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白點點頭，沒說什麼，夏晨曦也不知道如何繼續這個話題，她沒想過等他們中年後，她和唐夜白會是什麼模樣，太遙遠了。

若是如他們此般，也是不錯。

夏寶貝來電話，夏晨曦拿過電話，夏寶貝說，「媽咪，你們怎麼還沒來接我？」

今天拍婚紗照，又要拍全家福，夏寶貝早就等著了，一早就很期待，等著他的爹地媽咪來接他，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見到人。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

夏晨曦嚇了一跳，「寶貝……」

她想告訴寶貝，今天不要來了，她突然很害怕唐夜白見到夏寶貝，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怕，她殺了林情，色誘唐夜白，這才有了夏寶貝。

林情的死，夏寶貝的生。

她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唐夜白作何感想，會不會遷怒夏寶貝。

不管如何，孩子是無辜的，可這句話，她覺得無力，不知道該如何和唐夜白說，他很疼寶貝，不知道會不會遷怒寶貝……唐夜白是理智的男人沒錯。

可理智也有時候會崩盤。

「媽咪，你們還沒醒啊？」

「不是，我們正在路上。」

「那我等你們來。」夏寶貝愉快地說，夏晨曦一陣心酸，唐夜白空出一隻手拿過手機，「寶貝，晚點讓司機送你過來，爹地和媽咪拍婚紗照要很久，我怕你一個人無聊又累，中午的時候，你讓司機送你過來。」

「可是，我想看到美美的媽咪耶。」

唐夜白看了夏晨曦一眼，夏晨曦態度很小心翼翼，唯恐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唐夜白心中冷笑，她越怕什麼，他就越要做什麼。

折磨她，是他的樂趣。

「行，我知道了，你在家等著，爹地過去接你。」

夏晨曦嚇了一跳，微微眯起眼睛，「唐夜白，今天寶貝就不去了。」

唐夜白把手機扔給夏晨曦，淡淡說道，「寶貝自己要來的，再說，你以什麼理由讓寶貝不來？」

是啊，他們根本就沒理由讓夏寶貝不要來。

今天，夏寶貝也是小主角。

夏晨曦閉了閉眼睛，她本不想現在和唐夜白攤牌，她等拍了婚紗照，遲早是要攤牌的，不如多一刻偽裝的快樂，多一天偽裝的幸福。

算是自己私心。

然而，若是她強求的偽裝幸福和她的寶貝比起來，自然是寶貝最重要。

她並不想讓寶貝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和隔閡，也不想寶貝為難。

更不想，唐夜白傷害了孩子。

「唐夜白，我知道你已經……」

「閉嘴，拍一個婚紗照而已，你什麼時候這麼畏首畏尾？」紅綠燈處，唐夜白側頭冷冷地看著夏晨曦，「我認識的夏晨曦，可不是這麼懦弱的人。」

她有什麼不可以承受的？

夏晨曦沉了臉色，掃去臉上的悲傷，「我覺得今天並不適合讓寶貝一起來，唐夜白，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就我們拍婚紗照，沒必要讓孩子來。」

「孩子……」唐夜白冷冷一笑，啟動車子，往老宅的方向開，「你在害怕什麼？夏晨曦，你怕過什麼？你又知道什麼叫害怕？」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