空降部隊掃清障礙。

「哦，那這是好事呀，來，現偉，說說他們在哪裡空降的。」蔣浩然說著就起身，從書櫃里拿出一張地圖攤開在茶几上。

劉現偉上前在地圖比劃著道：「在這，臘戍的南面三十里地開外，這一片區域叢林密布，而且還是一個山窩，最主要的，這裡是昂山的防區，安全和隱秘性沒有問題，今晚小分隊就將向臘戍推進，在臘戍城外十五里地左右的地方，有一片開闊地，是一片廣闊的稻田，十分適合空降，而且地處敵人的大後方，就算城裡的敵人發現了，也沒有這麼快到達這裡，只要部隊成功空降，最遲一個小時我們就能打進城去，一個聯隊的日軍根本就不夠我們看的。」

蔣浩然點點頭，卻不無擔憂地說道：「就怕城裡不止一個聯隊的日軍，更怕臘戍此時已經是個巨大的陷阱呀。」

「管他的，就算是龍潭虎穴我空降旅也將它移平！」

「好，我要的就是你的這種氣勢和決心，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一仗不管是什麼情況你都得給我挺下來，不但要成功拿下臘戍，還要成功守住臘戍，哪怕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劉現偉胸膛一挺，朗聲道：「是，總座，空降旅哪怕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保證完成任務！」

「放屁，真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你還拿什麼保證完成任務？」

「呵呵！」劉現偉摳著頭傻笑起來。

「現偉呀，部隊開始出發了吧？」拍了拍劉現偉的肩膀，蔣浩然的語氣里已經有了些蕭殺的意味，這一役的兇險可以預見，這一去，恐怕很多人都回不來了。

「已經到車站了，馬上就乘坐火車前往密支那機場。」

「告訴兄弟們，送行我就不去了，但我一定為他們準備好慶功酒，等著他們回來喝！」

「是總座，我一定把您的話傳達給兄弟們，那總座，如果沒有什麼要交代的那我就走了？」

「走吧！」蔣浩然擺擺手，眼睛都不趕看劉現偉，但等到他出門的時候，卻又叫住了他，「現偉，活著回來！」

劉現偉重重地點頭，隨即轉身離去，蔣浩然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如果沒有消息泄密這這碼事，可能他還能樂觀地看待這場戰役，但因為有了這個可能，讓他也開始不淡定起來，劉現偉走了幾分鐘，他還望著門口發獃。

「總座，放心吧，劉現偉他們一定能完滿完成任務的。」梅馨過來安慰道。

「但願吧。」蔣浩然嘆了口氣，道：「給我接葉兆豐！」

梅馨立即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搖了幾下，一番交流，隨即將話筒遞給蔣浩然。

「喂，葉兆豐嗎？」

話筒里傳來葉兆豐的聲音：「是我總座，有什麼指示！」

「兆豐呀，今天誰執行的空降任務。」

「是我親自去的，因為今天的雷雨太大，別人我不放心，順便也為明天的空降測試一下危險係數。」

「測試的結果怎麼樣？」

「很不好，風大雨大，而且還夾雜著雷電，能見度也不高，所以，為了保證飛機的安全，只能提高空降的高度。」

蔣浩然厲聲道：「不行，大雨天空降本來就十分危險，如果飛得太高，空降的危險就越大，造成的傷亡也就越大，我寧願犧牲幾架飛機，也要保證把戰損降到最低，八百米，空降的高度必須控制在八百米以下。」

「啊，八百米？總座」

「這是命令！」

「是，總座，八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