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淡淡一笑，「真的是一個笨蛋。」

唐夜白怒，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說他是笨蛋。

夏晨曦說，「唐夜白，如果你不願意真心付出，沒有人會真心愛你。」

不管是什麼，都是相互的。

愛情也是。

「很晚了，我回去陪寶貝，你要上去嗎？」夏晨曦問。

唐夜白臉色極為不善，「滾回去吧。」

夏晨曦唉聲嘆息，「唐總，你對蕭齊多有風度嗎？對我怎麼如此粗暴，這樣不好，不好……」

「滾！」

夏晨曦真的滾上樓了。

唐夜白心思起伏不定，夏晨曦，竟然看穿了他。

她竟然能明白他。

真是……可惡至極！

唐夜白轉身，回海景別墅。

主卧室里。

唐夜白疲倦地躺在大□□，拿過床頭櫃的相框。

他和林情的合照。

那時的他們，很年輕。

年輕到痴心妄想的地步，青春飛揚，無畏無懼，直到出了事，他才明白，幸福是一種奢望。

他不想再有第二個林情。

所以，這些年來，他萬花叢中過。

從不讓人抓住自己的弱點。

當年花心風流，也不過是煙霧彈，只想讓人誤解，林情對他並不重要，甚至是她死的時候，他都能平靜面對，不讓誰看出他的崩潰。

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很多事情。

有些幸福，他是沒資格擁有的。

突然想起八年前一些幸福片段，唐夜白驟然發現，有一些模糊，那些幸福的記憶，是過得太久嗎？為什麼總覺得想不起細節。

門鈴聲驟然想起了。

唐夜白偏頭看旁邊的鐘，已快11點，誰來找他？

唐夜白開了監控，見是林琳站在外面，他微怔，起身下樓。

「你怎麼來了？」

林琳提出一個保溫瓶，笑意溫柔，「我今天煲了湯，順便給你帶一些。」

「小琳，這麼晚了……」

「我來找你，你一直不在嘛。」林琳委屈說道，「我下來好幾次，你去哪兒了？」

「隨意走走。」唐夜白說道。

兩人來到客廳，林琳去廚房拿出一個碗盛燙給他，唐夜白今天擔心夏晨曦，沒吃什麼，的確有些餓了，一聞到魚湯的腥氣，他微微蹙眉。

又放到一旁。

「怎麼了？」

唐夜白說道，「沒事，我不餓。」

他素來不喜歡魚湯。

「是不是不喜歡？我已經去腥了。」

「林琳，你上班已經很累，下班就好好休息，不要忙這些。」唐夜白說道。

林琳一笑，「忙給唐哥哥，一點都不累。」

唐夜白眉心一壓，看著林琳的笑臉，想到林情，心中微微苦澀。

如果林情活著……

他們已是一個家，有了孩子，定然美滿幸福。

如果不是他，林情也不會死。

林琳也不會變成孤兒。

「小琳，你怪過我嗎？」

林琳不知道他為什麼，「唐哥哥，你怎麼了？」

「如果不是我，當年你姐姐也不會死，你怪我嗎？」

林琳說，「唐哥哥，根本不是你的錯，你不能全部招攬到身上，姐姐的死，和你沒有關係。我想，她是幸福的，因為她一直都希望嫁給你。」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