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光彩艷艷的燈光,把他輪廓鋒利的面容照得格外立體,即使蘇臻汐只短暫的掃了他一眼,就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陰冷情緒。
蘇臻汐無比的確定,她剛才說的話,肯定被霍衍全都聽見了!
像是做賊心虛似的,蘇臻汐再次看向霍衍,誰料這次竟是直接撞上了他的目光?
兩人無聲的對視着。
霍衍率先開了口,不過話卻是對兩位長輩說的。
「媽,奶奶身體不太好,夜深了,山路不好走,我就不送你們了!」
魏安雅一聽這話,就知道兒子是要攆他們走了。
她走到霍衍跟前兒,「你奶奶那麼遠跑來看你,哪有你這樣,一回來就要攆人走的,我們話還沒說完呢!」
魏安雅心裏存着氣,偏偏有老太太在這裏鎮壓着,她也不好發作。
她見不慣蘇臻汐那副對她兒子棄如敝屣的樣子。
很想教訓她一頓,哪怕只是罵幾句,過過嘴癮也好,至少證明了她不是好欺負的。
「走吧!」
霍老太太聲音沉啞。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再留下去也毫無意義。
只是沒見着兩個孩子,心中頗有遺憾。仟韆仦哾
之前那管家說孩子睡著了,應該不像是在說謊。
老太太站起身,她的貼身女傭立刻上前攙扶,老人家邁著孱弱的步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魏安雅只好跟過去。
偌大的客廳里,只留下蘇臻汐和霍衍兩人。
秋姨察覺到氣氛不對,也趕緊找了個借口躲回了房間。
窗戶沒關,明明三月的天兒,夜風吹來竟是刺骨的寒涼。
蘇臻汐在沙發上坐了會兒,覺得實在無趣,也沒好意思向霍衍打招呼,就直接站起身,佯裝出很困的樣子打着哈氣上了樓,徑自回卧室。
就在她即將到卧室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男子沉重的腳步聲。
她下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下一秒,霍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兒。
眸光沒有直接落在她的臉上,似乎已經不屑看她一眼,渾身戾氣纏繞。
「蘇臻汐,當年隨便一個男人,你也會嫁?」
「對啊!你不也一樣?」
當年家族聯姻,霍衍本來是要娶趙婉凝的,婚期已定,連婚紗都準備好了。
誰知道趙婉寧突然出了意外,變成了植物人?
趙家為了保住這門親事,着急忙慌的找到了她。
兩人匆匆見了一面,他甚至都沒正眼看自己,這門親事就成了。
蘇臻汐絲毫不懷疑,那天就算不是她,霍衍一樣娶。
「反正都是聯姻,又沒有感情,霍先生,我們就不要再糾纏了!」
蘇臻汐甩開他,徑自回了房間。
不多時,她聽見外面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霍衍好像被她氣走了!
蘇臻汐自己還委屈呢!
她又沒說錯,那個男人在氣什麼?
當年就算不是她嫁過來,嫁過來的是張小姐,李小姐,霍衍一樣會和她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吧?
夜深人靜,整棟洋樓安靜的像座鬼屋。
蘇臻汐半夜氣得睡不着覺,掀開被子摸到了床頭燈,正打算起來,忽然就看見門口站了個人。
霍衍像個漂亮的幽靈似的盯着她。
蘇臻汐被他嚇得差點就昏了過去,連連摸著胸脯。
她氣沖沖的對他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大半夜不睡覺,你跑出來嚇人幹什麼?」
「被你氣的睡不着。」
「……」蘇臻汐不想理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之後發現霍衍還站在那裏?
她學着他高高在上的表情,斜睨他一眼,「不去睡覺嗎?」
霍衍沒說話。
蘇臻汐心裏有氣,也不想理他。
不過他那麼高個人杵在那兒,她也不敢睡啊!
索性不看他,背對着他漫不經心玩兒起了手機。
突然,腰間一緊。
蘇臻汐根本沒反應過來,一股力道猛地將她推得趴在被子上。
不待她爬起來,身後的男子就覆了上來。
他本來就長得又高又大,壓得她胸腔缺氧,開始掙扎,「霍衍,你做什麼?」
她生氣的時候會大叫他名字。
他聽得興奮,故意招惹她,「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
在他面前,她太過纖瘦。
他大掌掐住她的纖腰,終究是拼盡全力也逃脫不了。
那一刻她痛得整個人像被他劈開了似的,死咬着被子才阻止自己慘叫出聲。
「……畜生!」她心中怒火狂涌,聲音都在顫,「我要殺了你!」
「你沒這本事!」
「……」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衍一把推開她,捧着她汗濕的小臉,「還敢隨便一個男人都嫁嗎?」
他用行動給她上了一課。
不懂得憐惜她的男人,她將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蘇臻汐沒回答他,氣得雙拳捏得咔咔作響。
身後傳來劇烈的關門聲,他如一陣旋風走了出去。
蘇臻汐獨自趴了很長一段時間,心裏和腦子裏全都是對他怨氣。
…
後面的幾天霍衍一直沒有出現。
他很忙,為了證明他還安全的活着,並沒有突然離奇失蹤,他偶爾會通過電話手錶和孩子們聯繫。
「媽咪,你和爸比吵架了嗎?」
「……」蘇臻汐有些緊張的將嘴裏的蛋糕咽了下去,「怎麼突然這麼問?」
「爸比出國了!不是被你氣得?」
蘇天潯語氣跟個大人似的,蘇臻汐趕緊搖頭,「當然不是,你把媽咪想成什麼人了?」
看來這兩個小傢伙,是徹底被霍衍給收買了!
「爸比出國做什麼?」
兩個小萌寶朝蘇臻汐投來好奇的目光。
蘇臻汐將一塊兒蛋糕塞進嘴裏,攤了攤手,「我不知道。」
蘇天潯:「……」
蘇甜寶:「你們絕對是吵架了!」
「……沒有。」
蘇臻汐趕緊吃完飯離開餐桌,拎着自己的包包就出了門。
兩個小傢伙跟偵探似得,看來想從這裏搬出去,是沒有可能,孩子們根本不會接受。
蘇臻汐拜託了國際刑警尋找林叔的事兒,一個禮拜過去了,還是沒消息。
林嬸兒每天以淚洗面,把渺茫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蘇臻汐的身上,這讓蘇臻汐心裏也十分的不好受。
最壞的消息是厲清辭的傷口竟然感染了。
聽說他昨天燒到了四十度。
昏迷不醒的時候,他一直喊著蘇臻汐的名字。
這讓蘇臻汐愧疚不已,決定向公司請個假,去探望他。
然而令蘇臻汐沒想到的是,她在厲家別墅里撞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