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卿和葉七七直接用輕功飛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葉七七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遠處的人群，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道：“真是嚇死我了，那人也太奇怪了吧，明明上一秒還對我十分不屑的樣子，怎么下一秒就直接朝著我跪下來了。”

    墨寒卿笑了笑，伸手揉揉葉七七的腦袋道：“書生一般都這樣，在他們眼里只有是非對錯，好壞曲直，只要你身上有值得他們學習的地方，他們還是很愿意不恥下問的。”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不恥下問是什么意思。”葉七七朝著墨寒卿白了一眼道。

    “呵。”墨寒卿的唇角邊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來道：“我沒別的意思。”

    “嗯。”葉七七點點頭，也不跟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孔明燈，興奮道：“來，咱們把它放飛了吧。”

    “好。”墨寒卿應了一聲，接過葉七七手中的孔明燈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朝著她問道：“你剛才給那個書生的，真的是秦觀老前輩的手稿嗎？？”

    “啊？”葉七七怔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道：“是啊，以前秦老頭來樂清山玩的時候，沒事就喜歡那個空白的本子在上面亂涂亂畫，我爺爺給我準備的練字本，全部都被他給用掉了。”

    “那你……”墨寒卿有些遲疑著看著她問道：“為什么出來還帶著他的手稿，是為了隨時隨地學習書法練字嗎？”

    “啊？”葉七七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紅著一張小臉道：“那倒不是，我隨身帶著他的手稿不是為了練字的。”

    “那是為了什么？”墨寒卿看著她突然紅了的小臉，奇怪地問道。

    “我……我……”葉七七低著腦袋，“我”了半天之后，終于聲音弱得跟蚊子哼一般小聲回答道：“我是把他的手稿當做手紙用……”

    “……”

    “……”

    周圍瞬間變得一片安靜。

    墨寒卿看著葉七七紅著臉不肯抬頭的樣子，扯了扯嘴角，唇瓣動了動，半天才不敢置信地冒出一句話來：“當手紙用？？你用天下第一書法家秦觀大師的練字手稿當手紙用？？”

    “嗯……”葉七七低著腦袋，眼睛看著地面小聲道：“他的手稿又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我樂清山上的書房里面，還有好幾摞呢，放在那兒又礙事又占地兒，我也是沒辦法……只能拿來當手紙了。”

    “……”

    墨寒卿沉默了半晌，竟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秦觀大師的字，就跟賀平軒神醫的藥一樣，也是屬于千金難求的那種。

    多少達官貴族手里捧著真金白銀希望秦觀大師能夠賜他們一副字，都求而不得，眼下竟然有人直接把大師的手稿拿來當手紙用。

    墨寒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只覺得那里憋了一口血，半晌吐不出來。

    可是再想想葉七七把賀神醫那千金難求一顆的藥丸當做糖豆一樣來吃，墨寒卿瞬間又覺得拿大師的手稿當手紙用都不是什么事兒了。

    是狼永遠是狼，是人是狗自己瞅，是人做人事說人話，是狗永遠說人話做狗事，狗永遠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