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溪看著納蘭梓筠僵直的模樣，忍不住嗤笑道：「你不是說想要把九曲靈參丹的藥方拿來給我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九曲靈參丹的主葯是什麼？」

她走到少年身邊，溫柔地拽起他的手，掀開他的袖子，很快露出手臂上一道道猙獰的傷痕。

新舊不一的傷痕交錯在一起，描繪出了凌亂而血腥的圖案。

「明白了嗎？」紇溪低聲緩緩道，「所謂能解百毒的九曲靈參丹，讓納蘭正澤成為金陵第一神醫的九曲靈參丹，成就了納蘭家的九曲靈參丹，裡面所含的都是我弟弟的血肉！！」

說著，紇溪望向納蘭梓筠，微笑道：「你說，納蘭正澤如此喪心病狂地折磨我和我的弟弟十幾年，我該如何回敬他呢？」

「比如說，讓他發現九曲靈參丹失去了效用，再也不能解百毒，讓他身敗名裂，失去醫師之名，成為過街老鼠？然後到之後，發現自己折磨的是最疼愛的親生兒子。你說好不好？」

納蘭梓筠渾身猛地一顫，終於再忍不住，驚恐地尖叫道：「不！不！饒了我……姐姐你饒了我，我求求你！那是父親，不，那是納蘭正澤那畜生做的，和我沒有關係！求求你饒了我吧！」

他的目光望向一旁彷彿小狗般舔著自己的手，一臉傻乎乎的少年，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聲喊道：「姐姐，你看……你看真正的納蘭梓筠已經是個廢人，他已經被納蘭正澤養成了白痴，比畜生還不如，根本沒有理智，也不能幫到姐姐。」

「我……我就不一樣了，我天資聰穎，還是七星宮的弟子，以後納蘭家也是我繼承。只要姐姐饒了我，我以後一定會把你當做真正的姐姐。對姐姐來說，我一定會比這個白痴有用的！」

紇溪眯起眼看著他聲情並茂地「演講」，眸光幽冷，並不說話。

納蘭梓筠卻以為她被自己說動了，連忙撲到納蘭紇溪腳邊，匍匐在她身下，連聲道：「姐姐，如果你還不相信我，你可以對我打下奴隸魂印，我對姐姐一定會忠心耿耿，絕不會再背叛，就算姐姐讓我去殺納蘭正澤，我也絕不會手軟。」

「比起那個像野獸一樣的弟弟，姐姐有我這個弟弟不是更體面，更有用嗎？難道姐姐想將來被別人嘲笑，自己有一個像野獸一樣的白痴弟弟嗎？姐姐，你那麼聰明，一定懂得怎麼取捨的對不對？」

紇溪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納蘭梓筠驚惶地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紇溪臉上的笑容。

紇溪低頭緩緩道：「納蘭梓筠，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吧？因為當初你以為納蘭紇溪真的是你姐姐時，你就是這麼想的。有那麼一個懦弱無能又醜陋的姐姐，讓你丟了多少人啊？所以，你恨不得她去死？所以你就用了一招借刀殺人，借納蘭飛雪的手除掉她。」

「然後，納蘭紇溪真的死的！死在了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