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這個方子是我的。」
忠順王哪裡願意把這個方子讓出去。若是方子成了,根本就不愁銷路。草原的羊毛氈都能用來禦寒,羊毛的衣服自然也能用來禦寒。
皇上說道:「這關乎北疆的安穩,不是兒戲。」
忠順說道:「關乎北疆的安穩,你才應該交給我做,還有誰比我更能信任。」
接下來,王庭軒就見識到了忠順王爺的本事,最終還是磨著皇上答應了下來,給了他三層的份子。
皇上交代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千萬不要當兒戲。」
忠順王得了方子,高興地說道:「皇兄放心,我親自盯著,保證很快就能弄出來。」
皇上還是不放心,說道:「記得要注意保密。」
忠順不解:「不就是衣服嗎?這有什麼好保密的。」
王庭軒在一邊看著,也不知道忠順王爺是真不清楚,還是假裝不知道。他這樣的行為,倒是讓皇上挺放心的。
其實這是很清楚的事情,草原上養的羊多了,養馬的牧民自然就會少了。沒有了實力,草原民族還怎麼來楚國劫掠。
況且,草原上並不具備生產羊毛的條件,只有依靠楚國,相當於楚國攥著草原的命脈。習慣了安穩的牧民和草原貴族,想要反抗楚國,將變得非常困難。
皇上簡單地給忠順王爺說了一下。
忠順王爺就說道:「皇兄,單靠現在的紡織機,根本就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
是啊,若是讓草原的牧民都開始養羊,必然要收購大量的羊毛,朝廷必須保證有能力處理這些羊毛。
皇上又看向了王庭軒,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王庭軒有好主意,但確實不適合現在拿出來,容易被懷疑。不要小看了皇上的疑心。
但是主意還是要出的,王庭軒說道:「工部不是有很多工匠嗎?他們沒有辦法提高紡織的技術。」
忠順王爺說道:「就他們那些官老爺,除了開口要錢,還能有什麼辦法。」
王庭軒說道:「皇上,王爺,我上次負責玻璃的生產,發現工部的工匠,還是非常有實力的。」
忠順王爺說道:「你那是被騙了。皇兄安排的事情,他們為了完成任務,都是專門把最好的工匠拿出來。可工部才有多少好工匠。那些人都在玻璃工廠,能讓他們出來嗎?」
當然不能,皇上也不會允許。現在不讓他們出來,就是為了保密。一旦讓別人得到了秘方,皇上還怎麼發財。那些皇子勛貴,依靠著太上皇,根本就不會在意皇上的態度。
甚至他們還能聯合朝堂上的官員,以與民爭利這個理由逼著皇上放棄這門生意。
王庭軒說道:「王爺,臣不知道工部是怎麼回事,但知道那些工匠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臣認為還是賞罰不公的原因。有了成果,得到獎賞的是工部的官員,事情沒辦成,工匠是最先受罰的。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只有聽命行事。」
「就拿玻璃製造來說吧。臣在開始的時候,就告訴他們,只要做出新奇的東西,必定重重有賞。臣也是這麼做的。至於結果,皇上也知道,皇上也讚歎他們的手藝精湛。」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這裡還收藏著幾件絕品的物件。」
王庭軒接著說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爺不妨直接告訴那些工匠,只要做出來有用的東西,必定重重有賞。若是王爺親自給他們發賞錢,臣相信他們會做出令王爺震驚的東西的。」
說到底,就是官員這些中間商賺得太多,發揮不了工匠們的積極性。
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一切都要等羊毛紡織做出來才有說服力。
這個時候,京城賈母的信也到了揚州,一封是給賈璉他們的,一封是給林如海的。
給賈璉他們的那封信,言語中充滿了責怪和失望,並且交代他們必須把林黛玉帶回家。
當然了,賴嬤嬤和周瑞家的也同時收到了自己主子的信。
賈璉問道:「賴嬤嬤,周嫂子,你們說說咱們該怎麼辦吧。」
賴嬤嬤是賈母的人,本身就帶著把林黛玉帶回去的任務,說道:「二爺,林姑爺的身體已經好了,咱們也應該回京了。不如讓人去問問林姑娘的意見?」
周瑞家的任務最少,只要帶著林家的家產回去就行了,當然,最好不要帶上林黛玉。
但周瑞家的也是最希望回去的人,因為賈家來的下人,誰也不敢違抗王夫人的命令,為了林家的家產,他們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周瑞家的可不相信,林如海會給王夫人面子。
周瑞家地說道:「紫鵑不是在林姑娘的身邊嗎?讓人去問問她。」
賈家的人,想要進入後院不容易,但見紫鵑還是沒問題的。
紫鵑得到了信,也沒敢耽擱,對著來人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這件事情,誰也不敢隱瞞,必須告訴老太太知道。
賈璉先是愕然,接著就是滿臉臊得通紅。這就是所謂的照顧人家的姑娘,險些害了人家的性命還差不多。
想到老太太叫自己千萬要帶著林妹妹回去,賈璉就忍不住心裡埋怨這是把林姑父當傻子了吧。
你們想要林家的家產,光明正大地把人家的姑娘娶了回去,不就完了。林家就林黛玉一根獨苗,長得也不差,配賈寶玉那是綽綽有餘。這樣還用費心思謀划人家的家產嗎?
現在倒好,林如海的身體好了,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本就說不過去,居然還被查出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臉面在林家待下去。
賈璉心知,人蔘養榮丸的問題,多半是王夫人的主意。至於賈母知不知道,賈璉也猜不到。但不管是誰的主意,他都不可能跑到林如海的面前解釋。
賈璉便把賴嬤嬤和周瑞家地叫了過來,說道:「我是沒臉到姑父的面前說帶林妹妹回去了,你們誰要是有膽子,就去找姑父吧。」
賴嬤嬤說道:「二爺,這可是老太太的交代。要是完不成任務,寶二爺在老太太面前鬧起來,咱們都吃不到好果子。」
周瑞家的也說道:「是啊,二爺。寶二爺特意交代給林姑娘送了人蔘養榮丸過來,可見他對林姑娘的心意。」
賈璉原本還能忍住,不願意得罪她們,現在卻顧不得了。
「人生養榮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們回去自己跟老太太交代去吧。周嫂子,我勸你最好把人蔘養榮丸收起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的命。」
賈璉見到,賴嬤嬤和周瑞家的同時變了臉色,心裡更不是滋味,難不成賈母跟王夫人都知道人蔘養榮丸的內幕?
林黛玉可是賈家的外甥女,你們就那麼盼著她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