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接祖東的電話，「怎麼樣了？」

「娘家並沒有異常，跟之前調查的差不多。」

「我在死者的家裡發現了死者的亡魂，告訴馬建國，你們明天立馬去死者丈夫家裡，將丈夫的母親抓捕歸案，順便將那個男人也給抓起來。」

「這麼說是丈夫和婆婆合謀殺的？」

「那倒不是，是婆婆一個人乾的，不過死者丈夫也該教訓，是不是知道了她媽犯罪卻故作不知另查證，一起抓過去。」

「得令。」

安小檸掛了電話，伸展了一口氣，對范世辛講道，「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原本想著不容易調查這個案子，誰知道這麼快就有了眉目。」

「這當然的得虧少奶奶你了，如果不是少奶奶有通靈之術，恐怕這案子還得不知道懸多久。」

「也是天意，想想都二十二年了，老天爺也看不過去想破了這樁案子吧。」

安小檸身子往下躺，剛想繼續說什麼，聽到范世辛的手機響了，索性就不說話了。

是武平陽打來的電話。

都這個點了。

「喂，還沒睡呢？」

「現在還早著呢，才九點多，睡那麼早幹什麼，你現在在哪兒？」

范世辛回道，「在鄉下辦點事。」

「鄉下？去鄉下辦什麼事，那什麼時候回來？」

「得些天吧。」

武平陽有些不高興，「那是不是近期都不能跟你見面了？想你了怎麼辦？都沒能跟你合拍照片，等下次見你的時候我要跟你一起拍照片。」

「嗯，行。」

倆人沒聊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安小檸問，「怎麼不多說一會兒，我看你倆打電話感覺跟陌生人交談似的，怎麼都不像熱戀中的男女朋友。」

范世辛反問，「很像陌生人交談？」

「感覺像是，可能你們倆來往的時間還是少，畢竟是招親，感情還得慢慢培養。」

「其實我也感覺我們似乎不太像熱戀中的關係，還有，慕小姐曾給我說了一段話，我其實聽進心裡去了，以我跟慕小姐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的感覺來看，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安小檸一下氣好奇了起來，「什麼話呀？」

「她說……平陽以後若能跟我結婚，應該是除了她母親以外所有慕家長輩希望看到的，準確的說應該是慕小姐的所期待的，說平陽對我另有所圖，也並非真心對我。」

安小檸聽他這麼說，就隨後說了，「結婚什麼的等你以後真真實實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再決定，不是說慕家都衰敗了么，慕家老爺子希望她的外孫女跟你結婚，應該是想要藉此機會重振一下慕家的，說不定是想讓你以後為慕家辦事，不過我怎麼總感覺那個女孩有點沒腦子，就拿上次來說，她說要給你給她外公拿Blueocean，我就覺得她具有敗家的風範啊。」

「結婚什麼的以後再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二十九年都單身過來了，還怕等時機成熟嗎？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我會很慎重，不會草率。」

安小檸說，「別看世界這麼大，人這麼多，想碰上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還真的不容易，需要很大的緣分。」

……

整個晚上許是因為案件有了莫大的進展，安小檸睡得十分安穩。

早上電話跟催命一般，一個接著一個，安小檸被吵醒的時候，天還不亮。

安小檸讓馬建國開車在村口前面的地方等著，這個節骨眼上，也不管什麼了。

她和范世辛起來飯都沒吃，就跟著幾位警員一起返回了市裡。

警車到集鎮上的時候，自然開的還是她的車。

到市裡，八點多鐘。

馬建國去買了幾份早餐給大傢伙，都吃了后才開始去審訊室。

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眼前的七八十歲的老婆婆把自個整理的很乾凈，頭髮到耳朵下方，修剪的整整齊齊。

母子倆都沒有神色慌張，表情十分平靜，老太太許是大概知道這件案子過了這麼多年，根本沒證據。

底氣足足的。

安小檸望著眼前的倆人如此鎮定自若，心裡是有些憤怒的，她知道，假如內心時刻充滿著懺悔才能被逮著了驚慌失措，只有完全不當回事，才能做到真的無所謂來，現在還不是很明確死者的丈夫知不知道是自己母親所為的這件事。

「老太太，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78歲了。」

「你前兒媳婦若是活到今天也應該有54歲了，32歲那麼年輕的年紀被歹毒的你用菜刀剁成了肉醬，老太太，當年沒少花力氣吧？」

老太太依舊面色無波，「警官，潑髒水要拿證據的，我聽說，二十四小時內沒有明確的證據就要把我們放了的，對嗎？」

「你聽說的是這樣，沒錯，但是，到了我這裡不管用。」安小檸強硬的看著她，「我想把你關多久就把你關多久，哪怕把你關死在這裡，也沒人敢把你放出去。」

老太太見她這麼囂張，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看你年紀輕輕，說話怎地這麼牛氣，警局是你家開的嗎？法律是你制定的嗎？」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話。」安小檸死盯著她，「你一個農村的老婦，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讓你殺了人還肆無忌憚心安理得的活到今日的？也是，以前我們取證的手法比較落後，沒有監控沒有指紋也無法催眠，但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你還拿這種態度來面對你所犯下的罪，你當警察是你家開的？法律是你制定的？堂而皇之的無所謂？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你不就是警察嗎？」

「不單單是，我還是專門跟死去的人打交道的。」安小檸再說，「難道你不知道公安局有我這麼一號人物么？」

這時死者的丈夫開口了，「你是安小檸？」

「沒錯，是我。」

「安小檸是誰？」老太太完全不知，「哪號人物？」

「媽，她是咱們國家總統夫人的親生女兒啊，還是挺有名的算命通靈女大師！」

老太太臉上的表情變了，「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