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中的女兒，應該就是眼前的小女孩模樣。

穿著公主裙，扎小辮子，一定很可愛。

雖然生了一個兒子，但她卻一點都不遺憾。

小女孩抱著小皮球，看著夏晨曦，也沒走開，夏晨曦微微梳理自己的頭髮，哭了兩個多小時，頭髮亂得要命，臉上的薄裝都花了，眼睛也是紅腫的。

不看鏡子，她也知道自己多狼狽，多討厭。

小女孩應該跑遠遠的，不要靠近她。

夏晨曦見她不走，她站起來想走，結果發現自己的腳麻了，又摔回去，夏晨曦十分苦惱，小女孩拋了小皮球，想要扶住她，夏晨曦驚訝地看著她。

「你不怕我？」一出聲才知道，她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沒什麼生氣，且帶出一種十分狼狽的氣息，夏晨曦自己也嚇了一跳，嗓子都哭啞了。

小女孩搖搖頭，衣兜里拿出一條手絹給夏晨曦，讓她擦臉，夏晨曦詫異地看著她，小女孩說，「姐姐，你擦擦臉……」

「會弄髒你的手絹。」

這年頭身上會帶手絹的女孩，真的很少，特別是小姑娘，這玩意，現在很少人帶了，有一些男人會帶著手絹當裝飾，女孩子少帶了。

「沒關係，很好洗的。」小女孩微笑說道，夏晨曦也真不客氣，用手絹擦臉，胭脂，粉底，眼線混在一起，白手絹立刻變得很臟。

小女孩到旁邊的水龍頭下，把手絹洗得很乾凈，又拿回來，夏晨曦再擦，手絹一濕，擦得乾淨，至少把她的妝容擦乾淨了，雖然沒卸妝水好。

可妝全花了，能擦去，還是擦得好。

一直到手絹都乾淨了，小女孩也露出笑容。

「姐姐，你長得真漂亮。」小女孩的笑容十分純真，美麗，剛剛她一臉狼狽，看起來很嚇人，很醜，如今臉擦乾淨了，變得很漂亮。

是人都喜歡美麗的事物，小女孩也一樣。

「謝謝你。」夏晨曦說道，人在萬念俱灰時，最煩有人在身邊陪著，只想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身邊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陪著，夏晨曦卻覺得不錯，一點排斥都沒有。

她甚至很感激，小姑娘雪中送炭，給她一條手絹，擦乾淨了臉。

不然，她看起來更嚇人。

小女孩蹲在她面前，笑著指身後的大樓，「那是我家，我和奶奶出來的，奶奶在旁邊跳舞。」

夏晨曦點點頭，沒什麼笑容，哪怕她很想對小女孩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小女孩說道，「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很傷心的事情？」

夏晨曦點了點頭，她哭得這麼狼狽，定然是遇到很傷心的事情，小女孩的眼睛，變得很憂傷，抓住她的手，「姐姐，你不要傷心，世上有很多美好美好的事情。」

夏晨曦一怔，小孩子看世界，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連路邊的一朵野花，都是漂亮的，都是純潔的，他們的心靈沒有污染，特別是這樣純真的孩子。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低頭看著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的手很漂亮，手心軟乎乎的，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摸在她的手上，她覺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