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里面有人,胡同里的孩子和那個女人都盯著桂香。大白天的不好闖進屋。天子腳下,不要犯法。這點桂香還是明白的。那么只好....堅持不懈的敲門咯。
里面的人大概是在睡覺。門是兩扇大門,上面兩個銅環。敲擊銅環,里面聲音挺大的。
這樣可睡不著了。只能出來開門看看了。
來人是個老婆子,有些邋遢。身上一股酒味。鼻子是紅彤彤的酒糟鼻。形象不怎么好。瞇著眼睛瞧桂香,見是不認識的人,口氣有些沖。
“干哈啊!要人命一樣敲。”
桂香不在意婆子的態度,直接開口問。
“我來找鐘阿康的。鐘阿康在不在?”
瞬間,老婆子的眼睛亮了。上手要抓桂香。桂香擰眉,克制住自己,沒有傷了老婆。仍由老婆子抓著自己。
老婆子瞇著眼總算是睜大了,沙啞著喉嚨,激動道:“你是鐘阿康什么人?哎呀!甭管是什么人了。快把鐘阿康的房錢繳了。他都兩個月沒繳了。”
桂香反手一掙,老婆子的手松開了。
老婆子是個有見識的。這一下,明白桂香不是好惹得。舔舔嘴唇想法子,必須要桂香把這個錢給繳出來。
可不能吃虧了。
桂香踏步進屋。老婆子轟一聲關上了門。心里樂開了懷。去屋子里倒水出來。笑瞇瞇的問桂香:“鐘阿康這孩子行李還在我這里。已經兩個月沒回來了。這房子我也不敢租出去給別人。我也不好去翻他的行李。我的房子可是浪費了。你老了可正好!他一個月的房錢是五百文。你給一吊錢才行。多出來的幾日就算了。”
老婆子不敢對桂香動粗。但是也不能讓錢飛走了。鐘阿康已經兩個月沒回來了。房間給占著,也不敢去房間里把東西清出來。畢竟還是住在這里幾年了。有點感情的!
京城居大不易。這么一座老房子,還是祖上留下來的。祖上有做官的。后來子孫不孝,沒有崛起,還敗家。現在就這么一座老房子了。平日里的花費,都是娘們兒做針線。吃得菜葉子,那都是去菜市場撿的。想要吃點好的都難得很。
鐘阿康勤快又伶俐。早前沒去做小廝的時候,經常去城外打柴回來,還有采野菜。
順便送了好些給老婆子。日子才好過許多了。老婆子念著這點舊情。才沒有把鐘阿康的東西甩出去。也不排除這老房子,太過老舊。沒什么人來的緣故。
老婆子還是挺心疼的。
如今鐘阿康的親人找來了。這錢不算是浪費了。這虧沒有白吃!老婆子一臉希望的看著桂香。
桂香皺眉,開口問道。
“鐘阿康去做了小廝,是哪一家?”
老婆子怕桂香一走了之,不肯說。
桂香拿出一吊錢在手里,對著老婆子說道。
“鐘阿康的行李收拾出來,再告訴我他去哪家做活了。這錢就給你。”
防人之心不可無!
老婆子看桂香這樣,眉開眼笑引著桂香去鐘阿康住過的屋子,互相監督收拾行李。
里面的衣服看著眼熟,是阿善嬸的手藝。阿善嬸的針線好,喜歡在邊邊角角的地方繡花或者是做兩層。這樣結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