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閣後院的小木屋裡，只剩下北封瑾和雪姑兩人。

雪姑終於有機會和北封瑾單獨處在一起，沉寂多年的心終於再次掀起波瀾。

過了很久，雪姑終於開口打破平靜。

「封瑾，這麼多年，你過的好嗎？」

雖然望月閣和瑾夜閣離得很近，但他們卻從沒見過面。

那張迷人的臉，和當年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或許，只是多了一絲成熟男人的韻味。

北封瑾沒有看她，只是淡淡道：「還不錯。」

只有簡簡單單三個字，再無其它。

雪姑唇角擠出一抹苦笑，北封瑾對她的冷漠一次又一次刺痛她的心。

她斂了斂神，淡淡道：「這些年我過的一點都不好，為了你我一個人留在北家這麼多年。」

北封瑾眉角挑了挑：「為了我？有這個必要？」

他根本不屑和這女人有什麼瓜葛，她卻還說是為了他才留在北家。

雪姑直視著北封瑾墨色的雙眸，眼底閃過一抹幽澤。

「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何必留在這裡，我在這裡還有什麼其他的牽挂嗎？」

北封瑾沒有回應，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雪姑幽怨道：「封瑾，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沒有放下她嗎？」

北封瑾十指微動，眉角明顯顫動了下。

這細微的舉動落在雪姑眼裡，又是一陣凄涼。

「為什麼？她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為什麼你就不能換個活法？」

她頓了頓，道：「至少，給我個機會。」

北封瑾餘光掃了雪姑一眼，淡淡道：「我不可能忘得了幽兒，更不可能喜歡上別人。」

雪姑雙眸凄迷，守著他這麼多年，卻喚來這麼一句。

她的心像被割了一刀似的，強烈的疼痛襲來。

越是這樣，腦袋裡越亂。

「她到底好在哪裡？值得你為了一個死人守一輩子？」

「我的出身，我的能力，我的容貌，有哪一點比她差？」

北封瑾扯了扯唇，沒有說話。

但眼底，卻有一絲異樣淌過。

雪姑看在眼裡，腦袋一下子嗡地一聲。

那分明是不屑的眼神，在他眼裡，她什麼都不是，連給北清幽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雪姑的心被傷了個徹底，一時之間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她畢竟見慣了大風大浪，深吸幾口氣，很快就重新平復下來。

今晚，是她難得和北封瑾在一起的日子，決不能讓自己的衝動毀了。

「封瑾，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既然今晚你留在這裡，我希望你能好好陪陪我。」

……

百里夏回到碧落閣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碧落閣里，大多數燈光已經熄滅，只留下少數用來照著夜路。

這麼晚，她也怕會驚擾到別人。

上樓梯時腳下小心翼翼地，生怕發出半點聲音。

到了二樓，回到她的房間，剛準備推門。

忽然，百里夏腦海中閃過一抹人影。

她隱隱有種感覺，無名就在她的房內。

想到這，百里夏莫名向後退了兩步。

她和無名之間又沒有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而且，她的心跳跳的有點快，好像很害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