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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天綱 - 106第 106 章字體大小: A+
     

    冬至去隔壁串門回來,就看見龍深對著電腦屏幕皺眉沉思。

    「師父,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見他走過來,龍深合上筆記本電腦。

    並不是不能給對方看,而是他覺得看了也無濟於事,反而可能會讓冬至沮喪。

    冬至也沒多問,揚了揚手裡的食物袋子:「這是剛才護士小姐姐給我的生煎包子,她說她們叫多了,吃不完,讓我幫忙消滅一點,還熱著,一起吃點吧?」

    「好。」

    換作以往,龍深估計是會拒絕的,他並不是看潮生那樣的吃貨,但最近,連冬至也察覺龍深對自己諸多縱容妥協,幾乎有了那麼點寵溺的意味。

    在那夜龍深斷然拒絕了他的表白之後,冬至現在已經將所有不該有的心思都壓到了最深處,只隱隱感覺龍深的變化也許跟自己身上的降頭有關。

    他彎腰把盒子打開,病號服從肩膀往下滑,露出領口的鎖骨,連帶修長的後頸。

    龍深目光一凝。

    「你後面,是什麼?」

    「什麼?」冬至茫然抬頭。

    龍深道:「坐下,轉過去。」

    冬至依言解開衣服,龍深拿來鏡子,讓他轉頭,冬至便看見自己後背肩膀上多了一團玫紅色印記,細看有點像桃花,淺淺的,在白皙膚色上還有那麼點兒曖昧浪漫的氣息,如同小說中遇見真命天子才會浮現的胎記。

    但龍深不僅沒覺得曖昧,反而臉色一冷。

    冬至更是咦了一聲:「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昨天還沒有。」

    龍深腦海里浮現出五個字。

    鬼面桃花降。

    冬至也想起來了,不確定道:「林瑄的父親是不是就中過這種降頭?」

    龍深肯定了他的猜測:「是。」

    但降頭術種類繁多,哪怕起著同樣的名字,因為降頭師習慣不同,化解的方法也未必相同,上次林瑄的父親中的,僅僅是普通的鬼面桃花降,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差點沒了半條命,最終還是林瑄從特管局這裡拿到龍骨,才得以化解,這次天魔甚至能通過降頭在夢中與冬至交手,只怕還要更加棘手百倍。

    沉思中,冬至拍拍他,遞來一雙筷子。

    「師父,先吃包子吧,快冷了,你不吃,我都不好意思動了。」

    雖然也擔心,但冬至不願再給龍深增添任何困擾或壓力了,因為他知道,龍深只會比他更希望能夠化解自己身上的降頭。

    包子果然已經冷了,一口咬下去,沒了酥脆又熱乎乎的口感,連帶裡面的湯汁也變得有點腥,冬至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感嘆道:「這種天氣,要是能吃火鍋就好了!」

    他住院多天,吃的都是標準建康餐,哪怕不像看潮生那樣嗜吃如命,也忍不住開始嘴饞。

    龍深也放下筷子。

    「你想吃什麼火鍋?」

    「最好是鴛鴦鍋吧,四宮格也行,番茄清湯菌菇麻辣各來一份,再涮點羊肉肥牛筒骨,還有鴨舌,在番茄湯底里涮過之後最鮮美了,湯底最後可以下麵條或粉絲,肯定筋道入味!」

    估計也是饞久了,他自己說著說著就開始咽口水,冬至跟無支祁那種皮糙肉厚的異獸打久了,自己也變得皮厚不少,假裝沒聽見自己肚子也捧場地咕嚕一下。

    他見龍深還真拿起手機開始點火鍋外賣,忙伸手按住:「師父,病房裡不能吃火鍋吧?」

    龍深道:「這一層只住了你們幾個,我去說一下,可以破例。」

    冬至一聽有門,不由眉開眼笑:「那我去把老劉和霍哥都叫上,老劉天天抱怨伙食清淡,要知道我不喊他,肯定得把我罵死!」

    龍深自然沒意見,直接把手機拿給他,讓他把喜歡的點上,自己則起身往外走,去跟院方提前報備一聲。

    「師父。」

    冬至忽然出聲。

    龍深站定回頭。

    他的弟子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種猶豫不決的神色了,儘管龍深不喜歡這樣的表情,但他仍舊很有耐心地等待對方開口。

    之前幾回,話到嘴邊卻又情怯,此刻趁著氛圍正好,冬至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上次在電話里說的話,我是開玩笑的,不是故意想氣人。你、你就當我一時衝動,我一直想和你說抱歉,給你增添困擾了,師父。」

    他終於把這聲道歉說了出來,也意味著從今往後,必須將所有非分之想都死死按在心裡,決不能逾越雷池半步,謹守彼此的界線。

    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自己喜歡龍深,可更不願他有半點憤怒負擔。

    喜歡是為了讓對方快樂,假如這份喜歡不能為對方帶來快樂,那麼放棄才是最好的結果。

    但龍深非但沒有他想象中如釋重負或淡然點頭的反應,反而笑了一下。

    不帶任何嘲諷意味,就是純粹的一笑。

    冬至徹底懵住。

    沒等他想明白這個笑容到底是什麼含義,龍深就已經推門出去。

    他想跳起來把人攔下質問,但對著無支祁都敢拚死一戰的冬主任卻不敢攔自己的師父,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人離開,門關上。

    所以其實中降頭的人不是他,是他師父吧?

    半天之後,冬至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那天晚上的火鍋以熱鬧開場,卻以意外收場,眾人沒能盡興而歸,因為冬至跟劉清波在搶一個魚丸的時候,突發心絞痛,痛到筷子都掉在地上,彎下腰,整個人半身傾倒,掃過桌上的青菜香菇,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臉色慘白,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在倒地之前,龍深把他攔腰抱住,但痛楚並沒有因此減輕,心臟像被一隻手攥住,反覆揉捏,疼痛又從心臟四面八方輻射向身體各處神經,每一次呼吸都是難以忍受的折磨,冬至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龍深抱在懷裡,他冷汗直冒,渾身發抖,只能死死攥住心口的衣服,恨不能把皮肉和裡面的心臟也一併抓出來丟掉,這樣就不必再忍受那樣的痛苦了。

    等到這一波痛苦緩過去之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冬至喘著氣,慢慢恢復意識,他發現火鍋小聚已經結束,劉清波跟霍誡不知去向,桌上殘羹冷炙,還有大半沒吃完,鍋內的熱湯還在保溫狀態,熱氣裊裊升起,只是沒有食材投入,倍顯孤獨。

    「師父……」他一開口,聲音有點沙啞,身上也有種濕淋淋的虛脫感,這是流汗過多的後遺症。

    「我在。」龍深鬆開他,「不疼了?」

    冬至點點頭,看見自己剛在在龍深手腕和手背上抓出來的血痕,不由一驚。「你的手……」

    「沒事。你的情況不能再拖了,我們明天就去海南。」

    龍深把他扶起來,冬至沒力氣站著,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放在床上。「今天就不要洗澡了,我去拿條毛巾給你擦一下。」

    冬至抓住他的手腕,忍不住問:「師父,我這種情況,如果降頭一日不解,以後是不是還會發作?」

    龍深剛才已經看過他背上的桃花印記,的確比之前又更深了一點。

    但他並沒有說,只是道:「不要怕。」

    冬至渾身乏力,青白臉色沒那麼快恢復過來,聞言軟軟一笑:「我只是怕以後還會抓傷你,等我下次發作的時候,你拿個毛絨玩偶給我抓著吧。」

    「不用。」龍深用手把他額頭上的汗抹掉,想了想,又加一句,「我一直在。」

    龍深動作很迅速,在冬至休息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機票酒店,連帶與遲家的會面時間都約好,帶上冬至直飛海南。

    臨別前,劉清波跟霍誡都去送行,冬至不在,劉清波自然而然成了鷺城辦事處的臨時負責人,但冬至對他這暴脾氣挺擔心的,難免多叮囑了幾句,無非是讓他壓著點脾氣,讓著點同事,劉清波聽得白眼直翻,卻還是沒有掉頭拂袖走人。

    「我說你要是不放心,就直接跟我回鷺城去得了,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啰嗦!」

    冬至乾笑:「以前有我在,你跟我鬥嘴就把精力發泄光了,這次我怕沒人給你捧哏,你會寂寞!」

    劉清波:他又不是說相聲的,還捧哏!

    但看在對方生病了的份上,他仍是勉勉強強應下來。

    「你不在,還有張充啊,那傢伙一看就欠罵,我每天罵罵他就好了!」

    冬至:……

    他真想知道張充聽見這句話是什麼個表情。

    「行了行了,快走吧,趕緊解了降回來!」劉清波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末了還加一句聽起來不那麼乾脆的話,「你可一定得平安歸來,不然你要是做了鬼,我也找個通靈師把你的魂魄拘來,天天在你耳邊念叨,讓你死不瞑目!」

    這是劉清波對朋友表達關心的獨特方式,冬至含笑收下,與霍誡道別,又托他向唐凈問好,才跟龍深一道進入安檢通道。

    兩人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直到對方過了安檢又走出許久,身影消失不見,霍誡才輕輕嘆了口氣。

    「但願他平安無事。」

    「一定會的。」劉清波回道。

    ……

    遲家並未像冬至想象的那樣,隱藏在某處深山老林,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實際上海南是熱帶雨林氣候,日照水分充沛,幾乎是許多人夢想中的水果天堂,遲家從很早就開始做水果生意,到現在已經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水果批發商,嚴格說起來,降頭術已經成了遲家的副業,生意才是他們的主業。

    如此世俗化的遲家,自然也省了龍深他們不少工夫,一下飛機就有遲家的人來接,對方是遲家小輩,遲半夏的堂兄,想必是遲家長輩早有交代,對方待龍深很是客氣恭敬,驅車將他們接到市郊一處別墅。

    在得知龍深他們已經訂好酒店,並且不打算住在他們準備好的房子時,遲半夏的堂兄就讓另外一輛車子將他們的行李先載去酒店。

    龍深本來聯繫的是遲半夏的父親,不過想來遲家對龍深有著超乎尋常的重視,在別墅里迎候他們的,是遲家現任家主,也就是遲半夏的爺爺遲行。

    「早已久聞龍局大名,可惜從前因故種種,緣慳一面,幸而今日終於得見,我就是死也無憾了!」遲行十分熱情,親自等在別墅門口,拄著拐杖上前,與龍深握手。

    龍深也道:「現在國際交流日益增多,像遲老爺子這種人才,特管局歡迎之至,我們總局榮譽顧問的頭銜,隨時都為您準備著。」

    遲老爺子笑眯了眼,連連道不敢當,遲半夏的父親和伯父侍立一旁,遲老爺子親自給龍深他們作介紹,冬至這才知道,遲家並非所有人都是降頭師,像遲半夏的伯父,就是普通的生意人,這一行也講天分,遲半夏和剛才去接機的堂哥,算是遲家這一輩里最有天賦的人了。

    寒暄幾句,遲老爺子也知道龍深此番特意為了徒弟前來,目光就落在龍深旁邊的冬至身上。

    「這位小友,你將手伸出來我看看。」

    遲半夏的父親在旁邊補充道:「老爺子是遲家最厲害的人物!」

    言下之意,如若他老人家也沒辦法,那遲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冬至依言伸手,老人枯瘦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和手背上反覆揉捏,又一寸寸探上去,最後停在手肘處。

    「是鬼面桃花降。」他鬆開手,輕輕吁一口氣,給了肯定的答覆。

    遲家其他人卻都聞言變色。

    遲半夏的父親面色凝重:「上回林際,中的就是這種降頭。」

    龍深點頭:「不錯,聽說後來也是經老爺子之手,才得以化解,所以這次我也只能來勞煩老爺子了。」

    遲老爺子苦笑:「不怕您笑話,其實當時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並無十足把握。降頭術千變萬化,說白了,每個人手法不同,解法也千差萬別,遲家的降頭術,雖是從東南亞學來,但也只是其中一支,那裡叢林密集,藏龍卧虎,許多降頭師用的手法,沒有親眼所見,根本不得而知。照我判斷,冬小友的降頭,只怕有些棘手。」

    龍深道:「老爺子請儘管放手施為。」

    遲老爺子:「既然龍局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儘力吧,不知龍局可帶了龍骨過來?」

    龍深道:「帶來了。」

    他將隨身提著的手提包遞過去。

    冬至這才知道,師父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已經做了許多準備工夫。

    遲老爺子拿過包,讓大孫子跟著自己進去,遲半夏的父親則留下來陪龍深他們說話。

    那位伯父是普通人,幫不上忙,就知趣告罪先行離開,免得添亂。

    遲半夏的父親,就是那位年輕時要進特管局,卻氣性大而離開,幾十年過去,他的脾氣似乎收斂不少,整個人看著祥和許多,冬至看出他對龍深頗為敬重,不像是接待一位特管局副局長,倒像是在接待自己的偶像。

    對方就向冬至他們說起林際中的降頭術。

    「世人都以為最厲害的降頭術是飛頭降,其實那只是對修鍊者本身的難度而言,實際上最惡毒的,是各種鬼降,因為降頭師會將枉死或橫死的人拘在身邊,用各種方法激起它們的怨氣,然後將其煉入降頭裡,再加入各家的秘書,這種降頭極難對付。」

    龍深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林際的鬼面降,是不是跟冬至的不一樣?」

    對方點點頭:「雖然同樣叫桃花鬼面降,但林際的桃花在胸口心臟處,而冬至的在後背,我覺得這不是偶然,可能是下降者用的方法不一樣。上次林際是做生意得罪了人才會被下降頭,下降者可能也是受人所託,沒把他當回事,而這次……」

    他面露難色,沒再說下去,但冬至和龍深都明白了。

    這次冬至是在剷除魔胎的過程中著的道,對方肯定已經盯上他了,其中甚至還有天魔的身影,饒是龍深帶來了龍骨,遲家也不敢樂觀。

    少頃,年輕人出來通知,說可以進去了。

    冬至跟在龍深後面,走入房間,立刻被蒸騰熱氣模糊了視線。

    房間布置很奇特,四周是環形水槽,中間有個半人高的大木桶,裡面滿是黑乎乎看不出原料的熱水,卻飄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遲老爺子道:「你身上的桃花印記在哪個位置,我看看。」

    冬至脫下上衣,那朵「桃花」在他的後背右肩下方,顏色明顯比昨天又更鮮艷了許多,連龍深都禁不住皺眉。

    遲老爺子道:「林家的人來求助的時候,林際的情況比你嚴重許多,但願你中的桃花降與他一樣,我且試試。」

    龍深道:「有勞您了。」

    「龍局客氣了,那些歪門邪道的黑袍降頭師仗著自己掌握秘術,就肆無忌憚害人性命,我總不能讓他覺得咱們堂堂中國就無人製得住他了!」遲老爺子還挺豪氣干雲。

    「冬小友,你現在進桶里,水有些熱,但要忍住,脖子以下都浸泡進去,我沒說結束,就不能出來。」

    冬至問:「老爺子,我需要光著身體嗎?」

    遲老爺子:「不用,這樣就行。」

    冬至看向龍深,見後者微微點頭,便不再猶豫,走向木桶,一躍而入。

    然後他就被燙得差點從桶里跳出來。

    遲老爺子似乎察覺他的舉動,在他身體一動的時候,直接就按住他的腦袋,把人給硬生生按下去。

    冬至只覺自己渾身皮肉都要被熱水燙熟了,只還記得龍深在旁邊,所以苦苦咬牙忍耐沒喊出聲。

    遲老爺子沉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不過要忍住,能不能解降就在此一舉了,葯湯里加入了龍骨磨成的粉,切莫讓你師父的努力付諸東流!」

    冬至如何不知,他自然是知道的,龍深固然貴為特管局副局長,但龍骨珍貴無比,以龍深的自律,這次肯定也是為自己破了例的。

    其實泡得久了,疼痛也變得遲鈍麻木,倒不是不能忍了,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越來越快,快得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到後來,連帶呼吸與意識都開始模糊微弱,但體內亂流涌動,似有什麼東西不甘於被燙死,而急於尋找一個出口逃竄出來,最終那股亂流湧上喉嚨,冬至張開口,吐出一大口黑血!

    「扶他起來!」遲老爺子喝道。

    站在冬至後面的龍深與遲半夏父親早已時刻準備,聞言立馬動手,一左一右將人從水中攙起來抬出浴桶,此時冬至已經有些氣力不濟了,臉色被燙得發紅,但唇卻是白的。

    遲半夏的父親拿來浴袍讓他穿上,遲老爺子道:「扶他去客房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上熱氣退了,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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