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升雨還沒下山。
桂香拎著柴刀,腰間掛滿繩子進了山。特意換下了阿善嬸的舊衣服。補丁加補丁不算,袖口磨損厲害。桂香要是把頭發弄得亂糟糟,就是一個乞丐了。
阿善嬸直呼心疼。
“你進山,不用穿成這樣啊。”
桂香嘿嘿一笑。
“這衣服也就穿一回。”
這件舊衣服想著那個日頭好,拿出來做鞋底子的。納千層底要一層層的用米湯糊上舊布條。這件舊衣服是還沒來得及拆的。
桂香頭也不回的進山。
阿善叔喝了藥沒頭腦清醒了很多。
阿善嬸坐在門口做針線,阿善叔悶不吭聲聽著阿善嬸說桂香和韋升雨的好。阿善叔閉上眼,眼角一滴淚無聲落下。
阿善叔聲音沙啞道。
“你這婆子....記在心里就成。”
阿善嬸點點頭,又說起了楊朵兒和楊三叔的事情。還加上了桂香對楊翠花說的那句話。心里有些刺。
“朵兒他爹真的是這樣人?平日里沒看出來啊!”
阿善叔深吸一口氣,平復心里的那股郁氣,淡淡道。
“他一直是這樣的人。”
阿善嬸一驚。
“你知道楊朵兒他爹是這樣的人,你咋還給阿善說這門親事。”
阿善叔嘆息不已。
“阿善的性子你該是知道的。憨憨傻傻又多像你。腦子不靈光,還心軟得很。不娶進門一個厲害的媳婦兒。阿善這輩子都活不出個人樣。”
阿善嬸嗤笑。
“你精明,看走眼了吧。”
阿善叔不反駁。
這次確實是看走眼了。
阿善嬸絮叨。
“阿善性子敦厚老實,我覺得挺好。總比大奸大惡的人好多了。我不求多的,給阿善配一個桂香這樣的能干人,又明事理的就好了。”
阿善叔扁嘴。
“你以為人人都有升雨的好運氣。”
可不是好運氣!
桂香這樣的女子,太少見了。
丈夫落難,不離不棄。又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脾氣火爆不肯吃虧。但是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別人的。分得明明白白。
正說著,韋升雨一身疲憊下了山。
不光背簍里裝滿了風干的野雞,還有許多的新鮮的獵物。
韋升雨二話不說把風干的野物放進屋里。
山上的時候看下的套子,有兩只野兔。順手拎回來了。
韋升雨的肚子咕嚕嚕響起來。
阿善嬸忙跑去幫韋升雨熱饅頭。
韋升雨吃了四個饅頭才停下筷子。
“嬸子把野兔清理了,一只咱們吃,一只給大爺拿回去。”
阿善嬸清脆的應下了。
阿善叔覺得可惜。
“都給你大爺拿回家去。這點子東西可不夠十兩。”
韋升雨擦擦汗。
“叔病著,吃了肉恢復得快。”
阿善叔還要說啥,阿善嬸一拐子打在阿善叔身上。阿善叔悶哼。閉嘴不說話了。
韋升雨暗笑。
最主要的原因是桂香沒有肉吃,吃不飽!每次桂香吃肉的時候,眼睛都要亮幾分。吃飯的樣子也好看,像倉鼠一樣,兩頰一鼓一鼓的。可愛極了!
阿善嬸把野兔處理出來。
韋升雨也不閑著,正在編制籮筐。
半下午的時候,韋家澤來了。很意外的,女戶——大娘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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