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暖下了床，低頭準備穿鞋的時候，霍臨淵走過來單膝跪在地上，抓起她纖細的雙腳，幫她穿上襪子，又將一雙質地柔軟的棉鞋套在她的腳上。

「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好，我們的孩子已經沒了，你做的再多他也回不來。」

提這個話題，就是在戳霍臨淵的傷疤。

慕暖暖就是故意的，她寧願霍臨淵責怪她，也不要他在自己身上費心勞神。

「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霍臨淵站起身，看了眼一旁傭人做好的飯菜，「這些合口味嗎？」

語氣雖然很輕，可慕暖暖知道，自己的回答關乎那兩個傭人的職業生涯。

昨天還聽見其中一個給家裡人打電話，說發了工資就將錢打回去，給弟弟交學費。

「不錯，只是我胃口太挑了！每天都要不重樣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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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很刺眼，透過竹林的縫隙穿透進來，在地上撒了一片碎影。

「今天的天氣很好，和我救了你的那天很像，還記得你渾身污血躺在我的門前……」慕暖暖說到這裡，聲音止住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看見霍臨淵的時候，她就在想。

這麼好的骨相，難得一見。

要是就這麼死了該多可惜？

作為醫者的本能，見到有人受傷，慕暖暖沒辦法放任不管。

「如果時間還能倒退，你還會救我嗎？」霍臨淵的聲音打斷了慕暖暖的思緒。

她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為什麼不呢？那天隨便一個人躺在我門口，我也會救的。」

屋內的兩人說著話，兩個傭人不敢偷聽。

一個在廚房裡忙碌著，另一個則是打掃著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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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

打掃院子的傭人名為小芳，她趕緊丟下笤帚，跑去開門，「誰呀？」

然而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小芳奇怪地皺眉，正要轉身回去，腳踝忽被抓住。

那冰冷的觸感嚇得她尖叫出聲：「啊啊啊！誰啊？」

低下頭，見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小芳雖然經歷過人間疾苦，可這麼血淋淋的畫面還是頭一回見。

她嚇得頭皮發麻，全身都在抖，「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救，救救我！」

簡單的幾個字，幾乎用盡了男人渾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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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嚇得夠嗆，還想問什麼，可男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她不是這裡的主人，可做不了主。

環顧了下四周也沒看見人，小芳只得回去，將這件事告訴慕暖暖和霍臨淵。

慕暖暖披了外套如旋風般衝出門，霍臨淵皺了皺眉，也疾步追了上來。

兩人齊齊盯著倒在門口的那個人。

「站我身後。」

霍臨淵看著那血淋淋的畫面，幾乎是出於本能，將慕暖暖往後拉了拉，然後從容不迫地拿出電話，先是打了急救電話，后又報了警。

「讓我看看，我不能見死不救！」

慕暖暖覺得這一幕熟悉。

就連霍臨淵也覺得十分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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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目光看向屋子左邊，是一條通往山裡的小路。

從山裡出來必將經過這裡。

他奇怪的是，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兒嗎？

難道……

有人正經歷著，他當年經歷過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