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追他，還來得及。」

慕逍遙看著低頭坐在床上的女孩，話語中有一份不常有的無奈。

他很少過問別人感情的事情，就算是四叔和百里夏之間的事，他也不喜歡往深處去想。

頂多，就是守護她，完成自己的使命。

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似乎，開始想得有點多了。

「我為什麼要追他？」百里夏依舊沒有抬頭，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你沒看到嗎？他剛才……差點強了我。」

從一開始到現在，四叔一直就是那個四叔，一直站在強迫者的高度上。

從她的第一次開始，她什麼時候不是被他強迫著做那種事？

兩情相悅也許有過，但，抵不過最終復仇的目的。

感情，早就已經不純潔了。

也許，當她愛上一個強、奸、犯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輸了自己的人生。

現在，不過是給她一個重生的機會，為什麼不好好把握？

不管慕梟九是不是看穿了她已經恢復記憶這事，至少，他剛才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不管她是不是恢復記憶，不管她將來要做什麼事，都和他無關。

他不會幫她，自然，也不會阻攔她。

在這點上，她至少對他還有一絲絲的感激。

慕逍遙卻沒聽懂他們兩個話語之間隱藏的意思，玩心計這種事，他不在行。

「他只是心情不好，才會……」

「二哥，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百里夏忽然打斷他的話，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笑容有幾分蒼白。

「你喜歡我嗎？喜歡我，就不要把我往別人懷裡推去，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要再說什麼守護我的話，我不需要。」

慕逍遙沒說話，這個問題，不懂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掃了眼被丟棄在地上，那套已經撕得支離破碎的睡裙。

轉身走到衣櫃前，重新去了一套，回到床邊。

「先把衣服穿上。」

「你會嫌棄我嗎？」百里夏將他放在床上的睡裙拿了起來，看著他轉過去的背影。

「你明知道在我滾落樓梯之前，我已經被他……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慕逍遙沒有回頭，看著牆面上那兩道模糊的身影。

嫌棄這兩個字，從來不會出現在他們之間。

對他來說，這丫頭本來就是四叔的女人，之前之後，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四叔剛才說了，從此……不再管她。

事實上，四叔在告訴他們，他不要百里夏了。

從今以後，這丫頭怎麼辦？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再聽到她下床的動靜，他才回過頭，將地上那套被撕碎的睡裙撿了起來，隨手扔到垃圾簍里。

扔完之後，竟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百里夏站在他身後，看了他片刻，才轉身走進浴室。

「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浴室的門被她關上。

看著鏡子裡頭那張梨花帶淚尚未乾的臉，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

從此，再不相欠，各走各路……

既然選擇了，還心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