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周承頤眯起眼睛,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喪盡天良,竟然對一個小姑娘布下如此歹毒之局。
明昭趁他不注意,將頭上的花環扣在了他的頭上,「挺俊的!」然後在他發作之前跑開。
周承頤拔腳就追了上去,嬉鬧着跑遠。
兩人剛剛說話的太湖石後面,周鑫和吳愉走了出來,俱看向兩人遠去的方向。
周鑫圓睜了眼睛,「那還是我那個一年到頭見不著個笑模樣的兒子嗎?」
吳愉懶懶的笑,「我也是最近從新開始認識的。人的改變需要一個契機,小丫頭的從天而降恰恰就砸中了他。所以,我是認可他把小丫頭當責任來抗的。」
「已經確定了不是一時腦熱?」周鑫眯起眼睛。
吳愉道:「說起來,這小丫頭也是倒霉,一連失蹤了兩次,前一次是被帶累的,這一次倒是她命中注定的。承頤都跟瘋了一樣的尋找,而且都表現出了超強的敏銳和判斷力。你得承認,他這樣的能力是天生的,不是我這個書生拚命往科舉的路上帶就能帶偏的。所以,我覺得他是一個天生的指揮者,只怕將來還是要統兵打仗的。」
周鑫冷哼一聲,「即便天生,那也是跟我血脈相連。將來真要是走上了那條路,那也絕對沒有祖蔭什麼事。」
吳愉聳聳肩,「先別那麼激動,將來能不能封王拜相,還得看他有沒有那個鬥志。但在那之前,我覺得你該給他找個那方面的師傅了。」
周鑫倒背着手往前走,沉吟了半刻,扭頭看跟在後面一臉閑適的吳愉,「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吳愉白他一眼,「我能有什麼想法?不過是想要因材施教,絕對不是想撂挑子。我這教了他也有五年了,說白了,與其說他是你兒子,還不如說是我兒子呢!」
「嗯?」周鑫瞪眼。
吳愉哼哼兩聲,「你得承認,這五年是我見天的陪着他,而你只是個匆匆的過客。」
周鑫彎身撿了個石子,狠狠的扔到了湖面上,激起了一串水花。
吳愉依葫蘆畫瓢,卻只激起了一朵,頓時有些喪氣,「你怎麼做到的?」
周鑫得意的笑,「我好歹也是將門之後。言歸正傳,說起來,當年的賭約也差不多到期限了。」
吳愉掏出帕子擦手,「且不說當年的賭約是你使了詐得勝的,就算我輸的心服口服,你以為你一個賭約真能困住我?還不是見到了承頤這孩子打從內心裏憐惜和喜歡。都說我少時早慧,那也只是比別人聰明一點點。但承頤卻是真的過目不忘,而且舉一反三做出的文章真的是令人驚嘆。所以,即便他有啞疾,哪怕將來一輩子都不可能入仕,我還是想要教他。」
周鑫咧嘴笑,「我兒子自然是世上最好的兒子。五年的時間,他已經把你肚子裏的那點兒墨水給掏空了吧?」
吳愉斜眼看他,「我這怎麼覺得是你心中有什麼想法呢?」周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他連忙閃身躲開,「你那爪子剛拿過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