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蘇海綳著臉訓斥，「誰說你沒有好好孝順的？你給老爺子做了那麼多好吃的，還經常來看他。」

「我來看的太少了，我已經搬到大院住才對。」沒能好好孝順外公，這幾乎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

「你嫁人了，怎麼可能搬回來住？而且老爺子自從把你認回來每天都很高興，就連打我都比平時有勁了。你是他的驕傲。」

「真的嗎？」

「當然！」蘇海認真的點頭，「他天天罵我沒出息，說你才是他最驕傲的孩子，未來蘇家就靠你了。」

盛寧根本就不相信，「你未來可是要當省長的，怎麼可能會沒出息？」這放在古代就是封疆大吏。一個省都是他說的算，比誰都厲害好吧！

蘇海故意瞪大眼，「那等我當了省長，我請你吃飯感謝你現在的吉言。」

「好！」盛寧點點頭，「你這個飯請定了，我要在省委大院吃。」

「好！」

倆人隨意的聊著天，氣氛稍微好了一點。下午的時候老爺子短暫的醒了過來，一醒就找寧寧，看的盛寧想哭又怕讓老爺子不高興。

「寧寧呀！」

「我的寧寧呢！」

「我……我外孫女呢？是……是不是有人要跟我搶……」老爺子半邊嘴巴已經歪了，說話也不是很清楚，只要一說長段子就口齒不清。

「我在，外公我在呢！」盛寧握著老爺子的手，想用力又怕老爺子疼。

「你哭了？」老爺子躺在床上，雙眼早已渾濁的看不清東西，眼前模模糊糊的，但是他知道這就是他的外孫女。

「你怎麼能哭呢？」

「我……我沒有哭。」盛寧努力扯出一個笑臉，「外公，我只要看到您老人家，我就很開心。」

「那我馬上要死了怎麼辦？」

「不會死的，外公你別胡說。」

「寧寧……你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了？你以前……可是…不會掉眼淚的。」

盛寧擦了擦眼睛，否認道：「沒有，我才沒有。」

「對，我的外孫女怎麼會愛哭呢！」老爺子實在太累了，他原本是睜開睜眼跟盛寧說話。後來發現睜著眼睛也看不清楚，乾脆閉上眼睛。

「寧寧……外公走了后，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傷心，不要難過。」

「嗯！我會的。」盛寧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高興一點，可是眼淚卻無聲的順著臉頰滑落。

「我要去見你外婆了，她肯定會很高興的。」老爺子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口氣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整個人都顯得死氣沉沉的。

「外公我捨不得您。」

「我也捨不得你，我死了誰給你撐腰呀？」老爺子頓了頓，遲疑了很久才十說道：「你大舅是我們家的頂樑柱。他可以的。」

盛寧牽著老爺子的手哭的完全停不下來，老爺子的樣子第一次讓她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無助。更讓她明白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是解脫的。

「你大舅呢？」

「外公……大舅還沒回來，他……他去執行一個重要的任務，我們已經通知了，很快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