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北封瑾實在是無奈。

「這麼會說話，誰教的？」

「我天資聰慧，自學成才的。」百里夏嘻嘻笑了笑。

北封瑾沒再理她，小心翼翼給她收拾好背上的傷。

其實一路下來，百里夏一直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呼的聲音。

要是她尖叫，爸爸又該心疼，又要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她了。

爸爸的心思，百里夏一直明白。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不叫，北封瑾心頭便越疼。

因為她的堅強，讓他知道她有多懂事。

給她將上衣重新穿上，北封瑾將葯放下。

還來不及說什麼，小丫頭已經轉過身，趴在他的腿上。

「爸爸，你再給我找個媽媽吧。」

她小聲說，聲音真的很小很小，怕他生氣。

可是，見不得他永遠一個人，就這樣過下去。

孤獨，真的很可怕。

他已經孤獨了十幾年，不要再這麼孤單單了。

「不找。」北封瑾這話，絕不是賭氣或者玩笑話。

而是平平淡淡的，認定了一般。

「除非你媽媽回來，否則，爸爸身邊一輩子不會有第二個女人。」

百里夏心頭一震，趴在他腿上，閉上眼，不再說什麼了。

有些人，給過的承諾，那就是一輩子的。

不料百里夏不說話，倒是換成北封瑾開了口。

「南宮云為什麼要殺你？」

百里夏一震，猛地睜大眼睛，抬頭看著他。

他……居然一下子就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連爸爸都知道，整件事情，是南宮雲想要除了她？

「和她有什麼恩怨？」北封瑾又問道。

他的聲音總是淡淡的，淡漠中透著一絲絲習慣性的冰冷。

好在，在這丫頭面前，總是多幾分柔和和暖意。

百里夏知道，這時候就算再想瞞，大概也是瞞不住了。

她嘟噥了下小嘴，無奈：「之前在慕家，就已經結了怨，她……」

眸光沉凝了下，她才繼續說：「她喜歡四叔，而四叔……那時候和我在一起。」

北封瑾沒說話，只是大掌落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下。

百里夏也重新趴回到他腿上，閉上眼。

「女人嘛，心眼總是小些，當初的事情是個伏筆。」

「再加上後來，不斷有新仇舊恨，她想要除了我，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所以上次在悠揚閣，她和北子成差點亂來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

北封瑾依舊揉著她小巧的腦袋，聲音還是那麼淡然。

百里夏也不奇怪，他為什麼知道這些事。

其他事情，他或許會不關注。

但，發生在悠揚閣的事，他知道也不出奇。

「是她先想害得我，想要給我和無名下藥，讓老夫人他們來捉姦。」

「事情被無名提前洞悉，所以他將計就計，和鬼宿一起，讓他們……」

接下去的事情，也沒必要說了，他是知道的。

沉默了片刻，北封瑾忽然問：「還想回慕梟九身邊嗎？」

百里夏一震，心尖某個地方，在聽到「慕梟九」這三個字之後，還是隱隱被抽痛了起來。

回去嗎？不，回不去了。

她搖頭，擠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沒有回頭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