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放在凳子上，見司夫人半晌不出聲，皺著眉頭：「你這個做母親的也不知道提點提點他，就這麼放縱他胡來，這像話嗎？」

上次鬧出的微博事件，他沒有出手管，是因為知道司黎墨有分寸。可他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那麼盛大的場面下對喬夏冉求婚，簡直太胡鬧了！

司慎最後一句話，徹底涼透了司夫人的心。

大概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和她說那麼多話。

「夏冉怎麼了？」司夫人唇角微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冷眼道，「我兒子想娶什麼樣的女人就娶什麼樣的女人，他是天之驕子，沒人能束縛住他！」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司慎眯眼看了眼眼前這個妻子，依舊眉眼倔強，依舊冷目相對。他坐下來，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白色煙霧繚繞在周身。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司慎還是像年輕那樣，多了幾分不羈和邪魅。

可他的冷漠，就像一把刀，隨時能讓人死亡。

「如果你是來和我說夏冉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司夫人停直了腰，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忽然，她停下來。

「司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她彎腰，那張優雅美麗的臉上同樣浮現一抹冷酷，「當年我不會讓你如意，現在我依舊不會讓你如意。」

「你什麼意思？」司慎忽然愣了下，那張成熟的臉上浮現一抹冷意。

「意思就是，讓那個賤貨有多遠滾多遠！想打我兒子的主意，她就算爬上你的床怕爛了都不！可！能！別說門，就連窗都沒有。」

啪的一聲，他一巴掌扇在了司夫人臉上。司夫人愣了下，半張臉上有絲絲的疼痛感，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對過自己。

就算是這個男人，也不行。

司夫人抬手狠狠地回了一巴掌，司慎沒有躲開。她依舊高傲地挺著頭：「你沒有資格打我，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

「你早知道嫁給我會這樣，為什麼還打算嫁？」他唇角微彎。

「是啊。」司夫人點點頭，「你大概不知道我這個人的性子，天生就喜歡看人不痛快，你也別忘了，當初是你求我嫁給你的。」

不想再和他呆同一個房間，司夫人下了樓。

其實他剛剛那一巴掌力道很輕，頂多就跟颳了下，可她剛剛那一巴掌，卻很重。

還真是解氣，司夫人想著，眼圈卻慢慢紅了一點，笑容依舊掛在臉上。

司慎坐回在座椅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晚上，司家飯桌上。

大家都安靜地吃飯，司夫人給自己兒子盛了飯，一邊給兒女們夾菜：「多吃點，黎墨最近才回來，一定很想我們家做的菜。」

司慎在旁邊很沉默地吃著飯，沒有說話。

司家三兄妹都已經習慣了父親的沉默，老爺子不跟他們住在一起，反而在地理位置非常要好的一處宅院。

每天逗逗鳥兒，然後在院子里散心已經成了老爺子最喜歡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