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勇，請你回座位！

  「我不希望你來打擾我和新朋友的聊天，你既不是血緣關係，也不是男女朋友。

  就在葉小凡要說話時。

  陳安安橫眉怒目，瞪眼呵斥。

  本來嬌糯的聲調習慣，突然變得尖銳。

  眼角發紅，一副要被氣哭了的模樣。

  整個車廂都聽到了。

  連毛勇有一秒的呆滯，錯愕看向陳安安。

  怎麼都沒想到，一向嬌滴滴的安靜女孩，會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呵斥自己。

  一時間覺得丟臉。

  「安安，你這麼激動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情郎呢。

  「我們認識兩年多了，還不如在一個車衫剛認識的男人？」

  毛勇陰笑一聲，更多是在對葉小凡投去威脅的目光。

  「請你別煩我！」陳安安氣得渾身顫抖。

  「你……」毛勇也來火氣了。

  「毛勇，這裡可不是廟街，不是你耍無賴的地方，彆氣我妹妹，當心我收拾你！」

  一直摟著女友的陳楠，抬起頭，慵懶地說道。

  毛勇露出些許恐懼，但湊到了葉小凡耳旁，「敢打她的主意，老子把你鈴鐺都扯咯！」

  葉小凡面不改色，一直抿著淡笑，僅僅是側了下頭，有些迷糊，『鈴鐺是什麼？』

  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並沒有生氣。

  又不是沒遇到這類好勇鬥狠的痞子。

  說了什麼狠話，其實無所謂。

  隨手就可以給對方一個慘痛且牢記一輩子的教訓。

  但現在沒有立即出手的必要，打擾到其它乘客不大好。

  相比於一個阿貓阿狗可笑的挑釁。

  葉小凡更多在感慨他所說的一個名詞。

  這年頭啊，這點名詞都得用其他模稜兩可的詞彙替代，真是令人唏噓。

  「你別怕，他只是廟街上給人看小賭場的古惑仔，自以為有點勢力。

  「實際上，這種人隨時都可能死在街頭上。」

  陳安安以為葉小凡被嚇到了。

  她湊近一些，安慰了幾句。

  「嗯，好的。」葉小凡回頭看她。

  四目相對。

  車內昏暗，這女孩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估摸著真被氣得有點淚花了，夾雜幾分羞澀。

  「你不該來這種地方冒險的。」

  那個麵攤攤主並沒有說謊。

  至少沒有刻意說謊嚇唬。

  山里必然有一些危險存在。

  「哼，你別看我是個女孩，我跟哥哥他們，去過林都、北越等一些知名鬼樓。

  「還有幾處鬼屋，海拔四千米的四母山，也成功登頂過。」

  陳安安嬌嗔地回答。

  似乎覺得被看輕了。

  葉小凡笑著點頭，「嗯，看不出你還挺厲害。」

  隨後閉目養神。

  並不打算招惹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

  主要是怕再多搭幾句話，這小姑娘可能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和聯想。

  在情愫方面，男女都一樣，都會因為異性心上人的幾句話幾個友好笑容而胡思亂想，

  陳安安見狀，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兒。

  幾分鐘後，就開始強顏歡笑地說起了過往經歷。

  從自己還沒交過男朋友，對未來對象的期望等

  又比如林都的雙星鬼樓，其實只是一座大型爛尾樓。

  根本沒有紅衣女鬼。

  單純是附近有一個紅裙瘋婆子。

  因為大半輩子的血汗錢全拿來買房，結果房子爛尾。

  一時間受不了，精神失常。

  所以時常會在爛尾樓附近出沒。

  還有北越那棟投入上億的爛尾大廈……

  期間順便也透露了自己哥哥陳楠是個退伍軍人，非常厲害，曾經去國外執行了三年任務，連毛勇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因為喜歡探險，這次也是他組織起來，準備登山，順便在天合觀待兩天，燒燒香。

  直至車輛即將要到達時。

  葉小凡依舊是沒怎麼回應她。

  陳安安越發失落，肯定是因為毛勇的恐嚇，導致葉小凡不敢和自己搭訕。

  她難免有些失望。

  明明看著那麼有氣質帥氣的男人，體格看著也不弱。

  怎麼就那麼慫呢……連個小混混都怕。

  她噘著嘴，不開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陳楠幾人剛才就在一直在後邊低聲討論陳安安和葉小凡，甚至還打起賭來。

  毛勇一挑下巴，沖陳楠等人得意說道：「看，我就說嘛。

  「那種慫蛋，也就長得好看一些，實際上就是娘炮。

  「楠哥，你要是找這種妹夫，別怪兄弟生氣。」

  「閉嘴吧！」陳楠皺眉瞪了一眼。

  女友在旁掩嘴輕笑，湊到陳安安身邊，「咦，怎麼還哭了……唉，不是我說你。

  「你哥給你介紹的幾個相親對象，要麼是退伍軍人，要麼是頗有家世的警察，你都看不上。

  「那種貨色看著帥有什麼用啊，中看不中用。毛勇幾句話就把他嚇到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回頭讓嫂子和你哥給你介紹更好的。」

  車輛在此時緩緩停下。

  停著十多輛客車。

  已經荒郊野嶺，罕見地建著一處服務區，燈火通明，有一些保安巡邏。

  往山裡的方向，水泥路延展五十餘米便是一條陡峭的土路。

  乘客們先後下車，一個個都準備了大登山包，裝得滿滿當當。

  都做好在山裡逗留一些時日的準備。

  葉小凡驚訝地發現，竟然還有專門的嚮導帶路上山。

  只是費用驚人，聽說帶一次一人30萬元的高昂費用。

  都有一個共同特點，會帶著長杆自製獵槍。

  比起或憧憬或忐忑的群眾，這些帶路人神色嚴肅凝重，看著幽黑山道，他們甚至會露出一絲恐懼。

  「各位老闆，記住我說的，跟好我。

  「那些東西，出現一次只會拖走3-6個人。

  「一晚上只會失蹤12人。

  「只要你們腳程夠快，我們到了主峰，就可以抄近路，完全可以到達凌晨主峰山腰的廣場，白天休息。

  「第二天晚上，就一定可以到天合觀。拖越久越危險。」

  一共4個嚮導小隊，每隊人數不一，少的3人，多的5人，有人負責背病人。

  他們的客人，總共20人。

  都在壓低聲音，囑咐著各自隊伍里的老闆。

  但聲音逃不過葉小凡的耳朵。

  他更注意到了其中一支隊伍里。

  隊長竟然是一名武者，此人皮膚黝黑，穿著加絨綠大衣，整個人更看起來跟個小巨人似的，別的不說，安全感十足。

  正和服務區的保安交談

  他的隊伍，有個瘦削的禿子。

  禿子拿著幾張黃紙，「保命黃符一張5萬！

  「你們運氣好，我們這次多搞到了3張。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沒人要？

  「我再問一次，1張5萬元，在山裡可以保你們一次。支持轉帳，也可以用珠寶首飾抵扣。」

  禿子在人群里走了一圈。

  一個個都跟看傻子一樣看他。

  「神經病。是山裡有鬼嗎？就是貞子來了，老子讓她放產假！」」毛勇大聲罵了一句，「還一張5萬，你怎麼不去搶？」

  隨後又淫蕩一笑。

  他的同伴都露出揶揄的表情。

  「給我一張。」

  一道聲音傳來，有人沖禿子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