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安逍遙有事情，二是他們對她失去了信任。

顧七七也察覺到，人有些沉默。

她並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她和夏青不一樣，她更適合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並不愛去想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但並不表達，她什麼都不懂。

「你和龍四怎麼了？」陸臻直接問。

親人之間，少了一些彎彎繞繞，都是開門見山地問。

顧七七低著頭，細碎的光線從街道那邊跳躍進來，映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轉瞬即逝，陸臻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見她下意識地握住，腕上的玉鐲。

「七七？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嗎？」陸臻柔聲問，雖然他不是安逍遙，能夠摸清楚每個人的想法，能當每個人的知心人，但他還是懂得他們幾個人。

「沒事，我們吵了一架。」顧七七輕聲說。

「吵架？」陸臻不可思議至極，淡淡一笑，「你會和人吵架？別開玩笑了。」

「我怎麼不會和人吵架了？」顧七七反駁，卻有些氣短，「龍四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我這麼問，你對邁克爾是怎麼想的？」陸臻一針見血。

顧七七抬起頭，看著陸臻，眼眸中倒映出，幾分慌亂和失措，又隱約夾著幾分委屈，依然面無表情，卻給人一種，凄涼的錯覺。

陸臻倏然後悔，為什麼要這麼問。

彷彿是在質問。

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

那麼多年，她一個人孤身在敵營，誰來體諒過她。

「連你也這麼想？」顧七七冷笑，別開了臉，「那我無話可說了。」

「也？這麼說，龍四就是因為如此，才會和你鬧矛盾？」

顧七七默認，陸臻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這幾年都沒有和她好好相聚過，昔日的女孩已經長大了，亭亭玉立，如果說夏青是一朵鏗鏘玫瑰，顧七七就是一朵雪地寒梅，站在夏青身邊，內斂清冷，鋒芒不減。

她的感情，也有了抉擇。

「七七，這麼多年，你是不是特別想回來？」陸臻心疼地問，手掌下，女子的肩膀微微一動，卻沒應答，別開的臉，也看不出表情。

陸臻伸手，把她抱過來，靠在他懷裡，「是我們對不起你。」

她的頭髮，特別的順滑，撫摸著像是絲綢，觸覺很好，陸臻心想，他們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七七心中真正的想法，她是不是喜歡邁克爾，喜歡到寧願離開他們的地步。

「你愛邁克爾，是嗎？」陸臻問，聲音輕柔，在夜色中如能安撫煩躁的琴聲，聽到人心底都很舒服。

顧七七咬了咬下唇，「我也不知道。」

「逍遙前陣子就和你說過了，讓你回來，為什麼一直拖著？」陸臻問，此事他一直都不過問，他們都想顧七七回來，她的身份還沒暴露，此時回來，最好不過。

然而，她卻一直都沒回家。

「我沒拖著。」顧七七輕聲解釋，「波斯灣那邊的情報泄露，引起安全局的注意，派人一直查探，我不放心，所以留下來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