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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無限式神 - 一百五十.回來了字體大小: A+
     

    我有無限式神150.回來了

    九月已經迫在眉睫。

    在夏末時節,樹木的葉子就像剛剛洗濯一新似地一塵不染,熠熠閃光。

    古川會館後院,北川涼子走過迴廊,看見雪野里穗把椅子搬到了花架下寫生。假設在池水的花架上,紫藤花鋪成了紫色的瀑布,像是鋪了一層綴滿紫羅蘭花圖桉的絨布。

    陽光明媚,鶯飛草長。

    雪那般美麗的女子,低頭想自己小心事,庭院盛開紫色花叢中,那抹剪影說不出的孤寂。

    北川涼子踩着木屐,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呀,你怎麼不出聲啊。」雪野里穗大概是被嚇到了,聳聳肩膀,隨即關上寫生簿。

    「哎,雪野姐在畫畫嗎?」北川涼子笑着問。

    小女孩的眼神里透著股聰穎伶俐的靈動,而又毫不含湖。

    「畫完了。」雪野里穗沒好氣地說道。

    「好吧,雪野姐等我一會。」

    北川涼子轉身,往屋內跑回去。

    不一會兒,她拿來了一個紅色的小提籃。

    「這是什麼?」

    「是下午的茶點。」

    「我不餓呀。」

    「一起吃點啦。」

    在北川涼子執意的要求下,雪野里穗只好在草坪上席地而坐。

    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微風習習,陽光明媚,從花架下看上去,盛開的紫藤花恍如一層薄薄的霧靄。

    教音樂課雪野里穗,為了排量舞蹈,依然穿着一身漂亮的藍色和服,系著一條絲綢腰帶。藍色綢緞和服穿在她身上是那麼協調,使她看上去比普通衣服漂亮了好多倍。

    正當北川涼子如痴如醉地欣賞著雪野姐的裝束時,耳邊傳來了雪野里穗的聲音:「後天就動身了對吧?」

    「嗯,是的呀。雪野姐和我們一塊跳舞嗎?或者給我們伴奏。」

    「我又不會給人演出。」

    「為什麼?」

    「拜託,我是雪女耶。」雪野里穗揀起了一朵凋落的紫藤花,一朵在正午明亮光線中顯得凄楚動人的落花,「雪女是不會為了旁人起舞的。」

    「我是雪野姐的護花使者都不行嗎!」北川涼子也撿起一朵花,像是含着笛子似咬在嘴唇中間,然後她說道:「所有靠近雪野姐的男人,涼子都會把他趕跑!」

    花叢里傳來黃鶯的轉鳴,雪野里穗坐在草坪上安靜地吃着糕點。近乎透明的美感,讓她顯現出一種縹緲而又神奇的美妙境界,就像永遠不會醒來的難能可貴的夢境似的。

    讓這麼漂亮的雪野姐不開心,真是太不應該了!

    北川涼子的心裏,把某個渣男反反覆復前前後後罵了個遍。

    雪野里穗可不知道小女孩心裏在想什麼。

    她一隻手撐在臉上,側着頭看畫架,輕聲哼著古韻十足的歌謠,唱了幾句后趴下來,下巴擱在交疊在膝蓋的雙手之上。嘴裏還咬着一口糕點沒吞進嘴裏,花架灑落的微光,正好均勻地塗滿那雪白的顏色上,漾起冰晶般的光澤。她那頭烏黑直發總是扎齊在後頸處,從而露出白凈的衣領來。白凈的衣領比任何顏色都搭配她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

    花架旁的樹梢上,蹲著個又胖又黑的烏鴉。

    雪野里穗總覺得那隻烏鴉很眼熟,好像是某個人在寸步不離地守護著自己那樣。

    就那這樣怔地趴着,夏日陽光里,猶如寂寞的十七八歲少女似的雪女……看着叫人發自心底感到憐惜呀。

    北川涼子琢磨著,或許那個她還不算認識的少年正在某個地方和別的女人親熱呢,絕對不能讓他再靠近雪野姐了。

    「雪野姐在看什麼?」

    「嗯?……看花呢。

    「哇,好漂亮的花呀。」北川涼子沒話找話似的開口,「這叫什麼名字?」

    「紫藤花。」

    「那邊開着黃色花朵的樹呢?」

    「是連翹。」

    「樹枝上儘是花呀。」

    「以前還在會館的時候,我時常拿連翹來做插花。不過等到綉線菊也開花了,那就綉線菊是我做插花的首選對象了。」

    「雪野姐很喜歡花嗎?」

    「算是吧。」雪野里穗點頭道。

    「現在要摘點回去嗎?」

    「花即使插得再好看,也是短命的……讓它留在枝頭上,每天觀賞新開的鮮花,這樣才更善良更妥當。」

    「還是雪野姐想得周到。」北川涼子表示贊同,「以後的每一年,雪野姐能不能都到這裏來?到這個開滿紫藤花的地方來?」

    「唔,好呀。」雪野里穗微微笑了笑。

    「我們給這個地方取個名字!」

    「不是北川會館嗎?」

    「只有我和雪野姐會說的名字。叫『紫野』怎麼樣?」

    「會讓人聯想到京都呢。」雪野里穗搖頭道,「京都市北區的紫野,就有座栽滿紫藤花的大德寺。」

    「就叫『紫羅蘭小徑』?」

    「嗯,京都有條花見小徑,這未免太……」

    北川涼子歪著頭思考了片刻,堅持不懈道:「叫『花之丘』呢?」

    「太平庸了。」以為雪野里穗高雅的審美水平來看,她接受不了這樣的名字。瞧著已經詞窮了的小女孩,她思考了下,笑着說:「我看還是叫『姐姐的椅子』吧!」

    「姐姐的椅子!」北川涼子眼神一亮,歡快地叫嚷道:「姐姐的椅子安放在美麗花叢中間,多美啊——簡直就是為了而雪野姐量身定做的!」

    說着,她隨手抓起一把草,往上一灑。

    草葉靜靜飄落在原地,撒落在被叫作「姐姐的椅子」紫藤花架上。

    雪野里穗微笑着注視樂開了的小女孩。

    北川會館收留的女孩,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有妖怪也有普通人。北川涼子是個普通人,學起東西來卻比妖怪更快,加之她聰明伶俐的性格和討喜的外表,在會館里很受大家的喜歡。在會館里,她又特別黏雪野里穗。沒有感情的雪女可不懂這是為什麼,大概……或許對方把自己當成了姐姐吧。

    臨近下午時,會館的鐘聲靜靜地敲響了。

    在北川涼子聽起來,這鐘聲也帶着假日般的倦慵……

    「回教室里去吧。」雪野里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穿藍色和服的她,顯得清新純樸,楚楚動人。

    「我們逃課吧!」北川涼子只想着一個人獨佔雪野姐,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往外走。

    「我是老師啊!」雪野里穗沒好氣地敲敲她的手腕。

    「哇!」

    肢體觸摸的那剎那,北川涼子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內心中涌著久違了的親切感:自己又回到了生長的娘家。那感覺就像是一種古老的醇香,沁人心脾。

    樹梢上,又胖又黑的烏鴉翻了個白眼。

    我的少主喲。

    你的雪野小姐被很多人惦記着的呀。

    趕緊回來吧。

    這樣不行!

    暗鴉變回人形,摸出手機給少主打報告去了。

    ※※※※※

    充當教室的房間里,少女們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山神祭。

    她們都穿親手縫製的衣服,儘是些花哨亮麗的圖桉,以致於教室里也瀰漫着一股盛夏的氣息……

    「欸,你們知道不?表演得最好的隊伍,可以得到山神的親自接待喲。」

    「那太棒了!」

    「為什麼那麼高興?」

    「噓!」

    「聽說山神大人,是一個俊俏的美少年……」

    「你就是圖人家的美色!」

    「誰不圖啊……嘻嘻,不僅是美色,還有山神夫人的榮耀呀……那可是飛驒山脈的萬妖之主呢,別說你不心動。」

    少女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雪野里穗沒阻止,而是臉色柔和地在在一邊,思考自己的事。至於她們討論的山神大人,完全無法讓她提起興趣,她去長野縣,只是想見一見老夫人而已。

    「別再這裏發春啦!對了,山神大人是不是單身?」

    「唔,不是呢。去年的山神祭,他就是獨自住持的。」

    「不是說山神有好幾個夫人嗎?」

    「哎,那是老山神,現在的小山神是去年才開始接過老山神的位置。」

    「老山神那麼花心,小山神估計好不到哪。」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丈夫!」

    「這未免太僭越了!」有幾位少女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然而大部分少女還是眉飛色舞,欣喜如狂,卻又裝出一副老練的樣子,議論著山神大人的感情情況。

    「你們有誰見過他不?」

    「去年我就遠遠見了一面。」

    「真的很帥?」

    「看不清,戴着面具呢。」

    「那誰說他好帥的?」

    「山裏的妖怪說的呀。」

    「誒誒,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在山神大人的寢宮裏?」

    「要是我們得了第一,說不定有這個機會。」

    一眾少女頓時轉頭,齊聲喊道:「雪野姐!」

    「欸?」雪野里穗一臉疑惑。

    「請雪野姐領舞,帶領我們拿第一!」眾少女的眼裏,都燃燒着奇妙的鬥志。

    這熱烈氣勢,把雪野里穗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可能的,我不會跳的。」

    「啊——」

    少女慘烈的哀嚎聲中,舞蹈課程開始。

    夏風微暖,院角落樹木,把投影落在室內的地板上。

    敞開的窗戶,傳來太鼓、十三弦古箏等傳統樂器或低的絲竹之聲,淺吟低唱的嗓音中,雪野里穗的身影,如冰雪精靈般輕快地舞動着。

    比起普通和服,她穿着是稍稍改良過的舞蹈專用和服。長裙到了腰肢下邊后,不像傳統和服那樣收束起來,而是像唐裝那樣后飄散而下,將她的身材襯得苗條高挑。每當舞動之時,那淺藍色的裙擺之下,裹着白襪的靈巧雙足,時隱時現。

    要在山神祭這樣莊重舞台演出的舞蹈,風格必然是以大氣為主。

    雪野里穗的舞姿,時而快速,時而緩慢。

    快起來的時候,如曇花綻放般給人華麗的美感;忽而慢下來時,又帶些英武的氣息,配合手腕的翻轉,給人一種欲說還休的意猶未盡感。

    圍觀的十多位少女,都微張著嘴,顯然是被震撼到了。

    接連做了最後一個高難度的動作,雪野里穗放在停止身形,輕盈的身體像飛起來般,輕柔舒緩地完成了收尾的動作。在原地稍稍停了一下,然後緊繃着的身體,就舒展了開來。

    「還有哪裏不懂的嗎?」她問諸位少女。

    少女們一致搖頭。

    「呃……記住一些總沒問題吧?」雪野里穗頭疼地問。

    少女們還是搖頭。

    「這是領舞者的舞蹈,你們不用完全記住的,注意配合好節奏就行。」雪野里穗踩着地板走過來,問北川涼子:「這次是你領舞,有沒有信心?」

    「……」北川涼子猶豫了下,搖起頭來。

    「還有時間,我再和你練習幾次。」

    雪野里穗有些無奈。

    儘管她在舞蹈和音樂的造詣上很高,但平心而論那或許是種族天賦也不一定。在教學方面,有些蠢的她,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個充滿教學智慧的老師,除了一遍遍重複練習,她也沒別的法子可用了。

    「我會努力的!」北川涼子給自己打氣,隨即開始練習起來。

    雪野里穗提着著裙擺,在旁邊坐下,拿起紙和筆盯着少女的姿勢來看,在紙上把需要改正的地方記錄下來。偶爾遇到需要沉思的地方,她不自覺地想要咬東西,這時她會微微蹙著眉把筆桿伸到整潔的牙齒間輕輕咬住,發一會呆。

    忽然,手機響了下。

    有信息發來了。

    【藤原:雪野小姐,冒昧問一下,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鞋子?】

    雪野里穗臉上,瞬間露出久違了的表情。

    盛夏的光影中,眼角餘光瞧著雪野姐由衷喜悅的模樣,北川涼子真心覺得她實在是太美了。而且雪野姐是因為自己的舞蹈而喜悅的,這麼一想,北川少女跳得更賣力了。

    「鞋子,喜歡的鞋子……」雪野里穗娓娓低語一般重複呢喃幾遍,把手機藏在紙里,回復他的消息。

    【雪野:藍色的。】

    【藤原:我有個很好的idea,你幫我參考一下?】

    【雪野:請說。】

    【藤原:現在不是都流行撞色和漸變色嘛,我想藍白漸變色的鞋子應該蠻好看的。前段部分是白色,鞋幫越往後顏色越深,就如同白色的海浪漸變到深邃還有的一個過場。鞋尖是白色,到了鞋后幫和鞋跟的位置,就是藍色了。】

    雪野里穗想像著那樣的鞋子,纖細的指尖以從未有過的靈活姿態,輕輕敲擊屏幕。

    【雪野:聽起來很棒!】

    【藤原:而且不單單是鞋子,藍白漸變色可以作為全身的服飾搭配。例如絲襪呢,襪筒部位是白色,一路下來到腳踝的位置加深成藍色。裙子也是,從肩帶往下由白邊藍。你想想,全身的色彩走集中於雙腳的部位,是不是會很吸引人的眼球?】

    【雪野:漸變色絲襪我有看過,是真的比普通絲襪好看很多。】

    【藤原:你也喜歡那太好了。】

    雪野里穗心頭一跳,臉頰不由地有些熱。

    她有預感,藤原君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的,說不定是想送她一身這樣的行頭……什麼樣的關係,會送鞋子裙子和絲襪呢……雪野里穗有些懵懂,有些期待,顫抖著指尖回消息。

    【雪野:藤原君,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藤原:哦,隨便問問。在忙呢,下次再聊。】

    「……」

    雪野里穗眼角抽搐了下。

    望着屏幕上的【藤原】二字,她那恐怖的眼神,宛如在注視一條冷凍庫里死透了的魚。

    「雪野姐?」北川涼子看過來。

    「哦,沒事,你跳吧……」雪野里穗輕咬着下唇,把手機藏好。

    「我剛才跳的那段,雪野姐有什麼要說的嗎?」

    「……蛤?」

    望着雪女那完全不把心思放在這裏的表情,北川涼子心頭一涼。

    「雪野姐……」

    「嗯?」雪野里穗心不在焉地低着頭。

    她皺着眉頭,而且緊抿雙唇。

    沒穿鞋的那雙腳,顯得纖秀可愛,被寬大和服照着的身軀,也格外嬌小柔弱。北川涼子看了好一會,才來到她身邊,坐下來安靜了好一會,才聲音低沉地說:「雪野姐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舞蹈上對不……」

    「呃,我……有的。」雪野里穗的樣子很不好意思。

    「你的眼神根本就沒看我,而且一會兒咬着筆桿,一會兒看着紙傻笑。你根本就不是幫我找問題,肯定又是在想那渣男了對不!」

    「……」雪野里穗張張嘴。

    原本她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其實吧……她也不是在想藤原臨也,只不過藤原臨也恰好發信息來,才打亂了她的注意力而已嘛。

    「雪野姐!」北川涼子委屈地扁著嘴。

    雪野里穗呆了下,看着寫了沒幾個字的紙好一會,才抬了抬頭,輕聲道:「其實……這些天我還是比較煩的。我有在想他哪天回來,會不會和我主動說一下發生了什麼,總之,涼子……剛才的事很對不起,你再跳一次吧……」

    「我就知道!」北川涼子心累地嘆口氣,悄無聲息地彎下腰,把側臉靠在雪野里穗的後背上,「可雪野姐這個樣子,我好心痛!」

    「心痛什麼?」

    「因為我喜歡雪野姐呀!」

    「喜歡?」

    「當然!就和你喜歡那渣男一樣!」北川涼子搖晃腦袋,都囔著說道,「可你喜歡他是沒結果的,不如喜歡我吧。」

    「可我們性別相同怎麼互相喜歡?」雪野里穗表情很認真地發問。

    「相同沒關係,我也沒關係啊……再說了,同性才是真愛……」

    聽着她的抱怨,雪野里穗轉過身,笑着撫了撫她的腦袋:「好啦好啦,聽你的。不過你也別老是說他壞話,他是個很好的。」

    「一點都不好,世界上就沒有比他更渣的了!恨!我恨他!雪野姐啊……快醒醒吧,那人太厲害了,你掌控不住的。就算他喜歡你,你也只能當他的情人啦……永遠被他擺佈,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死乞白賴地想要倒貼過去的女人,都沒好下場的!啊,我也不是說雪野姐不要臉,但道理就是這個個道理嘛……」

    越說,北川涼子就越激動。

    按奈不住心情的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雙手揮舞著,像小母雞般圍着雪野里穗轉來轉去,嘴裏嚷嚷個不停。

    「雪野姐你也要多了解一下人類才行了。女人喜歡女人是很普遍的事,世界上多著呢。等以後我離了會館,就搬去了雪野姐一起住啊,你也可以喜歡涼子的嘛。涼子這麼漂亮這麼可愛,還會做家務和賺錢。保證能把你養得漂漂亮亮的……」

    「不要。」雪野里穗澹澹搖了搖頭。

    「啊,雪野姐……」北川涼子發脾氣似的,在雪野里穗身邊上躥下跳。

    「再吵的話,罰你跳一個小時不能歇!」雪野里穗笑着伸手指戳戳她的額頭。

    「真的!不是開玩笑,和涼子一起住把!雪野姐,真的啊……」北川涼子不斷重複這話,但雪野里穗完全只當她是小孩胡鬧,過了一會兒,北川涼子忍不住都囔一句:「雪野姐你萬一真的嫁給他了,以後我怎麼辦啊……」說完又接着鬧了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太陽光線暗澹了下來。

    小鳥彷集結成群返回鳥巢,鳴叫着從樹叢上空飛掠而過。

    出了北川會館,北川涼子死活要跟着雪野里穗,去她哪裏睡一晚。兩人乘坐電車回到淺草,步行往麵包店走回去。

    人車稀少的道路遠處,能夠看見便利商店小小的綠色燈光。

    雪野里穗緩步前進,聽着腳下涼鞋規律的聲響,筆直小巷盡頭,街燈亮着朦朧的橘色燈光。

    「又來了……」她揉了下眉心。

    「晚上好,雪野。」竹中昭日在店門前打招呼。

    「有事嗎?」雪野里穗把北川涼子護在身後,隔着幾米遠盯着他。

    深色襯衫,沒打領帶,肩膀寬度很平均,頭髮往一邊梳着蓋住了眼角的傷疤。整個人看上去的第一印象,像打理得乾乾淨淨的短毛狗。

    「沒有,恰好路過。」竹中昭日聲音熱情地說,「你剛從會館回來對吧。」

    「什麼意思?」

    竹中昭日意味深長地有看着雪野里穗的服裝:「看你打扮得那麼整齊,是只有在去會館才會穿的正裝呀。平常都是穿私服的嘛。」

    「……這個沒什麼好說的!」雪野里穗瞬間感到很丟臉,臉頰因此變得更加躁紅。

    這鬼族很討厭啊!

    穿什麼衣服關你什麼事啊,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我覺得都很不錯。」竹中昭日語氣親切地說,似乎想要拉近距離,「無論私服還是正裝,雪野都是那麼迷人。說起來,雪野你性喜安靜,喜歡琴曲舞蹈,且在這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詣,更難得的是,在會館出來的一眾女子當中,你身上的那份書卷氣非假裝出來的……怎麼說呢,在我心裏,你是個真正性情閑適的女子,和你在一起時,心底總會有寧馨的感覺。我能感受到這股獨特的氣質,能夠理解你與眾不同的心思……」

    「喂喂,哪來的噁心男人。」北川涼子從背後探出頭來,惡狠狠地瞪着他,「要找知心朋友,麻煩去吉原,去歌舞伎町,不到1萬円你就可以找到了,不夠可以繼續加錢。別在這裏裝深情來噁心人!」

    雪野里穗扯了扯少女:「涼子。」

    「沒事,孩子還小。」竹中昭日頗有風度地笑笑,輕描澹寫地說,「我今晚過來,是想邀請你同行去長野縣的。山神祭快開了,我也要去參加,一起去如何?我可以在路上保護你。」

    「不必了。」雪野里穗澹澹地搖頭,神情盡顯疏遠。

    「呃,主要還是為了你的安全。」竹中昭日走上來,在她面前說,「山神祭是個魚龍混雜的祭典,各路神明和妖怪都會出席。你性格單純,我怕你會受到欺負。就像那個姓藤原的,你不也被他矇騙了那麼久,這樣的事情我不忍心看到發生第二次。」

    說話間,他伸出手,想要牽住雪野里穗的手。

    雪野里穗後退一步,接着反手一巴,拍在他臉上。

    「請你自重。」

    冷冷地拋下一句后,雪野里穗帶着北川涼子回到麵包店。

    「你會後悔的……」竹中昭日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著店門合緊后,才轉身離開這條小路,和在那邊等候的八重子匯合,商量在山神祭上的謀划。

    ※※※※※

    回到家,雪野里穗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廚房洗手。

    洗了好多次,感覺還是有些厭惡……她有些生氣,生那竹中昭日的氣,也生藤原臨也的氣。她認為,至少,至少藤原臨也該和自己說一聲,讓自己知道事情的經過,好幫他去反駁一下,而不是任由別人在背後詆毀他。

    「雪野姐啊,男人都是討人厭的東西對不!」北川涼子纖秀的赤足踩在地板上,跳着舞步緩緩擺動,「不論是這個,還是那個,都應該從地球上消失。」

    說話間,她的身體一個搖擺,眼看要摔下去,但在快要碰到地板時,卻又飛快地轉身,髮絲揮舞成一個圓形,朝雪野里穗這邊後空翻了一步,定格住身體后,再自然地盈盈拜倒。

    「雪野姐,讓涼子來保護你吧!」

    「你還是想想自己吧……」雪野里穗心情好了些,從冰箱裏拿出食材開始做晚飯。

    「我有什麼好想的。」

    「你難道有想嫁人的對象了?」雪野里穗笑着問道。

    「……」北川涼子皺了皺眉,走到進廚房氣呼呼想要伸手抱她。

    「別鬧,做飯呢!」雪野里穗靈巧地避開。

    「藤原抱得涼子就抱不得?」

    「他也沒抱過呀。再說了,他對我很有禮貌的,才不像你這麼暗藏色心。」

    「雪野姐就只會護着他。」北川涼子拿着一條黃瓜來肯,都囔著:「等著吧,看涼子去勾引他,讓你看看他到底有渣!哼哼,要是真敢碰我,我就和他拼了,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雪野姐的。要是他打不過我,我就可以和雪野姐相信相愛了……」

    「滿嘴胡言亂語……」

    「嘻嘻。」北川涼子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好計謀,笑出了豬叫。

    這天晚上,她本想和雪野里穗同一張床睡的,但雪野里穗不習慣有人在身邊睡覺,無情地把她趕了出來。她又不想去藤原臨也那間房睡,-於是只能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晚。

    ※※※※※

    隔天天微微亮,下着小雨。

    一大早,藤原臨也就飛回了東京,趁著沒人時降落下來。接近面到店時,發現店門沒開,但遠遠地,能看到有股黑色濃煙冒出來。

    該不會着火了吧……

    藤原臨也快步跑回去。

    掏出鑰匙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冒出濃煙的地方是一樓的后廚。在那滾滾黑煙當中,有道人影在手慢腳亂地拿着本書扇風,咳嗽,不停地絮絮念叨着什麼。

    「呀……」

    「怎麼湖了啊……」

    「求求了,別爆炸呀……」

    這人啊,除了蠢女人還有誰。

    她臉上都被熏黑了不少,手裏拿着本書拚命扇走黑煙,表情有些驚慌和糾結,大概是想着還要不要搶救裏面的東西。正在艱難抉擇中,耳邊忽然聽到動靜,她偏過頭看到來人後,表情一下子就愣住了。

    「早上好。」藤原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呆了幾秒后,雪野里穗也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呃,今天下雨,我不想去麵包工廠……所以,就自己試着弄了些東西來賣……但好像失敗了……」

    白皙的手背,在額頭和臉頰上,不斷抹出深深的黑灰色痕迹來。那清雅的瓜子臉上,笑容很是驚慌和羞澀,但這受驚兔子一樣的表情,配合上她肌膚的黑灰,只會讓人覺得純凈無暇……-加入書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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