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冷冷一笑，「如果我讓你殺了林琳呢？」

「就這麼簡單？」

「簡單？」

「就算你不讓我殺林琳，我也不會放過她。」

夏晨曦別過臉去，唐夜白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深怕她有一點不高興，夏晨曦心中如被人放了什麼似的，很堵，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冤冤相報何時了，並非她的本意。

「晨曦……」

「唐夜白，其實我……」其實，我並不恨你了，在監獄里，我就想通了，人生幾十年，何必都在恨中度過，她愛他，一直都很愛他。

哪怕恨，也愛著，深深愛著，所以才害怕他被夏青所殺。

然而，這句話她還沒說完，唐夜白拿著一把軍用匕首，遞到她面前，夏晨曦看著軍用匕首，微微蹙眉，他是何意？唐夜白沉聲說，「晨曦，痛快一點，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該受的，你往我心口上來一刀，如果我死了，我沒怨言，是我償還了你，若是我沒死，你就原諒我，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唐夜白的愛，一直都這麼強烈，直接，赤，裸裸。

男人性子強硬，連他的愛都很強硬，不允許夏晨曦逃避，也不允許夏晨曦猶豫不決，要就要得徹徹底底，報復也要報復得痛痛快快。

若他真的死了，他不會怨恨任何人。

夏晨曦看著他手上的軍用匕首，淚眼朦朧，孩子沒了的時候，她很不得自己手上就有一把匕首，一刀捅死林琳。

那時候的她，對林琳的恨意，沒有對唐夜白的恨意深。

她責怪過他，怨恨過他，卻知道他命在旦夕時，這些責怪，怨恨，顯得微不足道。

夏晨曦很理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所以，她抓住的，全是她最在意的東西。

「孩子沒的那天，我恨不得就這樣一刀捅死你。」夏晨曦說道，可如今，她下不去手，夏晨曦鼻尖泛酸，唐夜白，你總是這樣逼迫我。

……

唐夜白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深呼吸，沉聲說，「既然你無法下手，那就我自己來了結，你放心，我不會作弊的……」

欠你的，用我的血來還你，只求你能原諒我。

唐夜白給她一個微笑，夏晨曦心驚膽戰，她還沒反應過來，唐夜白驟然抬起手腕，一刀狠狠地刺進自己的心口，夏晨曦臉色大變，閃電般出手，扣住他的手腕。

匕首的尖端，刺到皮膚里，微微有一點血絲溢出。

夏晨曦的心被怒火填滿，兇狠地看著他，氣得渾身發抖，唐夜白卻笑得很溫柔，夏晨曦的心都涼了，震驚不已，唐夜白玩真的，他不是隨便說說。

這力度，如果不是她手腕力氣大，這匕首一定穿心而過，他豈會有命在，那麼直接，那麼兇狠的唐夜白。

願意用生命，求得她的原諒。

可她其實，一點都不怪他，何來原諒一說，他這麼狠，若是傷了自己，真的賠上性命豈不是冤枉。

「唐夜白，你瘋了嗎？」夏晨曦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