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多麻煩。」肖恩上將鬆了松衣衫，整個人後仰，讓自己放輕鬆，「東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諾蘭回答，「也沒多少東西。」

肖恩上將點頭，一臉嚴肅，諾蘭不知道他有什麼話要說，只能就這麼安靜地坐著，等著他開口，肖恩上將喝了半杯咖啡，清了清喉嚨，「你和陸臻就這麼過一輩子了？」

「是的，他是我一輩子的伴侶。」諾蘭說道，「姑父，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的想法，因為姑姑的事情，你想勸我放棄他嗎？」

說他不在乎親人是否支持，那是騙人。

你找了一名愛人，難道不想得到自己家人的認同嗎？

「不，諾蘭，你誤會我的意思。」肖恩上將語重心長地說，「我並不是不贊同你們在一起，陸臻這一生不容易，十分坎坷，你們真心相愛，我並不反對你們在一起。」

「只是，諾蘭，你還很年輕，想必很多事情你都沒了解，你要和陸臻在一起，你要放棄很多東西，你知道嗎？」肖恩上將輕聲說道，語氣都是慈愛，又有擔憂，「你有打算結婚嗎？」

「結！」諾蘭沉聲說道，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事情，為什麼不結婚？諾蘭說道，「加州已允許同性結婚，我們會有合法的婚姻關係，雖然我一直不在意，結不結婚一直都是一個形式。」

「然而，你別看小臻性格開朗又堅韌，但他很沒安全感，他需要一個家，他也很注重家庭，結婚是必要的，但凡他想要，我能給的，我都會給他，至於要失去什麼，我自己知道，姑父，你不必為我擔心，除了他，我沒什麼不可失去。」

「胡鬧！」肖恩上將蹙眉，轉而嘆息一聲，「不能結婚！」

「姑父！」

「我原本就想找一個時間和你談一談，我和你姑姑都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也認同陸臻是你的愛人，你的伴侶，我們會把他當成一家人，只是，這婚不能結，你姑姑一直都強調。」

肖恩上將說道，「你們都不是為了別人眼光而活著的人，我不相信，沒了這張結婚證書，難道陸臻就不愛你，不和你在一起嗎？」

「既然彼此都認同，家人也認同，結不結婚，並不重要。」

諾蘭直直地看著他的長輩，「那你和姑姑為什麼要結婚？」

「……」肖恩上將被堵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又不能和孩子生氣，那叫一個鬱悶，忍不住粗喘一聲，「你姑姑是女人，陸臻不是！」

諾蘭打算走的路，素來是一路走到黑。不管別人的想法。

「我從來不把他當女人，但有什麼區別嗎？你這是性別歧視，既然都允許同性結婚，還分什麼男人女人。」諾蘭據理力爭，為他和陸臻的權利說話，「姑父，你不是這麼古板的人，為什麼不同意我們結婚。」

「你心中很明白，為什麼我反對你們結婚。」肖恩上將蹙眉說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