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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無限式神 - 一百零五.川島美記想要被壁咚(2合1,萬字)字體大小: A+
     

    女帝五樓的餐廳,有日式和西式兩種。

    從電梯出來后,往左拐是一條陰暗的小走廊,藤原臨也走進走廊一側的包間,包間里有條可以坐六個人的長桌。

    川島美記踢掉兩隻高跟鞋,包裹着黑色絲襪的雙腳踩在榻榻米上,直接往主位一座,然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藤原臨也,眉梢上掛着寒霜,像他還欠幾千萬沒還似的。

    鈴木警部眨巴着眼睛,思考這女人是誰。

    身高一米六七左右,身材很是窈窕,圓潤的臉蛋上邊,不假修飾,清逸脫俗。束腰淺綠色薄毛衣裏面是白色的襯衣,下面穿着黑色西裝窄裙。

    年輕漂亮,儼然舉止得體的四年級女大學生,面容好像是女帝啊……鈴木警部眉頭一跳。

    「你們兩個點菜吧……」藤原臨也和這兩人招呼了聲,挨着川島美記坐下,趁機摟住她的細腰。

    感受着搭在腰上的手,川島美記沉眉瞅瞅他,沒說話。

    伊東神官拿着菜單,剛開口和服務員報菜名,她立馬出聲:「來兩盤水煮毛豆,一盤薯條,其它什麼都不要。」

    那聲音,嚴厲無比,還帶着尖尖的刺。

    「……」

    三個男人頓時脖子一縮,沒人反對。

    「太太……」

    藤原臨也的一隻手從她腰上劃下,想要握住她的手。

    「……」川島美記撇撇嘴,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總要客人吃點什麼才行啊……」藤原臨也繼續伸手,「他們今天好歹了也幫了我的忙。」

    「哦。」

    川島美記綳著臉。

    這一次,她沒反抗,而是仍由藤原臨也握住自己那冰冷無骨的小手。

    「謝謝太太。」藤原臨也在她耳邊說道。

    玫瑰花的香氣,溫熱的掌心……川島美記眼皮一垂,呼吸節奏稍稍被打亂了些。瞧了眼對面兩個男人,她略一沉吟,朝服務員說:「來一打冰啤酒,令外給這兩位客人分別上一份最貴的單人餐。」

    「?」

    藤原臨也頓時愣住了。

    「我的呢?」他看着川島美記問。

    燈光下,她因為頭髮紮起而露出來的雪白細頸,給人一種很香很軟很好吃的感覺。

    川島美記沉着臉:「你吃空氣!」

    她是真的生氣了。

    今天為了使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柔和一些,她特意額前的劉海淡淡地染成茶色,結果這小鬼到現在都沒察覺。還有啊……她在家裏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回家吃,結果他居然約了人來洗泡泡浴,真是不可饒恕!

    藤原臨也握着她的手:「回到家再和你解釋啊……」

    這時,服務員端著啤酒和毛豆薯條進來。

    川島美記掏出一罐冰啤酒,單手拉開拉環,狠狠往肚子裏灌了一口。

    看她的臉色,似乎不想搭理自己,藤原臨也只好看着毛豆,和另外兩人打招呼:「這個毛豆很新鮮,你們嘗嘗。」

    可憐的妻管嚴啊……鈴木警部同情地看了眼小法師,拿起來毛豆塞進嘴裏,轉頭和伊東神官說:「是不錯,比超市裏里賣的要好吃。」

    「吃不下。」伊東神官苦悶地搖搖頭,一邊喝啤酒,一邊說道:「我的權司競選失敗了,鹹菜什麼都吃不下。」

    「正常正常。」鈴木警部拿啤酒和他碰了碰。

    「他們說我形象不好!」

    「太荒謬了!」

    「就是,難道長得帥還能辟邪嗎!」

    「呃……」鈴木警部瞅了眼藤原臨也,

    心想還真的可以。

    伊東神官咕嚕咕嚕地灌著啤酒,和鈴木警部訴苦:「老宮司和我說,權司不僅僅是年輕一輩里最優秀的神官,也是神社的的門面,代表着神社的形象。他說得很委婉,但意思不就是在說我丑嗎!鈴木先生,你給我評評理,我哪裏丑了!」

    「就是就是!」鈴木警部一臉義憤填膺,「伊東法師只是帥得不明顯而已!」

    藤原臨也本想着也安慰一句,笠原深繪里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你在哪?」她直接了當地問。

    「在五樓的包間。」

    「我上去找你。」

    「好,找服務員帶路就行。」

    剛放下手機,伊東神官猛地抬頭,朝藤原臨也看過來:「藤原法師,我去投靠你可好?」

    「呃……」

    藤原臨也有些遲疑。

    「那種看臉的庸俗之人,我是不願意繼續看到了。」伊東神官的情緒,就這麼突然的高漲起來,「只有高風亮節的藤原法師,才值得我追隨。」

    我其實也是個看臉的人……藤原臨也輕抿了一口啤酒,思考片刻,回答他:「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問我太太。」

    太太?

    另外兩個男人都目光,都集中到川島美記身上。

    本來還在生悶氣的川島美記,沒來由地心中一喜,但她也沒立馬就消氣了,而是抿嘴著望了望藤原臨也,然後扭過頭看向另一邊,沒吭聲。

    臭美的女人……藤原臨也握着她的手,放到桌面上,讓另外兩人看着:「她是淺草神社的首席巫女,神社所有的業務都是她在打理,我不過問的。」

    「藤原太太,您看……」伊東神官試探性地問。

    川島美記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回過頭來,聲音淡然地說道:「回頭再說吧。淺草神社本社目前還在重建中,沒有招募人員的打算。分社人手尚缺,伊東神官若誠心加入,可以發一份簡歷讓我看看。」

    「謝謝。」伊東神官萬分地站起來鞠躬。

    川島美記淡淡一點頭。

    藤原臨也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演。

    說實在的,川島美記身上的經營能力,正是眼下他急需的。一個神社建設得再漂亮,可畢竟也沒有腿到處跑去展現給人看,還得看宣傳來引流。能撐起一個全國最大泡泡浴店的老闆,怎麼可能沒點本事呢。

    「恭喜伊東神官。」鈴木警部舉起啤酒喝了口。

    然後,輪到他開始訴苦了。

    「嗚嗚,我好可憐啊,藤原法師你給我評評理吧!」

    「請說!」

    藤原臨也剝著毛豆。

    看到川島美記微微張開嘴,他餵了太太幾顆。

    「你說說看,論資歷,論能力,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才剛大學畢業的女人?為什麼她空降過來就直接當了隊長,而我只是平職調動!」

    「隊長?」

    川島美記感興趣地挑了下眉。

    作為一個妖怪,她對九課的人事調動很感興趣,用眼神催促着鈴木警部往下說。

    聽警部先說說話,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玩玩腳……藤原臨也雙手伸入到桌底下,把川島美記的兩隻小腳鎖住,悄悄挪到自己的大腿上。

    川島美記面色一變,低聲喝道:「你幹什麼?」

    「幫你揉揉……」藤原臨也面不改色地說道,雙手在她絲滑細膩的絲襪美腿上來回輕揉,她的腿本來就又長又美,穿上黑絲的曲線更加柔順優美,修長性感。由於是坐着的姿勢,腿部的肉很好地堆到了一起,豐腴的大腿摸著特別有肉感。

    不知是不是剛才和了啤酒的原因,川島美記圓潤的臉蛋上,湧出一抹酡紅。

    她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甩開藤原臨也的手,臉色變幻片刻后,喉嚨中飄出一聲甜甜的喘息聲,接着那溫暖的身子,便柔弱無骨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燈光明亮的包間里,鈴木警部喝着酒說話,伊東神官在認真傾聽,兩人都沒發現桌底下的小曖昧,也沒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說起那個隊長啊,叫笠原深繪里,階級為警視,年齡二十四歲。」

    「這麼年輕就是警視了,不用說,家庭肯定了不得,笠原理事長的大女兒啊,嘖嘖……嗚嗚,我好羨慕啊……人家大學一畢業就是警部補了,我幹了十年才是警部。人家畢業一年後就是警視了,我還是警部。」

    這時,沉溺於川島美記雙腿的藤原臨也,忽然咳嗽了兩聲。

    會死人的啊!

    鈴木先生,請你閉嘴,不要再說了!

    然而,被悲傷和羨慕情緒深深困住的鈴木警部,失去了他往常察言觀色的能力。

    「說起這位笠原警視,能力還真了的。東京大學文科法學院應屆畢業,各科成績均為優等,在學期間通過司法考試、外交官考試與國家公務員甲等特考,大三還被派赴到國際刑事警察組織學習,在法國里昂呆了一年時間……畢業後進入九課署,一年內完成從警部補到警視的三級跳。」

    「這麼厲害?」川島美記回憶著笠原深繪里,表情很是嚮往。

    「厲害是厲害,可她是個惹事精。」鈴木警部灌了一大口酒,拍了拍桌面,「去法國的第一個月,就因為受到上級的語言調戲,一巴掌就把別人的頭扇到玻璃窗上,頸動脈都差點被割斷了……在九課的第一年,就踢斷了三個上司的肋骨,親自撞壞了十六輛警車,嚇辭職了三十七個手下……還收穫了市政部門寄來的大大小小合計26億円的罰單。」

    「這麼猛?」藤原臨也都忘記揉川島美記的腿了。

    揉到一半忽然撒手,你讓我怎麼辦……川島美記瞅了他一眼,肩膀不開心地抖了抖。隨後她主動伸出手,輕輕敲打他的大腿內側,用手勢傳遞出「這是福利,等會你要還給我」之類的意思。

    「可不是嗎!」鈴木警部感嘆一句,「即使一年內就破了數個答案,九課卻也不知該如何安置她,乾脆就新成立了一個調查隊,讓她自己當隊長去嚯嚯。反正啊,以後她惹出來的手尾,都得我們這群手下去幫忙收拾,該怎麼說才好呢……被她抽調過來的人,基本上己經沒有未來了,只能領乾薪等著退休。」

    一時之間,藤原臨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畢竟他現在也是笠原深繪里的手下了,雖說靠九課出人頭地並不是他的人生目標,但是一想到未來漫長的警察生涯要從這樣一個上司手下起步,也不禁地感到前途一片黑暗。

    「反正啊,我辭職信都準備好了。」鈴木警部噘起嘴,啜著啤酒說,「那女人簡直就是現實版柯南,走到哪哪就死人,我寧願窩囊辭職也不想光榮犧牲。哦對了,聽說她至今都還是個老處女,也不想想,就那樣的脾氣……」

    說到這時,一陣高跟鞋敲擊木地板的聲音傳來。

    清脆響亮有節奏,帶着冷意,聽起來像死神的步伐。

    「咕~」鈴木警部冷汗直流。

    藤原臨也同情地看着他:「把辭職信改成遺書吧。」

    「墓地的事……」

    「我會幫你的。」

    「謝謝小法師!」鈴木警部一下子站起來,立正轉身,邁著正步走到笠原深繪里身前,敬禮說道:「隊長好!我現在去查案了,祝隊長用餐愉快!」

    說罷,他操著正步,擺着手臂走向出門口。

    那背影,如山那般沉重。

    興許是覺得同情他,又或者是被笠原深繪里嚇到了,伊東神官連滾帶爬地溜到門口,再見也不說一聲,就像小偷逃避警察一樣消失在藤原臨也的視線里。

    川島美記眉心略微收窄,望着笠原深繪里。

    她的身材是真的高挑修長,比絕大多數男人都要高半個頭,一頭耀眼的橘色長發,身穿黑色套裝,緊身迷你裙,緊窄的裙擺下,延伸出的完美的性感雙腿。

    充滿銳氣的雙眸,感受不到一絲女性的柔弱。

    這是雅典娜女神一般的美貌,難怪小鬼對她那麼溫柔……川島美記暗暗感嘆一句,如臨大敵般神情嚴肅起來。

    「笠原小姐,請坐。」

    笠原深繪里雙手壓着裙擺,端正地跪坐下來。

    那雙一清見底的眸子,不含任何感情地,審視着川島美記。這女人的臉型,線條柔美,眉眼之間也相當清秀,細看的話又嫵媚之極。膚色白凈細膩,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雪白的肌膚,不可謂不懂人。如果她是熱情主動的類型,主動把色色的念頭從內心深處擺到表面,恐怕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得了。

    這樣想着,笠原深繪里把視線移回到藤原臨也身上,目光雖然不算銳利,卻一絲不落地掃描過他全身。眼睛忽而眯起,忽而睜大,像攝影家在調整鏡頭的光圈一樣。

    「呃,隊長好!」藤原臨也和她打了聲招呼。

    笠原深繪里輕點了下頭。

    服務員端著兩份單人餐進來,放到桌面。

    是精緻但分量很少的懷石料理,看着高雅清淡。

    「請吃吧。」藤原臨也把一份推到她面前。

    剩下另一份,他準備自己吃掉,但川島美記卻一把搶了過去。

    「黑蜘蛛組的事,我很生氣。」笠原深繪里說道,用尖頭筷子不慌不忙地把魚肉從魚刺上剝出來,「我本來就是為了追查他們和他們背後的勢力而來,結果你一下子就把我的線索斷了。」

    川島美記低頭扒飯,耳朵卻悄悄豎起。

    「我理解你的生氣。」藤原臨也誠懇地說道。

    笠原深繪里無言地等著天吾說下去。

    在這期間,她把剔下來的魚肉送入口中,花時間慢慢咀嚼。

    「不過我必須那樣做,為了太太。」藤原臨也說道。

    川島美記手抖了下,面孔稍微泛紅,馬上搖頭說:「關我什麼事,你自己的事別扯上我!」

    「我和深繪里小姐說過的,她對我而言是極其重要的。」藤原臨也雙手摟在川島美記的腰上,把她過來。

    「呀~」

    川島美記驚叫一聲,幾乎橫身躺到了他懷裏。

    相較於藤原臨也,她的身體要顯得嬌小柔軟,長年累月盡心地保養之下,肌肉纖細強韌,通體美麗清潔。

    「你放開我……」

    「不要動,這種時候聽我的。」

    「哼!」

    川島美記賭氣似的把臉埋在他懷裏,羞得不敢見人。

    「我要吸收願力,淺草神社的規模當然是越大越好,」藤原臨也揉捏着她軟軟的耳垂,眼神卻是看着笠原深繪里,「暑假過後,將會有第二分社,往後還有更多。但我又是個學生,還得在你手下當差,那顧得來那麼多事。所以神社的事,我需要一個完全信得過的人來幫忙打理。」

    「她信得過?」笠原深繪里皺眉看着川島美記。

    川島美記眉心一挑,不服氣地轉過臉,眼神不善地瞪着她:「我怎麼信不過了?」

    「你不是好人。」笠原深繪里用鑒定手錶質量的當鋪老闆般的語氣答道。

    「我……」

    川島美記張了張嘴,反駁不了。

    心裏有點委屈和不忿,她咬着下唇,打算使用魅惑之眼來對付這位不苟顏笑的女警官。

    「安靜一點。」藤原臨也捏了捏她臉頰。

    川島美記不滿地「唔」了聲,窩在他懷裏,拿起筷子拚命夾菜吃。看那塞得滿滿鼓鼓的腮幫,似乎是打算化悲憤為食慾,又或者是把食物當成了笠原深繪里。

    藤原臨也戳了戳她圓鼓鼓的腮幫,打趣道:「早晚吃成個胖球!」

    「!」

    川島美記眼皮跳了兩下,目光悻悻看了桌面的食物,腦袋向後靠在他胸膛上,不吃了。

    笠原深繪里看着他們,靜靜地啜了一口冰啤酒。

    「除了神社的事務外,日後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她來幫我打理。」藤原臨也摟着川島美記柔軟的身子,目光坦然地說道,「在長野縣,在四國白峰,我都有着很大的一群手下。但在長野縣有飯綱三郎大天狗,在四國有代替我鎮守四國的伯耆坊大天狗。這兩個大妖對我的態度都很模糊,我不得不防。美記小姐有能力,也有手腕,以後我這兩處據點的後勤保障,全都靠她給我掙回來了。」

    「說到底,就是把我當苦力……」川島美記不滿地嘀咕一句。

    「你是少夫人好不,這些也是你的啊。」藤原臨也捏着她的小手,俯身朝她額頭吻了下。

    「……這裏不行!」

    川島美記身子瞬間僵硬,慌忙用手捂住臉。

    笠原深繪里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用手托著腮,沉思了一小會:「你這麼信任她?」

    「她是我的式神了啊。」藤原臨也笑了下。

    「嗯,對的,是式神了啊。」川島美記放下手,朝笠原深繪里挑了挑眉,「永遠也不會分開的關係,就算你這個正派上司也拆散不了!」

    瞧她這眉飛色舞的樣子,也不是知道當初是誰一遍又一遍罵自己真傻。

    對於這點,笠原深繪里只是點點頭,沒表示任何意見。

    盯着藤原臨也看了一會,她說道:「在我看來,你心裏好像埋藏着某種東西,某種異常沉重的東西。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感覺到了。」

    「笠原小姐也有的。」

    「我?」

    「你有一雙堅強的眼睛,充滿了決心。」

    笠原深繪里注無言地視着藤原臨也,此刻他的眼睛裏有一種特別的光芒。

    「有一件事我想確認是yes還是no。」藤原臨也說道,「在今後的同事關係中,你不會對我潛規則吧?」

    「蛤?」

    笠原深繪里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驚愕。

    嘴唇保持着微微張開,透出螢白的牙齒,和一點點粉嫩的舌尖。

    「噗,哈哈……」川島美記笑得好像快岔氣了,開始拿後腦去撞撞藤原臨也的胸口。

    「只要不潛規則我,那麼我可以拼盡全部幫你。」藤原臨也悄悄怕著川島美記渾圓誘人的臀部,和笠原深繪里保證。

    川島美記止住笑,氣鼓鼓地瞪着她。

    壞透了!

    這個小鬼真的壞透了啊。

    不是我想被他拍屁股,是因為他體格強壯,很有力氣,我掙脫不開而已。

    驚愕過後,笠原深繪里好看的嘴唇,再次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這模樣未免有些令人覺得遺憾,她有雙漂亮的大眼睛,五官也是極致的驚艷動人。可臉上似乎永遠矇著一層不透明的薄膜,若無必要,她從不會說多餘的話,也不會把感情表露在臉上。

    「笠原小姐不多笑幾下,真是全人類的損失。」藤原臨也感嘆道。

    笠原深繪里似乎沒聽見這句讚美,缺乏感情地開口:「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當正義的夥伴!」藤原臨也說道,嘴角的笑容並未消失,「白天在議事堂說過的話,完全是發自真心的。我不站在人類又或者妖怪的立場去做事,而是站在『善』的立場。在我離開之前,一直都會是這樣。」

    「為什麼?」笠原深繪里不可思議地問。

    「或許是為了達成完美。」

    「完美?」

    「自我的完美。」藤原臨也答道。

    「明白,我會守口如瓶。」笠原深繪里站起來,踩着細細的高跟鞋離開。

    「欸,深繪里小姐!」藤原臨也喊道,「辦公室在哪?我什麼時候要去報道,還有,我的證件呢?沒證件可不行啊,美記小姐那輛法拉利,我可是眼饞很久了。」

    笠原深繪裏手一揚,頭也不回地扔來一本證件。

    藤原臨也打開看了下,上邊是他的證件照,下邊是警察的標誌「朝日影」徽章。

    「給我看看。」川島美記拿過來,身子微微前傾,放在燈光下仔細觀察,「很帥氣啊,只看樣子你這小鬼是真的很正派。哪像對我那樣,又無賴又變態。」

    她那白皙的小手,被燈光照得粉嫩,嬌艷動人的畫面。

    藤原臨也用欣賞的目光望着那雙小手,這是好像有些晃眼似的,她把手轉了過來,遮在額前,手指修長,姿勢又軟靈活。

    這樣的動作,讓藤原臨也想起四國的風之舞。

    小時候的他看過好刺激,那些身着和服的女子,頭上的編織斗笠低低地壓在眉眼之間。她們微微曲著身體,腳尖向里踏着八字步,翩翩起舞時那種指掌之間的優美。

    川島美記揚起手臂的姿勢,和舞娘們的動作極為相似。

    「太太,」藤原臨也猛地一把摟住她,「你是不是跳過風之舞?」

    「呃,是的,」川島美記好像被人抓到短處一樣,有些害羞垂下了眼瞼,輕緩地點頭道,「在四國上學時,跳過一陣子。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

    「我在四國待過一段時間,一眼就認出來了。」藤原臨也望着她盤起的秀髮,雪白修長的脖頸,「讀高中的美記小姐,穿着可愛的jk服,圓圓的臉蛋上有掩藏不住少女青蘋果般的嬌羞。好可惜啊,要是我能看到就好了。」

    「……」

    川島美記不敢搭話。

    不然,她怕小鬼的下一句話就是讓她穿上jk服,在他面前跳。

    「太太穿上jk服跳給我看好不?」

    「好不好?」

    「不好……」

    川島美記猛地爬起來,向著門口小跑。

    彎腰把高跟鞋穿好后,她才想起了什麼,又氣鼓鼓地折返回來,把地上的玫瑰撿起來,捧在懷裏。

    藤原臨也站起來,穿鞋離開。

    日後有的是時間軟磨硬泡她,不急着要她現在就答應。

    並肩走在長廊上,藤原臨也側頭看了看面色威嚴的川島美記,身體往左湊過去,一把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今天開心不?」

    「我為什麼要開心?」

    川島美記硬氣地反問。

    被握住手的那一瞬,她的眼皮一垂,高跟鞋踏出的緊湊節拍,稍稍被打亂了一些。

    何止是開心。

    當着那個正派的美女警官面前和自己親密,川島美記甚至都有點感動。

    「我在一個如此高貴美麗的女警官面前,說你是少夫人啊。」藤原臨也看穿了她心思那樣,握住她的小手,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這樣一來,就算日後她被我攻略了,你也是正宮!」

    川島美記猛地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着他:「你還想開後宮?」

    「哈哈哈,玩笑玩笑……」藤原臨也開心地笑了出來。

    這問題他打死都不會回答,只會付之行動。

    畢竟他爸都能開。

    身為穿越者的他,沒理由不能開,至起碼也要青出於藍勝於藍。

    迎面走來幾個店員,看着面色又羞又腦的老闆,她們意味深長地笑了出來。

    「鬆開我……」川島美記猛地甩了幾下手。

    「幹嘛要躲躲藏藏的。」

    藤原臨也拉着她,走到電梯前。

    等電梯的途中,川島美記頭低低的,看着懷裏的花:「我和你又沒什麼關係,的確用不着躲躲藏藏。」

    「真的沒關係?」藤原臨也側目盯她。

    川島美記被他盯着,想起了他一貫的不溫柔作風,頓時避開眼神,剛張開的嘴巴立馬又閉上。

    看她這次的態度特別軟,藤原臨也心想不能浪費逗她的機會,便轉身面對面看着他:「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我們一點一點慢慢地來。在正式結婚之前,美記小姐和我交往怎樣?先當女朋友,再慢慢過渡到太太。就算是秘密的也行啊,我都明確表示什麼都共享給你了,你總要點個頭表態一下,行嗎?」

    「我……」川島美記咬着下唇,臉色嫣紅,「……別逼我啊。」

    「這怎麼能叫逼?」藤原臨也輕輕撩起她額前的秀髮,「兩情相悅的事,怎麼能叫逼?」

    川島美記稍稍仰著臉,露出了軟弱哀求眼神:「讓我再想想……」

    「好吧。」藤原臨也嘆了口氣,伸手將她的身體抱在懷裏,輕輕撫摸她的後背,「但我沒說,你別感到糾結。」

    「嗯。」

    川島美記乖乖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頭,一隻手捧花,另一隻手也環住他的腰。

    「今天有沒有想我?」

    「……沒有!」

    「那幹嘛抱得這麼緊?」

    「……冷!」川島美記緊閉着眼睛。

    路過的店員,臉上都帶着曖昧的微笑。

    藤原臨也輕輕撫摸著川島美記的後背,在她耳邊問:「太太也是個傲嬌嗎?」

    「……不知道。」

    「你也覺得的自己是個傲嬌?」

    「我什麼都沒說……」

    「太太好可愛。」

    「……是你說的,我什麼不知道。」

    電梯叮的一聲,門開了。

    川島美記睜開眼,準備進去。

    恰好電梯門裏有幾個店員,望着門外抱着的兩人,她們頓時驚叫了起來。

    「哇!」

    「美記姐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們啊,快和我們介紹一下男朋友啊——」

    川島美記臉一紅,立刻閉上眼。

    大概是害羞到了極點,她抱在藤原臨也腰上的手臂緊了緊,明亮柔和的燈光下,她那柔美的臉蛋,嬌艷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甚是誘人。

    「我們也進去。」藤原臨也抱着她打算進電梯。

    「不,」川島美記忽然想起了什麼,拉住他不讓他進去,「等下一趟……」,隨即她臉上又恢復了威嚴幹練的色彩,朝着電梯喊道:「你們先上去,不要浪費時間。」

    藤原臨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等一下電梯又不礙事,就沒說話。

    等電梯再次停在五樓,是空的,川島美記這才走進去。

    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靠着牆壁,視線好像被玫瑰花吸引了那樣,一直低頭看着花瓣。

    上到了九樓,藤原臨也出去換了鞋,回頭一看她還站在電梯里,電梯門就要關上了,她也沒出來的打算。

    「你幹什麼……」

    「嗯。」

    川島美記莫名其妙地嗯了一聲,抬起臉來瞅瞅他。

    也不說話,就是用那種「你事情還沒做完」的眼神看着他,腳步更是一動不動。

    「有什麼事嗎?」藤原臨也回到電梯了。

    電梯門關上,開始往下。

    狹小的空間里,就兩個人。

    一個一臉等待,一個一臉懵逼。

    看着小鬼那不解風情的眼神,川島美記秀氣的鼻尖一皺,連看他都不想看了,賭氣般地低頭靜靜盯着花瓣,滿腦子都在想着被壁咚的畫面。

    藤原臨也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陪着她從九樓下到一樓。

    全程川島美記都一言不發,只是再電梯往上,停在二樓時,門口有對親吻的男女,她板臉瞅著人家緊緊貼合的嘴唇,一直到電梯門關了,才收回視線繼續看玫瑰花。

    藤原臨也大概知道她想幹嘛了。

    但他偏不。

    電梯上啊下啊,上啊下啊,來來回回地在九層樓間穿梭。

    每一次停下來,有人要進來時,都被藤原臨也一眼給瞪了出去。川島美記也不嫌氣氛尷尬,就是頭低低地看着話,大有一副今晚就要住在電梯里的感覺。

    半小時后,電梯不知道第幾次停在九樓。

    「我們進去吧,」藤原臨也現在百分百確定了她要幹什麼,忍着笑拉着她的手臂,「你是老闆好不,這一晚上都堵著電梯,多影響客人的體驗。」

    「……」

    川島美記喘了下氣,臉色變得很難看。

    藤原臨也拉了她一把:「走呀……」

    「別碰我!」川島美記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面對電梯里的夾角,一個人生悶氣。

    「想要什麼你跟我說呀,幹嘛生氣了?」藤原臨也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川島美記使勁拱了拱屁股。

    充滿活力的臀肉,推著藤原臨也,想把他推開。

    「別鬧了好不,」藤原臨也在她耳邊呵呵地笑着,視線看着她滿是紅暈的臉頰,「以我和太太的關係,只要你說出來,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我想……」川島美記張了張嘴。

    可就在這剎那間,她的脖子都紅透了,愣是說住那種羞恥的話來,她咬了咬牙,硬生生把要說的話咽回了喉嚨里。

    「太太,別鬧彆扭。」藤原臨也抓着她肩膀,把她擰過來,以一個壁咚的姿勢把她按在牆上,「別藏着掖着了,說出來啊。」

    川島美記眼皮一抬:「……不說。」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藤原臨也沒好氣地看着她。

    「哼!」川島美記斜着眼,看向電梯牆壁上自己那模糊的影子,一秒鐘后,把眼神又拉回來,「……我說了,你就要辦到?」

    藤原臨也拍拍她的屁股:「我從來都不騙你。」

    「嗯……」川島美記那雙眸子,緊張地看看他,嘴唇輕啟,但那難以啟齒的話,怎麼都說不足來,憋了半天,憋到耳朵都紅透了,她也說不出來「壁咚」這個詞,最終只能選擇曲線救國的策略,聲音很小很小,幾乎讓人聽不到那樣:「……說你,說你喜歡我。」

    「我沒聽錯吧?」藤原臨也一臉詫異。

    「不行嗎!」瞬間,川島美記忘記了剛才的害羞,眼裏騰起了怒火,「剛才是誰說什麼事都答應我的!老娘今天就這一個要求!說不說!」

    「可是,」藤原臨也故作為難地撓撓頭,「太太不是說和我沒關係嗎,我這樣貿然表白,會不會有點唐突?」

    「唐突唐突,現在才知道唐突,早幹嘛去了!」川島美記猛地推了他一下。

    電梯剛好又停在了九樓,她轉過身,就準備要出去。

    「欸,等等。」藤原臨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又把她抱回到懷裏,「好好說話啊,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

    「西內,西內——」

    川島美記掙扎了幾下,掙不開。

    眼睜睜看着電梯門關起,她綳著圓圓的臉蛋,扁著豐盈的雙唇嘴:「……你就只會騙我。」

    「哪有,我這麼溫柔的人,從不騙人。」藤原臨也笑眯眯把她按在牆上,額頭抵着她額頭,「至少在太太成為我的式神后,我就一句謊話都沒和太太說過。反倒是太太你,不坦誠!」

    川島美記身軀一滯。

    沒有躲,也沒有掙扎,甚至就連氣都不喘一口。

    感受着她軟綿的身子,藤原臨也湊在她耳邊說:「我什麼都和你說了,甚至什麼都交給你了,你的回應呢?」

    耳朵鑽來熱氣,川島美記的身子慢慢軟了下去。

    「太太今天開心不?」

    她的眼皮顫了顫,聲若細紋:「……開心。」

    「既然開心,是不是應該主動點?」

    「……我不會。」川島美記死死地閉着眼。

    「說出來總該會了吧?」

    「親……」

    「什麼?」

    「……親我。」

    說完這句,川島美記好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氣那樣,靠在牆壁一動不動。

    燈光下,她迷人的雙唇,已經微微張開了,湊近一點,帶着甜甜香味的熱氣,源源不斷從裏面呼出。

    「不親!」藤原臨也斷然拒絕。

    「你!」川島美記瞬間睜開眼,怒氣沖沖地看着他,「剛才不是說什麼都答應我?」

    「是啊。」藤原臨也點點頭,「可我也和你說過,我是個很保守的人。明明和你都沒關係,你還讓我親你,這太不害臊了,我做不到。」

    「你給我閉嘴!」川島美記怒不可遏,呼呼喘著氣,抓起手上的花就往他頭上砸,「我讓你保守,我讓你保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趁她舉起手來的那一瞬間,藤原臨也抓住她手腕,另一隻手也快速抓住她手腕,舉高高摁在電梯里。

    「欸?」

    川島美記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的她,就感覺藤原臨也重重壓了過來,嘴唇被死死地吻住。

    「唔……嗯……」

    小鬼的全部重量都壓在身上,川島美記除了發出輕微的求饒聲外,什麼都做不了。不過這種稍顯的有些屈辱的體驗,本來就是她想要的,所以她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頭一次地,她不再是被迫,而是開始生澀地回應。

    前所未有的體驗襲之而來。

    吻了很久,嘴唇分開后,兩人還是緊緊抱在一起,額頭互抵著。

    「太太。」

    「……嗯?」

    「記住了,你是我的。」

    「我是藤原君的。」

    「永遠。」

    「永遠都是。」

    第二次接吻隨之而來。

    電梯起起落落,川島美記的心也在起起落落。

    至今從未有過的體驗中,她已經無法思考什麼了,到底是心理層面的幸福身理層面的滿足,她無法分辨出來,只是在恢復意識時,她認為就算被這討厭的小鬼欺負一輩子,也算不上壞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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