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部是人體最複雜的結構,不僅腦殼比骨骼還要堅硬,而且裡面是神經區,稍有差錯,輕則神智混亂,重則當場斃命。
所以,醫生遇到腦部手術是最棘手的。
現在這對雙胞胎腦部的膠質瘤已經長得這麼大,普通的切開手術倒也是可以做,只是腫瘤細胞大概率會發生轉移。
曾經有一位大家提出一種辦法,算是比較完美解決膠質瘤的問題。
但是這種方法並沒有推廣,因為對手術者要求極高。
張春秋還在年輕的時候,偶然間見過這種方法,一直念念不忘。
所以當沈鶴在病人頭上丈量尺寸的時候,他猛然間想起這種方法或許最有效果。
丁墨坐在張春秋的旁邊,他見張春秋是這幅面孔,低聲問道:「總會長,你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張春秋搖頭,「我現在還不敢確定,不過看他的準備工作,有點像我曾經見過的一種方法,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小子可了不得呀,曾經施展這種方法的可是一位叱吒風雲的人物。」
丁墨的胃口被張春秋吊了起來,「老夥計,你就別再吊我胃口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那邊沈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把所有的尺寸都標記在雙胞胎哥哥的頭皮上。
「醫生,你在幹什麼?我覺得頭皮發麻。」
「放心吧,不用擔心,相信我。」
沈鶴這麼安慰著,可是病人怎麼可能完全相信,況且他這個架勢不像是在治病,倒是想研究怎麼在他的腦袋上打一個孔。
沒錯,沈鶴的確想在他腦袋上打一個孔。
常見的外科手術是用手術刀把膠質瘤整個切開,可是他們忽略了一點,這些膠質瘤現在處於極不穩定的狀況,只要你稍微用力,細胞就可能滲入到其他部位,形成新的腫瘤。
而有一種方法可以保證在腫瘤不受任何壓迫,慢慢的將裡面的組織釋放出來。
其實也不是鑽孔那麼嚇人,而是利用導流管將裡面的組織慢慢的倒出來。
期間只要用針灸封住腦部的血管,然後在輔以特殊的辦法,應該可以取得不錯的效果。
那一邊秦風已經著手熬製藥材,現場很快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種味道太強烈了,這是什麼葯呀?」
「我怎麼知道,不過聞到這個味道藥性肯定很霸道,看來是一劑猛葯。」
「膠質瘤可是癌症的一種,這種用藥很講究,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剛才看秦風那小子抓了幾十種葯,只要有一種分量出了岔子,那就惹禍了,咱們是比賽要是鬧出人命,那就划不來了。」
周水狠狠瞪了後面的人眼,「你們閉嘴,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其他人忌憚周水的身份,不敢明著抱怨,只能小聲嘀咕,「真是一條好狗。」
上面的評委們也聞到濃烈的藥味,紛紛議論,「秦風這小子倒是習得她爺爺的本事,這一方子著實有些門道,不過這要是喝下去,恐怕病患要遭罪啊。」
「可不是嗎?這玩意跟化療差不多,就算膠質瘤能夠控制,恐怕那個年輕人以後五臟六腑都會留下後遺症啊。」
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所以這些人更希望與沈鶴能夠搞出一個新的門道,既能治病又能讓病患減少痛苦。
兩邊進展的速度差不多,沈鶴已經開始著手定位。
他剛才所有的測量都是在計算,畢竟每個人的腦顱大小不一樣,各種血管經脈的位置也大不相同,但是會有一定的規律,按照這個規律測量,倒不至於出大問題。
沈鶴忙活半天,終於找著了一個點,然後拿出了一支細細的銀針,這個銀針中間是空心的,他輕輕順著畫中的那個點刺進去,銀針裡面立刻滴下紅色的血液。
沈鶴把一支細細的膠皮管插在銀針的後端,膠皮管裡面瞬間充滿了紅色的血。
丁墨驚呼,「這小子在幹什麼?不是想用這種辦法把膠質瘤裡面的組織都放出來吧。」
張春秋縷著鬍鬚,點頭,「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
「什麼,開什麼玩笑,如果真的這麼簡單,膠質瘤就不會成為難題了。」
張春秋搖頭嘆氣,「當然不會這麼簡單,你以為他入針的地方是隨便選的嗎?那可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點,這小子寫寫畫畫花了大半個小時,就是要確定那個位置這種手法尋常人根本就不會,而且這只是個開始。」
隨著張春秋的話,沈鶴掏出銀針快速在雙胞胎哥哥的頭上刺滿了。
秦風滿頭大汗,趁著擦汗的機會,瞥了一眼沈鶴,表情訝然,這小子要幹什麼?把病人刺的像刺蝟一樣,難道要靠針灸把這些細胞都殺死,簡直是胡鬧。
不對,那根往外冒血的管子是怎麼回事兒?而且,為什麼腦袋上雞蛋大小的膠質瘤竟然乾癟了下去。
他採用的外科手術的方式,呵呵呵,小子你輸定了,那個倒霉蛋兒也會被你坑死的。
到底是小地方上來的人,經驗就是不夠,他爺爺給他講課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腦部的手術能不用外科手術,絕對不要用。
「哎,可惜你哥哥很快就沒救了。」秦風說出這一句,雙胞胎弟弟朝哥哥那邊看過去,滿心擔憂。
「醫生你要幹什麼你可不能胡來呀。」
雙胞胎哥哥因為腦部供血不足,神經反應慢,顯得有些痴痴傻傻,在旁人看來就真像出了問題似的。
「你們快看,32號那邊出問題了。」
「一直看著呢,這小子膽子太大了,人腦多重要啊,現在扎得像刺蝟一樣,肯定出事。」
「咱們又沒有簽什麼免責協議,如果真的鬧出人命還是一定要負責的,完了,這小子徹底完了。」
「所以就應該學我,一看沒有把握乾脆就放棄,至少不至於賠上官司呀。」
端木磊抱著童童一臉焦急,沈鶴這個傢伙在幹什麼,他自己不是說過就是一次比賽而已嘛,幹嘛這麼認真啊。
秦風端著一碗濃濃的湯藥,看上去就像一碗瀝青一樣。
「來,喝下去。」
雙胞胎弟弟只是聞了一下,就想吐。
「這是什麼東西?好難聞呀。」
「良藥苦口利於病,趕緊喝下去。」
雙胞胎弟弟捏著鼻子喝了一小口,立刻吐的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