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靈狐的尖叫聲異常的尖銳，十分有穿透力，彷彿有種能夠洞穿人的精神和靈魂的力量，在響起的一瞬間，我的腦海中就傳來了一陣讓我幾近崩潰的刺痛，那一下子眼花繚亂，如果不是洛凰還能撐得住的話，恐怕我都得直接掉下去，雖說沒有螣蛇的咆哮那麼駭人，但是殺傷力也很足。讓我著實吃了一驚。

再看那大薩滿，她的誦經聲相對來說，就會稍稍柔和一些了，有些飄渺的味道，如果仔細聽的話，那經文好像有種神秘的力量，就像是催眠一樣，能讓人的精神安靜下來。

我當時也是想聽聽那大薩滿嘴唇蠕動，到底在念叨著什麼，所以聽的仔細了一些。結果，眼皮子發沉，人還在混亂的戰場裡面呢，結果就有了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醒來！」

洛凰陡然一聲大喝，這才一下子將我從昏昏欲睡中拉拽了出來。當時我渾身一個機靈，這才清醒了。

「這到底是什麼？！」

我有些吃驚於這樣的威力，不禁問：「竟然能讓一個九段的人都陷入沉睡！」

「一種對人的精神能夠強烈刺激的聲音，類似於這樣的手段其實很多，之前螣蛇的咆哮聲也有著這樣的威力！」

洛凰嘆了口氣，有些震驚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人一狐，應該是在準備一場靈魂祭祀！」

靈魂祭祀？

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我現在也漸漸看出來了，這原始薩滿教最擅長的。應該就是祭祀了！

祭祀，其實是一種借天之力的方式。

古之帝王喜歡封禪泰山，這其實是一種祭祀的方式，還有別的祭告天地的大型活動，也全都是祭祀的方式，其主要目的，其實是想借天地氣運盡加在身上。

當然，類似於原始薩滿教的這種祭祀，肯定不可能僅僅是借天地的氣運這麼簡單了，而是借天地之力！

其實，這和道士的感悟天道是一樣的，道士、修鍊者，感悟天道，融於天地，最後的目的還不是借天地之力，承天地氣運？！

這個也是一樣的，祭祀就是與天地溝通的一種方式，祭祀用的東西，或者是經文什麼的，是與天地溝通的媒介。雖說方法不一樣，但到最後，卻是殊途同歸，一樣的路子！

而這樣的方式，恰好就是原始薩滿教最為擅長的一種方式。

只不過這靈魂祭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卻有些吃不準了，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力量。

「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我曾經嘗試著去了解過原始薩滿教，這個派別在原始時期最為盛行，誕生了很多好的法子。也曾經為當時的人類謀過福祉，可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有光明，就必須會有陰暗，從來都純粹不了，原始薩滿教也是一樣的，在誕生了一系列的好法子以後，也產生過極其惡毒的法子，這靈魂祭祀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這個法子在這個文明紀元開端的時候，就已經在兩河流域被磨滅了，沒想到終究還是傳了下來！」

洛凰輕聲嘆息著，一邊和我說：「正常來說，原始薩滿教在豢養野獸的時候，都是去和那些怪獸做朋友，當做自己最親近的夥伴來對待的，是溝通那些強悍的山林精怪、怪獸，然後為自己所用，可偏偏，有那麼一些怪獸，哪怕是掌握著獸魂之心都很難溝通！譬如鯤鵬，它太強大了，幾乎可以無視獸魂之心，除非真的得到它的認可，要不然要想溝通簡直就是做夢！為了控制這些無法掌握的怪獸，原始薩滿教的一些鬼才就想出了一個法子，就是將自己的靈魂力量分離出一部分，得到一枚靈魂種子，然後將這枚靈魂種子種進那些野獸的腦海裡面，被種了靈魂種子的，因為靈魂不再純凈，大都渾渾噩噩，只能記住一些最深刻的東西，其他時候大都處於精神一片空白的狀態，如果再催生這枚靈魂種子發芽的話，這樣，就能直接將那野獸的靈魂給控制住了，讓那怪獸變成了自己的傀儡，這個過程，就叫做靈魂祭祀，是一種極端邪惡的方法，曾經在兩河流域一度盛行。可是，最後有一些心術不正的薩滿將這個法子給用到了人的身上，人雖然是萬物靈長，可也是動物。結果可想而知……反正，因為這個法子的出現在，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騷亂，原始薩滿教也遭到了非常強烈的排斥，最後為了證明清白。得到一塊能夠生存的土壤，原始薩滿教不得不罷黜靈魂祭祀，這才得到了真正的安寧，這個法子也就此失傳了，不曾想現在竟然出現了。」

按照洛凰的說法來說，現在，那大薩滿其實就是在催生靈魂種子！

既然在催生，那就說明這地方有東西被她種了靈魂種子！

是誰？不言而喻！

肯定就是那墓地東南角的那具棺材里沉睡的薩滿和他的本命獸！

這麼一說，一下子好像就說得過去了，之前那大薩滿提到過。那位薩滿雖然蘇醒，但是卻在一旁坐山觀虎鬥，遲遲不出手，原因就在這裡了，那薩滿的靈魂里有一枚靈魂種子，渾渾噩噩，沒有自主思維，但是卻記住了最深刻的東西那就是大薩滿曾經迫害過它！

所以，根本就沒出來幫助大薩滿！

沒辦法，大薩滿只能催生靈魂種子，徹底控制對方了！

難怪大地靈狐會耗儘力量，召喚大地精華來保護自己，其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我打斷那大薩滿的靈魂祭祀，然後喚醒墓地東南角的那位來和我作戰。

換句話說，大薩滿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墓室東南角的那位身上。認定那位能吃得下我，可見，她對於那位的力量有多麼的信任。

那，這個時候……我能有什麼辦法？

打不破那大地精華凝聚的武士的防禦，根本做不到釜底抽薪，沒辦法，我只能將目標對準了那東南角的棺材，此時，那棺材上散發的能量已經十分可怕了，我總覺得我不能幹瞪眼，於是怒吼一聲，乾脆朝著那棺材沖了過去。

結果，我剛到，那棺材里就傳來一聲更加驚人的咆哮聲，然後。棺材「轟」的一下子炸開了，很明顯大薩滿已經催生了靈魂種子，控制了這具棺材里的主兒！

當時，石棺的殘片到處橫飛，高速運動下，威力不比出膛的子彈差，黑霧也在繚繞騰空，淹沒了一切，沒辦法，我只能後退了一些。隔著老遠，隱約能看見黑霧中有九條雪白的尾巴在搖搖晃晃。

那尾巴與大地靈狐的尾巴是一模一樣的，明顯是狐狸的尾巴，也是雪白的。

又是狐狸？

九條尾巴的狐狸？！

傳說中的九尾妖狐？！

我腦門子上的冷汗已經跟尿尿似得了，前面就已經說過，大地妖狐是意外與山河之靈結合的而開了靈智的狐狸精，正常吞吐日精月華而開了靈智的狐狸精和它不太一樣，走的是生命不斷進化的路子，這個進化的特徵就在屁股上，尾巴越多，進化程度越高！

眼前這主兒，進化出了九條尾巴？

我去你馬勒戈壁……

我有些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禁問洛凰：「能告訴我……九尾妖狐，相當於什麼級別的？！」

「難說……」

洛凰的語氣也不太好了，看起來也被震懾了一下，苦笑著和我說：「不出意外，我覺得，應該快到天尊了，也就是說，聖人頂峰還要往前面一點點，算是半步天尊，不過用了永恆祭祀，道行會下滑，但……怎麼著，也得能媲美一個剛剛進入聖人級別的存在吧？」

說此一頓，洛凰略顯遲滯的和我說：「也就是說，你……現在在面對一個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