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鶴只好服軟,先應付下來,展洪英才放過他。
沈鶴心裡悲鳴,自己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自己竟然也要收徒弟,還是那種不收就跟你死磕的那種。
沈鶴好說歹說,先穩住展洪英。
王兆海那本傳來消息,開學校有眉目了。
沈鶴見到王兆海,嚇了一跳,一個月下來,人瘦了十幾斤,已經成功邀請五位大師出山辦學。
會議室裡面,華天醫院幾位核心人物都在場,王兆海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主任,我這趟主要去了西北,西北地區有一位老藏醫,醫術高超,醫德也沒的說,我跟他磨了半個月,他一開始始終沒同意,也不想離開家鄉,我不得已用優厚的條件,再加上絕不干涉教學方式等條件,才勉強說考慮考慮,其他幾位資料都在你們手上,大家給點意見。」
沈鶴翻了翻這些人的資料,王兆海果然下了一番苦功夫,他從自己選擇這位隱士的原因開始,到整個接觸的過程,記錄詳實,簡直是一本出色的筆錄。
「老王,你辛苦了,當然,成果也是喜人的。」
王兆海有些不好意思,「主任,各位,浪費了這麼長時間,只找到了五位,而且其中兩位還說要考慮,我這一走,恐怕他們也不會考慮,而且,另外的三位我沒經過你允許,就許諾很好的條件……」
沒等沈鶴說話,趙燕姿抱怨道,「你還知道啊,就你這條件,撒到招聘會上,那些醫生都能擠破頭,這可都是教授級專家待遇。」
沈鶴抬手,「燕姿,話不能這麼說,真正有才學的人,多高的代價都不為過,而且老王在外,總不能跟人家聊兩句就跟我請示,這讓那些大師怎麼想?太沒誠意了吧。」
孫波也出聲,「王兆海很負責任,這些筆記我看都需要一定時間,別說他寫下來,很費功夫,而且,雖然我不認識這些人,但是通過他的筆記,我至少可以一定程度了解他們,做得好。」
王兆海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別誇他了,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作為華天醫院的精神圖騰,趙青山最近身體不太好,一直咳嗽。
要不是辦學這件事很重要,沈鶴也不想麻煩他。
「咳咳,我來說兩句,沈鶴,你小子心太大了。」
沈鶴有些尷尬,自己這次玩跨界,的確有些衝動,其實也不能說衝動,主要是被那些輕視中醫的人刺激到了。
「咱們好好搞好中醫院,多治好幾個病人,不比那些虛頭巴腦的重要嗎?咳咳……」
趙燕姿趕緊給沈鶴遞眼色,讓他別跟趙青山起衝突,趙青山現在氣不得。
「趙老,這可不是虛頭巴腦,我也不算臨時起意,說句不謙虛的話,我現在也算是中醫這個圈子小有名氣的中醫吧,可就算是我,也每每面臨質疑,拋出個人認識上的誤區,說到底,還是中醫名氣不夠響亮,不能改變人們根深蒂固的認知,還有一點,現在很多中醫師都都意識到中醫交流的閉塞,隨著老一代中醫的漸漸消亡,那些絕技也隨之煙消雲散,以後,就算有人想要學,也沒有人懂,這難道不可怕嗎?」
趙青山沉思片刻,「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我們這些人都沒有辦學的經驗,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能全部撒手,把擔子也在別人身上,反正,我做人的原則就是不做自己不精通的行業。」
趙燕姿見沈鶴和趙青山意見相悖,在這麼談下去,興許會出現爭執,趕緊勸道:「沈鶴,我爺爺的意思是你要考慮清楚,辦學校不是做生意,虧本了大不了不做,學校一旦開起來,若是堅持不下去,會誤人子弟的,到時候你辛苦積攢起來的名聲,將毀於一旦!」
她一臉正色看著沈鶴,「說實話,連我都不想支持你。」
沈鶴沒有急於反駁,而是轉頭看著孫波,「院長,你呢?」
「我?」孫波有些心虛,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搞好華天醫院,對沈鶴開學校的事情,並不熱心。
「我就不說了吧,我對中醫也不太了解,辦學更是沒有一點經驗……若真要我說,我覺得就算真的要辦學校,擺在我們面前的困難有很多,批文、各種資質,沈鶴,就算搞定了這些,校址用地也是一件難事,想要在東海拿地太難了,你真的要好好謀劃一番。」
孫波提出的這些困難,引起大家的共鳴,是啊,這些不是有錢就能做到了。
「校址的確有些麻煩,不過,我相信透過多方努力,應該可以做到。」
趙青山冷哼,「你現在本事大了,既然這樣,還用問我們幹什麼,華天現在也快成為你當家。」
「爺爺……」
趙燕姿疾呼,「爺爺,幹嘛發這麼大火,沈鶴也是在跟我們商量,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趙燕姿一邊說,一邊給沈鶴遞眼色,沈鶴無奈,「趙老,我也是想為中醫做點事情,你老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沈鶴不提還好,一提,趙青山頓時壓不住火氣,「你小子就是這張嘴好,耍的我們團團轉,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早知道你是現在這個樣子,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進華天。」
沈鶴被一通很噴,完全摸不清發生了什麼,趙青山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趙老,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沒什麼誤會,你小子自己說,你有多久沒有坐診了?我聽說想要拿你的專家號,得排隊一個月還未必有時間,你這是搞那什麼……飢餓……」
孫波在一旁低聲道:「飢餓營銷!」
「對,就是飢餓營銷是吧,靠這種手段來提高自己的名氣,造成你很厲害,找人看病的人排成排,是不是?」
沈鶴真的快要被冤死了,他真沒這麼想過。
「趙老,我真的冤枉啊,的確,我是忙了一些其他事情,可我還是能保證出診量。」
「你拿什麼保證,這個星期,你出診了嗎?」
沈鶴不敢回嘴,這個星期的確沒有出診,他忙於調查合力公司的內鬼,根本顧不上。
「還有,你有多久沒跟燕姿坐下來說兩句話了?她想見你一面,是不是要抽號啊。」
趙燕姿俏臉一紅,「爺爺,你說這個幹嘛!」
趙青山拐杖重重一撞,「傻孩子,就你慣著他,我看他的尾巴快翹到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