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都有自私性。

楊廠長也不例外，在自己的前途和易中海之間如何選擇，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可是，楊廠長的做法卻讓王庭軒有些側目，他居然還想為易中海求情。

楊廠長想要把自己的困難擺出來，王庭軒卻沒有心情聽，也沒有必要打聽這些事情。這麼多年的鄰居，易中海除了聾老太太這個靠山意外，也沒有什麼大背景。

「楊廠長，我不管你與易中海有什麼樣的關係，也不管他背後的人是誰。只要他背後的人沒有辦法一手遮天，我就不會放過他。」

大領導的態度與王庭軒一樣，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易中海做錯了，不能因為他的廠里的八級工，就放過他。他之所以沒有發作，就是為了給楊廠長留面子。

楊廠長點了點頭，回到桌上寫下了對易中海的懲罰。

易中海搬弄是非，污衊工友，影響團結，被降了一級，成為七級鉗工，工資也隨著降了下來。八級工的工資是九十九塊錢，七級工的工資是八十四塊五，相差十五塊五，這恰好就是每個月易中海幫助秦淮如家的錢。

對於錢不錢的，王庭軒不在乎，他只要求楊廠長必須在廠里公開這件事情。對於易中海最好的手段，不是斷了他的錢，而是揭開他的面子。

弄掉他的人設，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很快，軋鋼廠播音員的甜美的聲音響起，很多未結婚的男青年都沉醉在播音員甜美的聲音當中。

只有幾個人例外。

許大茂就在宣傳科，比別人早一步知道易中海的處罰，心裡解氣了。他倒要看看易中海以後還怎麼偏向傻柱。

劉海中聽到易中海成了七級工，以後都不允許升級，心裡樂出花來了。這樣一來，他這個二大爺就和易中海的身份是一樣的了。在身份上，易中海沒有了優勢，又犯了那麼大的錯誤，這一大爺的位置肯定要換人。而他，就是下一任一大爺的唯一人選。

有人高興，就有人傷心。

易中海沒有想到廠里真的會對他處罰，還是這麼重的處罰。他可是八級工，整個軋鋼廠才有幾個八級工，楊廠長居然敢這麼做，他就不怕自己罷工，也不看聾老太太的面子了嗎？

看著周圍原本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人，偷偷地對自己指指點點，易中海知道，以後自己要夾著尾巴做人了。他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維護的名聲，就這麼被王庭軒毀於一旦。

易中海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被工人七手八腳地送到了醫院。

傻柱坐在食堂，愣愣地聽著廣播，心裡也不是滋味。這件事情要不是自己找大領導幫忙，也不會鬧得這麼嚴重。就算是要處罰，也要處罰他，怎麼處罰一大爺了。

他也坐不住了，想要去找大領導說說情。

同樣坐不住的還有秦淮如。他知道易中海每個月最多借給她十五塊錢，可現在連十五塊錢都沒有了。

憑什麼，憑什麼扣我家的錢。

其實呢，王庭軒才是最虧的。這件事情，本來與他沒有什麼關係，甚至還能藉機與大領導交好。就是因為易中海的算計，不僅讓他徹底得罪了楊廠長，在大領導的面前也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在處理完易中海的事情之後，大領導雖然與他聊了幾句，對他的印象也有些改變，但關係卻並不顯得親密。

王庭軒也知道，要想獲得大領導的友誼，恐怕要花費很多的功夫。他現在也不求獲得大領導的友誼，只要他不記恨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可能天下所有的好處都讓他得了。

李副廠長敲門進屋，說是何雨柱想要見一見大領導。

「大領導，廠里的通知來的突然，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回家一趟。」

「也好。以後要是又什麼事情，你就來找我。」

也許是出於對王庭軒的補償，也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大領導居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王庭軒挺驚訝的。

「我在廠里的工作挺順心的，廠里的領導待我也不錯。」

等到王庭軒離開之後，大領導也沒有多待，對著楊廠長說道：「我就不見傻柱了，以後別讓傻柱到我家做菜了。」

一旁的李副廠長這個時候卻說了一句：「大領導，要不讓王庭軒去，他的廚藝比傻柱還好。」

「真的。」

李副廠長點了點頭：「沒錯。廠里的很多人都知道，王庭軒的廚藝非常好。前段時間，四川的同志來廠里考察，就是他做的招待。那些同志讚不絕口，說在四川都吃不到這麼正宗的川菜。」

李副廠長很明顯是從中午的飯菜中看出來，大領導喜愛川菜。他推薦王庭軒，也是想要看看能不能給楊廠長的靠山鬆鬆土。

大領導沉吟了一下，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這對李副廠長來說就是好消息，要是能搭上大領導的線，比當上軋鋼廠的廠長還要好。

楊廠長卻惱恨起來。今天算是他這輩子最丟人的一天了，李副廠長居然還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從楊廠長的表情來看，廠里的日子恐怕是不會平靜下來。

他也不擔心自己的位置。大領導雖然沒說為什麼對王庭軒這麼重視，但從兩人的聊天中也看出來了，婁家和王庭軒肯定做了什麼事情，讓大領導都心悅誠服。

而且，王庭軒的表現也讓他刮目相看。拋開王庭軒的廚藝不說，他的見識也讓楊廠長非常的佩服。今天的談話，他從中都學到了不少的東西，這些東西足夠他消化很長時間了。

也是在今天，他才知道王庭軒是婁振華的女婿，同時也明白為什麼婁振華會選他當女婿。要是早知道王庭軒的眼光，能力這麼好，還會英文，他都想讓王庭軒當女婿了。

楊廠長的心胸不是李副廠長能比的，這一次的事情，他也沒有全部怪罪到王庭軒的身上。只是他要看一看，王庭軒與李副廠長的關係。要是他們的關係一般的話，他也要拉攏一下王庭軒。

隨著軋鋼廠工人下班回家，關於王庭軒被開除的事情有一次開始發酵。這一次，他成了大媽們口裡的好孩子，被壞人陷害，無處申冤。至於壞人，當然是表面仁慈，背地裡藏污納垢的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