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擔心的問道，「什麼犧牲？」
夜西戎靠近，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莫笙的臉上頓時紅霞密布，惱羞成怒的掐了他一把，「夜西戎！」
「嗯，怎麼樣？這個交易很划算的。」夜西戎還臉皮很厚的笑著。
回應他的，是莫笙的撲倒。
當然這種撲倒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種撲倒，而是報復性的撲倒，誰叫這男人這麼壞呢！
最後……莫笙還是犧牲了。
只是這樣的犧牲，是夜西戎喜歡的方式而已。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夜西戎已經出門了，留了紙條說看她睡得太沉，不忍心吵醒，就先出門了。
早餐什麼的，都做好了，她起床去吃就行。
莫笙洗漱完習慣性的去冰箱前取水喝，可上面卻被夜西戎貼上了紙條。
「不許喝涼水，裡面多少瓶我都數過了，如果你趁我不在偷偷喝了，那我會懲罰你的，比『犧牲』更猛烈的懲罰。」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到『犧牲』和『懲罰』兩個詞，莫笙都會有些臉頰發熱，渾身發軟……
明明就是兩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詞語，怎麼就被這男人完成了別有用意的辭彙呢？
吃早餐的時候，莫笙也沒忘查詢袁茵那邊的情況。
譚戰並沒給自己打電話來，不知道是袁茵還沒脫離危險，還是其他意思。
莫笙吃了早餐后，主動給譚戰打了電話。
譚戰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和沙啞，「莫笙？」
「打擾到你了嗎？」莫笙有些歉意的問道。
「沒有，就是在醫院等了一晚上，剛才有些支撐不住就睡著了。」譚戰解釋著，「你等很久了吧？抱歉太累就忘了。」
「沒事，不知道袁茵女士那邊……」
「哦，沒事了，不過還得住院觀察。」
雖然是莫笙預料到的結果，可她還是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我現在過來看看吧，方便探望嗎？」
「嗯，方便，你過來吧。」
確認之後，莫笙便收拾了一下出門，先去養身店買了一些補品，才趕去醫院。
今天這裡沒多少譚家的人了，只有譚戰和譚宇在，還有照顧老太太的沈良辰也在。
因為莫笙來了，沈良辰自然就退了出去。
譚宇說道，「還好沒事，不然舒錦傾那小子就死定了！」
「行了，少說一些氣話。」譚戰打斷了譚宇的話，看了看莫笙，「不知道莫笙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說起來，你們是受害方，應該由你們提出要求才對，我也沒想好要怎麼處理，我還是覺得應該好好查一下這件事情。」莫笙不疾不徐的說道。
譚宇怒了，沉不住氣的說道，「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覺得舒錦傾是被冤枉的嗎？我們有必要拿我奶奶的性命去開玩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莫笙還沒解釋完呢。
譚宇就罵了起來，「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舒錦傾那小子，我必須要弄死他！」
「譚先生這麼生氣我能理解的，如果真是我朋友所為，我也不會包庇他，我現在只想要個結果而已，不管這個結果是好是壞，我都接受。」莫笙不卑不屈的說道。
「結果？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舒錦傾的失誤，我們要追究到底。」譚宇冷哼著說道，「一定不會放過兇手的。」
莫笙沒再和他爭辯了，因為她深知和譚宇爭辯，也不會有個結果。
譚家說得上話的人畢竟是譚戰。
她看向譚戰，發現譚戰只是旁觀的看著她與譚宇爭論。
這樣的人，心機太深。
莫笙不得不退步問道，「不知道譚先生對這件事情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解決辦法也不是沒有。」譚戰不疾不徐的開口。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譚宇打斷了，「對，我二弟說得對，解決辦法也不是沒有，比如說你把zf的那個項目給我們，或許我還可以考慮放過舒錦傾。」
果然還是為了這事，莫笙心裡明了，只不過譚宇有些沉不住氣，這麼早就說了出來。
譚戰好像也不太滿意，喝止了他，「大哥，你先出去，我和莫笙談，你去冷靜冷靜，做事情怎麼就那麼衝動呢？」
「我……」譚宇到底礙於譚戰的威壓，最後還是不情願的出去了。
病房裡就盛夏莫笙和譚戰兩個清醒的人，和一個躺在床上沒太大反應的袁茵。
譚戰過去細心的照顧袁茵，說了一些事實而非的話，「我從小就和我奶奶比較親，她總說我是她所有孫子中最後出席的那一個，從小到大，我總會交給她一份滿意的成績單，而她也說，不管我想要什麼，她都會盡所能的滿足我，這就是一個家庭的相互扶持。」
莫笙默默的聽著，沒有說話。
譚戰給袁茵擦拭了手心，又拉了拉被子，耐心的做完這一切，才抬眸看向莫笙，「我認識的莫笙，一直都是個很聰明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
莫笙將視線從譚戰的臉上移到了袁茵的臉上。
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目光獃滯的看著天花板，對外界的事物沒有一點感知的樣子。
之前見到她的時候，還能說一些有趣的話呢。
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多少人羨慕豪門的生活，甚至覺得他們的空氣都比別人的要新鮮。
可這豪門背後的故事，又有幾個人能懂？
方才譚戰的那些話，莫笙聽得毛骨悚然。
意思是，如果莫笙這邊不妥協的話，他可能會讓這樁陷害變成真的。
而那個他所謂尊重的，敬愛的祖母，會成為他勢達目的的一顆棋子，一顆隨時會被犧牲的棋子。
這到底是悲，還是哀呢？
譚戰在等她的答案，莫笙倍感壓力。
她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看著袁茵沒有反應的臉，心裡很掙扎。
如果一個合作，能救回舒錦傾，她真的沒有一點意見。
可如果用這樣的方式，等於是認可了他們的栽贓，這讓舒錦傾以後還怎麼在業界立足？
她那麼了解舒錦傾，以他的清高，可能寧願不認罪的被關押著，也不願意被她用這樣不光彩的方式救出去……
兩難啊。
莫笙眉頭越鎖越緊，心裡愈發的糾結了，好似兩方的千軍萬馬在交戰……
就在這時，沈良辰開門進來了。
這舉動，換來了譚戰的冷眸，「誰讓你進來的？！」
沈良辰有些害怕的說道，「那個……譚先生別生氣，是醫生找你。」
「誰？」譚戰遲疑了一下。
沈良辰不得不指外面說道，「老太太的主治醫生找你，我看那樣子，好像很著急，大概是有什麼事情要跟譚先生說。」
這會兒，譚戰不得不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莫笙，「莫笙，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剛才的話，我給的時間不多。」
「……嗯。」莫笙只能點頭。
等譚戰出去后，沈良辰往外看了看，才關上了門。
這怪異的舉動，讓莫笙蹙著眉頭不解的看著她。
沈良辰壓低聲音說道，「莫小姐你別擔心，事情有轉機。」
「轉機？」莫笙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本想多問問的。
沈良辰率先說道，「我能跟你說的就這麼多，你可以先出去外面等，我相信過了不多久，譚先生就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就清楚了。」
「……好。」莫笙不得不離開了病房。
關上門的時候，她聽到沈良辰對老太太說話，「老太太，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為之驕傲的孫子啊，唉……」
老太太眼角有淚痕滑落。
***
十幾分鐘后，莫笙就明白了沈良辰所說的轉機是什麼。
譚戰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一點笑意都沒有了。
原來笑面虎生氣的時候，也會沒笑容的。
他冷著臉走了過來，見莫笙在病房門口等著，頓了一下，緩了緩臉色才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警局了，舒錦傾馬上就釋放了，你可以走了。」
莫笙看了看譚戰，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多問就不合適了，便點了點頭，「好的，謝謝譚先生。」
譚戰連個客氣的話都沒應，就進病房了。
莫笙離開醫院后就接到了舒錦傾的電話，說他被放了出來，具體原因，警局那邊也沒說，只說是個誤會，所以打電話來問莫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笙自己也答不出來，只能告知舒錦傾，「我回去問問醫生好了，我覺得問題出現在袁茵的主治醫生上面。」
「好的，別忘了告訴我是個什麼情況，我現在一頭霧水的。」
「嗯。」
莫笙折返回醫院，找到了袁茵的主治醫生，還沒開口，對方就先開口，「你是來問袁茵女士的情況吧？」
「是的。」莫笙坦白承認。
「沒什麼大問題，是老太太自己的原因，和之前所說的原因不同。」醫生解釋道，「我聽說他們誤會了她的醫生。」
「老太太自己的原因……」莫笙總覺得這話裡有話。
醫生卻只是淡淡的笑笑，「對啊，我能說的就這麼多。」
「謝謝醫生。」莫笙還是謝過醫生。
「客氣了。」
等莫笙離開后，病房後方的更衣室才走出來一人。
醫生恭恭敬敬的說道，「師兄，我都按照你說的去做了，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吧？」
「做了什麼？」卓然淺笑著反問。
「對，我什麼都沒做，只是正常的診斷而已。」醫生急忙改口。
卓然挺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下次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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