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從韓母這裏借來錢，程建軍不知道怎麼面對蘇家的人，有些不敢回後院。

可程建軍也知道，光是躲避，不是什麼好辦法，終究需要去面對。

見到程建軍回來，蘇奶奶和蘇媽媽都是滿懷期待地看着他。

「建軍，你能幫我們家借到錢嗎？」

程建軍尷尬地說道：「蘇奶奶，我那個朋友出差了，不在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等他回來了，可能會耽誤叔叔的手術。」

蘇奶奶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說道：「沒事，多謝你了。我們再想辦法吧。」

程建軍非常懊惱，這麼好的機會，卻因為自己沒有能力，眼睜睜地放跑了。

「我回去再想想辦法，從別的朋友那裏借點錢，想給叔叔做了手術再說。」

除了幾句場面話，程建軍別無它法。

回到了家，程建軍就跑到了自己母親的身邊，打算從家裏想想辦法。

「媽，咱們家還有多少錢？」

「你問這個幹什麼？」程母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對於這個大兒子，她也是足夠了解，問家裏的錢，准沒有什麼好事。

面對程母的眼神，程建軍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如實相告。

「不行。這年頭娶個媳婦能花多少錢，你非要逼着咱們家傾家蕩產是不是。別說咱們家沒有，就算有也不會拿出來。」程母聽了之後，立刻反對，根本就不用考慮。

「哎喲，媽，我從小就喜歡蘇萌，她們家遇到了困難，我能袖手旁觀嗎？這次只要咱們家幫了蘇萌，我跟蘇萌的事情就成了。」程建軍哀求道。

「建軍，你要是借三千，咱們家還能拿出來。那可是三萬塊錢，你讓我上哪弄這些錢去。」

「我爸有沒有認識的朋友，能拿出這筆錢。」

「想什麼呢？你爸才有多大的本事。咱們家要是認識這麼有錢的朋友，你爸至於那麼多年都沒升職嗎？」

程建軍最後的希望破滅了，回到屋裏，直接躺到了床上。

「怎麼就那麼巧呢，建軍的那個朋友出差了。要不然，你爸爸的手術費就能解決了。」

蘇萌靠在牆邊，對着蘇奶奶說道：「您還真相信程建軍的鬼話。」

「怎麼是鬼話了。」

「您也不想想，程建軍從咱家離開，這才多長時間，就能確定他那個朋友出差了。」蘇萌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什麼都沒幹，給咱們演戲呢？」蘇奶奶有些生氣，她們家都到了這個時候，程建軍的做法太可惡了。

「媽，萌萌的意思是程建軍去找韓家借錢，沒有借到。」蘇媽媽猜到了蘇萌的意思。

這個事實，比程建軍演戲還要難受。

韓家要是知道了她們家的困難，都沒有答應借錢，那就真的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你們是說，韓家不願意借錢給咱們家。雖說咱們兩家的關係不算好，可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吧，她們家怎麼能見死不救。」蘇奶奶是真的急了。

蘇媽媽也沒有了主意，雖然她們家現在還不好意思跟韓家開口，可就這麼被拒絕了，她也接受不了。

蘇萌說道：「應該不是，韓阿姨對咱們院裏的人也沒有區別對待。可能是不願意借給程建軍吧。」

蘇媽媽想了想，這種事情，光靠她們在家裏瞎猜，一點用處沒有。不管韓家願不願意借錢，她們家都該去問問。這筆錢畢竟是蘇爸爸的救命錢，哪怕是求，她們也要試一試。

「萌萌，你跟春明的關係好，能不能去她們家問問。」

「您甭逗了。因為你們跟韓阿姨說的那些話，我跟他都好幾年沒說過話了，您讓我怎麼開口。」蘇萌有些不情願，也有些拉不開面子。

「你這孩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幹什麼。你先去問問，問過之後，我跟你媽去給春明他媽媽道歉，這總行了吧。」蘇奶奶說道。

「萌萌，去吧。除了韓家，咱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實在不行，可以把咱家的房子抵押給她們家。」蘇媽媽也在催著蘇萌。

面對蘇奶奶和蘇媽媽期盼的目光，蘇萌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韓母送走了二姐，就在家裏打開了電視。

蘇萌在韓家的門外，猶豫了很長的時間，一直沒有鼓起勇氣。

還是韓母起來倒水，見到蘇萌在門外，才把她叫進來的。

「萌萌，你是來找春明的？」

儘管韓母的語氣挺和藹，蘇萌給還是有些不自在。「阿姨，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您能不能借給我們家一點錢？」

韓母目瞪口呆地聽完蘇萌的話，「程建軍那個朋友就是你爸爸，他怎麼就不說清楚呢？」

韓母就把程建軍在家裏說的話告訴了蘇萌。

蘇萌也顧不上程建軍在其中搗鬼的事情，解釋清楚了自己爸爸的事情，就說道：「我們家把能賣的都賣了，還是差了很多。也只有春明能幫我們了。」

韓母嘆了口氣，說道：「誰家還沒有個難事呢。前些年，我們家困難的時候，你不是也幫着我們嗎？為此，還惹得你奶奶跟我們家吵了起來。」

蘇萌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我奶奶也後悔當年的事情，都是程建軍在其中攪和的。」

「我現在身上只有五千塊錢，剩下的只能等春明回來，才能給你。」韓母讓蘇萌等一等，轉身回了裏屋，拿出一個木箱子，裏面整整齊齊的放着幾摞十元的鈔票。

韓母沒有猶豫地把錢拿出來，蘇萌是真心的感激，只是這些錢畢竟不夠。

「阿姨，春明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可真說不好。你也知道，他自己買了車，經常出遠門。現在都一個多星期沒有回來了，我都聯繫不上。他的工作地址，我也不知道。還真的不好找他。」韓母也有些發愁。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想要找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挺困難的。

「那您知道他經常去哪裏嗎？」

韓母搖了搖頭，說道：「他以前搞投機倒把，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

韓母指了指後院程建軍家的方向，蘇萌就知道，王庭軒是防備着他，才不會說出來的。

韓母見到蘇萌愁容滿面的樣子，有些不忍，說道：「他在海淀那邊買了個四合院，經常在那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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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母還是不忍心，把王庭軒的住址告訴了蘇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