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誰也不許傷害我女兒。」
聲音是從門外傳過來的,緊接著,柳美若從外面跑進來,擋在女兒面前。
「展一元,你到底要幹什麼?非要把女兒逼死,你才甘心嗎?」
展一元見自己媳婦兒也出來跟他對抗,更是怒不可遏。
「反了,全都反了,我這個展家的家主說話,沒人聽了是吧?好哇,我今天就行家法,你們給我聽好了,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們,有誰敢阻攔,給我拿下。」
「是,家主。」
眼看場面要僵,這時候,沈鶴身形一動,站到了母女二人前面。
「沈鶴,你幹什麼?快躲到後面,他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
展洪英拉著沈鶴,就要往後面拽。
「洪英,放手,我是男人,總不能一直縮在你後面吧,再說,這件事情終究要解決。」
「可是你跟他沒道理可講,他現在瘋了。」
沈鶴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微笑,「阿姨,你先帶洪英出去,這裡交給我們男人。」
柳美若也沒想到沈鶴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小沈,你趕緊走,只要你走了,他不會拿洪英怎麼樣的,他們畢竟是父女。」
「不礙事,我今天來不是鬧事的,而是解決問題。」
展洪英就是不肯走,「你別相信他,他現在是個瘋子,眼睛裡面只有利益,連我他都不顧,更何況是你了,只要我們走了,他真的會殺了你。」
沈鶴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他不會的,殺了我對他沒好處。」
柳美若尚且保留一絲理智,她見沈鶴言語理性,不像是逞強,說不定他真的有辦法。
「洪英啊,你就聽小沈的吧,或許他真的有辦法。」
「媽,你別管我,這是我跟他的事兒。」
柳美若沒辦法,只好給柳美琪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左一右,硬是拉著展洪英離開。
「別拉我,我不走。」
「沈鶴,你快走,他沒人性的。」
書房的門被人重重關上,房間裡面氣氛靜得嚇人。
「小子,我還真的看輕你了,沒想到你還挺有膽子。」
說這話的時候,展一元臉上滿是猙獰,就沒有半點佩服之色。
「展叔叔,你可別忘了,我們是有約定的。」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你拿出證明來,只要有,我就認。」
沈鶴直翻白眼兒,這個無恥的老東西,當時恐怕只是為了哄騙展洪英跟他回來,心裡打定主意要耍賴。
「展叔叔,你為什麼一定要拆散我們呢?我發誓一定會對她好的。」
還沒等沈鶴說完,展一元抬手打斷他,「夠了,這些話我都聽膩了,你拿什麼對她好,噓寒問暖?洗衣做飯?這些事任何人都能做。」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可笑,你們認識才多久,有什麼感情基礎,要論認識久,洪英與風天護從小玩到大,彼此知根知底兒,遠勝於你。」
不管沈鶴說什麼,這個老傢伙總有一套說辭應付著。
沈鶴也明白,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
他深吸一口氣,神情肅容,「展叔叔,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解決。」
展一元眼睛一眯,「這麼說,你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沒錯,我一定會打動你的。」
展一元忽然哈哈大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打動,我來人啊,把他趕出去。」
展一元後退一步,兩邊閃出八人,緊緊圍住沈鶴。
「展叔叔,我不是來鬧事的。」
「少廢話,動手。」
八人齊刷刷揮拳,朝沈鶴砸過來,沈鶴若是不出手,必然血濺當場。
嗖的一聲,忽然,這些人發現目標不見了。
「人呢?」
「小心背後。」
有人大聲提醒,沈鶴以鬼魅般的速度,逃出包圍圈,還繞到其中一人的身後。
那人背後發涼,彷彿被毒蛇盯上,渾身肌肉痙攣。
「去死吧。」
那一瞬間,那人爆發出全部的實力,右手狠狠朝後一揮,拳頭正朝著沈鶴的脖頸砸過來。
「太慢了。」
沈鶴伸出左手,擋住他的拳頭,右手順勢朝下一壓,嘎嘣一聲,那人的手肘應聲而斷。
「啊,我的手……」
一切只發生在一秒鐘之間,沒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沈鶴用了一招,將一位好手的手臂折斷。
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小子是個高手,兄弟們一起上。」
剩下七人,分上中下三路齊刷刷朝沈鶴撲過來,他們打定主意,想以亂戰牽制沈鶴,只要讓他露出一絲破綻,便痛擊。
只可惜想法雖然不錯,實力終究相差太遠。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謀略都無足輕重。
砰砰砰,凄厲咔嚓,一陣桌椅破碎的聲音。
展一元帶來的八名護衛,七仰八叉倒在地上,嘴裡發出痛苦的哀嚎。
沈鶴負手而立,站在中央,顯得那麼的卓爾不群。
站在角落裡的風秋冷,身體莫名的一冷,他發現沈鶴的目光朝他這邊望過來。
那眼神裡面包含多種情緒,有威脅,有失望,更多的是警告。
風秋冷心頭一顫,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錯事。
沈鶴進入展家,沒人知道,若不是他跑去告密,展一元怎麼會這麼快就帶人過來。
雖然他決定相信沈鶴,陪他賭一把,可終究在這位世家子弟心中,還是不太肯定沈鶴能夠獨抗風展兩大家族,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賣展一元一個人情。
就算最終事情敗露,他也會以被威脅為由,洗清自己。
這如意算盤本來打得噼里啪啦響,可沒想到沈鶴的身手竟然高到這種程度。
風秋冷心中害怕了,他能治好自己的腎虛,說不定也埋下了後手,想要自己的命,也是輕而易舉。
自己做了一個愚蠢的舉動,應該想辦法補救。
展一元忽然掏出手槍,對準沈鶴。
「你很能打嗎?好啊,那就是試試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槍快。」
就在展一元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手忽然被人打了一下,子彈偏出,打中了沈鶴後面的官窯瓷瓶,瓷瓶應聲而碎。
「冷少爺,你這是為何?」
展一元咬著腮幫子,看著風秋冷。
「展叔叔,不要衝動,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人家都打上門來了,分明是欺負我家沒人,這筆賬我今天就跟他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