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求婚戒指，不能沒了，否則，她日後想起唐夜白，就如一場夢，了無痕迹，有了這枚戒指，總算是有一個念想，夏晨曦嘆息。

倏然感覺有人走進來，夏晨曦回頭，看見唐夜白站在門口。

他走過來，很自然地把她抱在懷裡，低頭吻著她的唇，索要一個早安吻，臉上的笑容很溫柔，很溫柔，放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夏晨曦背脊抵住床，並不拒絕他的吻，微微抱著他的脖子，溫柔地回應。

晨光透過落地窗的窗帘，掃下一層悲傷的浪漫。

他抵著她的鼻尖，輕笑說道，「坐在這裡做什麼，換衣服，我們要去影樓了。」

夏晨曦一怔，脫口而出，「手鏈壞了。」

唐夜白目光移到手鏈上，傾城之國掛在夏晨曦的手上，意外的美麗，只可惜是破碎的美麗，他是故意的，他知道，這條手鏈，他看著非常刺眼。

一想到這條手鏈曾經遺落在蕭齊的床上，他們做過什麼，唐夜白就想吃了一隻蒼蠅。

他看夏晨曦的目光，凌厲又沉靜，夏晨曦的心都涼了，也意識到什麼，暗罵自己傻，壞了就壞了，他故意弄壞了，豈會在乎，她還希望唐夜白在乎什麼？

如今，他恨不得，從沒認識過她吧？

唐夜白拿走她手上的項鏈，夏晨曦心中一慌，差點奪過來，唐夜白避開，目光沉冷地看著她，夏晨曦嚇了一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冰冷的目光？

她又做錯了什麼？

這條手鏈都壞了，他拿過去做什麼，他故意弄壞了，拿走也不過是拿去丟了。

不能丟。

這麼重要的手鏈，哪怕是壞了，她也想帶在身邊，不想丟了。

「我拿去珠寶部給人修理。」唐夜白淡淡說道，把手鏈放在口袋裡，聲音十分冷漠，並無什麼溫度，夏晨曦心中苦澀，他怎麼可能會拿去修理。

唐夜白親了親她的額頭，溫熱的唇，帶著一股溫暖。

「去梳洗吧，拍婚紗照要一天的時間。」唐夜白說，聲音輕柔。

外景，室內都要拍，十分費時間。

昨天以前，他那麼期待婚紗照，那麼期待，夏晨曦為他穿上婚紗的漂亮樣子，據說女孩子穿婚紗的時候，最漂亮，最動人，他想目睹這一刻。

他也期待那一刻，卻沒想過，今天要拍婚紗照，他的心卻如死水一般。

夏晨曦吃力地從地上起來，腳步踉蹌幾步，唐夜白蹙眉，剛想伸手去扶她，手指卻慢慢緊縮成拳頭，沒有碰觸夏晨曦，男子漆黑的眸，複雜晦澀，愛恨交纏。

她慢慢走向浴室梳洗，唐夜白出去等她，清晨的水很冷，冰冷沖刷而下，掃過她的身子，生理上的冷，慢慢地佔據她的神經，她的思維。

肌膚也變得僵硬，寒冷，她沒調熱水，把自己浸泡在冷水中，感受這份冰冷，放佛要借著這股寒冷，壓住她心中升騰的冰冷。

她怎麼會把自己推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會笨到，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