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信頷首道:「估計快到了,藺兄的行動力無需質疑。」
隨後,他將目光投向那塊被封印的異鐵,心中暗嘆確實有古怪。
這種東西……
怪,太怪了。
若是他一個人,那必然搞不定,可惜他不是一個人,如今只等藺兄一到,此事便妥了。
瞄了眼江南春信身後,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身影,雨霖鈴關心道:
「怎麼未見騶虞師兄?」
「牧兄那邊不是在搞建設嘛,我讓虞咪回去幫忙了。」江南春信回道。
幸好,他人正好在中原,方才能趕來的如此及時。
「我給師尊介紹,這是我老哥縱橫子,師尊應當聽前輩提起過;還有這位,是我的好兄弟任濤濤。」
隨後,趁著還有時間,雨霖鈴先為在場眾人進行引薦:
「濤濤,這是我師尊,開物天工??江南春信。」
最主要的是,她怕又一次被誤會,那玩笑可就大了。
「行,在藺兄來之前,先讓我研究一下東西。」
雙方示意過後,江南春信越過三人,行至妖異隕鐵之前,一運鑄靈卷,欲先行探其深淺。
摺扇翻轉,真元運化之間,只聞:
「嘶——!」
莫名吼聲自異鐵內傳出,霎時,邪霾翻湧,駕霧移形,一條長逾百丈的邪滍虛影出現在青埂仙境上空,甚為詭異。
「這是什麼,大蟲子嗎?」生命練習生不解,但是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對這東西……
不排斥。
反而在一旁的縱橫子,看到異象之後,瞳孔一縮,神色凝重:
「這,這怎有可能?」
作為儒聖明德當代主事親傳之一,
對於過往的一些秘辛,縱橫子還是知曉的。
現在他只想感嘆……
叫家長這事,當真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老哥你知道?」
一個大寫的「完」字,出現在雨霖鈴心中,真就越挖越大條唄?
縱橫子頷首,稍作考慮后,緩緩出言,道出了他所知曉的一部分內容:
「百妖卷所載:冥霾邪滍,無形無體,駕霧移形,所為甚詭,能食人妖魔,位妖皇之季。」
師尊在卷宗上記述,昔年血河戰役,冥霾邪滍衝擊雲海仙門,被天跡前輩斬殺,如今看來,此物竟與其形體一般,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這麼狂?這塊鐵和它有關係?」聞言,生命練習生輕嘆。
縱橫子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在雨霖鈴的不解之中,空中異象隨着江南春信收功,緩緩散去:
「此物並非是鐵,或者說並非是單純的鐵,如若可以,最好是將其銷毀。」
經過初步探查,這塊異鐵,應該是那冥霾邪滍的心臟,只不過經歷了一場大戰,力量衰竭極其嚴重。
其中似乎,還殘存有一點靈識,若非縱橫子在場,他的小徒弟怕是要遭劫了。
不止是江南春信,在場的其餘人也一樣,皆感覺自己,似乎被捲入了一件大事之中。
就在此時,赫見萬里晴空之上,一道赤色虹光破宇穿雲,自天外而來:
「蒼生多磨難,舉目盡黑暗,且將儒風暖物寒;改天玄,易法制,獨撐光明耀宇寰。」
恢弘一掌覆下,崩碎封印,將隕鐵鎮壓,正是劍皇終至:
「順路去了趟仙腳,請教了一些事,卻是我來晚了,還望江南兄見諒。」
落地后,藺重陽先與江南春信解釋了緣由,又與縱橫子等人打了招呼,書信終歸篇幅有限,經過一番交談之後,藺重陽與江南春信兩人,方才了解到其中詳情。
「藺兄可知曉此物由來?」交談告一段落,江南春信方與藺重陽說道。
雖然說,大家都活得挺久,也都未曾隱世,但一線和後勤所能接觸到的,必然會有所差異。
更何況以好友之家學淵源,還有這絲毫未見着急的表現,江南春信能直接斷定,對方必然知曉些什麼。
藺重陽望向縱橫子與雨霖鈴,出言道:「此物說起來,與你們一族關係匪淺,事關昔年東皇玄洲的冥帝之禍,我便長話短說……」
關於西陵一族的過往,他早些年時,便已告知這兄妹兩人,其中便包含了光明神的存在。
今日,藺重陽將那段過往,為他們接續。
畢竟因果都找上門來了,雖然知道的太多對他們而言不一定是好事,但早些知曉,自然有早些知曉的好處。
「原來,這才是事情的全貌。」
感慨萬分的語氣,代表着雨霖鈴此刻內心並不平靜,別看她平時沒心沒肺的,那只是因為事情並不嚴重。
她倒是也沒有覺得,藺重陽當年留一手的行為有什麼問題,彼時的她還太過稚嫩,知曉的太多並不一定是好事,反而會惹禍上身。
結果……
終歸還是被找上門了。
「師尊,鈴妹能避開此事嗎?」
過往如何,縱橫子早已不再關心,兄妹兩人自小相依為命,早已讓他明白,人要活在當下,放眼未來。
此物太過邪性,他實在不願,讓小妹犯險。
「一者,其與你等本就關係匪淺,再者,此物不管由誰打造,得到的成品皆會相同。
其喚作——終極冥帝。」
關於此事,藺重陽亦無法完全確定,畢竟在另一個時空,他雖然將其研究了個明白,甚至乾脆當做材料來加強天令,但,彼時的光明神早已將自身兵解,回歸天地。
「無法銷毀嗎?」江南春信詢問道。
「冥帝尚存活於世,冒然將其兵刃銷毀,可能會發生一些無法預料之事。」
在當下,藺重陽是有顧慮的,關於光明神,他尚有其他的安排:
「而且,終極冥帝之存在,亦有其他作用。」
因為認知與立場,分歧,正藺重陽表達完自身立場之後,開始緩緩誕生。
「此……」
不待江南春信出言,雨霖鈴一掃心中陰霾,果斷開口:
「不就是一支兵器嗎?本芙女可是開物天工的徒弟!豈會懼怕它?」
一番豪言壯語,直接震驚在場眾人,隨後只聞其話鋒一轉,對藺重陽說道:
「我的人生安全,就要勞煩前輩了。」
練習生一拍腦袋,無語道:「不愧是你啊。」
深知好姐妹性格的他,若非有前輩在此,真想大聲笑出來。
什麼豪言壯語,那不是純粹搞笑?認慫的這麼快。
真有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