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麼黑，我真的很怕，我不敢一個人留在這邊的樓梯啊。」

她也知道天很晚了，所有同學都回了家，自己不應該耽誤他準時回家的時間，可她現在真的很怕。

「你就站在那聽我說話就好，我不用你幫忙打掃。」

如果今天不打掃，明天語文老師估計不想再放過她了。

「也是，現在天太黑了。」辛易彬看了下窗外，也順手將她的書包接過來，順便拿了掃帚和垃圾桶，興味盎然道，「那還愣著幹什麼，你還想拖到更晚嗎？」

要是半個小時沒搞定，估計她爸媽都要過來找人了。

得到辛易彬肯定的答案，司若然雀躍了不少，打了個響指后，順手抓起角落裡的掃帚活潑地跟在了辛易彬的身後。

這一層基本上都沒人了，司若然跟著辛易彬過去，開始打掃這一邊的樓梯。為了壯膽，開始不停地跟身邊的人說話。

司若然小時候不亞於混世小魔頭，沒想到長大后居然在這種小事情前慫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囧。

樓梯分為兩邊，為了節省時間，辛易彬決定兩人分頭行動。

司若然本來想著只要能看著他，就不會害怕，但辛易彬的提議顯然無法拒絕，只好贊同了。

「辛易彬？」

辛易彬在另一邊清掃樓梯，聽到司若然用弱弱的聲音喊了他一句，簡直無奈地應了一句：「嗯。」

「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聽到她持續弱弱的嗓音，辛易彬心軟了，應道：「別害怕，我就在你邊上。嗯，你想說什麼？」

「你喜歡現在走的這條路嗎？」

「什麼？」辛易彬一瞬間沒怎麼聽懂，在燈光下重複地問了一遍。

「我是說，你喜歡你媽媽給你安排的這條路嗎？放棄所有的興趣愛好，一心學習，將來做大官什麼的。」

司若然一半是想消除內心的害怕，另一半顯然也是真的想問。

大概每個父母的教育方式不一樣，她的父母，就市場教育她和弟弟，人活著一大半都是為了自己。

自己想活成什麼樣的人，喜歡活成什麼樣的人，就努力去活成這樣的人。而不是別人想讓你活成這樣，你勉強地把自己偽裝成了別人想要的樣子。

「嗯，我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辛易彬說的是真話，她媽媽在僅有的清醒時間，曾經抓住他的手，希望他能有出息，能把爸爸的新婦所生孩子比下去。

他努力想要達成媽媽給自己的目標，因為目前來說在這個世界，她就是他的一切。如果沒有她，自己也許會活得更加沒有目標吧。

司若然聽出了辛易彬的消沉情緒，忍不住說：「你也彆氣餒，這樣也挺好的，昨天我媽媽跟我談論你，還覺得你是我的榜樣，說你乖巧聽話，學習成績還好。我么，爛的可以。」

辛易彬幾乎能想象到，司若然在那邊撇嘴攤手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對了，我現在才知道我們原來住得那麼近，你之前怎麼都不跟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